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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暗恋第3部分阅读

    认真,忍不住抬起修长的手指,用力压了一下她浮肿的脸颊,痛得她低声抽气,连忙退缩,一面困惑地捣着脸瞪他。

    “你真的一点都学不乖是吗?”

    原本是想恶意欺负她,但看她瞪大水亮的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淡淡的笑意隐忍不住地在嘴角浮现。

    他笑了!学长笑了!

    在外头路灯闪烁交替下,尽管昏暗不明,她依旧看见了学长唇边那个小小的、熟悉的笑容。

    那个笑容一如最初最初的那年,学长靠得她好近,带着那个温柔的笑容低声问她……是不是也遇见了一个人,要放在心中,一辈子也不说。

    愣愣地看着学长的笑容,一股突如其来的酸楚涌进鼻腔。

    学长,一直还是那个人。

    那个她打算一辈子放在心里都不说的人。

    就算她曾经说服自己,年少时的暗恋只是一段太美的记忆,可是,看着学长,她却无法否认,学长从来不曾离开过她心里深处的那个秘密角落。

    几年来关切着学长的每个消息、每则报导,不只是因为想知道曾经暗恋过的人后来过得怎么样,而是她根本……一直没有忘记过学长。

    这几天来受到学长冷淡的对待,心里不断为自己打气,不停要自己不能放弃,情绪始终如紧绷的弦,终于在学长短暂而不经意的温柔里,崩裂瓦解了。

    黑暗里,眼眶偷偷红了。

    她连忙垂下小脸,不想被看见。

    “知道会痛就不要再跟了。”谷修深没注意到她的情绪转变,眸光落在窗外,淡淡开口。“那种地方也要去,真不知道你是形象顾问还是保镖。”

    “如果……”听学长绕回正题,江可梨吸吸鼻子,甩开方才短短瞬间的情绪失控,重新振作。“谷先生愿意好好坐下来跟我讨论形象改善的问题,我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你就是不放弃是吧?”黑眸凝回身边的人儿,语调多了一丝烦躁。“不过可惜,我说过我不需要形象顾问,就是不需要,不管你是谁派来的都一样。”

    看着学长漠不在乎的样子,她忍不住问:“谷先生……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适合你冯?”

    尖锐的问题一出口,气氛再度冻回零下,阴沉斜来的目光里,闪过一抹痛苦神色,随即收敛,冰冷。

    “我不需要你指导我。”

    “这样过日子,你真的快乐吗?”江可梨抬起小脸,认真地注视着学长。

    “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插手。”又来了!又是那副拯救世人的怜悯眼神!谷修深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俊眸恶寒。“这是我的人生,我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听清楚了吗?至于我的快乐……”

    修长的手指刮过红肿的脸颊。

    “等你这鬼样子好了之后,有意愿的话也可以提供,我这人很随和的。”

    谷修深说完,恶狠狠地放开了她。

    “小陆,我累了,先送我回家。”他突然改变命令,说毕,便闭起双目,拒绝再做多余的交谈。

    一路的沉默直到抵达谷家大宅,谷修深要下车前,才再度开口。

    “记住,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偷偷跟踪我,下场你就自己负责。”他凝视着她,深沉的黑眸里带着冷厉的警示意味。

    他转过头对着正偷打哈欠的司机开口,“小陆,江小姐的伤给你负责,要是我再见到她还是这副鬼样子,我唯你是问。”

    丢下这句话,也不等两人的回应,他兀自转身离去。

    看着学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江可梨知道,观察期该结束了。

    她该开始计画行动了。

    江可梨才要开始计画,隔天就出事了。

    一大早,她翻开早报,就看见自己上了报。

    大半个版面,登着一张昨晚她受袭之后,红肿着脸颊、嘴角带伤地正坐进谷修深车内的模样,上头粗黑标题——谷氏总裁暴力相向,女伴娇颜带伤;副标是——不满欺凌女子,三路人见义勇为。旁边照片是谷修深与昨晚那三名醉汉起冲突的照片。

    怎么……会被写成这样?

    即便是对媒体生态有所研究的江可梨,看到这样颠倒黑白的报导,也不禁目瞪口呆。

    不过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她看完早报,连早餐也不吃了,匆匆忙忙赶往谷氏,她必须尽快与谷氏公关部协调召开记者会澄清,另一方面,赶往谷氏的途中,她也打了电话回tj本部,要求组长帮忙调阅酒店地下停车场的录影带。

    不过还没进谷氏,她已经接到组长的电话。

    “华相楼为了保护顾客,这一类的录影带向来不提供来做这种用途。”组长迟疑了一下。“所以监视录影带必须花一点时间,我会请上级靠关系去试试看,不过还没有完全掌握证据前,媒体的部分你要小心操作。”

    组长挂上电话后,江可梨脑子里开始运转该怎么样在还没有直接有力证据下,澄清这件事情。

    这其实很不容易,台湾的媒体已经惯于将连续剧人物模式套用在现实中,一旦一个人被认定为坏人的角色,他的一切言行举止都将被负面解读,一路坏到底,难有翻身的余地。

    先前学长在丧妻时,已经被媒体塑造成冷血薄情的人,这次的事情一发生,将会被媒体拿来当作验证先前揣测的说词。

    不过,只要学长愿意配合,事情是可以改变的,甚至趁这个机会,可以扭转原本的情势……

    江可梨一路思考着,走进谷氏大楼,正想着该怎么说服学长时,推开总裁秘书室的大门,没看见邱秘书,却听见一声爆怒的吼声。

    “畜生!你到底还要搞多少事情才满意?!”

    一个磁杯飞过她眼前,匡啷一声在墙壁上摔个粉碎。

    “这么近也丢不准吗?”谷修深懒洋洋地牵起嘴角,眼底却毫无笑意,充满冰冷的挑衅。

    “混蛋!”

    谷怀仁举起桌上的纸镇,气愤地正要掷向不肖子,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挡在儿子面前。

    “谷董事长,有什么话好好说。”江可梨没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保护举动,紧张地劝着他。

    “江小姐,你来得正好,你看这是什么报导!我请你来是搞这种事的吗?你自己看看,这报导出来对股票影响多大!”谷怀仁气急败坏讲完长长一串,矛头再度指向儿子。“还有你,你要搞什么男女关系我已经不想管了,现在弄到打人上报,你要我怎么跟董事会交代?!”

    这不是能不能跟董事会交代的问题吧?江可梨有点傻眼。

    看情况,谷董事长是以为报纸上的新闻是真的了,可是,如果他信以为真,反应也不该是这样吧。

    怎么说报纸上也将她写成了受害者,一直到现在,她的脸颊还有轻微的瘀肿,一般人要是听说自己的儿子打伤了人家,应该会先慰问一下,怎么会劈头就是一阵痛骂?

    似乎看出江可梨的困惑,谷修深只是嗤笑一声,也不以为意,突然伸手将她扳过身,捏起她的下巴,端详左脸上的伤势。

    “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小陆呢?”他抬起眉。

    “小陆有带我去看医生。”江可梨连忙替小陆辩解。“我也冰敷了一个晚上,不过没那么快好。”

    “我说了不想看见你这个鬼样子。”看着粉嫩的脸颊红肿依旧,他瞇起眼,心里莫名感到闷闷的怒火。

    “可是……”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她还没说出口,谷怀仁比她先指出了这一点。

    “混蛋!我在跟你讲话,你听见没!”面对儿子无视于他的存在的态度大感震怒。

    愤怒之余,不免也感到感慨和不解。

    修深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明明很听话的,什么事都不用他操心,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谷董事长,抱歉,您先听我说。”江可梨被唤回注意力,连忙挣开学长,向他解释着,“您误会谷先生了,我脸上的伤不是他打的,其实昨天晚上是我被歹徒袭击,谷先生为了救我才跟那些人打架,我的伤也是那些歹徒打的。”

    发现自己误会儿子,谷怀仁先是愣了一下,却碍于面子,只好继续开骂,“我不管什么真的假的,报纸白纸黑字出来,就是会有影响。”

    “谷董事长说的没错。”

    虽然老先生的口气差了点,但也是讲到了整件事的重点。江可梨客气地回答。

    “因为这件事对贵公司的影响很大,所以我们接下来需要采取一连串的补救措施,当然也包括了说明记者会,这都需要公关部跟谷先生的配合。”

    “我没兴趣。”谷修深冷冷一句话拒绝了她无聊的提议。

    “可是谷先生——”才急切地想说服学长,他父亲再度打断她。

    “把事情搞到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资格拒绝?!”谷怀仁吹胡子瞪眼睛地数落着。“你真是越来越不负责任了!不象话!”

    原本始终维持着漠不在乎态度的谷修深,突然冷凛了俊脸,双眸凝着一种深沉而巨大的怒气,连原本气焰极盛的谷董事长有一瞬间都被震慑了。

    “你、你那什么眼神?”

    “反正什么事都能拿钱解决,我又何必负责。”

    “你说这是什么话?!你是谷氏科技集团的总裁,这是你该说的话吗?”谷怀仁对他的毫无责任心益发不满。

    “你不高兴,就把我换掉啊。”谷修深毫无起伏地漠然抛下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开了秘书室。

    “谷修深!”谷董事长火大地跟着往外走,临去前还不忘下命令,“你,负责把这件事处理好!”

    看着谷氏父子两人先后离去,江可梨陷入了困境。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以你这种态度,再过一百年也改变不了他。”

    正当江可梨头痛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男人的嗓音从角落的沙发上传来,她闻声才惊觉居然还有别人在场。

    只见开口的男人抖抖手上的报纸,俊美却过分阴沉的面容从报纸后露出来。

    “啊。”看清男人的脸,她忍不住低呼一声。

    始终坐在那的男人,居然是某党新生代战将、经常在政论节目露脸的名人关本律。

    “关先生……”

    糟了,刚才谷家父子那场太投入的争执想必都落入这人眼里,要是他随手卖个面子给哪家媒体,事情会更加棘手。

    “不用想了,我没打算要出卖朋友。”关本律看穿她的想法,简单否认。

    朋友?

    对了,她记得关本律也是关城中学的学生,好像跟学长还是同一届的……江可梨努力回想,却实在难以清楚记得,毕竟,当时她的目光都被学长一个人占据,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请问关先生找谷先生有什么事吗?”她婉转地询问,希望能从他的答复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若是他跟学长关系良好的话,或许在这个时候也会成为一个有力的支援。

    “我不是来找修深的。”这小女生想算计他吗?太嫩了吧。关本律轻描淡写地挡掉。

    “那关先生是……”

    江可梨还没把话问完,秘书室的大门再度打开,邱秘书领着昨日那名浓妆艳抹的女郎出现在门口。

    “哇!”那女人依旧是一式的艳丽打扮,只是那双上了亮绿眼影的大眼睛一转就定在关本律身上,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而后马上转为一脸假笑。“债主大人也在啊。”

    他们认识?

    先是看看那名浓妆俗丽的女子,再看看优雅冰冷一身贵公子气息的关本律,她实在很难将两人连在一起。

    面对黎咏宁那张太过虚伪的笑脸,关本律一双锐利的琥珀色眸子上下打量了她半晌,才下结论。

    “你今天扮青蛙扮得很像。”

    “谢谢、谢谢。”黎咏宁毫不介意。

    江可梨对眼前女子跟先前趾高气昂全然不同的表现,瞠目结舌。

    “青蛙,帮你谈笔生意。”关本律慢条斯理地开口。“眼前这位小姐需要知道修深的很多事情,你出个价,再贵她都买。”

    “真的吗?”一听到钱,她双眼闪闪发亮看向江可梨。

    她知道很多吗?江可梨对于突如其来的交易,先是错愕,而后狐疑。

    但转头看看气定神闲的关本律,她还是决定接受交易。

    毕竟关本律这个背书人太有力。

    而且,眼前,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五章

    tj公关部的会议室里,几名专员和c组组长列位出席,正研读着刚拿到手的专案报告。

    众人低头翻阅完报告后,交头接耳了一阵,才由c组组长代表向提出议案的江可梨发问。

    “你确定这方法可行吗?”组长皱着眉。“要跟上级申请借调迷岛是没问题,可是现在这个时机离开台湾会引起很多不当的猜测吧?”

    “组长,我认为既然华相楼已经愿意提供录影带,那就由证据说话,趁机释放出谷先生长期以来,受到负面谣言所以造成言行上的不当的压力,一方面可以藉由毁坏媒体可信度来得到重建谷先生名声的机会,一方面也可以争取时间让谷先生远离这一切,静下来好好思考。”江可梨一口气说完心里的打算。

    “嗯。”组长又和身边的专员讲了几句话,才又抬起头看着她。“你为什么认为,将谷先生送到迷岛一段时间能改变他的个性?”

    迷岛是tj名下的产业之一,平时有半个岛是tj安全部的受训中心,而被隆起山脉阻隔的另一半,则矗立着一栋豪华的海景别墅,专供tj有特殊活动或员工旅游时专用。

    “根据我目前的判断,谷先生行为失常的原因,只是丧妻之后一直没时间冷静下来疗伤,媒体给他的压力太大,他需要一点时间好好地审视自己,重新复原。”她并没有完全解释心里的想法,只是给了个很公式化的答案,这是她跟黎咏宁协议不得透露的部分。

    组长揉揉眉心,又假意地跟旁边的专员讨论了一会儿,才表情慎重地抬起头。

    “好吧,我会尽快跟上级申请。”

    当谷修深猛然在黑暗中睁开眼时,不需要确认或思索,他很快意识到他不该在这里。

    窗外,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落地窗前,没关紧的窗户吹起雪纺纱,窗外,传来阵阵规律的海潮声。

    这是什么地方?他企图回忆起自己最后的意识。

    记得最后是在酒店里,那个让人心烦的小女人也跟去了,还倒了酒陪他喝……

    想到这里,谷修深突然惊跳起身。

    万一自己出事了,那她呢?

    他就着月光开了灯,发现自己置身于宽敞豪华的房间里,这并没有让他感到比较安心。跟他来往的多得是家里有钱、游手好闲的公子哥,那些人素行不良,坏事做得不少,万一她也被带到这里……

    思及她的安危和先前三番两次被马蚤扰的“不良纪录”,他不及多想,连忙起身离开房间。才出房门没几步,就看见让他担心的人儿正低着头从楼梯走上来。

    “你没事吧?”

    他几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平日漠不在乎的黑眸里有着难掩的紧张,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原本正低头想事情的江可梨被他一挡,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困惑地看着他。

    “谷先生,您醒了。”

    谷修深见她不惊不惧的安稳模样,很快醒悟这件事情恐怕跟她有关,眼神瞬间冷沉。

    “这是什么地方?”

    终于要开始了。

    尽管原本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江可梨还是紧张不安,她努力敛起情绪,以最平稳的方式开口,“这是南太平洋上一个叫做迷岛的小岛,我们特地安排您来度假的。”

    “度假?”谷修深扬起眉,嗓音更加阴冷。“说清楚。”

    “谷先生,不如我们到客厅,坐下来慢慢——”

    感受到他强烈的情绪波动,江可梨企图安抚他,可惜他并不领情,厉声截断了她的尝试。

    “回答我。”

    看着那双蕴含风暴的怒眸,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开始解释。

    “是这样的,关于报纸的伤人案,我们已经拿到了当晚的监视器录影带,也提供给媒体为这件事情做了澄清。”

    “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谷修深瞇起黑眸。

    “我认为谷先生压力太大了,需要度假。”

    “我需不需要度假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不相干的人来安排。”他岂不明白“压力太大”代表的是她判定他目前没有能力面对媒体。“当然,我更不需要被下药绑架来度假。”

    “谷先生,对不起,因为……”

    “安排我明天回去。”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