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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最难缠第1部分阅读

    作品:前妻最难缠

    作者:温芯

    男主角:周世琛

    女主角:许多情

    内容简介:

    每次,只要一遇上许多情,他永远觉得自己是要疯了──

    她甜美而性感,聪明且极度自信,令他入魔似地著迷,

    当她决定要什么的时候,便不择手段地得到它,

    就算必须向人低头、摇尾乞怜,她也不会犹豫半秒;

    他曾经渴望地非要她不可,但当她真的来到他身边,

    他才明白她是最不值得付出真心的女人,

    因为她要伤他的时候,也毫不留情、绝不心软;

    此后,对他来说,那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已经死了……

    她死了,这就是周世琛对别人提起她的方式吗?

    他是不是恨不得从未遇见过她?

    如果是因为爱太深,才会那样痛恨一个人,

    那她甘愿承受他刻骨铭心的恨,再次来到他身边,

    多痛她都会熬下去,因为再苦再恨也只有一个月了……

    正文

    楔子

    他一定很恨她。

    许多情站在街角,默默盯著对面的咖啡馆,位在一间旧公寓一楼,大片大片的落地玻璃窗,门檐一面欧风的雕花招牌,刻著如艺术般的花样文字。

    “遇见幸福”,这是那间咖啡馆的店名,她能不能把这当成是他的心愿?

    遇见幸福——他已经遇见了吗?或者,正在等待?

    根据她的调查,他至今仍未再婚,依然保持单身身分。

    是无缘再爱,或是不愿再爱了?至今她仍深深地记得,当初他决定离婚时,那伤痕累累的眼神。

    他恨她,她很清楚。

    如果是因为爱太深,才会那样痛恨一个人,那么她希望,他现在仍恨著她。

    她甘愿被他憎恨,那也比无视好,比不在乎好……

    许多情幽然长叹。

    她已经在这附近徘徊两、三天了,却迟迟不敢走进他开的咖啡馆,她很怕他乍然见到她的反应,究竟是冷漠不理会,还是毫不留情地将她赶出去?

    他会怎么对她呢?

    不论怎么对她,都是她应得的吧?谁教她当初重重伤了他?谁教她辜负了他的爱?

    胸口,隐隐疼痛著,她捧著心,一遍又一遍深呼吸,鼓励自己。

    迟早要面对现实的,她既然决定来找他,就该有勇气承受任何下场,她是许多情,他曾经痛骂过冷血无情的女人。

    她不介意再被他痛骂一次,多少次都行。

    她是许多情,一个无血无情的女人……

    她走过对街,缓缓推开咖啡馆门扉——

    第1章(1)

    啪!

    清脆的巴掌声震动了周遭的空气,咖啡馆里所有人都惊呆了,愣愣地看著脾气一向温和的周世琛,用力朝刚进店里的女人甩耳光。

    “你还有脸来找我?”他磨著牙关,一字一句犹如最寒冷的冰刃,掷向许多情。

    她单手捧著吃痛的右颊,那里,恐怕已印上了五只清晰的红手印,是他对她的惩罚。

    她嘻嘻笑。“这就是你对前妻的态度吗?世琛,我们好歹也曾经同床共枕过几年,你不用这么绝情吧?”

    前妻?同床共枕?

    坐在吧台角落,正讶然旁观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齐真心、何灿宇以及汪喜乐,同住在这栋旧公寓,也是这家咖啡馆的常客,跟老板周世琛更是至交好友。

    “见鬼了,我没听错吧?”齐真心首先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小声地问:“世琛的前妻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是这么听说的没错。”何灿宇深思地附议。

    汪喜乐也傻傻地点头。

    三人怔忡相望,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世琛口中宣称已死的亡妻怎么可能死而复生?见鬼了吗?

    “喂,这到底……”

    “嘘,慢慢看。”

    何灿宇阻止齐真心继续追问,三人安静下来,兴致盎然地听两个男女主角唇枪舌剑。

    “你到底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周世琛俊脸结霜,眼神森寒。

    “说真的,你这里还真不好找呢,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打听到。”许多情嫣然一笑,朝旁观的三人递去和善的一瞥,跟著坐上吧台,摆明了她不会马上就走。“堂堂大律师怎么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开起咖啡店了?世琛,你疯了吗?这不像你的作风。”

    “我高兴在哪里开店,你管不著!”周世琛冷哼。“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可能是专程来跟我叙旧的吧?有什么事?”

    “为什么不能跟你叙旧呢?”许多情拨拨秀发,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如花,迷人得令人气恼。“我们都三年多没见了,你都没有一点点想念我吗?”

    一记鄙夷的眼光是他的回应。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啊……

    许多情苦涩地在心底自嘲,表面仍笑著,努力朝前夫抛去一个媚眼。“我可是很想念你喔,世琛。”

    他蓦地恼了,重重将一叠杯盘甩到流理台上,要不是他还勉力控制著理智,那些杯盘可能已成为一堆碎片。

    她看著他的举动,很白目地问:“你在生气吗?”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端方的嘴角牵开一丝阴狠。

    她不说话,静静地敛眸片刻,然后,扬起脸,满不在乎地笑。“我好渴,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

    “我的咖啡不随便煮给人喝。”他拒绝。

    “你开咖啡店,不就是为了跟客人分享你煮的好咖啡吗?我也是客人,我有权利点餐。”

    “我不卖给你。”

    “唉,世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她含怨娇嗔。

    他愤慨地斥吼:“少说废话了!你到底来干么的?”

    “这么急躁,一点也不像你。”她双手托腮,巧笑倩兮地睇著他。“想你以前可是在法庭上令对手闻风丧胆的律师,你不是跟我说过,你最喜欢冷冷地吊著对手玩,看他们挣扎地喘不过气?”

    “我已经变了。”他冷淡地凛眉。“现在的我不是律师,只是一间小咖啡店的老板。”

    “所以我才说我很吃惊啊!你是中了什么邪甘愿让自己沦落至此?你以前不是说,男人没野心,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吗?”

    “你没听懂吗?我、已、经、变、了。”

    是变了啊……

    许多情感叹,怅然瞅著面前神态沈冷的男人,他变得更令她无法捉摸了,以前她就不懂他,现在更不懂了。

    她不懂他为何蜗居在这样的旧公寓,开这么间不起眼的小店?

    他陡然将一杯刚煮好的咖啡搁到她面前。“要喝就喝!喝完了马上给我走,以后不准再在我面前出现。”

    他就这么不想见到她吗?

    许多情笑笑地注视深黑色的咖啡,他还记得她最爱喝不加糖也不加奶的双倍浓缩咖啡吗?

    她举杯,优雅地浅啜一口,秀眉一挑。“没想到你技术还真的不赖,比以前进步多了。”

    他不吭声,冷著脸。

    她又喝一口咖啡,然后抬眸,定定地直视他。“收留我吧!世琛。”

    “什么?!”他惊愕地变嗓。

    她淡淡扬唇。“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住,对吧?你的公寓一定还有空房间,让一间给我吧。”

    他瞠目瞪她,眸中烈火熊熊,燃烧著极端的厌恶。“我看中邪的人是你吧?是哪只孤魂野鬼让你相信我有一丝一毫收留你的可能?”

    她从容不迫。“如果你知道我现在的困境,我相信你会帮忙的。”

    “什么困境?”他哼了声。“你是得罪了黑道还是白道?别告诉我有人追杀你,所以你得躲到我这里来。”

    “没人追杀我。”她耸耸肩。“如果我的人生有这么戏剧化就好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他正逐渐失去耐性中。

    “我破产了。”她简洁一句。

    “什么?”他愕然。

    “我破产了。”她凉凉地重复。“你可以骂我蠢,竟然相信某个投资掮客,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砸去买连动债,结果你知道,一场金融风暴,现在那些全成了壁纸了。我交不出房贷,房子也被查封了,我在股票市场的融资也被迫断头……总之,很惨。”

    他瞪她。

    “还有,我最近工作很不顺,连续好几个案子都败诉,几个主要客户都对我很失望,事务所高层很生气,他们给我最后的机会,要我想办法调解一个病患告医院的案子,没想到我也搞砸了,他们就名正言顺把我fire了。”她以一副云淡风轻的口气说明自己的处境。“所以我现在不折不扣是个无业游民了。”

    他继续瞪她。

    她开始有点心慌,胸口隐约作痛。“你不相信我吗?我现在真的无处可去了。”

    “我的确很难相信。”他终于开口,语气讥讽。“像你这么爱钱又爱名的女人,居然会把自己的人生搞成这样?你不是最自豪你接下的案子从来都是百战百胜吗?你不能忍受一点点失败。”

    “我现在失败了。”她垂下眸,涩涩地低语:“欢迎你尽情嘲笑我。”

    他沉默半晌,果然笑了,凌厉如刀的笑声与其说是嘲笑,不如说,带著某种强烈的愤恨。

    “滚出去!许多情。”他收住笑声,冷酷地撂话。“我不管你破不破产,是不是被裁员,就算你今天沦落到天桥上当乞丐,都不关我的事,我不可能收留你的,你想都别想——滚开,离我远一点!”

    他无情地驱逐她出境,像赶一条肮脏的流浪狗。

    哇,好酷!

    吧台三人组互相交换一眼,同时在心里暗暗下结论。

    一向温文尔雅的周世琛,此刻的表现实在太酷了,酷得简直不像同一个人,如果不是他们以前认识的他戴上某种和善的假面具,就是他那个厚脸皮的前妻真的很令他著恼。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人你看我、我推你,无声地踢皮球,最后,还是身为大男人的何灿宇勉强接下拷问的任务。

    “世琛,刚刚那位,真的是你前妻?”他尽量用一种慢条斯理的口气问,仿佛这只是件不足挂齿的平淡小事。

    但当然,周世琛不会傻到以为好友只是随口问问,更不会以此自我欺骗。他自嘲地撇唇。“你们刚才都听见了,她是我前妻没错。”

    “可是世琛哥,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汪喜乐震惊不已。

    周世琛不语,只是冷笑。

    “为什么要骗我们?”汪喜乐犹自追问。

    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承认有那个女人的存在啊!

    何灿宇与齐真心互看一眼,两人心下都是了然,对某些俗世间的男女情感,汪喜乐的思考模式总是太单纯也太天真。

    但这或许也是她的优点,至少,她不会像他们耍些复杂的心眼。

    齐真心微笑,伸手搂了搂好姐妹的肩。“喜乐,别问了,世琛一定有他的苦衷。”

    “我知道啊。”汪喜乐点头。“世琛哥一定有苦衷,所以我才希望他告诉我们实话。”

    “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告诉别人的。”尤其关乎内心最深处的伤痛。

    汪喜乐默然,霎时懂了,关于不足为外人道的伤痛,她本身也有,所以能够理解那种说不出口的惆怅。

    “我只问一句,世琛。”何灿宇站在好友的立场,表达关怀。“你真的恨她恨到宁愿看她做乞丐,也不愿意伸手拉她一把吗?”

    周世琛下巴一凛,默默收拾前妻喝过的咖啡杯,下意识地盯著她烙在杯缘的唇印。片刻,他笑了,笑声沙哑。“你们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吗?她是在演戏。”

    “演戏?”其他三人不可置信。

    “那是她的拿手好戏,当她决定要什么的时候,她会不择手段得到它,就算必须对人摇尾乞怜,她也不会犹豫半秒。”周世琛拧眉,将前妻用过的咖啡杯丢进垃圾桶,看也不多看一眼。“这就是许多情。”

    那么可怕?

    何灿宇扬眉,齐真心哑然,汪喜乐则是难以置信地咬唇。

    他们同时望向周世琛,他们的好朋友。他眉宇阴郁,眼神锁著难以言喻的忧愁,可一张嘴,却是噙著冰锐的笑意。

    许多情,能逼得世琛失去一贯的冷静,看来那个女人的确很不简单。

    第1章(2)

    他不相信她。

    也对,怎么可能相信呢?毕竟她以前曾有过说谎的纪录,而且,说的是那么个漫天大谎。

    他不信她是应该的,很应该。

    但这次,她可没说谎啊,她是真的无处可去了,至少这一点,是货真价实的。

    她无处可去,无家可归,若是他不肯收留她,她只好在这街头流浪了。

    许多情仰头望天,灰蒙蒙的天空,聚拢了厚重的乌云,风雨欲来,空气中湿著一股凉意。

    很好,真是天助她也,要下雨了,一个淋成落汤鸡的女人,应该比较容易争取同情吧?他不可能眼睁睁看她在店门口淋雨,都不肯伸出援手吧?

    不可能吧?

    雨丝飘落,起先只是蒙蒙细雨,渐渐地,雨滴变重变沉了,狠狠地砸在她身上,她睁不开眼,脸颊刺痛著。

    好惨,刚刚被他打,现在被雨打。

    不知道有没有肿起来呢?如果有肿起来就好了,这样说不定还能赚到他一点歉意。

    许多情伸手抚脸,靠坐在咖啡店旁的骑楼底下,不但没把来往行人诡异的视线放心上,甚至偶尔还回那些人一抹灿笑,教他们既惊讶又尴尬。

    也有意图搭讪的男子,见美女落难,好心地想趋前扮演英雄角色,她总是温柔又高傲地拒绝。开玩笑,要是在这里接受了哪个人的好意,她还有什么资格装可怜去跟前夫谈判?

    她最好惨一点,愈惨愈好。

    才刚这么想,路旁一辆计程车疾驶而过,溅了她一身脏水。

    真是太好了,她伸手拨开黏在眼皮的湿发,这下她可真够狼狈了。

    脸脏了,衣裙满是尘土,她犹如一朵深陷污泥的白莲花,旁人认不出她原本的清秀,完完全全拿她当怪胎看了。

    不再有男人尝试演出护花使者了,他们开始猜想她可能是个重度忧郁症患者,也许根本是神经病,最好敬而远之为妙。

    察觉到某个路人鄙视的目光,许多情几乎有股冲动想照镜子,她真的有那么丑吗?

    周世琛若是看她形容丑陋,会不会对她更厌恶?

    不行不行,这不成,无论如何,她还是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永远青春美丽,一如当年那个曾经攫住他心魂的女子。

    她跳起身,正想到附近的速食店借洗手间梳洗一番,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推门声响。

    他出来了!

    许多情心跳顿时加速,也该是时候了,都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他再不打烊,也太奇怪了。

    她静静地注视他,看著他用遥控器放下铁卷门,撑起一把深蓝色的伞,看样子他还是很喜欢深蓝色,身上的牛仔裤也是同一色调。

    牛仔裤很合身,完美地烘托出他修长的双腿,以及那令人垂涎的紧实臀部,就算他现在只是一间小咖啡店的老板,依然如同往昔一般英挺帅气。

    怎么办?她更加自惭形秽了。

    许多情懊恼地以手指扒梳打结的湿发,试著理了理黏成一团的裙摆,但不管她怎样亡羊补牢,狼狈就是狼狈,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闪亮有型的大美女。

    “嗨,世琛。”她鼓起勇气打招呼。

    他身子一僵,缓缓回过头,神色阴暗。“你还在这里?”

    “对啊,我一直在等你。”她盈盈走向他。“你每天都这么晚打烊吗?看样子生意不好做。”

    他丢给她一枚“好不好做都不干你事”的冷淡眼色,漠然转过身,走他的路,不理她。

    她急忙跟上去。“喂,你等等我嘛,没看我全身都湿透了吗?至少借我伞撑——”

    他猛然停下步伐。“我说过,不准你再在我面前出现。”

    “我知道啊。”她无辜地点头。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他怒视她。

    “你以为你叫我别出现,我就会乖乖消失吗?”许多情甜美地耸耸肩。“我什么时候是那么听话的女人了?”

    他眯起眼,锐利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看得她全身忽冷忽热,好难受。

    “我早该知道,跟人作对一向是你的看家本领。”他冷笑,转身继续走。

    “等等我啦!”她匆促地跟上。

    他愈走愈快,来到公寓红漆斑驳的大门前,拿钥匙开门,正欲闪身进去时,她眼明手快地揪住他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