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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暴君第2部分阅读

    “呃……你有所不知,老王爷与老福晋交代,在未立少福晋之前,不能先立侧福晋,最多只能算是个……”,穆萦是个堂堂的男子汉,居然被激得有口难言。

    “算是个啥?”采儿决定追根究底。

    穆萦深吸了口气,淡言道:“妾。”

    “妾?!这怎么行?”采儿首先发难。

    “我知道这样委屈了衣姑娘,但……”

    “别说了,我懂。”到了新房外,唯语转首,隐在红帕中的脸带着早已冷却的知意说:“谢谢你,你去忙吧!”

    穆萦颔首,拱手离去。

    采儿推开门扉,一肚子不满道:“小姐,我实在不服气……”

    “谁不服气啊?”

    嘎,循声望去,坐在床炕上的不就是熠侵!采儿此刻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贝……贝勒爷。”唯语却是无言地站在原地,双手局促的不知搁哪儿才好!

    此刻他依旧是一袭银丝褂,手拿玉扇坐在床畔;见了她,她冲她一笑,但笑意未达瞳心。

    “下去。”熠侵眼神半敛,看得出他隐忍着一口气没发出来。

    “是。”采儿看了唯语一眼,无奈地退了下去。

    坦荡的寝间,此刻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唯语垂下臻首,迟疑地不敢抬起头。

    “你果真天真,还留着红帕在脸上,是奢望着我替你掀开它?”

    唯语浑身窜过一道冷流,她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凭想象就明白,那脸色定不好看。

    她依然不语,等着下文。

    “敢情我今天娶进门的是位哑巴新娘!”他的嗓音渐扬,语透不悦。

    唯语双手交拧着凤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怕多说多错,“熠侵——”

    “喊我爷,你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吗?粗妇就是粗妇!”他闷声说着,双眼凝聚鄙夷之色,“把红帕拿下!”

    唯语不动,只是轻轻的说:“自掀红帕是不吉利的,那代表着不能天长地久。”她的嗓音充满梗塞,像是强抑哭泣。

    “你还巴望着跟我天长地久?哈……”他邪恶的低笑,慢慢走近她。

    “嫁夫随夫,这是当然。”

    “你居然期望我好好待你,你难道不怕我凌虐你一辈子?”熠侵兴味十足地审度她藏在红帕下惊悚的模样。

    “我不怕……”她苦涩地悲笑,颇有认命的感觉。

    “好吧!我就依你的意思。”他猛地一抽,抓走那块红帕,再以一副不屑的模样,将它丢在她脚前。

    “现在你满意了,永永远远可以赖着我了,可不准后悔哟!”他掬起她的下颚,重重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这吻冰冷、无情,且毫无意义。

    即使有,也是嘲虐。

    熠侵这时才看清楚她的容颜,抢亲那天他满腔怒火,所以没仔细探究在她那新嫁娘似的装束下,究竟是何种容颜,只记得她的脸色苍白得可以。

    一抹揪心的难受,突然划过他的胸间,他硬下心狠狠狠的忽略掉这份痛触。

    “今晚该做些什么事,你应该清楚吧?”他转移了话题,勾视她的眼神也变得滛恶不堪。

    “我……”唯语愕愕地说不上话。

    她自幼失去母爱,与父相依为命,这种闺房中事谁怎么说得出口?

    说穿了,教过她的只有一人,就是熠侵自己了;那晚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仍让她脸红心跳。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熠侵撇了撇唇,暗露诡笑。“很怀念是吧?”

    “什么?”她扶地抬首,脸上尚余留红晕。

    “那出前戏呀!”他的眸底掠过一抹灼烫,令唯语更感全身燥热。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即使懂,她也不会承认,那一幕太……太激狂了,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唯语只能颤着身,尽量避开他邪肆的眼光。

    “才不过三天光影,你就全忘了?”他徐步步近她,陡地,住她的下巴,冷言怒道:“少在我面前演戏。装清纯,要扮羞涩,总得要有几分演技吧!瞧你这一脸悲苦的模佯,连当戏子都嫌晦气。”

    他甩力甩开唯语,她便跌在椅子上。

    熠侵冷哼了一声,踱回床畔坐下,面无表情的道:“过来,侍寝。”

    唯语眼睫凝着泪雨,却不敢让它淌下,只能步步为营地走向他,在距离他约三步之遥处,她停了下来,迟疑地不知该如何做下一步的举动。

    “难道你连帮我宽衣都不会?”他的口气不耐。

    唯语害怕他又找她发泄怒火,赶紧说道:“会……我会。”

    “还不快点!”

    熠侵已等不及地将她往身上一带,右掌托住她的丰臀靠在自己的亢奋上,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脱。”

    唯语伸出颤抖的手,放在他颈间盘扣上,怎奈,不听话的手指始终找不到脱扣的途径。

    “你存心撩拨我的耐性是吗?”他攫住她的柔荑,将她往炕上一推,两人顺热以暖昧的姿态卧在锦床上。

    唯语锁眉,微愕地张着小口,与他近在咫尺的相对下居然全身浮动着一股连她也挥不去的燥热,只能沙哑的轻声控诉,“我不是……”我只是……“

    天!她到底在说什么?

    熠侵瞇起狭长的眸子,漾开一抹足以令她心跳加速的邪魅笑容,“别跟我绕口令,做你该作的事。”

    唯语解扣的手尚凝在半空中,这才让她想起“该做之事”为何。

    当她的玉指再次碰上他的颈扣,他神秘的双瞳立即闪出一道邪佞的幽光,“你还真有能耐,装模作样的功夫很到家呀!”

    熠侵挥开她的手,突然坐起,右掌毫无预警的覆盖在她的胸上,隔着厚袍边揉捏边缓声道:“你是当真无知,还是气我没弄什么大排场去迎娶你?我丑话先说在前面,你只是个赎罪的工具,我要浪费时间在你身上,你还不够格!”

    “工具!”她心碎地复诵了一遍。

    “如果你要将它解释为泄欲的工具当然也成。”熠侵收回原有灿笑,眼神变凝重寒冽,让她难以喘息。“说实在话,你的身材还不赖,今天我会”浪费时间“留在这里,可全是看在‘它’的面子上。”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伤害我?”她已认命地对他暗暗动了真情,而他给予她的居然是这种无情的打击。

    “伤你?哈……我不过是伤你一人,可没像你父亲一口气就害了三百多条人命哪!”

    犀利的笑声顿时扬遍整个空间,句句都刺激着唯语的心扉。

    “不要说了——”她捂着耳朵,不愿再听见他那激烈的指责;她的父亲何尝不是因那的错误而懊悔了三年,难道就因为一次谏言错误,就得赔上他们衣家的所有,包括父亲的尊严、她的幸福。

    “想不到你也会愧疚?”他猛地撕扯开她的红袍,双手轻撩起亵衣,抚摸着滑腻白皙的颈子。

    “你每回都穿那么多,真麻烦。”

    熠侵边吻,边解下她的肚兜,在她的肚脐周围慢慢撩绕轻拨,捻起她阵阵酥麻颤悸。

    唯语倒抽了口气,紧张而全身僵直。

    “喜欢我这么碰你吗?”他笑了,但他的笑容令人瑟缩。

    唯语闭上眼,想尽办法想忽略掉他双手带给她澎湃的欲望,但却徒劳。

    “把眼睛睁开,别企图反抗。”熠侵扯着邪魅的笑意,吐语如春风。

    唯语痛苦地睁开眼;熠侵明显地在她眸底看见氤氲的颜色、浓烈的火苗。他冷冷一哼,“脿子就是脿子,刚才还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

    唯语闻言,心口一阵剧痛,立刻伸出藕臂想推开他,却被他截下。

    他将她的手臂绕上自己的颈后,埋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狂烈、霸道、无情的搜索着,似乎要将他压抑在心底长达三年的怨恨,全借由吻给发泄掉!

    直到她也深陷于这个狂热的吻中,双唇红肿了,他才陡然放开她!

    “还想再来一回吗?”

    这回,他不再回吻她,只是用指腹轻捏揉蹭着她早已尖挺的蓓蕾,逗得唯语娇喘连连,眼神迷离。

    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她既害怕又向住,但她却死命咬着唇,不肯脱口说出自己想要他的欲望。

    “说要我。”熠侵并不罢手,反而俯下身在她的耳畔呵气。

    舒绵的感觉透过她的耳膜窜中四脚百骸,唯语投降了。“我……要……你。”

    熠侵闻言,立刻站起,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冷酷的唇角稍纵即逝地掠过一丝浅笑,“你想要我,可我却不想要你了。”

    唯语被他的冷言冷语霎时浇醒了她满腔的热情,她抓紧被子裹着自己赤裸的身躯退缩到床角,虽伤心,但她还是鼓足了勇气问:“你要出去?”

    他轻轻勾起唇,嘲滤的道:“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我知道我没资格问你,但天色已晚,你没必要因为我而……”

    “哈……”

    唯语捂住口,错愕地望着他激狂的笑脸。

    他这笑代表着什么?

    “老天!你何不掂掂自己的斤两?我何需为了你而牺牲美好温暖的床被呀!除非,另一个地方有更吸引我的女人。”

    熠侵露骨地一笑,随即面孔变得冷肃,“我的事你毋需管,和你这样的女人闲耗,太无聊了!”

    “等等,你……还会回来吗?”唯语出其不意地喊住他,明知问的不是时候,但她就是无法任他离去。

    熠侵转首,对她冷笑,“等我玩腻、玩累的时候,或许会吧!”

    唯语的心凉了半裁,只能目送着他离开她的视线,而她的视野也因他的离去被泪沾湿,变得模糊了。

    “小姐,你怎么了?”

    采儿翌日一早来到唯语的房里伺候,却见她坐在床角动也不动,红肿的双眼似乎哭了一夜!更糟的是,她一身残破,衣不蔽体的,仿若遭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虽说采儿年纪尚轻,但买采购物时,常偷听邻居婶婶们聚在一块儿聊着闺房中的笑话时,多多少少略知一二。

    但小姐的情况怎么和她听来的不一样?昨晚贝勒爷不是留在新房内,温柔备至地对待小姐吗?怎么一大早就没瞧见人影,独留小姐泪湿枕中到天明?

    见唯语依旧紧抓着被角怔忡无语,采儿可紧张了,“小姐,你别吓我啊!快说句话呀!”

    她为唯语拭去了眼角的泪,拿出斗篷为她披上。

    “采儿,他一夜都没回来。”忽地,唯语抓住采儿的手腕,抽抽噎噎地说。

    “他?你是指贝勒爷吗?”

    唯语虚弱地点点头。眸光哀怨。

    “没回来就没来,我一见他就知道他不是不好东西!”

    老爷也真是的,为何要让小姐嫁给这种人,到头来连个妾都不如。

    采儿说来义愤填膺,却忽略了唯语的反应;只见她将自己蜷得更紧,微微颤抖着身子。

    “别说了,这是我的命。”唯语闭上眼,不想再与命运抗争。

    “好吧!再多说也没用,谁都他贵为贝勒之尊,而我们不过是庶女。”采儿勾住唯语的手,“别难过了,让采儿给你梳妆一下,咱们到花园里走走。今早我经过花园,看见好多花儿,粉的、紫的、红的,还真是炫目耶!”

    采儿明白唯语爱花,或许出去看看花儿,能打开她郁闷的心结。

    唯语点点头,任由采儿为她打扮,一切就绪后,她已一扫晦色,那如百合般的容貌是怎么也藏不住。

    她俩走进花园,唯语立刻被满园的春色所吸引,瞬间已忘记昨夜的委屈。

    正当她徜徉在这扶疏花木间时,远远走来一位气度、气势都不凡的贵妇,她身旁跟了位年五十的老妇人,在距离她俩约十步之遥处,老妇人沉着脸开口说:“见了福晋还不下跪叩礼?”

    福晋?唯语怔愣,霎时忘了动作。

    “崔嬷嬷,她就是熠儿昨儿个迎娶进门的侍妾?”老福晋瞪着唯唔的眼神仿如针芒,让唯语全身不自在。

    “是的。”老妇人应答。

    “听说你是衣家的丫头,衣禄禹的掌上明珠?”老福晋这回询问的对象是唯语,她的语气非常冰冷。

    唯语终于找到了说话的能力,她曲膝福身道:“衣唯语叩见福晋。”

    “果真是衣家的烂婢!”老福晋愤恨地瞪着她,“想不到你还真厉害,你老子害死了我大儿子,你又不肯放过我的小儿子?”

    “福晋,唯语绝对没有加害熠侵的企图,请您明察。”唯语慌得立即跪下,以表明自己的心迹,她爱他怎么可能害他!

    身旁的采儿也不明所以的陪小姐跪下,内心暗忖,难道这名贵妇就是贝勒爷的娘?怎么那么跋扈啊!

    “熠侵也是你叫的?”

    福晋声沉如鼓,听得出怒气勃发,“这就难怪了,不懂得礼数的女子怎能进咱们德硕亲王府的门?都日上三竿了,竟不知往前厅给长辈奉茶,让我和老王爷像傻子似的等了一上午,你呢?居然有闲怀逸致在这里赏花!敢情是你在等我们来拜见你啰!”

    唯语被她的话语给骇住了!

    “唯语不敢,因……因为贝勒爷说……我只是名妾,所以,我以为不需要……”

    “我瞧你这个模样连做个妾的资格都没有!难怪我听下人说,熠侵昨夜气呼呼地出了门,就再也没回府了。”

    老福晋本不是缺德之人,实在是因为三年前爱子熠侵骏为衣家间揍所害,这口气她焉能咽下?她甚至不明白,为何儿子要纳她,这种女人只会触他们德硕亲王府的霉头罢了!

    “唯语知错。”她颤着声说。

    “你……”老福晋本想再斥责些什么,但瞧见她这副唯诺的样子,到口的恶语又吞回了腹中。

    “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京里有多少格格、郡主看上咱们家熠侵,他是怎么也不会看上你——”

    “额娘。”不知何时,熠侵已站在后花园入口处。

    “儿,你昨晚上哪儿去了?”见了他,老福晋嘴边带笑,缓缓朝他走去。

    “揽月楼。”他瞟了眼仍跪在地上的唯语,英眉微挑,但仍面无表情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额娘正在替你教训她,这丫头居然不知道要来茶厅向你阿玛和我请安奉茶,你说该不该罚?”

    唯语低首,霎时惨白的俏脸褪尽了颜色。

    熠侵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意,轻拍着老福晋的手,“额娘,我想您贪的并不是那杯不起眼的茶吧!

    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早点回房歇着吧!“

    老福晋轻笑道:“好,算你嘴甜,我这就回房。对了,以后你少往揽月楼这种不干净的地方去,要女人,多纳些妾不就行了。”

    唯语心头一阵泛疼,原来他一夜未归,是去花街找女人!

    “额娘,这您就不懂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呀!”

    熠侵双眼不怀好意瞟向唯语,在捕捉她一脸苍白的一剎,他的心中居然有一丝苦涩与心疼掠过!

    他技巧地压抑下这不寻常的感觉,转以笑脸安抚着老福晋欲指控的嗔怒,“额娘,算我失言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您就别再发火了。”

    “你这孩子,算了!”老福晋摇摇头,“崔嬷嬷,咱们回去吧!”

    老福晋走远后,熠侵面容一转,变得三分邪气,“你还不起来。”

    唯语已跪得脚酸腿麻,若不是采儿在一旁扶着,她或许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你下去。”他不耐地指着采儿。

    采儿在心底嘀咕着,又来了!希望他这回别再欺负小姐了。看了眼唯语后,她只得乖乖退了下去。

    “过来。”他气定神闲地站在她面前,双眼如鹰枭般利的望着她。

    唯语困难地挪动着发麻的双腿,才走一步她便失去平衡也差点又跪了下来,可这一摔却恰巧摔进熠侵温暖且充满男人味的怀抱。

    “我额娘跟你唠叨了一些废话?”

    瞧她弱不禁风、一脸惨白,他猜得出额娘必定对她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熠侵强力抹去心底那偶然激起的不安,告诉自己,他给她的是她应得的。

    唯语的心已麻痹,她只想知道他对她是否有一丁点的喜欢——除了恨意以外的喜欢,否则,他不会碰她呀!

    “你一夜末归,可知……”

    他扬起一道眉,漫不经心地截住她的话语。“你想我?”

    “我……”她是想他,可惜,他却流连花街。

    “说,我想知道。”他轻轻摩挲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