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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夫嫡妻第15部分阅读

    是要来争夫人的宠,所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这几个丫头比她还要紧张。

    柳烟华眉心微拢,“嗯。”

    见柳烟华折回身,绿珠不由惊道:“夫人既然知道六小姐的心思,却为何还让她去碰大人的面?”

    连氏这么按排,无非就是要给柳月清多制造机会,她要进门的事是迟早的事。现在是给叶溟好好看看,她柳月清有多么的出色,不光是容貌上,才情上也是一等一的好。一点也不比嫡女差到哪里去,甚至是更出色。

    “她既然这么想见,那就让他们见好了。”柳烟华彼是大方地挥手道。

    但她的大方却遭得众仆发出不满,“夫人。”

    “夫人,您怎么能这般不关心自己的未来,若是大人他一眼瞧中了六小姐,这可如何是好?”绿柳越来越担心这样不争不夺的柳烟华。

    不会讨大人的欢心也罢了,如今老夫人要给大人纳妾,她竟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冷淡得就像大人不是她的夫君,却像是与她无关的陌生人。

    柳烟华见众仆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叹息道:“正因为我很关心我自己的未来,所以才让他们见面。”

    众仆一愣,不明白她这种事不关己的行为,怎么说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夫人,现在不是您显示大度之时,您与大人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这个时候,有六小姐这样的人介入,只怕……”就连在一旁从不多嘴的张妈妈也若心婆口的想要开口劝说。

    柳烟华玉手一摆,“好了,都回去吧。”

    若是叶溟是那种见了一面就受其诱惑的男人,那么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在柳月清介入之时,也是柳烟华试探叶溟之时。

    深深望了一眼,那一抹没入黑暗的白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理会,折身回屋。

    “小姐,已经出静昕阁了!”冬青提着灯笼,提醒了柳月清一句。

    柳月清一听,暗松了一口气,脚步也缓了些。

    “冬青,你说我这样做是对是错?”柳月清有些喃喃望月而语,似有些迷茫。

    冬青却是摇摇头,“小姐既已做出了选择,那么就必须走下去。”

    “以往我怕着会随意指了人嫁过去,如今老天却让我选择与大姐姐对抗,倒底是我的幸还是不幸?”柳月清默了默,表情有些月的朦胧,“那一日,真不该见的。”

    那一日若不见,也不会有那么惊鸿一瞥。她的心也不会动,以至到不可收实的地步。

    “小姐,来了!”冬青突指前言幽暗处移动的灯火道。

    叶溟缓步而来,幽暗的灯火照得他那张嫡仙俊脸尤为立体,沉静的神色,温柔且深邃的眼瞳正静望着前方。

    假山亭台楼榭,细细的流水声从假山边传来,在这样的夏日黑夜里,徒添一份静逸的美妙。

    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越走越近,柳月清那颗心似要飞了出来般。

    就要看到了……

    轻且稳的脚步声,低沉温和的说话声,都让柳月清几欲要忍不住飞跑过去。

    但是,她不能。

    忍耐了这么久,盼得这样的男人,她不能有半点的出错。

    “大人,夜已深,夫人那边怕已睡下了,您的身体实在是不宜再折磨了。”络欢提着灯笼,走在叶溟的身侧,劝说道。

    “嗯。过去看看就回。”叶溟心思完全是飞了般要过去,若不是今日出府办公事,早早就过来了。

    刚回到府,就听到了这样的事,他就来不及做别的,就匆匆来了静昕阁。

    母亲要为他纳妾,烟华心里必然更恨自己。

    想得到,当她接到母亲递过来的东西时的表情是有多么的伤心难过,想到这里,叶溟一颗心都纠了起来。

    接着就是一阵闷咳,脚步更是加快了些。

    柳月清一转过假山,站在池水边的小道前定住,心跳加快,却不敢直视对方。盈盈福身,清声道:“月清见过姐夫!”

    她不称丞相,却是亲近地叫了声姐夫。

    叶溟正忧心着柳烟华的反应,突见中途被人拦了路,抬头望去却是一名白衣少女,顿了顿。

    “月清?”男子低润好听的声调从她的头顶穿过,由着这个男子的口中听得他如此亲呢叫唤自己的名,柳月清整个血液都跟着了起来。

    “是!”她低喃而应,羞意倦倦,不敢抬头望着心上人。

    “柳王府六小姐。”这一回,叶溟笃定道。

    “是!”柳月清应和着,闻得男子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味,沁人,心跳得更狂,脸孔羞红,“月清方才从大姐姐处出来,却不巧遇上了姐夫!姐夫这般匆匆,可是要去见姐姐?”

    叶溟一听到这里,温和的眼神带了些温柔,“你说,你刚从静昕阁出来?”

    柳月清道:“是!”

    叶溟抬头望了眼静昕阁处微亮的灯光,眉心不由轻轻展开,又望向柳月清。

    柳月清本来就在偷偷抬头望他,忽见他突然转回来看自己,忙羞怯得低回头。

    “今日她的心情可好?”这话突然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却也温和。

    柳月清有些微愣,不曾想过,堂堂丞相会是这般与自己说话,但传念一想,他全是为了静昕阁的那位,心口闷闷堵着。

    “姐姐今日一直笑得开怀,还与月清一道品茶谈聊,看着无任何异样。姐姐还道让妹妹往后多往静昕阁去,甚是喜欢妹妹长住于叶府,日日陪伴。”柳月清声音清淡悠悠,似刹有其事。

    叶溟听了此话,脸色微变。

    黑暗里,瞧得不清他的眼神。

    但柳月清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了,心下欢喜,更是抓住了这一点。

    “还有说些什么。”叶溟稍然握住了拳,抿着一阵的咳嗽,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分。

    柳月清羞得低下头,吱唔了半响,才红着脸道:“还,还叫妹妹往后,尽心伺候姐夫,姐妹同心,不分彼此……”

    叶溟看向柳月清的眼神沉了沉,“姐妹同心,不分彼此吗?”他低声重复,听不出他半分的心思。

    而旁边的络欢早就慌了,正欲开口却住了嘴。

    柳月清羞涩地嗯了一声,如蚊细咬。

    “咳咳……”

    清寂的空气里,突然响起男子急急的闷咳,几乎是想着将肺也一并咳了出来。

    柳月清大惊,抬头见叶溟死死地捂住唇,血腥味隐隐传来,微弱的火光之下,那节骨分明的手缝间流溢出艳色的红。

    柳月清叫了一声,颤抖着身子就要上前扶过脆弱的男子,络欢却是抢先了一步扶过了叶溟。

    “大人……”

    叫着这一声时,络欢以责怪的眼神瞪视向柳月清。

    但早已急得哭的柳月清哪里还看得到他眼中的责备,也七手八脚地从怀里掏出了帕子要替叶溟擦拭嘴角边的血液。

    闻得一股淡香味,叶溟却是皱眉,边咳边下意识地挥了手去挡。

    柳月清一慌,人也跟着没站稳,向后退了几步。

    冬青见状,徒地向柳月清的身后看去,蓦地瞪大了眼,伸手过去想要抓住她的人,却已来不及了。

    只听得“噗通”的一声,池水被一重物炸开。

    柳月清“啊”的一声,接着就是几个扑打,在水里上下喊着救命。

    “啊!小姐,小姐……”冬青大惊失色就要扑上去。

    这边,叶溟越咳越急,而忙着顾叶溟的络欢根本就当没见着眼前一幕般,只是听到丫头冬青的叫喊,狠狠地皱眉。

    “丞相大人,救救小姐,小姐她不会游水……大人……”冬青几次试着要下水,奈何,池水似乎有些深,她根本就勾不着,又见柳月清那般上上下下地挣扎着,眼见着就要沉了下去,哭着转过头去就要扯叶溟的衣服。

    叶溟却是咳着转身,让她扑了个空,络欢沉着脸挡开她。

    之后,叶溟却是咳着就走,络欢对冬青的哭救更是置之不理。

    “大人,大人,救救小姐,小姐她就要沉了……”冬青惊恐地瞪着叶溟沉步而去的背影,想起叶溟正难受着,含着泪,咬牙扭身就往深池里跳下去。

    又听得“噗通”一声响,络欢挑眉回头看了一眼。

    叶溟眼神微冷,突然停住,深吸了一口气,取出干净的帕子拭去血迹,无力却清冷道:“既是姐妹同心,就让静昕阁的人来救。”

    络欢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却觉得大人有些古怪。

    大人这是想要淹死那位六小姐,夫人那边若是真的不管,那位六小姐还真的可能……络欢无奈叹息。

    叶溟人也不去静昕阁了,听得她欢欢喜喜,他哪还有半点心情。

    丞相大人上了脾气,接下来整个碎玉轩的人都不好受,怕是连整个叶府都不得好受。

    络欢回头看了一眼,还听得那对主仆在水里扑着的声音,摇摇头,忧心地虚扶着叶溟回走。

    柳烟华正要解衣就寝,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匆匆跑了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是小乔的声音。

    绿柳正接过柳烟华的外衣,突然见小乔莽莽撞撞的冲进来,连基本的礼都省了。

    “什么不好了,夫人就要就寝了,你这般慌慌张张的冲进来,是皮痒了……”绿柳瞪了小乔一眼,喝道。

    柳烟华却是挑眉问道:“何事这般慌张。”

    “是,是六小姐她……”小乔喘着息断断续续地道来。

    柳烟华更加皱眉,“她怎么了。”

    “落水了,六小姐她落水了……是大人那边的人来通报的,说,说让您去救……大人他已经折回了碎玉轩。”小乔好不容易说完,又大喘了一口气。

    柳烟华一愣,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遭了!”柳烟华一把拔开挡在前面的两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夫人,夫人……”绿柳拿着外衣未放,跟着追了出去。

    一众人匆匆出了静昕阁,柳烟华提着碍事的裙摆,踏着青石子路跑,一边急着叫来绿柳和绿珠,“绿柳绿珠,你们会武,先过去救人,晚了就来不及了。”

    柳烟华已经听不到那边有半点声音了,不由急唤了绿柳和绿珠。

    两婢见主子这般着急,也管不得那么多,飞跑了过去。

    柳烟华本来可以快些跑,但慌归慌,也不忘掩饰一二,这叶府中大把的暗卫在暗中盯着,她可不能为一个柳月清彻底的暴露。

    柳烟华一众人赶到时,对面正巧是连氏领着众婢过来。

    绿柳和绿珠已将主仆救了上来,却是没了反应,似乎吃了很多水进肚,腹上有些鼓。

    柳烟华皱眉奔上去,二话不说两手压向柳月清的肚腹,一口水一口水的压出来。

    连氏脸色都变得铁青,没想成柳月清会落水,眼神责怪地飞向柳烟华,“还快去请大夫过来。”

    身侧的刘妈妈马上唤人去传了大夫过来。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月清往你的静昕阁回来时落了水。”连氏连连责问着柳烟华。

    柳烟华应也没应声,最后一使力压了一下,吃水过多的柳月清终于是大咳了一声,将最后一口水喷吐了出来。

    “咳咳……”

    听到咳声连氏也顾不得去责问柳烟华,忙着抚上柳月清湿贴苍白脸上的发丝,无比心疼地道:“可怜的孩子,好好的怎地就出了这般事!”

    “老夫人,先将六小姐扶回小翠楼吧!六小姐这一身湿衣裳也该是换下来,大夫马上就过来了。”青碧忙道。

    连氏反应过来,叫了几个丫鬟将人扶回小翠楼。

    柳月清半清醒半昏的被人换上了干净的衣裳,重新躺回床榻上时,脸色苍白得吓人,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柳月清本就一个脆弱的小女子,这般受了惊,在水中挣扎太久,喝水喝得满腹。这会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直接昏死了过去。

    她身边的丫鬟冬青还好些,显然是不会水,却是硬要下水去试图拖人上来。冬青下水去拉人,反而更害了柳月清吃更多的水。

    叶府的大夫过来把了脉,只说休养几日便无碍,这也多亏了柳烟华将她肚子里的水挤了出来。

    柳月清是在最后送一口气时被救上来的,也幸得现今是炎炎夏日,而非是大冬日,否则也有得她受的。

    柳烟华站在外围,看着大夫开药方,连氏在一旁着急。

    明明柳月清去见的是叶溟,却是为何突然落水无人理会?而且还是由叶溟那边的人来报,却不救?

    似乎想到了什么,柳烟华眉毛挑了挑。

    不会是叶溟那小子将柳月清踢下水吧?

    柳月清可不是那种令人讨厌的人,以叶溟的性子必然不会这么做才是,但却为何是他的人来报?

    安抚妥当柳月清的事,连氏让人好生伺候后,一转身就对上柳烟华,声音带着严厉。

    “你且跟过来,月清的事,你给我好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小翠楼,往着正屋厅去。

    柳烟华无奈叹息,这柳月清若是真死在她的静昕阁外,麻烦可就大了。

    “是。”柳烟华低头跟出。

    绿柳与绿珠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两人相互点了点头,绿珠稍然落后数步,然后退出人群,往碎玉轩去。

    连氏一脸沉重地坐在正坐上,厉色看着垂首于前的柳烟华,“说说,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月清从梅花楼回来时还好端端的,怎么到了你这就出了这等事?命差点都没了。”

    柳烟华头隐隐作痛,连氏认为自己醋劲大吃,对柳月清下狠手。叶溟还真会给自己找事,柳烟华也只能无奈低首。

    “身为堂堂丞相夫人,就这点气量,如何为人凄?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连氏见其不说话,气怒得拍桌。

    柳烟华狠狠地皱眉,明着是她将叶溟过来的消息交给柳月清,现在却将气撒在她的身上,给她扣罪名,摆明是想打压她,听着连氏的指责,柳烟华冲着地面眯了眯眼。

    056—意外

    绿珠去了碎玉轩,被络欢拦了去,没能见叶溟就折了回来。

    要说以往,夫人若是有什么事必然不会被这般对待,叶溟这样的冷反应更是让绿珠担忧不已。

    莫不是大人已经不再喜欢夫人了?喜欢上了柳王府的六小姐?越这样想越觉得可能。

    绿珠回到绿柳身侧时,冲其暗暗摇摇头。

    绿柳皱皱眉,觉得这种事是不可能,莫非大人那边出了什么事。

    两人默不作声地站在外头,里屋传出老夫人那一声声的低喝,似乎不打算放过夫人,心中作鼓。

    “当时儿媳赶过来时正巧与母亲碰面,母亲也是见着了儿媳万般火急的从静昕阁那边跑来。儿媳想,在母亲这里,必然是什么事都是公正的,绝不会冤了儿媳,毕竟烟华才是叶府真正的媳妇。”

    柳烟华突然抬头,用那双纯净似天真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连氏。

    听得柳烟华的话,连氏不由愣了愣,刚要出口训人的话,也哽在喉头。

    “月清毕竟是在你这儿出的事,她既是你的妹妹,过不多久便就是溟儿的妾室,居时你们姐妹二人就更加亲上加亲。月清好端端的从你那里出来,就落了水,你且说说,让府中下人如何看待这事?”连氏这一回的声音低了几分。

    望着柳烟华那双直愣愣地眼珠子,连氏心中有些发虚,每每这双眼望来,总令她有种恍惚,好似曾经的那个人仍一直注视着她。

    “母亲是不知,儿媳得来的消息却是从碎玉轩的人口中传来,想必是夫君的人过静昕阁时瞧见了全程,只是为何不救却让儿媳来救,这就不得而知了。”柳烟华冷静地抬着下巴,眼神真诚,神态若然,却不知为何,却让人整体一瞧,似有些纯然天真的傻派,这双眼睛,这张脸总能轻易的骗到任何人。

    连氏完全哽住了,扯到儿子身上去,她倒是没什么可说,更不能发什么威。

    皱皱眉,“既然如此,为何事先不曾说?”

    柳烟华听到这话,先是狠狠皱眉,再来淡淡一笑,“是母亲太过着急问儿媳的罪,又心急六妹妹才没让儿媳有开口的机会。”

    柳烟华这话说得太过直白,让连氏哑口无言,脸色发黑。

    可是人家柳烟华就是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瞅着她,让她心底更为发虚。

    “月清那,好好顾着,莫再让她出个什么事。”连氏一副若出事唯你是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