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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万万睡第5部分阅读

被安排在一旁研磨,王喜在身旁伺候着。

    房间里十分的静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夜悱离看得专注,时而眉心微蹙,时而微微松了眉头,可……承安郡大旱,拨出去的救济银却半分也未收到,这些贪官污吏愈发的猖狂,他扔了奏折,一股怒气从心底窜了出来。

    转头一看,便见着睡儿靠着桌角,手上还拿着研磨的工具,双眼紧闭着,睡得十分的香甜,夜悱离几乎就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明明片刻前,他还未自己送了一碗茶,这会竟然睡着了!

    心中的怒气更甚,用力的将那份奏折扔到她的脚下,可是睡儿依旧毫无动静,若不是那些斑点太过碍眼,几乎上可以称得上的安静自然,长长的睫毛卷翘而又俏丽的弧度,粗黑的眉,挺直的鼻梁,还有看上去并不大的嘴,一切都似乎挺美好的,只可惜脸上的那些白色斑点实在是惹人嫌弃。

    上辈子是猪投胎转世

    可眼下他心情烦躁,见着那些斑点,便忍不住动怒,中气十足的冲着她吼了句,“小七。”

    可睡儿十分不给面子的没醒,还是王喜看不下去了,抹抹额上的汗,力道不轻不揉却恰到好处的将他推醒。

    “小七,你上辈子若不是猪投胎转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夜悱离讥讽的笑道,看着他睁着迷蒙的睡眼,心里的怒火便像是发了酵一样的肆意蔓延。

    睡儿正是头脑发昏时,含含糊糊的回了句,“什么可能……”

    “你本来就是猪。”睡儿看着夜悱离变幻莫测的脸,谁能告诉她,她是哪里惹到他了吗?不过就是小憩了一会儿而已,太正常不过了,他这会进行人身攻击是想作甚?

    “皇上,从正常的生物角度来说,奴才和皇上一样,都是人,怎么可能是猪。”睡儿笑嘻嘻的答道,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不就是身份低吗?敢骂她是猪,她要是猪,他就是猪宝宝。

    “很好,你,过来。”夜悱离冷笑,竟敢把他也比作猪,他堂堂一国之君,若任由她胡作非为,他才真的是猪。

    指了指她,睡儿心中不屑,可还是十分狗腿的走了过去,夜悱离不客气的拿着手中的朱砂笔在她的眉心点了点,她措手不及,等她逃开的时候,面上已经被划了好几道。

    “皇上,这是干什么。”睡儿捂着脸,一脸的莫名,生怕他再次动手。

    “朕以往听说,红与黑搭配着好看,朕只是试验试验,顺便看看你的那些斑点,会不会被红色盖住。”夜悱离扬手扔了朱砂笔,面上划过一抹讥笑,这红与黑搭配着果然看着甚为和谐,他颇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睡儿气得差点吐血,这究竟算什么,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这般的小心眼,何以治天下啊!不用想,也知道这张脸上定然已经是斑驳陆离了,她憋了口气,看来还没查出幕后真凶,她就得被他气死了。

    “皇上,真的觉得红与黑搭配甚为好看?”睡儿扬着眉问,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她也不敢去碰脸上,怕那些斑点给弄模糊了,而是极为谄媚的笑着。

    夜悱离蹙紧了眉,双手环胸,眼神中带着鄙视和嫌弃。

    “那奴才让皇上看得再仔细些吧。”睡儿眼中划过一抹慧黠,蓦地突然靠近,夜悱离下意识的身子往后一仰,想要避开她。

    可睡儿哪里会放过他,继续不死心的跟着上前了一步,夜悱离继续后退,趁他不注意,睡儿用宽宽的袖子将方才研磨的墨水一扫,那墨水不偏不倚飞向夜悱离的面部,还是他眼疾手快,用袖子挡了,这才免去毁容的危险。

    睡儿故作惊讶地道,“皇上,奴才该死,奴才没有恶意,不过是想让皇上看清楚些自己的杰作,好验证您的猜想,皇上圣明,一定会饶恕奴才的对不对,奴才求皇上原谅。”睡儿说的无辜,心里却乐开了花,让你捉弄我,活该活该。

    夜悱离的脸色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黑压压的让人心生压力,睡儿挑了眉,竟不敢直视。

    腹黑皇帝戏睡儿

    夜悱离听了他的话,更是生气得紧,若不饶恕他,便不圣明了?笑话,他是堂堂的皇帝,哪里会怕他一个小太监,可是心中却暗暗的想,他说的,似乎有一丝丝的道理。

    “王喜。”夜悱离沉声唤道,王喜忙命人去准备衣裳,自己跪下来领罚。

    睡儿心中也是一颤,她也确实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自己,心里暗怪自己太鲁莽了,要是他不原谅自己,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你最好守着自己的脑袋,朕现在很想把它摘下来。”夜悱离双眼密布着浓浓的怒火,像是恨不得立刻下旨斩了她。

    睡儿“咚”地一声跪了下来,低垂着头道,“求皇上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饶恕奴才,奴才下次不敢了,再说是皇上亲口答应的让奴才帮着查案,这案子还未了,还请皇上手下留情啊!”

    夜悱离听见他提起朱瑾,面色稍缓,毕竟他也是朱瑾宫里出来的人,若就这么处置了,也着实会伤了她的面子,再说,即便他不这样明面上处置他,想整治他的办法还是有许多,他还算是有趣,折磨着玩玩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弯了唇,对着王喜道,“伺候朕更衣。”

    说完,还似恩赐般的道,“你也去洗把脸,朕要在换好衣服之前看到你,否则你就永远不要出现了。”

    睡儿如被雷劈,惊讶的不能自已,这就原谅他了,还有在他换好衣服之前出来,可皇上只是去内室换个衣服,自己却要回离这重华殿不近的住处洗脸,要是平常的人把脸洗了就好,可是她还需要经过特殊的妆扮才能见人,这可真是难为她了。

    可她也不敢耽搁,尽量争取快些吧,跑回住处的途中撞见了正要外出办事的小玉,她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她怎么忘了毓秀宫是宫中离重华殿最近的地方。

    “小玉姐姐,救命啊,求求你帮帮我。”睡儿哀求道,大致的说了一下经过,小玉沉思了会,便带着她去了自己的住处。

    睡儿用了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洗好了脸,小玉在旁边帮着她把一切都准备好,她才能快速的收拾好,道了谢便头也不回的往重华殿奔去,她也顾不得形象了,到了重华殿门口的时候,她已经接近虚脱了,心跳快得仿佛随时跳出来了一般,连呼吸都不顺了。

    恰好夜悱离也刚才内室出来,看到她的脚跨在门上的那一刻,似乎是挑了眉,有些惊讶她的速度,眼神相触的那一刻,睡儿只见着他对自己弯唇而笑,那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如染上了泛着幽幽的光,十足的魅惑,她一愣神,脚下迈的步子不够高,便狠狠的栽倒在地上。

    “哈哈。”夜悱离爽朗十足的笑声响起,似乎看着她出丑,是再有趣不过的事情,心情顿时大好。

    睡儿这一跤是摔得头晕眼花,心里的恨意便像是发了酵的泡泡一样,慢慢的升腾,夜悱离,这账要是不跟你算,我就非穿越女!

    丑的还真够瘆人的

    入夜时分,夜悱离批着奏折,睡儿依旧在他身侧帮他磨着墨。

    “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您看……”王喜恭敬的行礼,小心翼翼地问道。

    “叫他们进来吧。”夜悱离头也没抬,语气沉沉,听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敬事房的公公整齐的排列着,将那些写着妃嫔名字的绿头牌呈着,夜悱离依旧处理着政事,似乎已经将这些人遗忘了。

    睡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刚刚说过的事便忘了,难道是老年痴呆?

    “皇上,夜已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这些公公们还在等着皇上的圣裁呢?”见那一两个小太监的腿都有些发抖了,睡儿忍不住说道。

    夜悱离总算掀了掀眼皮子,随意的扫了扫,转头对着睡儿道,“小七,你帮着朕随便挑一个吧。”

    那些太监们似乎是有些吃惊,这样的事怎能让一个太监决定呢,别说是他们,睡儿自己都有些吃惊,夜悱离并不是任人随意摆布的人。

    “皇上,这不合适吧。”睡儿堆起笑颜,试图拒绝他。

    “难道朕的话都不听了吗?”他扬了扬眉,威严顿生,睡儿哪里敢说个不字呢?

    要是照睡儿的想法肯定是让他去朱瑾那儿的,可是找了一圈,却没发现她的名字,想着是不是月事来了,这事她也没好意思问,便也算过去,这后宫里的妃嫔她也不认识几个,恰好看到了烟贵人的牌子,想着总也是个认识的,那就她吧。

    她拿了那个牌子,递与皇帝看是否满意,皇帝连看都未看,便让与了那公公们。

    睡儿见他这般的行为,觉得很是怪异,暗想早知道还不如选个泼辣的,可有的他受了,可是想想,她反正也不认识啊。

    她偷着乐,未曾看见夜悱离嘴角那一抹得意的浅笑,还有王喜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哪知这不过是个开始。

    翌日,夜悱离去上早朝,按理说睡儿也是要跟着陪同的,可王喜让她在门口守着看门,她本就不喜欢朝堂上的气氛,乐得清闲,便也没多想。

    她身体不适,半倚着门神思,特别怀念宫里的那张大床,也不知道绿萝过得怎么样了,果然,不管怎么样,还是自己生活着好,这样当差可累坏她了,她习惯了懒散,乍一下这样伺候别人,真真是苦不堪言,可自己答应了绿萝,又有什么办法呢。

    正懒懒散散间,眼前忽然来了一个人,睡儿立时睁开眼睛,一副尽忠职守的模样,来人一身橙色宫装,大眼,鹅蛋脸,行走间,颇有几分娇媚的姿色,多半是夜悱离的某位妃嫔。

    周遭的人行礼,睡儿也跟着他们一起行礼,这才知道这是刘贵人,那刘贵人娇声道,“本宫来找皇上,还不快去通传。”

    那趾高气扬的模样看得人心头生恨,当皇帝的女人就那么了不起吗?心中这样想,睡儿却免不得还是笑脸相迎,“回娘娘的话,皇上这会还在早朝。”

    “哟,皇上这什么时候招了这样的人,丑的还真够瘆人的,瑾贵妃掌管后也不好好管管,连这样的人也都敢要,真是丢了我们皇家的颜面。”那刘贵人拿着帕子捂了捂嘴,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鄙夷。

    可怜的连太监都没有一个

    睡儿心头不快,说她丑就算了,还转弯抹角的指责朱瑾,还真是多嘴惹人厌。

    “娘娘说笑了,瑾贵妃执掌后宫,尽职尽责,皇上也是常常称赞的,再者,奴才是贵妃娘娘宫中的人,皇上还说贵妃娘娘宫中的人,他用着是极为放心的,若娘娘指责奴才的长相,岂不是在指责皇上的眼光?”

    睡儿弯了弯唇,面上是得体的微笑,一派的淡然,她说的本来也是实话,夜悱离说她丑就算了,毕竟人家是一国之君,可她一个无名小卒,也敢指责她,那她可绝不会心慈手软。

    “你……”那刘贵人捏着帕子指着她,面色极为的不好,像是想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到底是顾忌着这里是皇上的地方,她也不算笨,没敢太放肆,咬着银牙,冷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太监。”

    “娘娘过奖,奴才愚笨,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睡儿恭敬的出奇,看着她恨极却只能忍着的模样,心里是开心着的,谁让她惹她的。

    “谁是小七?”那刘贵人话锋一转,便又绕到她的身上,睡儿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出名了。

    “给娘娘请安,奴才就是小七,娘娘有何吩咐。”睡儿行了礼,低着头,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这刘贵人非善类,不知道找她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事,就是本宫宫里有些新做的点心,既然皇上还未下朝,你便随我一起去拿吧。”刘贵人收了刚才张扬跋扈的样子,用手理了理自己 发髻,漫不经心的道。

    睡儿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可不管怎样,她都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她只是个下人。

    “还不快些跟上,仔细娘娘生气,收拾了你这层不老实的皮。”刘贵人的贴身宫女回过头来骂她,睡儿一脸莫名,但也只能跟了上去,这刘贵人是可怜的连个太监都没有了吗?

    到了御花园,那刘贵人却停了下来,睡儿走得急,脚下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下,一时不防撞上了她,刘贵人夸张的摔倒在地,睡儿睁大了眼,这宫里的女人也太金贵了些。

    “奴才该死,娘娘没事吧。”睡儿故作惊讶的道,伸手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拍开。

    “你想害死本宫吗?你这狗奴才。”刘贵人丝毫不留情,出言相骂道。

    “娘娘过虑了,借奴才一百个胆儿,也不敢有这心思。”睡儿解释道,面上是堆出来的笑容。

    “还敢顶嘴,小兰,给本宫掌嘴,本宫倒是要看看,他这张嘴还能不能那般巧舌如簧,哄了皇上开心。”刘贵人冷笑道。

    那小兰使了个眼色,那些宫人便左右架起睡儿,睡儿挣扎了几下,却是无论如何也挣不开,小兰面上无什么表情,扬起的手掌便要落下,睡儿这才感觉到害怕,咬着唇,用尽力气喊道,“小七不曾得罪娘娘,娘娘为何要对小七下此毒手。”

    “小兰,等一下。”那刘贵人抿着唇,走至她的身边,看着那张丑陋不堪的脸,她弯了弯唇,大力的捏起她的下巴道,“怪只怪你多嘴,一个阉人,却还要管着皇上去哪个宫里。”

    睡儿心里一寒,敢情这是为了昨夜帮着夜悱离翻牌子的事儿?

    莫名被罚

    睡儿不由心中生寒,她咬着唇道,“娘娘手下留情,这实是皇上国事劳累,奴才是顺着他的心意选了牌子,奴才只是帮着翻了牌子,并未管着皇上去哪个宫里,皇上说要去烟贵人那儿,所以……”

    她只能如是解释,这一切都是皇帝的事儿,和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哼,既然要死,便也让你死得明白些,皇上昨夜明明答应去本宫的宫里,可本宫等了半宿,却听见皇上要去烟贵人那儿,你这狗奴才,不止人丑,心也丑陋如蛇蝎,竟然敢左右皇上的意思,今日我便是要打死你,小兰,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跪地求饶为止。”烟贵人冷笑,扬手指挥着小兰,小兰微微一点头,便扬起手掌打了下去。

    “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回响在春色满园的御花园,那一巴掌委实拍醒了睡儿,难怪昨日夜悱离那般的反常,她以为他早已忘了那夜泼墨的事情,未曾想他却一直记在心间。

    果然,帝王的心计非同寻常,她这样一个卑微的奴才,如何斗得过他这样谋算天下的人,是了,那夜他执意让她帮着翻牌子,连王公公都未曾有这殊荣,何况她这个小太监。

    虽然知道在这个时代,自己连恨的权利都没有,可她还是忍不住心里怨恨,他怎能这样待自己呢?

    小兰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可手劲却出奇的大,睡儿觉得自己的脸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不用看也知道,定然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

    她咬着唇,每一巴掌都力道十足,睡儿痛苦不迭,她咬着唇冷笑,她还就不信,她真的敢把她打死,好歹现在大家都知道,她也算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打死她,除非是这刘贵人再也不想要宠爱了。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一道温柔讶异的女声响起,睡儿脑中一片眩晕,却依稀看见那张单纯柔美的脸。

    “小兰,不要停。”刘贵人指挥着她,自己却迎上去,冷笑道,“这不是烟贵人吗?”

    “这奴才犯了什么错,姐姐要在这儿打他。”烟贵人蹙着眉,有些不忍的问道。

    “这是本宫的事情,与你何干。”刘贵人冷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自从这个女人来了,皇上待她便是一日不如一日,反而对她宠得不行,这叫她如何能不恨。

    “姐姐说的是,但是皇上最是体恤下人,贵妃娘娘亦是,姐姐何不看在他们的面上多多体恤下人,我看这奴才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处罚,姐姐就放过吧。”烟贵人小心翼翼的劝道,她知道这宫中没有她说话的份儿,只是单纯的想能求个情。

    可刘贵人怎么会这样轻易的便同意,“妹妹这是偏帮着他了,想来也是,他处处为妹妹打算,连皇上都能劝至你的宫中,妹妹定然是不舍得这样一个好的奴才被本宫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