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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魔文教授第35部分阅读

    ,早已不像刚召唤时那般明亮雅致,而是显得有些黯淡,至于原先的精美雕纹也变得斑驳不堪。

    随着时间流逝,尽管弗雷斯克没再吞噬过魔法石,但他的魔力还是持续稳步增长,渐渐压制了邓不利多和凡尔纳,要不是他的施法技巧与时机掌握稍弱了些,而邓不利多,以及继承了伏地魔与拉文克劳记忆的凡尔纳经验丰富,或许早就全面占据上风了。

    “再挣扎下去吧,蝼蚁,我嗅到了绝望的味道……你们呢?”弗雷斯克狂肆一笑,手中魔法石的某一个切面映出一片紫光,像是在身前架设了一面镜子,反射回邓不利多的攻击。

    “原来你已经闻到绝望的味道了啊?”百忙中,凡尔纳哂笑道,并收杖于腰侧,然后像拔剑一般猛地一挥,一片铂金光辉如月牙般横扫向前。

    “绝望,那对我来说可是养料啊!”弗雷斯克也同样一摆魔法石,紫芒乍现随即与铂金光辉相互抵销。接着,他像是在深呼吸一般,胸膛急遽地起伏,窣呼的气音回荡,不仅是四周的空气遭他搅动,似乎连光线也逐渐变得黯然无辉,被他吞入腹中。

    “让我带给各位一场狂欢飨宴吧!哈哈哈……”随着张狂的笑声回响在死亡室中,无数穿着漆黑破败斗篷的死瘟灵,从各个角落的阴影处群舞而出,遮天蔽地般的吞噬了所有光彩。

    这些数之不清的死瘟灵盘旋在空中,然后倏地分为三拨,其中两股分别袭向凡尔纳和邓不利多,至于为数最众的一方,则直接冲往尼可勒梅所在的方向!

    “该死!”凡尔纳怒喝一声,当即就要抢上去救,要知道那些攻往尼可勒梅位置的死瘟灵,足足占了全数的七成,根本不是那些贵族及学长们所能应付的。

    但是如今包夹凡尔纳的死瘟灵也数量不少,像是蝙蝠一般聚合不定,也不急着抢攻,只是在四周环绕、伺机而动,黑色的长袍被风吹得飒飒直响。

    凡尔纳将魔杖竖在胸前,眼眸微闭,金色的光辉忽然一收,紧接着猛地朝四下爆散,霎时一旁的死瘟灵就像是雪入滚水,转眼间消融无踪。

    接着,凡尔纳也没心思观看战果,在自己身上加持了轻身魔法后,就要纵身上跃,可是他却忘了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弗雷斯克,被对方一击从空中打落了下来,刹那间只见得银盾爆裂,细碎的光点到处纷飞,连魔杖都掉到了远处。

    凡尔纳摔落在地上,奋力撑起身想去拾取魔杖,却像是拐了脚般蹒跚踉跄,弗雷斯克见状勾起了嘴角,映衬着身后那面摇曳的帷幕,显得更加阴森狠戾。他故作感叹道:“唉,亲爱的教授──

    “与你的未来……道别吧!”

    弗雷斯克将魔法石对准凡尔纳,璀璨的光辉在其间凝聚压缩,而凡尔纳则像是困兽般发出一声怒吼,凌空纵身扑向弗雷斯克,却在下一刹被一道紫色光束贯穿了胸口!

    乓啷……

    一阵怪异的冰霜爆裂声响起,在弗雷斯克惊愕的注目下,凡尔纳恍若迸碎的玻璃,化为无数透蓝色的冰渣飞散,紧接着又如有灵识般的汇聚在弗雷斯克的身周,趁对方猝不及防时,将他包裹其中,最后除了头颅以外,弗雷斯克的全身上下都被冰封了起来。

    “is,冰,在稍微深层的意义上,它反映出雪是优美、精致和美丽的,但它也是‘欺骗’的……此外,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冰也意味着静态、集中,还有制御及封印的能力。”

    弗雷斯克僵硬地缓缓转过头,只见在石台的一处地面上,一根孤零零的魔杖横躺在那里,那是凡尔纳第一次用“幻影”欺骗弗雷斯克,身影消散时魔杖的掉落之处。

    此刻,那根魔杖下的阴影一阵扭曲,紧接着凡尔纳高硕的身形逐渐从中浮现而出。

    “并不是只有你的死瘟灵才会藏在影子里。”凡尔纳站定后,随意招了招手,只见他脚下的,以及刚才激战时所使用的神器魔杖,都纷纷飞入他的掌心,然后他使用后者突地向旁横挥,一道白金色的光华飞扫而过,将绝大多数袭向尼可勒梅的死瘟灵斩成两截。

    “当你认为第一次与你交手的我是‘幻影’的时候,就没有怀疑过,其实第二个也是,或者说‘才是’虚假的吗?”

    大势已去的弗雷斯克忿忿地哼了一声,他在第一次看见凡尔纳消散,又受到神器魔杖的攻击后,自然而然就以为后者才是凡尔纳的本尊,毕竟一般人先入为主的观念,都会认为拿着神器偷袭的一定真正的凡尔纳,何况唯有实体持有神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谁知道凡尔纳却反其道而行,让魔文is构成的冰霜替身持掌神器,而本尊则隐藏在原先掉落魔杖的虚影中伺机行动,最后毕其功于一击。

    弗雷斯克的冷哼声刚落不久,冰霜也蔓延至他的头顶,将他全身都冰封了起来。望着后方倒映在冰层上的帷幕影像,凡尔纳这时心头的压力却愈加沉重,他知道现在必须加紧速度动作才行。

    因为刚才乱战时的经验,凡尔纳发现,弗雷斯克只要任何一个部位还与魔法石接触便不会死亡,并能迅速转移形体凭依而生,然而对方如今却是用手掌全然包覆着它,所以假若凡尔纳想要取回魔法石,再杀死弗雷斯克,让尼可勒梅藉此得到喜笑再添寿命,就不能用粗暴的方式──斩下对方的手,而是得小心撬开取出才行。

    凡尔纳快步近前,融去弗雷斯克右掌的坚冰,小心翼翼地用魔法去扯动对方的手指,但是就在这时,正在与死瘟灵纠缠的邓不利多,却陡然高呼提醒道:“小心!”

    与此同时,弗雷斯克脚下的影子一阵蠕动,一个死瘟灵猛然冲出,手中镰刀有若弯月,狠狠劈向了凡尔纳!

    危急之际,凡尔纳侧身避过了这一击,袍袖却也被划出一个大口,但死瘟灵却没有继续追击,反而倒转镰刃,用长柄敲向弗雷斯克外表的冰层。

    乓的声脆响,冰层浮现出密布的蛛纹,就在死瘟灵又想再挥一击时,却被反应过来的凡尔纳一道魔法击散,不过这仍是晚了一步,长柄虽稍嫌无力地滑向一旁,却还是敲中了弗雷斯克的右肩。

    霎时,弗雷斯克的右臂冰封猛地迸裂,四散的冰棱刺向了凡尔纳的面庞,不远处的邓不利多见状,冰蓝色的双眸一厉,魔杖前指,璀璨的红光飞射而出,直袭击将挣脱束缚的弗雷斯克。

    只要这一记魔法命中,弗雷斯克便会身不由己地跌入身后的帷幕当中,到时就算他成功恢复自由,也是无力回天了。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道白金色的光束斜飞而来,倏地击溃了邓不利多的魔法!

    邓不利多惊愕地转头望去,却发现那个人竟然是──

    凡尔纳!

    第 一百二十九章 幸福

    见到凡尔纳出乎意料的举动,霎时整个死亡室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一般,陷入难言的死寂,连邓不利多也是神情一滞,魔杖停顿在半空之中。

    乓!

    冰层迸裂的声响乍起,刹那间好似又再度推动了时间的流转,紧接着室内至高点也传来了一声怒吼──lwen2

    “凡尔纳凯德蒙,你在干什么!”

    闻声,凡尔纳身形一僵,他认出了那是尼可勒梅的声音,这是对方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他怒斥,这使他下意识地将魔杖指向弗雷斯克。但是,当他的目光扫到魔法石后,却又忍不住迟疑了……

    同时,桎梏弗雷斯克的冰霜开始发出细密的脆响,蛛网般的纹路遍布冰面的上下,而其中的弗雷斯克恍若也隐约勾起了唇角,像是在嘲讽凡尔纳的软弱。

    “动手!”尼可勒梅再度吼道。

    凡尔纳身体一颤,一道细微堪比火花的魔法,从他的魔杖尖端迸射而出,闪电惊虹间击中了弗雷斯克,伴随着无数冰棱四下飞溅,雨落在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弗雷斯克的身躯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飞起──

    最后撞上了垂落的帷幕,须臾间被那破烂的黑纱包裹、吞噬……

    隔着纱幕,朦胧间弗雷斯克举起了魔法石,似乎还想还击,随后却又苦笑着放下。

    帷幔彼岸内,弗雷斯克低头俯视着掌中的魔法石,那妖异的色彩倒映在他的瞳膜上,而他眼里的红光则逐渐黯淡。最终,他也放下了魔法石,任由它坠落永无止尽的虚无……

    他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凝视着其中恒亘交错的掌纹,这些号称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人相同的纹路,却曾在四百五十一年前,长在另一个男人的手上──

    他的“父亲”,他曾经最敬爱的男人、他曾经最憎恨的男人!

    然而,无论情感怎么改变,如今的他,却突然回忆起了原本早该消逝在记忆中的一幕──在他刚“诞生”的那一段日子、他最懵懂的时刻,他曾用无比孺慕的眼神注视着对方的掌纹,那代表着两人是如此亲近的象征,而这象征,即使是两者一模一样的长相也比不上。

    因为,从烧瓶(flsk)中诞生后,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最温暖的床,就是在对方的掌心上。

    那个人就是这样看着我吗?

    当时,他是否有笑过呢?

    弗雷斯克凝望着手心,持续飘浮着往后飞。随后,宛如有数不清的手臂缓缓承接住了他,一阵温暖直袭心头,让他满足的叹了口气。接着,此起彼伏的温柔呢喃在四周呼唤起来,像是在述说最美好的梦已经编织完毕,就等着他阖上眼睛,到梦境中享受那温存。

    好温暖啊……就像是那个人的手掌……

    真是太好了……

    我又能睡了……

    弗雷斯克缓缓闭起双眸,就在即将睡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他创造的“家人”──毕弗隆斯,还有特斯海姆一族的所有人。

    虽然我输了,但幸好也留了退路,他们一定还是能过得很好吧,只是换到了德国,我和那个人最爱的国家。

    弗雷斯克完全阖上了眼,微微一笑,就像作了个好梦的孩子。

    帕拉塞尔苏斯啊,你说过我不是人类,只是用肮脏的材料,所制造出来的炼金产物而已,这身分曾让我无比痛恨,但现在想想那又如何呢?

    我比你更了解什么叫作人。

    因为──

    我爱家人更胜爱我自己!

    ~~~

    凡尔纳注视着逐渐停止摇晃的帷幔,神色木然不动,唯有原本挺直的腰杆微颓了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感到肩膀一沉,温暖的感觉浸透了布袍,钻入他的心胸。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张枯瘦的手掌正按在他的肩上。

    凡尔纳又转回头盯着帷幕,沙哑道:“对不起,邓不利多。”

    “我没有怪你,凡尔纳。”邓不利多温和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按着凡尔纳的手也微微施力,像是要用自己的坚定,来击碎对方心底的迷茫,“走吧,这片破布没什么好看的。”

    凡尔纳没有转过身来。

    “孩子,不要害怕回头……因为‘前方’只在你脸面对的方向。”接着,邓不利多发出鼓励般的笑声,就像是在激励跌倒的孩子重新站起。

    “尤其,我想你也该回头看看上方,毕竟……让一个老人家招那么久手,可是会累的。”

    凡尔纳一怔,蓦然回首,只见室内层层石阶的高处,一个老人正微笑挥着手──那是尼可勒梅!

    “该回家了,凡尔纳。”尼可勒梅笑道。

    此时,尽管尼可勒梅的身边围绕着一群,有部长福吉、有一众贵族、有诸多刚赶来的傲罗和打击手,还有沃顿教授等人,但凡尔纳眼中却只有那个正欢快而笑的老者。

    凡尔纳缓缓睁大眼睛,最后也举起手挥了挥,摇了摇头,朝着邓不利多洒然一笑:“看勒梅导师的模样,我应该是不会受到处罚了。”

    邓不利多抚着银白长须,呵呵笑道:“当学生的,被老师打几下手心也是很正常的。”

    “你不懂,一般老师打学生用的是木棍藤条,但教炼金术的老师,却不知道会拿什么恐怖的玩意。”凡尔纳苦着脸道。

    “哦哦,放心吧,我会请尼可留一只手,让你下学期上课还能拿粉笔的!”

    两人说笑间,却没再回头去望那面帷幕,沿着石阶而上,直到最上一层。沃顿教授对凡尔纳笑了笑,松开原本扶着尼可勒梅的手,任由凡尔纳接替搀扶。

    之后,一行人也没向福吉和贵族们打招呼,就那么穿过重重人群,朝着门口走去。可是就在即将踏出死亡室时,凡尔纳却又再度回过头,看着下方的帷幕,微微一躬身,为了自己曾经的学生,以及尊敬的对手弗雷斯克特斯海姆。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对于弗雷斯克有种莫名的理解。

    特斯海姆,绝大部分人甚至包含尼可勒梅,在知道弗雷斯克对帕拉塞尔苏斯,也就是菲利普斯冯霍恩海姆的仇视后,都会认为这姓氏意味着“真实的海姆”的意思,阐述着身为何蒙库鲁兹,兼复制人的弗雷斯克,想要替代对方成为本尊的野心。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在德语中“海姆”有着“家庭”的意思,所以特斯海姆,其实应该指的是──

    真正的家!

    目送着尼可勒梅等人离去的背影,福吉的脸上掠过一丝恼怒,似乎在暗恨他们的不告而别太过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