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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如初第110部分阅读

…是。”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子时,正是睡眠最好的时候。

    整个昌邑都安静的陷入沉睡当中。

    突然一声尖锐的“走火了”响彻街头街尾。

    华如初猛的坐了起来。

    秋谨的动作只比华如初慢了半拍。

    “秋谨,在里面保护好夫人,外面有我。”

    是马管家,秋谨松了口气,回头便看到小姐沉了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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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二章 走水

    “使个人去看看大公子在哪。[本文来自]”

    “夫人……”

    “去。”

    “是。”

    秋谨硬着头皮走至门口,果然看到夏言执了剑站在那里。

    “秋谨,你出来做什么?保护夫人要紧。”

    秋谨对她打了个眼色,“你去看看大公子在哪里,夫人想知道。”

    夏言会意,应了诺却不走开,“我另外派个人去。”

    秋谨点头,退回屋内。

    却不敢抬头去看小姐的脸色。

    她担心,会瞒不住。

    “我早该发现了才是,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合起伙来的欺瞒我。”

    “夫人……”

    “还想瞒我?”虽然小姐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秋谨还是从中听出了强行压制的火气。

    秋谨无声无息的在床前跪下。

    这一次,华如初没有叫起,像是没有看到她跪在那里一般。

    脸色冷得能刮下一层霜来。

    门被推开。

    两人齐齐望去,进来的是何嬷嬷,边走边尽可能的给自己整理仪容。

    看到秋谨跪着脚步顿了一顿,心知这事怕是瞒不住了。

    遂也跪在了秋谨身边。

    华如初怒极而笑,“好啊,看样子真是所有人都知道,就我被蒙在鼓里了。”

    “哇……”

    声音一滞,华如初低下头便对上儿子的视线,摸了摸他的脸安抚他,将吓哭的女儿抱起来轻轻拍着。

    “夫人。老奴来吧。”

    华如初不搭话,自顾自的安抚女儿。

    何嬷嬷苦笑,看了秋谨一眼,不敢再动。

    安安很好哄。在母亲的怀里很快又睡过去了。

    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夏言走进来张口就想说大公子在指挥灭火,可看到屋里的情形,忙咬住唇。将到了嘴边的话都给吞了回去。

    “你准备如何回我的话?”

    夏言低下头,在发怒的小姐面前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外面有人挑起民乱,大公子带人出去了。”

    华如初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糟糕,小心的将睡着的女儿放至一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夫人,您在床上躺着,婢子什么都说,您别下床。”

    华如初冷眼扫过几人。汲上鞋子到桌边坐了。“夏言。你先告诉我外面走水是怎么回事。”

    夏言偷偷看了秋谨一眼,没有得到任何暗示,只得道:“马管家说是有人纵火。具体的得问过马管家才知道。”

    “去问清楚了再来回我话。”

    “是。”

    夏言一走,华如初视线落在跪着的两人身上。

    “何嬷嬷。你去看着孩子,秋谨,你来说。”

    “是。”何嬷嬷起身上前,看着圆溜溜瞪着眼的少爷自然的露了笑,给两个孩子搭好小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视线时不时的落在依旧跪在地上的秋谨。

    这是她头一次见到夫人发威,不像宫里动辄要人性命,就算是发怒,夫人也是顾及了她们的。

    “……现在蝗灾严重,粮田颗粒无收,据说有些地方连绿色都见不到了,比之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严重,自从少爷小姐降生的消息传出去后,便有人将这天灾强加于少爷小姐身上,昨天齐南回报,说有百姓往昌邑聚集,更放出传言说要想缓和旱情蝗灾,需得……需得处死双胎中的一人。”

    秋谨双手绞得死紧,身体僵硬得不敢动弹,她一直以为小姐在大公子出事那次的怒火就已经是极至,可现在她才知道小姐完全看不出怒意的时候才更让她心悸。

    “所以大公子是处置那些人去了?”

    “是。”

    “说要处死双胎中的其中一人……”华如初几乎是咬着牙将这句话从牙缝里逼出来,“这样的人多不多?”

    “……不少。”

    好,真好,她的男人为了兖情的旱情都快要愁白了头发,她也为之想方设想,他们就是这么回报他们夫妻的。

    这就是百姓。

    当他们自认为谁威胁到了他们时,哪怕心里并不那么肯定,他们也要将那个有可能的源头给拔掉。

    当事后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时,他们心生悔意,流几滴泪水,事情就须得揭过去。

    因为法不则众。

    可受害者呢?

    有人在乎吗?有人想过他们一辈子得有多痛吗?

    没人在乎。

    若她是个软弱没本事的,若她不是活了两世,若她不是深知双胎不吉是屁话,是不是就为了平息民意为了夫君的前程牺牲掉一个孩子?

    可惜,他们碰上的不是只要前程不顾家人的闻佑。

    她也不是软蛋。

    瞒着她所有事情的用心她明白,理解,所以她再气,也无法发泄在别人身上。

    她的孩子,她自己护得住。

    谁想要伤害他们,先问过她手中的剑再说。

    “夫人,您别生气,江大夫说过您在月子期间不能为这些事情忧心,怕会落下头痛头晕的毛病,月子里落下的毛病是治不好的。”

    她现在就隐隐觉得头有点疼了,可是明知有人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儿女身上,让她不气,她如何做得到。

    “起来吧。”

    秋谨应了诺,恭谨的站到一边。

    门被人推开,还以为是夏言回来了,华如初抬头,却看到冬菲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师傅叫我来看看您。”冬菲看小姐的脸色就知道她现在情况不会太好,一号脉,眉头就皱了起来,“夫人,您不要忘了您还在月子里,外面的事自有大公子去应对,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只能凑个人数的。您不用管这些,养好了身体是正经。”

    “说得轻松,要是你知道有人要对你的孩子不利,你气不气?能不能安安心心睡觉?”

    冬菲不说话了。是个做母亲的都做不到如此。

    “夏言怎么还未回来?”

    秋谨福身,“婢子出去瞧瞧。”

    冬菲知道小姐肯定是生气生大了,搜肠刮肚寻了些好话,腆着脸给大公子帮腔。“夫人,大公子最怕您身体不好,想想生产时您怎么都生不出那会,大公子那满脸的汗看起来不比您轻松,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大公子那般狼狈,就是在玉门关那会被敌人困住,他也和平时没两样,大公子是太过在乎您才会那般着紧您的身体,生怕您月子坐不好以后要受罪。师傅和大公子私下谈过一次。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从那之后大公子就吩咐我们不要将外面那些糟心事告诉您,肯定是师傅告诫过他的,您就不要怪他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太过在乎您。”

    “我哪会不知……”往深里想,她找不出任何责怪阿佑的理由。在这种时候有人给你撑起一把足以遮风挡雨的大伞,把你严严实实的护着,把你的身体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自己承担了外面一切的风风雨雨,这样的男人,她如何能怪得起来。

    看小姐神情软了下来,冬菲不再多说。

    小姐看似强硬,却有着一颗最柔软不过的心。

    对着她们尚且如此,对大公子更不用说。

    门再次打开,秋谨疾步进来道:“夫人,婢子问过马管家了,是有人故意纵火,从墙外面扔进来的,着火点有六个,应该不是一人所为。”

    听着外面的响动,华如初问,“现在火灭了没有?”

    “还差最后一处,那里放着的都是干燥易燃的东西,火势比另外几处都要大。”

    “夏言呢?”

    “婢子出去的时候碰到她了,她将话转告我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好像马管家安排了她什么事。”

    华如初微微点头,突然想起一人,忙问,“云书那里有人去看了吗?她情况如何?”

    秋谨和冬菲对望一眼,心里都是一慌,从头到尾,她们想到的都是小姐……

    华如初急得猛的站起身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看看,她都七个月身孕了,千万不能出事。”

    冬菲急忙站起来,提着药箱就往外跑。

    刚打开门就看到云书身边的丫头小跑着过来,眼眶红红的,满脸焦急,冬菲心里一咯噔,忙抓住她的手问,“云书姐姐怎么了?”

    小丫头喘得很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主子,主子动了胎气,见红了。”

    华如初在屋里一听披上衣服就要出门,秋谨也顾不得上下尊卑,一把将人按着坐下,急声道:“夫人,外面风大,您不能出门受风,婢子知道您担心,可您去了帮不上忙,让何嬷嬷去,何嬷嬷有经验。”

    华如初冷静下来,忙回头看向何嬷嬷。

    何嬷嬷知道事情紧急,福了一福快步离开。

    华如初恨得咬牙切齿,“要是云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算心里有千百个方法缓解现在的情况也绝不会再帮衬一分。”

    秋谨麻利的泡了杯离合草茶过来,“夫人,您喝点这个,您自己好了才能去收拾其他人。”

    华如初忍着怪味小口小口的喝着,她必须顾好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烂摊子摆在面前,她还有一双儿女要照顾,冬菲要顾着云书那里,她不能再给她添事。

    “哇哇,哇哇……”

    将剩下的一口倒进嘴里,华如初快步来到床边,抱起在哭的平平,解开抱裙的下摆摸了摸,干干爽爽的,没尿没拉。

    这在平常是没有的事。

    “平平,是困了吗?娘带你睡。”

    平平就干嚎了两声,一被抱住就安静下来了。

    听到娘说睡觉,真就闭上了眼睛,乖得让华如初心里发酸。

    这一刻,她那么想要阿佑在她身边。

    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她就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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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三章 居然如此

    正纵马疾驰往回赶的闻佑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想到刚从那些人嘴里问到的话,心里更急,双腿猛击马腹,回头道:“都加快速度。”

    不用他吩咐齐南等人也是狠甩马鞭。

    他们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和武林扯上关系,府里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想到小姐和老爷为武林中人做了那么多事,却被人这般回报,齐南觉得心寒,更替小姐不值,他不敢想像当小姐知道后会如何气怒伤心。

    官衙内院,火终于扑灭了。

    马柏此时满身狼狈,脸上不知何沾了黑灰,他却根本顾不上这些。

    随手拉住一个丫头问,“云书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冬菲姐姐说动了胎气,可能会早产,婢子正要去准备东西。”

    “快去。”马柏脸色难看至极,他虽然一颗心丢在了小姐身上,但是和云书多年共事,又常因为小姐的事而共商,感情比之其他几个丫头还要好些,听到她出事,心就揪了起来。

    才七个多月,希望老天保佑,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陈坚随大公子一起出去了,要是云书……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向他交待。

    宋辉满头大汗的跑来禀报,“管家,人我只抓到了两个,掷火把的是练家子,而且身手不错,轻功尤其好,跑得飞快。”

    “人呢?”

    “让兄弟们看着了,不敢带进内院来,怕扰了夫人。”

    “做得好,将人看严实了,等大公子回来再说。”

    “是。”宋辉想起刚才进来时看到外面端着各种大盆小盆的老百姓,虽然他也恼他们的愚昧无知。可看到他们那么做又有些心软了,“最靠近院墙的地方也起了火,可能是火把没能丢得进来落在了那里,我们没顾得上,是百姓帮着浇灭的,怕是将家里的一点点水都用了。”

    马柏恨得咬牙,伤人的是他们,可最终依着本心来帮忙的也是他们,这让盛怒中的小姐怎么办?

    “你和大家说一声。今晚都去地下河给我挑水去,明天歇一日,都不要去开铺了。”顿了顿,马柏说了实情,“云书动了胎气。冬菲说可能会早产,多准备些水总没错,记得将大公子的手令带在身上,要是遇着巡夜的士兵别客气,借他们的人做事。”

    宋辉愣了愣,忙问,“云书姑娘动了胎气?”

    看到马柏点头。宋辉骂出了声,“这帮天杀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胳膊肘往外拐居然来对付小姐,我一定敲碎他脑袋。”

    “如果是一般百姓小姐可能还没有办法。只能忍下这口气,可既然和武林扯上了关系就绝不会轻易揭过去,这些年小姐做了多少我们都知道,没落着好不说。还被自己人给反咬了一口,小姐定会要个说法的。暂且不说这些,你先去忙正事。”

    “是。”宋辉抹了把脸,转身去召集人手挑水。

    官衙有一口古井,以往从不用为水发愁,就是旱情厉害的这两年都撑了下来,可今天晚上耗水太多,井已经见底了,仅剩一点浊水。

    要等水再浸出来至可用的地步,恐怕得等上些时日了。

    马柏来到产房外面敲了敲门。

    秋谨开门出来。

    “夫人可还好?”

    秋谨微微摇头,正想说什么就听到里面传来小姐的声音,“马柏,人抓到了没有?”

    马柏看了秋谨一眼,回话道:“抓到两个,跑了几个暂时还不清楚。”

    华如初皱眉,将孩子并排放好在床上,扯了外衣披在身上走到门后面问,“是练家子?”

    “是。”马柏已有一些时日没见着人了,此时听着声音就在门后不由得放柔了声音,道:“这事怕是和武林中人有关,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希望能将跑了的人都抓到。”

    “不是已经抓到了两个?跑了的不用理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倒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华如初冷笑,“这可真是有意思,居然还和武林扯上了关系,是不是我待他们太好了,让他们以为我真是菩萨,被他们打了脸我还得笑着说不疼?”

    “夫人莫急,既然知道背后有人指使就不怕查不出来。”马柏温声安慰,“云书那里有冬菲和江大夫,您也不用忧心,您的双胎尚能无恙,云书的身体底子好,也一定不会有事,这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有动静,您先歇一歇,免得坏了身子骨。”

    “我如何能睡得着。”华如初叹了口气,“闹腾了一晚上,大家都辛苦了,你将人分成两批轮值,都要提高警惕,不能再出事。”

    “这事是我思虑不周,没有防住……”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以你的性子怕是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是谁能想到对方会采用如此方法,换成我也防不住,行了,你去做安排吧,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个人来我这里禀报云书的情况。”

    “是。”

    在马柏离开前,秋谨迅速动了动嘴唇,无声的道:“去找江大夫,小姐头疼。”

    马柏脸色变了变,点头记下,大步离开。

    他们千防万防,就是想让小姐坐好了月子,免得落下病根,可这一晚上就让他们前功尽弃了。

    秋谨进屋,看小姐坐在桌边也不再劝,去拿了个软垫放到小姐坐的椅子上才又扶着她坐下去,转身又去泡离合草茶。

    “我很担心云书。”

    秋谨动作一顿,仿佛没受一点影响般泡了茶端过来,放下茶杯手背在身后,紧握的拳手才泄露出她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担忧,嘴里却还在安慰面有忧色的小姐,“云书姐姐身体好得不得了,我听老人说七活八死,可是您看,您的胎儿明明还不到九个月。少爷和小姐不也好得很,云书姐姐的就更不用担心了。”

    “这不一样。”华如初微微摇头,却没有再多说。

    这个说法她也听说过,可云书这明明是受了惊吓才动的胎气,最是容易出事。

    陈坚回来还不知道会怎么个着急法。

    等待最是心焦。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华如初竖起了耳朵。

    秋谨忙走到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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