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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王子第4部分阅读

亮,他兴味盎然地问道:“是虫吗?”

    “天啊!这是什么?”她无法置信地睁大眼,随着红色液体里的钻戒摇晃而越睁越大。“红酒里怎么可能有钻戒?这是你的惊喜?”

    她将钻戒取出来,放在掌心上。

    好个别出心裁的求婚方式!她怎能抗拒这样深沈的情感?她感动得说不出话。

    他举起她纤柔的手指,为她套上那枚戒指。“这戒指只属于你,你一旦戴上,就再也不能拔下来了!”

    这只精巧、别致的婚戒,是他特别透过关系请到闻名世界的阿姆斯特丹钻石工厂的师父切割、镶嵌……如果说它是独一无二的,一点也不为过。

    这是一只绝无仅有的钻戒,就如同水凌对他的意义。

    水凌讶然并感动地说:“只属于我吗?”

    “你仔细看。”

    水凌狐疑地低头审视,慢慢地,惊喜、讶异、爱意涨满胸怀。看见她眼底浮现的惊喜,对他来说是一件满足而愉悦的事。

    戒指的式样十分简单,对她而言却是最美的,整颗钻石以几乎教人难以置信的精细手工切割成“凌”的字样,无以言喻的激动与感动紧紧地攫住她。

    “水凌,说你愿意!”他开始说出求婚誓辞。“我不能没有你,我想要天天跟你在一起。除了结婚,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把我们绑在一起的好法子!你愿意嫁给我吗?”

    水凌感动地眼眶泛红,立刻认真地回道:“我愿意。”

    祥熙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原来他很紧张,一直憋气等待着她的答案。

    他们相信,未来必定十分美好,她会是最美丽的新娘,和他一起步入礼堂,然后两人共组幸福的家庭。

    祥熙打算等新年度正式接掌集团后,带水凌回家,介绍给母亲认识,之后就会是一连串筹备婚礼的动作,看日子订婚、订喜饼……

    水凌自从答应祥熙的求婚后,她也有着待嫁新娘的喜悦,不过目前两人仍然有各自的事业需要去冲刺,因此公司旅游回来后,他们仍旧维持先前的交往形式,生活上没有多大改变。

    周末夜,今天是水凌的生日,她一样忙到很晚,接受几家杂志社的访问,回到家都已经十点半了。

    生日对她向来是没有意义的,父母过世后,就只有爱热闹的爱爱会帮她过生日,爱爱去国外念书之后,她就没再过生日了。祥熙近来也很忙,因此贴心的水凌并没有拿这件事去烦他,也没提起。

    深夜十一点,祥熙仍旧没有上线,等候祥熙许久的水凌心里不禁把嘀咕。

    他是不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再等等看好了。

    她边注意着电脑边准备好家居服,喝了一些水,还是没有看到祥熙上线,于是她决定先去洗澡。

    大雄和小夫正在客厅看电视,这个周末他们难得聚在一起,两人当然无心于电视节目,他们在沙发上相拥,难分难舍。

    夜深了,残月高挂天空,四周一片冷清,祥熙把车停在巷子里。他透过人事资料,得知水凌的地址,看到公寓三楼仍透出灯火,想来水凌应该在家,他露出笑容。

    今天,是水凌二十三岁生日,他故意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动作,就是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他准备带她去北海岸夜游。

    下了车,他穿着简便的白色polo衫和卡其色长裤,手中捧了束玫瑰花,试了试,发现铁门没有上锁,于是便直接坐电梯上楼。

    这时,在雾气袅袅的浴室里,水凌发现自己忘记拿衣服进浴室。她将门打开露出一点细缝,瞄到那两个大男人正赤裸着上身在沙发上翻滚,她只好提高声量大叫:“我没穿衣服,我要出来,你们不要偷看!”

    根本就没人理她。

    想到那两个大男人根本对女人没有感觉,她干脆披着浴巾走出来。

    就在这时,电铃响了。

    “真是讨厌!”

    该死的!是谁竟在这时候打断他们的兴致?大雄好不容易才放开小夫,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位潇洒的男人。而他脸上的微笑,在那一瞬间凝住。

    “生日快乐”四个字卡在允祥熙的喉咙里,久久不能出声。

    “找谁?”赤裸着上身的大雄,口气不耐烦地问道。

    允祥熙怀疑自己定错楼层,不然就是找错地址。“请问,这里有住一位叫范水凌……”

    “有。”大雄回头叫嚷。“水凌,你的客人。”说完,就撇下允祥熙回到客厅沙发上,和小夫又黏在一起。

    祥熙不禁往屋内望去,这时,水凌听到大雄叫她的名字,也停下脚步并转过头——

    两个人目光相接,祥熙脸色铁青,水凌则是一脸尴尬。

    她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狼狈,身上只披着大浴巾,客厅还坐了光着上身的男人……

    水凌胀红着脸开口:“祥熙,你怎么来了?也不先跟我说一声。”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胸前的浴巾,深怕掉下来,深深表现出她的不安和困窘。

    祥熙一动也不动,瞳孔里燃烧着忿怒的火焰,扭曲的表情令人害怕,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他顾不得怀疑,便相信了眼睛所看见的事实。

    他青筋暴露,太阳岤止不住地跳动。“先告诉你?然后让你先清场,好继续玩弄我、继续欺骗我?”

    瞬间,水凌的脑袋像是被炸弹炸开。“不!祥熙,你听我解释——”

    糟了!她早就应该向他说明白的,她借住在大雄家……可是每次跟祥熙在一起时,都忘了提。现在说,是否太迟了?

    他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把一整束玫瑰花朝地上丢下,花瓣散落,他发疯似地用脚践踏,同时也狠狠践踏了她的心。

    祥熙转身冲下楼,每一步都是那么决然。

    “祥熙……”水凌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听我说……”

    允祥熙却一句话也不听,头也不回地冲上车,他使劲地踩下油门,迅速地将她抛在车子后方。

    水凌呆滞地站在马路口,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连鞋子也没穿,身上只披着浴巾,引起路人们好奇的目光。

    冷风扑向她的面颊,泪水潸潸的滑下,她不懂也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酷?可以一下子让她飞到天堂,下一秒却让她摔进地狱。

    原来水凌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允祥熙彷佛感觉到有一把锋利的刀插入胸膛。

    开着车子在大街小巷里乱钻,他不愿意去回想方才所看到的情景,两个没穿上衣的男人和刚沐浴后的水凌……那太可怕了,也太令人伤心了……

    他好傻,怎么像着了魔似的迷恋她呢?

    她竟然佯装纯洁、清纯,欺骗他的感情。不!从头到尾都是他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车子一直往前开,开上了高速公路,台北多雨,细雨湿润了他的车,打湿了挡风玻璃,一阵又一阵的细雨,将整条道路涂抹得更忧郁了。

    当他恢复理智时,看到了中正机场的标志。

    他无可救药地喜欢上水凌,以致无法承受她的背叛。

    如今梦醒了,他只想远走高飞。离开吧!离开这个伤心地,回到他生长的地方,不然他会崩溃,他无法承受这致命的打击。

    他把车驶入机场的停车室,下了车,失魂落魄地走入机场,在机场内待了一整夜,第二天清晨,他搭第一班飞机飞回韩国。

    那天以后,祥熙再也没有来上班了。

    水凌那一晚不停地拨打他的手机,却无人回应,她一夜无眠,隔天急着赶去上班,魂不守舍地在餐厅等候他,可是他没出现。到了中午,她忍不住打电话话到业务部,业务部的人说允祥熙没上班,这消息对她是个大打击,挂上了电话,眼眶开始不受控制地频频流出眼泪。

    同时间,祥熙一直等回到韩国,下了飞机,才打开手机。看到水凌无数通的留言和简讯。他冷笑着不予理会,他只传了封简讯给许叔,简单说明要回韩国休息一阵子再回去上班。然后,他又关掉手机,不想让任何人找到他。

    他想念父亲,想看父亲的生活过得如何,于是坐了两个小时的巴士风尘仆仆地来到首尔郊区。如他所料,允博凯正跟几个好友下棋、小酌。

    “祥熙,你回来了啊!”允博凯连望也不望儿子一眼,更不会有什么亲切的拥抱,开口便说:“你有没有钱?拿一点钱去前面杂货店买酒给我!”

    分开将近三年,祥熙看到父亲依旧沈醉酒精里,丝毫都不振作,对唯一的儿子也毫不关心。

    允祥熙悲愤,怒火中烧,随即冲向父亲,把他手里的酒瓶抢过来,大声咆哮:“不要再喝酒了,因为酒,把你这一生都毁了!”

    “你说什么?!”允博凯也动怒了。“不是酒毁了我,是你母亲毁了我们!”

    “那是你一点也不争气,是你自己没出息!”祥熙斥喝。

    “我就知道,你妈嫌我,现在连你也嫌我啦?”他嗤之以鼻。“我有才华,只是运气不好,你妈妈就熬不住,跟别的男人跑了……”

    现在的允祥熙深深替母亲打抱不平。妈妈从没有嫌过爸爸,从她一直未再婚就知道她心中还有他,可是爸爸又怎么对待妈妈呢?他从未反省自己,只是一直数落妻子的不是。

    允祥熙冷冷地说:“错了!是你自己没用。从前,你打妈妈,会打女人的男人根本没出息,你怪罪运气不好,却不曾为这个家尽心尽力过。你只是借着喝酒来遮掩你的无能,我总算看清了,你真是个没用的老头!”

    允博凯气得浑身发抖。“臭小子,你敢骂你老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我要狠狠揍你一顿!”他挥拳过来,允祥熙轻易地抓住他的拳头。

    “我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允祥熙心灰意冷地说:“因为我长得像妈妈,是不是?所以你只要一看到我,就把对妈妈的怀恨转移到我身上,你想到抛弃你的妻子,所以就借酒装疯,把我痛殴一顿。”

    允博凯忽然安静了,他挣脱了儿子的箝制,盘腿坐在地上,怅然说道:“两年多不见,你就变了这么多……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对象了?”

    允祥熙全身不由得一阵颤抖。

    “我告诉过你,女人全是祸水,你为什么不听呢?你看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妈妈毁了我的一生,女人是最贪婪,可怕的动物。因为我贫穷潦倒,无法满足她的虚荣,你妈妈瞧不起我,才离家出走……”

    有允博凯这样一个失败的父亲,才会将儿子教育成一个冷血无情、不懂情爱的男人。

    “以前你向来无心无肝、无情无义,最是愤世嫉俗,唯有如此,你才不会被女人伤害。没想到,你居然会有感情!”允博凯露出鄙夷的笑容。“你完了,你被女人控制住了!我已经预测你的将来,会是跟我一样凄惨的下场!”

    允祥熙握紧拳头。父亲有一件事说对了,他对水凌用情至深,已经陷入痛苦的深渊,再也爬不起来,他的世界,永不见天日了。

    他看到允博凯不曾表露的另一面,也许爸爸是爱妈妈的,否则怎么会对离弃他们的母亲恨之入骨呢?

    “爸……也许你是对的。”他心力交瘁地说。

    这个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

    他掏出一迭纸钞给爸爸,然后提着行李转头离去。

    第七章

    允祥熙就像消失在空气中一般,完全找不到人。

    水凌每天硬撑着去上班,带着微笑面对客人,心底却不断地流着眼泪。她的“幸福饭团”经过新闻和杂志的报导,已经成为炙手可热的人气小吃店,这是她人生第一个事业高峰,可是最重要的人却不在身边,无法跟她分享这一切。

    他在她心底有着无可取代的重要性,他们明明深爱着彼此,明明已经决定要共度一生,他怎么就这么狠心,舍得抛下她?

    他彻底撕裂她心底最脆弱的部分。

    每天一回到家,水凌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隔几分钟就试着连线收信,期待有心上人的信件,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夜阑人静时,她总因为太过想念而哭得身心俱疲。

    为什么祥熙不相信她呢?

    爱,为什么这么累人?

    “水凌,”看水凌变得那么憔悴,大雄对她深觉抱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晓得你住在我这里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麻烦,要不要我去跟你的男朋友解释,说清楚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对我很好了,从不收我房租,又一直很照顾我。是他不信任我……”水凌努力露出坚强的笑容。“别替我担心,我会自己解决的。”

    允祥熙到底在哪,没有人知道,可是水凌努力不懈地寻找他的下落。

    告诉我,你在哪?你可以讨厌我,但是,我要把话说清楚,给我这个机会,告诉我,你在哪里?

    她每天都发出情意真切的电子邮件,如此连续两个月。可是每封信件都有如石沈大海,丝毫得不到回音。

    她不要因为这样的误会而分手,那样对他们太残忍,也太不公平了。

    她应该怎么做呢?祥熙又会躲在哪里呢?

    她逼自己冷静地思考。

    如果他们真的相爱的话,她一定可以找到祥熙,他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

    也许是她的真挚感动了上苍,有一天卖早餐时水凌听到其他员工无意间谈起,说业务部因为允祥熙请假的天数超过公司许可,原本要把他解雇,许律师却出面说明允祥熙是休完假后直接为公事前往韩国洽商。

    得知这消息,水凌简直欣喜若狂。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她也一定会找到他!

    水凌赶紧向餐厅的主管请了一星期假,安排好代班的人事后,她立刻迫不及待地搭机飞往韩国。

    再度来到韩国首尔,水凌并不觉得陌生,但是茫茫人海,她该上哪里找心上人呢?

    她想起了从前在韩国和允祥熙的点点滴滴。

    记得旅程的第二天,她在住宿饭店前下车,却摔伤膝盖,他背着她上楼。隔天他们来到正东津车站附近,那时她又差点摔下月台,他也抱住了她……

    她首先到庆城饭店,可惜并没有允祥熙住宿的资料,她立刻转往正东津车站,那里靠海,沿岸有许多出租套房,凭着一股直觉,她猜测祥熙应该会在那里。

    来到正东津车站,已经是晚上,套房和沿岸的咖啡屋外点起了蜡烛,一盏盏烛光营造出浪漫静谧的气氛,

    水凌询问了套房的管理员,确定真的有允祥熙的名字,她高兴得瞬间热泪盈眶。

    她惶乱不安地站在套房门前,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叩!叩!

    她敲了门,等了好一会儿,可是都没人应门。

    她在门前盘腿坐下,决定慢慢等允祥熙回来。等了好一会儿,旅途的劳累逐渐袭上,她靠在门上不由得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在碧海蓝天的正东津车站附近待了两个月,允祥熙什么事也无法认真做,多半在套房里心思恍惚地发呆,或是上网,当然,也收到水凌发出的许多封信件。

    他原本已经决定要和她断个干净,可是看她一直不死心地传来电子邮件,让他对她更是又爱又恨,爱恨交杂下,怎样就是舍不得一刀两断。

    十一月的韩国已经冷得让人发抖,随时要降下今年的第一场雪。夜深了,允祥熙仍在海边逗留,唯有吹着凛冽的海风,他的头脑才会清醒,才能让他断了对水凌的思念。

    他不懂,真的不懂,喜欢一个人只要几秒钟的时间,忘记一个人为什么却要一辈子?

    允祥熙从没想到过自己会对女人动情,而且用情之深让他难以想象,而正因为如此,他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痛苦深渊中。

    他被思念折磨得体无完肤,今晚,又将是另一个思念水凌的夜晚。

    沿着岸边漫步,夜越来越深,气温也越来越低,只有五度左右,他借酒浇愁,也借着酒精让自己身体暖和。

    他拖着颓废的身躯,慢慢走回住处。

    街灯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窝在他的门前,允祥熙定睛看去,顿时愣住了。那是水凌!他日思夜念的水凌竟然出现在他眼前!

    这不是梦,因为眼前的水凌会呼吸,有体温,身旁还放着行李,她裹着薄薄的大衣取暖,瑟缩着身体,样子好不可怜,

    她来做什么?他脸色一沈,只想掉头就走,但随即又心软下来。他难道真能狠心让她在外面待一整夜?那她就算不冻死,也一定会生病。

    “喂,”他蹲下身子,低声唤她:“醒醒,你不应该待在这里。”

    水凌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魂牵梦系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