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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夫嫡妻第30部分阅读

    皱眉头。

    “小侯爷看来早已安排得妥当了。”四皇子微微含笑,左右观之,却只见翡翠小园的稀稀少少的人,但也只是远远观之,未敢近前。

    翡翠小园也不小,所以,很多时候,就算有其他的达官贵人在这种难耐可贵的机会,也不敢轻易前进。

    叶溟是什么人,岂是能轻易贿赂的?

    而有些人也是极怕了叶溟,所以,很多时候,都不会轻易靠近半步。

    只是今日是什么风,将这位丞相大人吹来了翡翠小园?

    翡翠小园内除了景色宜人外,还有各种玩耍之地,还有吃食小数,就跟现代的游乐园一个版本,只是有些不一样罢了。

    柳烟华面对如此美妙的景色,半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只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叶溟身上。

    她见那个人是没有什么,但是旁边的这位,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有些令她担忧,一路来,生怕她跑了般,紧紧扣住她的手掌心,半点不松开。

    “叶溟……”抬头,柳烟华轻唤了他一声。

    她敢肯定,现在就算见了那个男人,她自己也不会有半点的感觉。

    “怎么了?”叶溟边走,边低头笑问。

    见他又无异样,柳烟华笑了笑,摇头,“没什么,只是怕风吹着了你。”

    “为夫还没有那么脆弱,放心吧。有烟华在身侧,为夫的病就能稳得住。”他伸来另一只手,捋过她的发丝,眼神温柔如春。

    看着这两人,走在身侧的众人都不由讶异了一番,叶溟一向温和待人,但是对待柳烟华似乎又有不同。

    刘小侯爷左右环顾,轻笑道,“记得以前,我们来此处时,多半是小烟华带来呢,今日又多半是这个原因而聚,可谓是缘分。只是,物事人非,以往调皮可爱的小烟华已为人凄。”

    柳烟华蓦然抬头,见刘小侯爷带着他们往无人之境方向过去,又听得他的话,疑惑皱眉。

    “是啊,烟华以前好动,连父皇拿她也无法呢。这春景园还是因了烟华而起,也不知烟华可否记得。”这会儿,两人倒是没有再称她为夫人,而是直接称作烟华,倍感亲近了一番,就像是许久未见的好朋友。

    听着他们两人对自己的描述,柳烟华只是沉默,不接话。反正她早已与刘小侯爷提示过,自己早已忘记了那些事,就算这春景园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也完全没感觉了。

    话间,众人一个转身,向着一处院子而去。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入院,但见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竟又是一大景,有种柳岸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快活院”。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

    看着就不是普通的大院子,因为里边的布置就像是一个大聚堂。

    风吹来,花雨纷纷落落。

    抬头,才见不知是什么花的高大花树。

    眨了眨眼,柳烟华有瞬间恍惚。

    “那日得了信儿,说烟华受了重伤,我忧心不能茶饭。现在看你完好站在我面前,我甚是放心。”花团之后,回廊传来一声低兹的男音,带着几分沉淀的沙哑,还有几许激动。

    听了这声音,叶溟的手忽而收紧。

    刘小侯爷彼是玩味地看着,而四皇子则是抬头望向声源,嘴角噙笑。

    站在另一边的几位官家小姐们,则是左右观之,这些年轻男人太过于出色,竟不知该往谁身上看去。

    叶溟是一品丞相,应是最受注目,但他的身边有一个柳烟华,又因得了那一身病,少了些观注。

    在看到叶溟瞬间变得僵硬的表情,刘雨莘脸上终于是有了笑容。三皇子对柳烟华余情未了,她早就想利用了这一点来对付柳烟华。

    以前若不是相爱,两人可不能订下婚约,这解约一说,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人人知道,三皇子对柳烟华还是有爱意的,从他一路回到皇城愤怒直奔相府就该知道的。

    柳烟华只是顺着声音望过去,数道人影从花团之后的回廊中行来。

    显然,那边的人隔着一道墙,听到了他们刚刚在院外头的对话。

    华服修长,站在人群之中也不并是那么的出色,却能一眼寻着,剑眉星目,惺忪凌厉的双眼眯了起来,一眼不瞬的望着柳烟华,脸的轮廓也是极精致的,薄唇鲜艳,整个人便如一只慵懒华贵的波斯猫……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而这种感觉,让柳烟华微微眯起了眼,很熟悉,甚至是影响到了她的神经,不过那只是一瞬间。

    但下一秒,似乎看到了什么,忽地让柳烟华身子一紧。

    叶溟握着她的手,很清晰的感受到柳烟华的每一个变化,突见她的动作,不由也跟着紧绷了身子,之前所安慰自己的话,完全无用。

    两方就这么站定,相视,清寂无声,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如此大场面,在下怎能错过。”

    那边三皇子的声音刚落不久,从远处扶疏的花木中传来一个浮冰碎玉般清旷高远的声音,一个颀长郁美的身影,缓步而出。

    一张俊美无匹的脸,顿时夺去了所有人的声音。

    剑眉,挺鼻。他的目光幽潭般深,又星辰般亮。

    他明明只是浅藏笑意,也没有刻意去看谁,却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有一种极温凉浅淡,泉一般柔软的情愫从自己的心尖上点染而过,然后随着他一笑而去,化水成酒。

    他的姿容虽极妍极俊,却沉敛着男子的雄浑清刚,一身风骨,高贵而不可攀越。

    正如他有万千秾艳的华彩,却不过穿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月牙白素衣。

    三皇子的气势完全被此人压了一筹,而柳烟华正因为此人而绷紧了身子,只是被叶溟误会成了为三皇子。

    三皇子固然俊,但对比她身侧的这位,还有那位月牙白男子,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可以说,在场的几个年轻人,都不是一般人能比拟得了的。

    柳烟华瞳孔一缩,回握着叶溟的手更是用了些力。

    低头看来,见柳烟华如此表情,叶溟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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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4—火烧

    月牙白男子微挑眉眼,迎着柳烟华的目光过去,似笑非笑。

    这人让柳烟华太过熟悉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脱了青铜面具,竟是这般模样,只是他突然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难道就不怕她揭穿他吗?还真是有待无恐啊。

    “这位是?”刘小侯爷见来人,似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

    南宫轶忽被人打断,也顺着目光望去,见得此人,面色一凝。

    刘小侯爷话刚落,月牙白男子已经明珠玉珰般走到众人面前,站在那边花团处,朝众人一礼,出口的声音朗润低沉。

    “在下赫连熵!”

    他说完微微一笑,伸手掐了朵黄花,曲指弹根,疾向柳烟华的这个方向而来,动作轻缓,却是来势汹汹,半点不含糊。

    叶溟眼角上挑,衣袖下两指跟着一曲,正待要弹飞回去,只见旁边素手一扬,稳稳地将那黄花接下,那份镇定似刚刚有人从旁边递来般。

    见柳烟华从容接下,他复又伸手掐了朵,看着她,极温雅地道,“在下喜集花茶,此花非一般花种,采摘其花瓣,焙干成茶,清香沁心醒神,夫人不妨一试。”

    柳烟华闻言,却是蓦然将其花捏成碎泥。

    赫连熵半点责怪的意思都无,反而笑意更浓。

    众人见柳烟华如此反应,不由大愣。

    他这是在提醒着她,刺伤他的第一次正是在她的院子里,那时她所摘的花,正是此品种的黄花。

    “北嵩国赫连太子何时到了龙玹国皇城?在下怎么不知。”周炎那张扑克脸无半点情感,但他何时在人群里还真没怎么注意。

    到是周炎的称呼让柳烟华留了心,瞳孔一缩,紧紧盯着那温雅而笑的赫连熵。反观旁边的叶溟,温和有度地看着前面的人,似乎早早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赫连熵闻言,勾唇一笑,“周小将军连日守着相府,注意力都放在了叶夫人身上,何时注意了在下的动向?只是这文书,两日前便交到了龙玹国皇帝手中,想来,你们的皇帝并未知会周小将军。”

    他这是在言,周炎的份量还不够格。

    周炎俊脸一沉,未语。

    “赫连太子并未见半点风尘,显然早了几日入城,只是,本侯什么都不喜,就喜在皇城之下转悠,却从未见过赫连太子半截身影,可见赫连太子藏得紧啊!”刘小侯爷邪肆挑唇,眼神如鹰,直扫赫连熵。

    赫连熵幽幽传笑,“刘小侯爷转悠之处不是风月场所,便是那种混乱之地,在下且不说是个雅人,却也喜静雅之地,刘小侯爷未遇着在下,也情之有理。”

    因了这人出现,倒让三皇子的风头转到了他身上,柳烟华整个重心也放在他的身上,对于那个什么所谓的三皇子也半点没在意。

    刘小侯爷有小些疑惑,但也未接话,知道再绕下去,也无法搜寻到些什么,况且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今日突然出现在翡翠小园,看来事情也不简单。

    整个春景园都属皇家的,若在此处出了什么事,只怕损失不少。纵然重兵在暗处把守,但此人能无声无息的进来,却未得人通报,可见他早早就逃过了皇家眼线。此人,不得不防。

    “赫连太子突访,我等待慢了,来人,将几位小姐请到小玉楼,此处男子甚多,传出对几位小姐名声不好。”南宫轶踏前一步,威严的一挥手,后头马上有两侍卫上前,欲将那几位小姐请到另一处的小玉楼。

    刘雨莘咬咬牙,有些不甘地瞟向柳烟华那个方向道:“三殿下,这么说来,叶夫人也是该回避回避了。”

    柳烟华站在叶溟的身侧,静静地看着,不接任何人的话。

    叶溟牵着他的手,也未松放分毫,突听刘雨莘的话,也未有作任何的表态,因为他不必做任何动作,那份自然而然的威压,让刘雨莘不禁住了口,眼神也不禁放在叶溟的身上。

    这些女人是刘小侯爷带进来的,自有他来处理,这种小事还论不到叶溟开口。

    “咳咳咳……”也许站在风中久了些,叶溟眼睫一眨,一手轻捂住唇,闷咳了扑面而来。

    柳烟华皱眉,看来这人脆弱得真不行了,真不该将来带出来,本来只是散散心,哪知会有碰上这种事,真是倒霉。

    柳烟华伸手轻轻顺着他的背,“好些了吗?”声音异常的温柔。

    如此温和画面,令刘雨莘看红了眼,手中搅着丝巾不由更加是用力。

    “无碍。”闷咳过后,男子眯着温柔的笑眼。

    “人也见过了,景也观了,你这身体不适合呆在这样的地方,还是早些回吧。”他是丞相,他想走,在场的无人敢拦吧,既然如此,那就速回为好。

    “夫人,何须急着走。”见柳烟华欲拉过叶溟转身走人,身后突然响来赫连熵的叫唤,他的声音极富磁性,低柔朗润,却有一种浮冰碎玉般,旷而清的质感,“莫不是怕见某些人,亦或是夫人不想见在下?”

    柳烟华侧回头,冲其微微笑来,温柔大方的笑容令得众人一愣。

    “不知赫连太子还有何事?相公他是病体之人,难不成赫连太子还想强留不成?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知赫连太子可担当得起?”

    赫连熵笑笑,道:“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夫人难得来此,今日又是难得叙旧的机会,只怕这里缺了夫人,旧是难叙了。”他语含玩味,说:“而夫人,似乎也忘记了另外一件事,需不需要在下提醒提醒,也好让在场的人听听,也好有个见证。”

    柳烟华手一缩,轻轻握拳看着男人,不管他想说什么,这些话都有可能会刺激到叶溟,望向赫连熵的眼神深了深。

    忽而,柳烟华笑了笑,颜开镇定,“是吗?本夫人还真想听听呢,不知赫连太子指的是何事?”抬眸,笑意浓浓地看着他,眼里还带着几分警告。

    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藏的,但是他的事却是不一样了,得了那军机布阵图迟迟未出龙玹,想必是被逼困地皇城之中了。

    “哧。”赫连熵手中的花枝被力道折断,目光深沉地望着柳烟华,两两对峙,谁也不让谁。

    看到赫连熵此表情,柳烟华笑意连连,眼睛无辜轻眨,唇瓣轻启,“赫连太子怎么了?”

    很快,赫连熵在众目之下,挑开薄唇,轻轻笑来,眸子眨了两眨,“叶夫人觉得在下与丞相夫人相较,谁胜谁负?……很多方面。”意味深长地看着柳烟华。

    想起那天他所说的话,柳烟华挑挑了眉,这意思是说想问她,叶夫人好听,还是赫连夫人好听。

    赫连熵不杀她,就是想要她做赫连夫人,或者只能做他的小妾。从赫连熵看出她还是清白之身时,想必就打着这个主意了。

    虽然柳烟华并非自恋,但总觉得赫连熵对这具身体还是蛮感兴趣的,不管是拿来玩也罢,认真也罢,都是感兴趣了。

    或者,他是想用柳烟华来对付叶溟也不一定。

    北嵩国与龙玹本就有种隐隐抗庭相抗的表像,不管是明里暗里,都有这种气息。就拿赫连熵闯入龙玹国偷取机密布局图来说,这已是暗里斗争了。

    而柳烟华无端端的,似乎也被拉入这场漩涡里。

    “这个问题,赫连太子似乎不该问我。”在柳烟华的心里,在场的,无一人能比得了身侧的这个他,如此一问,不是多此一举吗?

    赫连熵似乎料及于此,只是深深一笑,侧身看向她旁边的叶溟。一身宝蓝锦衣的男人的确处处章显着一种吸引力,这群年轻男人往一起站立,恐怕也比及不上叶溟一人。

    “既然三殿下要我们女子退场,刘小姐,我与你们一道退下便是。”她也不想呆在这样的地方,免得又是一阵轮番为难,特别是眼前的这个赫连熵,似乎怎么也不肯放过自己。

    刘雨莘愣中回神,微笑,收起她的不甘怒意,“如此甚好!雨莘也好久未与柳姐姐独处了呢!丞相大人,您不会不放人吧?”刘雨莘皮笑肉不笑地将眼神扫向两人从头未放开交缠在一起的手。

    龙玹第一丞相,多病而美姿仪,一旦得见,自然少不了多看几眼,在场的几位小姐哪一个不是从一开始就将目光停停留留地扫过来。

    与传闻一般,温和好相处,若是没有街上的那一幕,或许有些人会这么认为。

    但今日风头更盛的,貌似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同样负盛名的痴傻,竟能惹动了这么多年轻才俊为她而聚首,这个女人,到底有何好?

    但三皇子从看到柳烟华好痊的那一刻,心底是激动又不敢表现出来,现在她已不再是那个小烟华了,她是叶溟的妻。

    叶溟突见众人将目光交错放在他身上,侧首温笑,刹时遍地权贵也要失色,“烟华既然想离去,本相自要随去。”

    妇夫相随,他从来都是这般。

    “几位小姐都进来了,岂有要退出去的理儿?况且,雨莘是本侯的妹妹,陪在我这个哥哥身侧,不为过吧。”刘小侯爷扬笑,留人。

    刘小侯爷胡闹,对于这种礼节完全不在意,再者,春景园本就是大众之地,只是翡翠小园这个地方有些特别,不是权贵,一般人很难进来。

    刘雨莘等人自是欢喜的,这么多俊杰聚集于此,岂能轻易的错过。

    “叶夫人与三皇子也有两年不见了吧,叶夫人再怎么说,也不好退怯。”赫连熵挑唇,声音温温,却有种挑衅的味道。

    柳烟华这时才迎上三皇子的目光,三皇子深深看向她,但柳烟华那双眼却清澈透底,干干净净,不带任何情感。

    “是啊,两年不见了。三皇子大胜回朝,如日冲天,烟华在此恭喜了!”柳烟华笑笑,冲着南宫轶那方拱拱手,那坦然的态度令南宫轶有些恍惚。

    眼前的这个女子再也不是小烟华了,她是叶夫人。

    南宫轶淡淡一笑,谁都看得出,上头带着几分勉强,眼神一直投放在两人交缠的双手间,“烟……丞相夫人身体无恙,人亦清醒,我便放心!”

    那满是浓浓情意的眼神直直地望着柳烟华,话语全是关切。

    握着柳烟华的手亦紧了几分,叶溟抿唇望着在场诸位,温和微笑,“柳大人在里阁煮酒等候多时,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