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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如初第5部分阅读

    到牙齿磕到的声音,老夫人又迷糊了,对刚才的想法有了动摇。

    “不是孙媳妇存心要和婆婆过不去,实在是……”停了停,平复了一下情绪,华如初才继续道:“媳妇从扬州远嫁来这冀州,原就仓皇无措,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这府中长辈亲人也不是个个都对我存有善意,可唯有小姑子从始至终就敬我,对我好,我听夫君说过,从小姑子能做衣裳开始,年年都会给他做,就是鞋袜香囊也没有落下,对我好的人,对夫君好的人,我总想回报几分,所以……”

    想起前几天她每每出门都把祁珍带着,老夫人就有几分明白了,“你想求什么?”

    华如初抬头看老夫人一眼,又飞快的低头,却让老夫人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担忧和犹疑,“孙媳妇想求您把小姑子带在身边教她持家。”

    老夫人不解,“你婆婆一直在教她,有何不妥?”

    “媳妇不敢言婆婆的不是,只是……只是……”

    沉默了一会,老夫人才道:“起来说话。”

    华如初乖顺的站起来,却紧闭着嘴巴不再说话。

    子不言父过,做为儿媳妇,言长辈是非对错更不行。

    她不愿意做那背地里告状的长舌妇,也不能做。

    她只要提起这事让老夫人记在心里就行了。

    果然,老夫人没有继续问,而是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过,把冀州的世家一一例举出来,大皇子的势力,二皇子的势力,以及中立的,都一一点明。

    最后道:“这只是大概,中立的也未必就真的中立,有墙头草,也有的是在观望,在外不管遇上的是哪个势力的,你都要留个心眼,别傻傻的谁说什么都信。”

    “是,孙媳记住了。”

    揉了揉额头,老夫人也有些累了,放下笔道:“今儿就到这吧,你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明再过来。”

    “是。”快手快脚的给老夫人重新沏了杯茶,华如初这才告退。

    双芷低眉顺眼的没有动作,心下却暗道少夫人聪慧。

    点把火就跑,至于这把火要不要烧,怎么烧,全交给了最有权力做主的那人。

    她还能脱了嫌疑。

    “双芷,去查查祁珍那里是怎么回事。”

    “是。”

    两盏茶过后,双芷就掀帘进来,面带异色。

    对上老夫人的眼神,双芷很是为难。

    少夫人知道不能烧着自己,以不能言长辈是非对错逃了开去。

    可她这个做奴婢的更不能啊!

    那是犯上,把她打卖了都是轻的。

    “怎么回事?”

    双芷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老夫人,奴婢……奴婢不敢说。”

    看她如此,老夫人心里一凉,生出一种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的心思来。

    可一想到孙媳妇的欲语还休,牙一咬,“说,只要说的是事实,我就不治你的罪。”

    “是。”得到保证,双芷才挺直了腰,把自己查到的问到的说出来。

    瞟到老夫人凌厉的眼神,胆颤心惊的继续道:“奴婢去的时候说有些事找大太太,不让门婆子通传,在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一点,大太太正教珍姑娘一些个……一些个……”

    老夫人猛的一拍桌子,“说。”

    “是,大太太正教珍姑娘一些阴私手段,奴婢听着,很歹毒,有些奴婢闻所未闻,姑娘哭,不愿意学,被大太太打了小腿,奴婢偷眼瞧着,那里都肿了,不像是一日就有的。”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她这是要把祁家的姑娘教成什么样?她这是和她的闺女有仇才要这么毁了她吧?!

    哪家容得下满腹毒计的恶婆娘?

    就算嫁过去得逞了,她瞒过去了,也不怕报应到孩子身上?!

    就如同祁府一般。

    她都能教的,必定自己是非常的懂。

    是不是她这么些年的被压制也是装的?

    老夫人闭上眼,压下心里翻腾的怒气。

    好一会后才又睁开,定定的看着双芷,那眼神,让双芷心底发凉。

    果然是这样,果然,老夫人迁怒她了。

    她一定会被老夫人卖了去,一定会的。

    “没人发现你?”

    双芷连连摇头,“没有,奴婢猜着可能这样的事在大太太院里太平常,并没有遮掩,奴婢在门外听了一阵,听到脚步声就离开了。”

    这当口,正是最忙的时候,做膳食的,清扫的,洗晒的,双芷钻了个好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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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听墙角

    第八十六章听墙角

    老天爷都想要收拾她啊!

    老夫人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起来,扶我过去一趟。”

    双芷心下一紧,脚打着摆子的上前扶着老夫人往外走去。

    她觉得。

    要天翻地覆了。

    大太太,要糟难了。

    而掀开这一切的人,她知不知道会引出怎样的后果?

    越想,双芷的心就跳得越快。

    这一刻,她决定了。

    她要投靠少夫人。

    她要为自己拼出一条路,她不要做别人的姨娘。

    宁愿做一辈子的姑子,也不要做别人随时可丢弃的姨娘。

    老太太极少出主院,去儿子媳妇的院子都是好久前的事了。 ”“

    门婆子看到老夫人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先是一惊,然后便笑开了脸迎上去道万福。

    老夫人去到哪房,可不就是给哪房长脸。

    “拿下她,堵住嘴。”

    门婆子满脸的笑僵在脸上,心开始慌起来,老夫人这是找麻烦来的。

    看也不看她,老夫人径自往里走去。

    一路往里走,跟来的婆子迅速制住院子里见到她们的人,不让她们发生一点响动,惊了里边的人。

    双芷牙齿都在打颤,心里无比希望屋里的两人这会都失声,有些话要是被老夫人听到,会翻天的。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娘这是为你好,你学也得,不学也得学,都给我牢牢的记到脑子里去。”

    祁珍还是小声的啜泣,屋外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委屈不愿。

    祁武氏长长的叹了口气,放软了声调,“一旦嫁人,要是运气不好,进门就要做母亲,母以子贵,你要是没点手段怎么能拿捏得住她们?”

    老夫人神情不再那么冷厉,这些话都是正理,闺阁女子光女红好名声好还不够,该会的东西还是得会。

    后宅里那些个常用的手法学着坏不到哪里去。

    “可是……娘,你这些都太过份了,人可以有防人之心,却不能有害人之心,若是我照着您说的做,我便是失德,娘,我不要做,我不能给我未来的孩子蒙羞。”

    祁武氏厉声接口,“要脸不要,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口口声声未来的孩子,像什么样。”

    屋里沉默了一会,老夫人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里面才有了响动。

    “你做什么?起来。”

    “娘,我求您,别再教我那些了,我不要变成那么坏的人,争宠有很多种方式,不用做得那么绝,我不要我变成黑心肝,会做恶梦的,求您了,娘,求您了。”

    “黑心肝?我教你读书识字就是让你指着我的鼻子来指桑骂槐的?祁珍,我一门心思为你着想,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啊,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祁珍又开始小声的哭,断断续续的道:“娘,娘,我知道您对我好,我知道,可是您教的这些我学不会,从心底就抗拒这些,我怎么可能学得会?娘,您放过我吧,您那不是在要别人的命,是在要女儿的命啊!”

    “心慈手软,你倒是可怜她们了,谁会来可怜你?娘教给你的这些方子都是秘法,就是宫中太医院的医正也不见得能找出毛病来,你怕个什么劲?”

    “人在做天在看,那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要了她们的命,娘,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您要再这么逼我,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我不嫁人了,一辈子不嫁,那样就没人能欺负我,没人能压我一头,更不用背负人命,就为了那虚无飘渺的宠爱,娘,您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蠢货,你以为姑子那么好当的?一辈子青灯古佛,你受得了?听娘的,男人身边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长期得宠的一定不能留,她生下的孩子更加不能留,男人的心会偏的,到时候你除了个正妻的位置还剩下什么?你又能为你的孩子挣来什么?在有了嫡子傍身后,让你的夫君子嗣艰难你的孩子才会金贵,你的地位才会稳固,你懂吗?”

    “争宠有许多种方法,娘,不一定非要夺人性命。”

    “啪!”

    屋内屋外都是难堪的沉默,老夫人扶着双芷的手用力掐紧,双芷咬唇忍着痛,不敢弄出声音。

    “你是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我先打死你作数,为你费这么多心,到你这倒成了我阴险毒辣了?你就是那纤尘不染的白莲花,你高贵,你心地仁善,到时候就是死了也要笑着死,把夫君拱手相让是不是?”

    祁武氏气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都直发抖。

    “滚回房去,没我的准许不得踏出房门一步,要是再敢和华如初眉来眼去,我让你成亲前一步都出来不得。”

    “娘……”

    “别叫我,不想看到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祁珍眼泪趴哒趴哒的往下掉,跪在那里不动。

    要是以前她就是再不愿意也会勉强听着,最多就是因为老学不会被娘抽打小腿。

    可现在,她不愿意忍着了,每次听娘说那些的时候她就觉得血腥气扑面而来,晚上做梦也是血淋淋的画面。

    她害怕,怕得晚上都不敢睡。

    偏还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撑着。

    每个晚上一定要到实在撑不住了才能睡一会,可就是如此,有时候都会被梦吓醒。

    如同被厉鬼缠住了一般。

    现在就已经这样了,她不敢想像以后她真要敢这么做会如何。

    就是陪命都有可能。

    她也知道自己太过心软,可这不是病,不是用点药就能治好。

    和嫂嫂在一起呆了十多天,她学到很多。

    嫂嫂不像娘一样和她掰碎了细细详说,但是每句话都能让她想到很多。

    嫂嫂是在引导她自己想,而不是像娘这样,霸道的把她认为好的一股脑想要全塞进她脑子里。

    所以,她忍不住了。

    她想要抗争。

    她断文识字,看不起戏文里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女人。

    也看不起那些阴谋诡计耍尽,就为了一个男人的女人。

    她会有孩子,她想要让她的孩子有个干干净净的娘。

    想让她的孩子和她学到的是所有好的品质,而不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狠手段。

    她想像嫂嫂那样,在长辈面前是个软软弱弱的乖顺媳妇,但是内里却活得自在。

    有时候她也想问:娘,你既然都懂这些,为什么自己没用呢?爹有四房妾室,现在五姨娘得宠,爹最小的孩子才七岁,怎么也没见你让爹爹子嗣艰难呢?

    她不问,因为她知道若是她问了,无异于拿刀子捅母亲的心窝。

    她不明白,外头听了老久墙脚的老太太却明了了。

    以前大儿子身边有个得宠的姨娘,育有一子,又有个好性子,足足有七八年大儿子基本都是在她屋里,不要说祁武氏那里没怎么去,其他通房丫头都几乎成了摆设。

    当年她也劝过,可他当面应了,背过身后该如何还如何。

    心不在那里了,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劝得回来的,她明白这个理儿,只得丢开了手不再理会。

    约莫是十年前,先是六岁的孩子得了急症过世,然后是那个姓方的姨娘也没能熬多久就随了去。

    当时她以为是伤心过度才去的,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祁府再败落,子嗣却是绝对伤不得的。

    看了身边的壮实婆子一眼。

    婆子会意,上前一把把门推开。

    里头一坐一跪的两人循声抬头,看清楚门口的人时顿时都吓得变了脸色。

    老夫人……听去了多少。

    祁武氏连忙上前,经过祁珍时暗暗踢了她一脚。

    “娘,您都好久没来我这了,今天这是吹的哪阵风啊!快,阿珍,你还愣着干什么,沏茶去!”

    祁珍连忙站起来,动作太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刘妈连忙上前扶住,手心都湿了。

    “不用了。”老夫人自顾自的在主位坐下,也不看祁武氏,径自吩咐道:“阿珍去我屋里等着,其他人退下。”

    祁武氏心下发颤,却还必须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祁珍担心的看她一眼,偷瞧到祖母看着自己的严厉眼光,头一低,退了出去。

    双芷领着所有人福身离开,顺带把门关上。

    屋里只剩两人。

    老夫人看着她,久久不发一言。

    祁武氏觉得背都湿了,想开口,又担心话音里露了怯。

    只得咬着牙撑着。

    好半晌后,老夫人才嘲笑般开口,“我才知道咱们祁府埋没了人才,老婆子我就奇怪了,既然有那手段本事,为何还要表现出一副愚笨的样子,让二房占尽上房,还和三房置气,你能得什么好处?”

    “娘……”

    “你别叫我,先回答我的问题。”

    祁武氏心慌得发颤,拼命在心里叫自己冷静下来,只要老夫人不知道最开始的真相她就不用担心,最多就是被痛骂上几句,禁个足而已,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不用怕。

    这么一自我安慰,祁武氏真就冷静了几分。

    扬起一个和平时无异的笑脸,道:“做了您二十余年的媳妇,我是个怎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我要真有那手段本事早早便使出来了,哪像现在这么这样被二房三房压着,娘,您太看得起我了。”

    “哦?是我听错了,我也理解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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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彻底厌弃

    第八十七章彻底厌弃

    祁武氏抿了抿头发,笑容不变,“媳妇也不知道您听了多少,估计就是听到我在教训阿珍,娘,我是真的着急了,阿珍明年就及笄,眼看着就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可她还一味的软弱,担不起一点事,我只能拼命让她多学点,就是一时半会学不会,记在心里防着别人也好,总好过被人害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您说是不是如此?偏我一番苦心她还不能理解,也不知是听了谁的挑唆和我犟嘴,把我气了个仰倒。”

    老夫人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安安静静的听她说完。

    “意思还是说我理解错了。”

    “没有的事,您也就是没有把话听全,换成我也会想岔,对了娘,您怎么来了这里?可是有事?使个人来唤媳妇一声不就行了。”

    褪下手腕上的佛珠在手心一颗颗的捻过,老夫人闭上眼睛在心里连连念着‘阿弥陀佛’。

    祁武氏刚落下去一点的心又悬了上来。

    婆婆的情绪不对劲,来的也突然,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 ”“

    “芸娘,到底是你藏得太深还是我一开始就识人不明?”

    “娘……”祁武氏大惊,下意识的就想为自己开脱,可对上婆婆的眼神,她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

    老夫人起身走到桌边,看着上面摊开的东西随手捡起一张来看。

    祁武氏暗暗叫糟,她真是昏了头了,居然没在婆婆进门的时候就把这些东西收了。

    现在再去收,来不及了。

    不过也没事,那上面的东西一般人看不懂。

    “芸娘,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出身了?”

    祁武氏脸色一白,是了,祁府现在是败落了,可当年何其风光,那时候谈婚论嫁,就是攀个皇室宗亲都够的。

    婆婆的娘家姜家当年虽不及祁府风光,却也没差多少,现在祁府沦为二流,姜家还屹立不倒。

    越是大家,会的东西也就越多。

    以婆婆的出身,懂得的恐怕比她要多多了,哪怕是看不懂,稍一联想就能想到太多东西。

    一张张把纸收拾齐整,折了一折握在手里,老夫人才抬眼看她,“你说我要是把这些研究清楚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当年的锐儿是不是就不会闭不上眼了?”

    祁武氏脸色更白,却也只是白,神情冷静,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