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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全)第22部分阅读

    气,远远看着醉月阁匾额上悬着的那颗头颅,仿佛是人间与地府的交界处一般,令我心惊胆颤,有泪拂过面颊,一片冰凉。

    我这是怎么了,那样懒散逍遥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自己逼到如厮境况?自在逍遥不捍?在自己熟悉的世界没有令我牵挂的人,怎么跑到这异时空,仿倒是一个个牵肠挂肚?夫差卫琴,他们的生死……又岂是我所能背负的?

    只是……明知如此……明知如此我却仍是无法遏制住心里剧烈的疼痛。

    喘着气,步履不稳地闯进醉月阁,却见郑旦正低首侍立一牛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喘息声。然后……我看到夫差的眼睛,狭长的双目,正看着我。

    他正半倚着榻,坐着。

    榻下,是跪着的勾践。

    听到我闯进门的声音,屋内的众人皆随着夫差转头向我看来。

    透过夫差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发饰凌乱,冠不整,连鞋……都跑掉了一只……

    真丢人。

    “大王,今日勾践可下尝大王之粪便,他日必定上食大王之心!”伍子胥皱了皱眉,似是嫌我不成体统,随蓟屑再看我,转头看向夫差道。

    我脑有一瞬的空白,听到这句话,我却是明白过来了。

    勾践他,还是来了。尝粪么?历史上所说的尝粪一说果然真有其事,竟是用在这里了……呵呵。

    卷三:争霸天下 背负者

    野史悠,勾践为搏夫差信任,在夫差病中不惜为其尝粪诊病,且说什么自己懂得辨别四时之气,而历史上夫差也的确因此而更加信任勾践,也为最后的悲情收场埋下了隐患,只是我却暂时顾不了那么多,只是觉得蓦地松了口气,全身的力气却仿佛都被抽得一滴不剩……

    下意识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勾践,他只是谦卑地低着头,我炕清他的神情。

    倚着门,我兀自喘着气。

    伍子胥哨进着逆耳的忠言,只是夫差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神竟是复杂难辩。

    “大王……”见夫差竟是充耳不闻,伍子胥气急,道。

    夫差却突然缓缓起身,不理会身旁为其披衣的婢,在众宫人的惊叫声中,站起身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向我走来,步履有些仍是摇晃,剧毒侵蚀了他的身体,现在定是十分的虚弱吧。

    我仰头怔怔地看着他,苍白病弱的脸颊,狭长的双目中却仍是嚣张。

    他有些冰凉的手抚过我的脸,然后……我脸上的湿冷的泪痕沾上了他的手。

    他收回手,有些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掌心,他的手中……握着我的眼泪。

    力气已经用尽,一阵晕眩扑天盖地的涌来,下一刻,我便无意识地向后倒了下去……唉,果然还是脂肪多点比较好啊……突然有些怀念以前那个充气娃娃一样的身体了……不知哪天万一我突然回到自己的时空,真正的正主儿回到这副身体时,会不会气我把她折磨成如此德行……

    不意外地落入一个有些冰凉的怀中,令我意外的……是那怀抱的主人那张略显惊惶的脸庞……

    夫差的脸……也会出现那样的神情?真是意外呵……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便看到司正坐在沿上定定地看着我,梓若站在他身牛

    “她……她醒了……”见我睁开眼,司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叫了起来。

    “夫人……夫人!”梓若也叫了起来。

    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唉,就算是醒了也会被他们的高分贝噪音再度给震晕。

    有些无力地抬了抬软趴趴的手臂。

    “夫人……你说什么?”梓若见我只是张口,却听到声音,不由得凑上前来,问。

    “闭嘴……”磨了磨牙,我有气无力地道。

    “啊。”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过吵闹,梓若轻呼一声,捂住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我安然躺在自己的榻上,夫差呢?回自己寝宫了?

    “父王有紧急军务,等处理完了自然会过来看你的。”见我四下张望,司一脸了然地负着手,老气横秋地道。

    我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想笑,这样的孩子,真不知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

    “呀,你干什么?!”司挣扎着抗议起来。

    我的手却突然僵了僵,突然双手捧住司可爱到不像话的脸,“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放开!”见我凑那么近,司的脸越发地红了起来,像苹果一样,可爱极了。

    像苹果一样可爱的脸呢……我还用这个比喻形容过谁?

    “不对,前面一句!”咬了咬唇,我有些急道。

    “父王有紧急军务要处理。”见我如此神情,司吓了一跳,老老实实不敢再挣扎了,忙道。

    我愣愣地放开司的脸,紧急军务?夫差的毒刚刚才解,身体尚是十分的虚弱,有什么军务会紧急到要令夫差不好好休养身子,非要现在处理?

    “说啊,你准备把卫琴怎么办?!为了躲过那场与我的婚约,为了你,他自请征齐,人在战场,生死畏……卫琴怎么办!”

    “前日有军探回报,前方战事突变,吴军已倾覆大半。”……

    那日越尖锐的吼声突然清晰地浮现,我的手心有些发寒,司口中的紧急军务……跟卫琴,应该无关吧。

    应该无关的……

    “夫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大概是见我脸青白,梓若有些担忧地上前,“越刚刚来过,替夫人诊了脉才离开的,她说夫人只是劳累忧虑过度,并无大碍。”

    越,她来过?

    我微微低头,越,她究竟又是在扮演关一个什么角?她也是勾践安排的?

    “夫人,勾践求见。”门外,有人通传。

    “夫人?”见我不答,梓若轻声道。

    “知道了。”我点头。

    “让他在门外候着。”梓若扬声道。

    我微微苦笑了一下,勾践呢,那个大名鼎鼎的勾践,竟然在门外候着?呵呵,若是梓若知道他日后的威风八面,不知又是何等的表情了……

    我本有一肚子的疑问,却想不到他竟是先来找我了。

    披了衣服,梓若稍稍替我梳洗了一下,便扶着我去大厅见勾践。

    “勾践见过夫人。”本是坐着的勾践见我出来,站起身来,弯腰行礼。

    “罢了。”我抬手,真要他行礼,我还真是受不起呢。

    只是看他衣着已然光鲜不少,看来这一回尝粪之举果然是搏得夫差的信任的重要一步呢。原意是为了救夫差,只是如今真正得了便宜的谁,我却有些疑惑了。

    “夫人身体如何了?”勾践也不再行礼,只是站着,看着我道。

    勾践站着,我自然是不便坐下。

    “劳君上担忧,已是无碍了。”我低垂眼帘,公式化的寒喧。

    “既是如此,勾践便安心了。”说着,尽是低了低头,转身向外走去。

    我微微一愣,心下有些疑惑,原以为他是来探听什么消息的,却如此简单?真的只是想来看看我是否安好?

    卷三:争霸天下 华眉入罪

    坐在窗前,面向一室的阳光,我懒洋洋地眯着眼,静静享受着这深秋午后难得的温暖。

    门外,醉月阁的匾额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定是光灿灿的吧,呵。

    听梓若说,那一日夫差在醉月阁外看到那颗悬在匾额上的惨白头颅时,神情阴晴不定,竟是在众目睽瞪之下飞身取下那只差不多快被风干的狰狞头颅,抬手眼也不眨地就丢进了站在一旁的伍子胥怀里。

    这倒很像是他的作风,只是因此,他与伍子胥之间的隔阂应该是更深了吧,虽然一直没有刻意,甚至在避免,但无形中,一步一步,我所做的,最后的得意者,竟是勾践。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感觉腹内微微一颤,我下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抚了抚日渐凸起的腹部,婴儿在动,在我的身体里呼吸……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心里有些甜甜的,我……竟然要当母亲了……呵呵,当娘了……

    昨天晚上我梦见卫琴了,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我狠狠揪着他的耳朵,龇牙咧嘴地警告他要活着回来,我说,“如果你敢死我就杀了你”,呵呵。

    嘴角弯得有些酸痛,眼睛也有些酸酸的,我低头,揉了揉眼。

    “想什么呢,一会哭一会笑,人?”一双大手轻轻抚上我的腹,声音温温的。

    “夫差?”我抬头,瞪着蹲在我面前的男子,下意识地轻呼,他的手有些冰,就那样放在我腹上。

    他还活着……真好。

    夫差微微一怔,有些讶异地看着我,随即弯唇,笑,“呀,我的人,再叫声来听听”,说着,他抬一手抚上我的脸颊,笑得一脸倾国倾城,“再叫声来听听。”

    我找回自己不知飘到哪儿的三魂七魄,他可是吴王夫差呢,虽然长得漂亮一点,好吧,我承认不是一点,是很多……可,他是吴王夫差呢,自古伴君如伴虎,前一刻他可能还是阳光灿烂,说不定下一秒就翻脸比翻书还快,就把你给“咔嚓”了。

    “大王。”敛了敛眉,我道,心里就盘算着怎么从他口中问出卫琴的状况。

    夫差扬了扬眉,看着我,一脸的泫然泣,“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呢。”

    呃?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是啊,他是大王,是孤王!谁有胆子直呼他的名讳?那不是拿自己脑袋玩嘛!只是一个人,倘若连自己的名字都陌生了……又该是何等的凄凉?明明他是一脸的夸张,我却也能看到他心底的悲鸣,仿佛是着了魔一般,我的手竟然不自觉地抚上他瘦削的脸颊,有些凉。他总是凉凉的,仿佛一刻不得温暖呢。

    他任我轻抚着他的颊,呆呆的,一动不动。

    莫名的,我想笑,只是鼻子却有些酸酸的。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波青波。”弯唇,我轻念。

    “嗯?”夫差回过神来,扬唇,有些疑惑,显然不甚了解我在说什么。

    我抿唇不语,只是笑,呆头鹅,被我骂了也不知道吧,可算出了口冤气。

    忽然感觉腹部又是微微一颤,只见夫差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在动。”他张了张口,半晌,只吐出两个字。

    我失笑,呵呵,那个自命不凡的帝王,竟也有这么一天呢。

    司已经这么大了,夫差却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见他从挝与过司的出生、成长。突然间,我有些悲哀,为司的母亲……那个深宫中的子,一生寂寞,一生痴恋,最后……还死于非命……

    不知她死的时候,可庸恨?

    “嗯,大概他迫不及待想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吧。”我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夫差没有开口,只是站起身来,手离开了我的腹部,我竟有些怅然若失。

    “你喜欢,就生吧。”半晌,他淡淡道。

    我气结,我喜欢就生?我这到底是在为谁生孩子啊!

    “只要是人喜欢的,无论是什么,孤王都会捧到人面前呢。”他又凑近了我,扬唇,笑。“待在我身边就好……但是心……千万别我放在这儿……”他轻舔我的耳廓,半真半假,笑得一脸的魅惑。

    我只得仰头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夫人,夫人……”梓若的声音微微有些不安。

    我抬头,看向梓若,夫差已离开多时了。

    “怎么了?这样慌张。”

    “华眉夫人,被带走了。”

    “什么?”我大惊,玲珑的死,还不够么?,“怎么回事?”

    “据说是……勾践十分自责自己献上华眉,差点害死大王……”梓若有些迟疑地道。

    华眉?呵呵,华眉下毒?我笑了起来,勾践,你够狠!

    “夫人,你去哪儿?”梓若拉住了我,叫了起来。

    “去送送她。”低说完,我推开梓若的手,转身走出门去。

    门外,醉月阁的匾额金光闪闪。是新换的,旧的匾额上沾染了血迹,玲珑的血,死不瞑目的玲珑……

    出了门,沿着走廊,我越走越急,在揽月阁门口,我看到了华眉。

    她双手被缚,却是丝毫不显狼狈。

    长长的青丝细细地挽起,一枝精致的发钗斜插入鬓,蛾眉淡扫,朱唇点赤,一袭暗红的宽袖长裙,竟不像是入罪之人,倒宛如出阁一般。

    抬头,她看到了我。

    “到底还是贴心,这个时候还敢来送送。”朱唇轻启,粉面含笑,她盈盈道,得不似真人。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丽,那种……宛如飞蛾投火般的……

    “不觉得冤么?”站在原地,看着她,我有些涩涩地开口。

    “冤,好冤。”她笑,“一样是子,却一世无夫婿疼宠,枉我名为华眉,一生却无人为我细心画眉呢,真的好冤……”

    我默然,她竟是甘心入罪!勾践,你究竟施了什么咒法,竟令得华眉甘心为你赴死?

    “该走了!”一旁,有侍卫不呢催促。

    终于有泪盈于眼睫之上,“好自为之。”她低说完,便转身随那些虎狼一般凶狠的侍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夕阳下,她的身影在揽月阁前的空地上留下一片丽的剪影。

    只余我,站在原地,面向着如血的残阳,看着她离开。

    卷三:争霸天下 兔死狐悲

    南北路何长,中间万戈张,不知烟雾里,几只到衡阳?

    玲珑死了,华眉走了,当初由越入吴的子还剩多少?能够活着走到最后的又有多少?

    看着华眉离开,我转身,竟然看到了勾践。

    “吴王命我来送华眉最后一程。”见我看他,勾践道,声音平静祷有一丝起伏。

    夫差么?又是试探?无休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为何?”微微咬牙,我地道。

    勾践看着我,没有开口。

    “为何要牺牲华眉!”我咬牙,低吼。

    “你希望死的是越?”看着我,勾践轻轻地开口。

    我咬唇,冷笑,“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西施岂能不懂!”西施两个字我咬得犹重。

    勾践眼神微微一窒,没有开口。

    “越的身份,越的利用价值,都远远高于华眉,死的当然不会是她,西施又何需做无谓的担心?”平复了刚刚愤愤不平的心绪,放缓语调,我看着他,淡淡讽道。

    “你知道越是何人?”勾践微微有些讶异。

    “西施不知,还望君上赐教。”

    勾践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我日渐圆滑的肚子,眼神复杂难辨。

    “孩子,不能生。”轻轻一句话,我却仿佛被判了死刑一般,身子都不住微微摇晃了一下。

    他抬了抬手,最终没有来扶我。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生呢?”咬牙,我后退一步,道。

    “我会尽一切方法阻止。”声音一贯温和,但说出的话,刃忍。

    “包括杀了我?”扬唇,我看着他的眼睛,道。

    闻言,勾践皱了皱眉。

    “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动他。”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揽月阁。

    刚过走廊转角处,迎面差点撞上了一个人,是郑旦。

    她拉我进了拐角处,彻底从勾践的视线中消失,然后放开手,没甚表情地看着我。

    “你站在这儿多久了?”

    “该听的都听了。”

    我忍不住轻笑起来,“如此甚好。”

    “华眉……会死么?”犹豫了一下,郑旦开口。

    “她,怕是今生是无法遇到甘心为她画眉之人了。”想起她临走时所说的话,心里微微一紧,我淡淡道。

    “我真是不明白,华眉为何心甘情愿地为越顶罪!”皱眉,郑旦有些气愤地道。

    “也许是因为……她希望越国能够回到以前的模样,也许是有不得不听从勾践的苦汁…”

    郑旦的眉皱得愈发的紧了。

    “越国复国又怎样?”郑旦颇有些不以为然。

    “你入吴是别有目的,我入吴是逼不得已,可是华眉入吴,却是抱着复国的理想而来的,如今她以身殉之,也非偶然。”我侧头。

    郑旦默然。

    “亦或许,她了一个永远不可能为她一世画眉的男子。”淡笑,我道。那样一个根本不知情为何物的男子,

    “是吗?那真是悲哀呢。”郑旦地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凄楚,或许她是想到了西施,想到自己吧。

    我没有开口。

    华眉为何甘愿赴死,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只是她再也不可能亲口说出来了。

    她,是以身殉国吗?对于她的愚忠,她的牺牲,我无法认同,因为其中不乏勾践的私心,她是为越顶罪而死,以至于连史册中都没有华眉这样一个名字的存在,那样一个湮没在历史尘埃中的子……却让这样一个异时空的我,穿越了千年的时空,来见证了她的存在,在那历史的惊涛骇浪之中,曾有那个子,青丝细挽,蛾眉自描,从容赴死……

    饰以罗毂,教以容步,习于土城,临于都巷,三年学服。

    那个橙衣子,柳眉凤眼,十分票的模样,她转身盈盈一笑,环佩钉铛,“我是华眉,叫我华吧。”

    ……

    出乎意料之外,那一个下午郑旦竟然同我平平静静地聊天聊了一个下午,或许……是华眉的离开,让我们都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吧。

    惊觉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些暗了,我与郑旦离了揽月阁的走廊,便各自回自己的寝宫,仿佛从未如此交谈过一般,又成了陌路人。

    “夫人,大王等你好久了。”见到醉月阁门口,梓若便匆匆迎了上来,道。

    夫差?他又来干什么?

    “人回来了。”左手支颌,夫差看着我走进房间,笑着站对我伸出右手。

    我眉毛忍不住抖了抖,莫非还要我投怀送抱不成?

    “轰漠。”撇了撇好看的唇,夫差抱怨道。

    我没有理会他,径自在一旁坐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梓若一早准备好的酸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