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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守则第21部分阅读


    我低着头,不言不语。

    老爸老妈一吃惊,严非格收买人的功力一流,外加上他有帮助我家企业渡过上次资金困难的原因,老妈更是喜开颜面,大叹终于把女儿嫁出去了。

    事后,老爸摆出一副“看不懂年轻人的世界”,迷糊道:“你不是说严非格与你只是朋友吗?怎么一下子决定要结婚了?”

    我反问道:“老爸你为什么会跟老妈结婚?”

    老爸一愣,“怎么问起这个?”

    “我嫁给严非格,与老妈会嫁给老爸的表面原因是一样的。”我抱住双膝,侧脸望着老爸,“听说老爸年轻的时候也很风流,最后被老妈收你吧。”

    “你这孩子嘴巴说话怎么没有遮拦的。”老爸皱眉道:“严非格优秀,看得出他对你也挺上心的,但你喜欢的人不是他吧?不要瞒着爸爸,爸爸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老爸,能不能帮帮我。”我想起胡涂,“能不能帮我救一个人?”

    “谁?”

    “一个叫胡涂的人,他被关入警察局了,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清白,要是清白,你帮我帮帮他,如果不清白的话,告诉我一声就好。”

    “你朋友惹上官司了,什么事情?”

    “我不了解情况。”

    “他是你喜欢的人?”老爸盯着我。

    我摇头,“朋友。”

    老爸似信非信,他肯定感受到我的不正常。

    从胡涂的身上一定能窥探到云深身上的事情。我候着老爸给我的消息,没想到老爸面色铁青地来找我,质问我什么时候跟黑社会的人混上了。

    等老妈知道了这件事情后,觉得把我嫁给严非格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老爸不再询问我的意见,发公告宣布我与严非格的婚事,报刊两版消息真是讽刺,大标题写豪门联姻,下一个大标题便写黑社会小老大胡涂落网的事端。

    我问过老爸胡涂的情况,老爸抵不过我死缠烂打,见我不到黄河心不死,骂道:“你的这个朋友知道惹上什么事情吗?毒品生意啊!警察已经查了他们公司的账目了,账目有问题,面有一笔钱不知所踪,你的好朋友根本说不上那笔钱去哪里了。反正这事情够呛,这种朋友断了也好,君子生财,道中有道,不能去触碰法律底线啊!”

    “那他有没有可能是冤枉的呢?”我想起他们俩的谈话。

    “小思,别执迷不悟,他们在刀口上讨过生活的人,跟我们不同。”老爸拍着我的肩膀道。

    “那他被定罪的可能性多大?”

    “要是说不出这笔钱的流向外,无论是挪用公款,还是买卖毒品,着你这朋友估计要在牢里蹲在几年,如果卖白粉罪名成立的话,如果分量大的话,那是要被判死刑的,女儿别糊涂了,这种人惹不得。”

    死刑?

    我的腿一软,脸色煞白,究竟是什么样的证据让胡涂蒙受了这么大的罪名?

    老爸说这点没有查到,听说是有出现了告密者,我无力地垂下头来,双手忍不住颤抖,怎么会变成这样?胡涂看起来不像是会干那种事情的人。

    严非格来找我越来越勤快,婚期定下,可能考虑我的心情与脾气,他再没有逼我去走亲访友,也抹掉了许多俗礼,只是家族太大,不能一切从简,所有事他会与我讨论,虽然我并不怎么搭理他,而他习惯在我面前过过场。

    除了试婚纱礼服这件事情,许多人惊讶于严非格真的结婚了,更没有想到他会栽倒在我的手里。

    栽?

    是我栽倒在他的脚下,慢慢的没有感觉,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每次想起云深推我走的那种眼神,便会从梦境里惊醒,发现自己处身黑暗的夜中,沉重的空气压着我喘不上气来。

    今天,严非格领着我来试穿的刚定制好的高级婚纱与礼服,当厚重的帘布缓缓打开时,我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长发挽起,贴身的婚纱,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群尾如花般绽放,确实很美,脑中回想起‘真想看你为我穿上婚纱的样子。’

    “好看吗,阿深?”我转过头来,满满的笑容僵在脸上。

    站在帘布外的严非格,微微一愣。

    我低下头来,自嘲一笑。

    礼服与婚纱试好了,没什么不合适的,听着服务员的夸奖,我都觉得违心,严非格上楼结算,见我面色不好,也不勉强让我在一楼大厅里等候。

    一层大厅的一面墙上,我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张一张婚姻照,新娘新郎笑得灿烂,心中堵得慌,胃里翻滚,有点反酸。

    “谷思?”

    我转头,望着来人,一眼就看出了她,没想到会遇上我的初中班主任,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位少妇了,站在她身边的应该是她的爱人。

    班主任笑道:“我们有十一年没见面了吧,你真是长得越来越来好看。”

    “谢谢。”我笑道,能遇见这样的熟人,的确令我开心。

    班主任说,是来补拍婚纱照的,当年经济能力有限,结婚也就拍了一张证件照。今年恰是他们结婚十周年,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们也决定奢侈一回,来这里补拍结婚照庆祝,她对丈夫说想与我聊一下天。

    “你呢?是要结婚了吗?”班主任问。

    我轻轻地点头。

    “挺好的。”班主任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笑道:“一周前,我在电影院看见你原来的同桌云深,你还有印象吧,他现在也变得很优秀了。”

    听到云深的名字,心中一跳,我的神情黯淡了下来。

    班主任笑道:“也是,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估计记得不清楚了,不过他是个特别的学生。”

    “特别?”

    “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他,他小考的时候考得很好,学校把他分到了二班,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调到我们班上,他知道我是班主任后,还特意找我,说要与你当同桌,哈哈……都是些成年旧事了,现在听来感觉很惊讶吧。”

    “他找老师你,云深特意找老师……你?”我睁大眼睛,嘴唇发抖。

    “是啊,有人说你刁蛮大小姐,男生女生都怕你。”班主任笑:“别人都说你很有背景,我刚刚当老师,也怕搞不定你。”

    脾气不好?

    我回想起小学第一个女同桌,看她下课吃零食,上课偷吃零食,好心地问我吃不吃。

    我回了一句,“你这样吃下去会变成一头母猪的。”

    女孩大哭了起来,跑到老师那边告状,说我骂她是母猪。

    后来,小学班主任给我换了男同桌,人羞涩腼腆,看着我就脸红,说话还软绵绵无力的。

    我心里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娘娘腔。

    没想到这个男同桌在上交的日记说喜欢我,老师拉我们分别谈话,我情急之下喊道:“我不会喜欢娘娘腔的男人。”

    腼腆的娘娘腔男生立刻转班。

    好吧,我的嘴巴有点太直了。

    第三个同桌换成了全班第二的云深,出名的好脾气,笑起来爽朗,不过话不多,比起冷酷的乔天庭,擅于交际的他在班上更有人气。

    这个同桌刻意与我保持距离,于是我们相处还算融洽。

    现在想来,他总是用自己的方式包容着我。

    班主任点点头,“谷思……你怎么啦……”

    “对不起,我突然有事要先走一步了。”眼前朦胧了,我心神慌乱,茫然地跑了出去,严非格的叫声从后边传来。

    我奔上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

    我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来到原来的小学,似乎有一片光芒在眼前,把十六年来一幕一幕绽放在眼前。

    我坐在秋千上,初夏的风徐徐吹过,我呆呆地坐着。

    曾经的我们离得那么近,昨天好远。无知的我是如此白痴。

    严非格站在不远处,远远地看着我。

    我对着天空,大声喊道:“云深你这个大笨蛋,我喜欢你。”声音荡开。

    “喜欢你”三个字传得很远很远,像空气对我的回应,空旷且飘渺……

    顶着被无数女人嫉妒的光环,我变成了一个洋娃娃,任由老爸牵引,共同步入教堂,交换戒指与向主宣誓,早已签字嫁给了严非格,这场仪式不过是宣布严非格与我结成夫妻的现实。

    现实申明,电视剧中有人前来捣乱婚礼,那两个人就当不成夫妻,那都是不实际的。

    在举行婚礼前,男女双方必然会到民政局领取结婚证。那时,两人已成为合法夫妻。

    在教堂里,严非格搂过我,微笑说:“小思,云深是你的过去,而我是你的未来,我会给你幸福的。”

    我笑了,笑得寥落而凄迷,“能让我少恶心一点吗?谢谢。”

    严非格叹了一口气,“交给时间吧,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当我认为已把云深从自己的生活里驱逐了,未想到发生了一件事情,把本来的节奏全部打乱了。

    结婚第二天,严非格领着我准备去严家,以妻子地身份向老人们上茶。之后,严非格的计划带我去罗马进行蜜月旅行,看着佣人帮我们把行李整顿搬上了车,我呆滞地望着远方。

    二丫打电话找我,着急哭喊道:“谷思谷思,你是不是认识很多达官贵人,云深哥……正应验了你的乌鸦嘴,求求你,帮我救救他。”

    “我的乌鸦嘴?”我脑袋一懵。

    二丫深吸一口气,吼道:“云深哥进监狱了。”

    怎么……可能?

    手机从耳朵旁跌落,要挺住啊!眼前好黑啊,这个消息抽空了我的思绪。

    “谷思……”听到严非格的一句叫喊声,一阵晕眩袭来,在失去意识之前,听有人惊慌的呼喊声,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不知睡了多久,浑身酸痛,睁开朦胧的眼,光线很刺眼,耳边传来对话声。

    “你说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真的,假的?我说嘛,严非格怎么会愿意娶一个名声狼藉的大小姐呢?”

    “肯定是用了阴招了。”

    “恬不知耻,不过现在这种状况好多了,不过谷思比报纸上看起来更漂亮,严非格会被他迷住那也正常,肯定是因为玩得太过火,防护措施没做好的,孩子出来了,大小姐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严少爷也招架不住……”

    “豪门狗血八档剧!”

    “要不然,干嘛结婚结得这么匆忙,肯定是怕肚子看出来。”

    她们在说什么?

    门一打开,两个女人的声音停了下来,一阵窒息,脚步凌乱地跑了出去,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我头昏脑涨的,黑暗再次袭来。

    隐约听到一个声音,有人抓紧我的手,“她为什么还不醒?”

    “这段时间,严重的营养不良导致贫血,会晕倒是因为情绪激动,估计压力大,长时间没有休息,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她现在是一个孕……”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严非格声音低沉至极。

    听着那个人的离开脚步声。

    孕?

    难道我怀孕了?结合上次听到的话,一个激灵,我肚子有云深的孩子了?

    我缓缓睁开了双眼,一种复杂的情绪袭上我心头,得冷静下来,可是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严非格见我睁开了眼,欣喜笑道:“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笑容里有一丝刻意压抑的变扭。

    “离婚吧。”我转头望着他。

    严非格一愣。

    我真的累了,从未活得这么窝囊过,睡了这么久,忽然明白了,自己把自己捆绑了。

    “我觉得很讽刺,我嫁给你是为了云深,现在云深却入狱了,而我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你呢?你得到了什么?”

    “谷思,能不能把孩子拿掉。”严非格抚摸着我的额头,柔声哄道:“我们重新开始,忘记过去,我可以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云深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你给不了的。”我抚摸上肚子,里面真的有我与云深的牵绊,“我一直过着无所谓的人生,像别人看到的,有些东西,你与我一样,与生俱来,不需要任何努力,可以挥霍着许多人奢望向往的东西。”

    “……”

    “我们有一点是一样,不想过着接受他人建议与安排过好的人生,明白那样,自己会活像个木偶。但你与我不同,因为性别不同,所以我不需要什么家族荣誉感,也没有事业野心,所以我会比你更能随心所欲。”

    严非格没有应答。

    “严非格,你不是喜欢我,而是太寂寞了,想要一个人陪你,但是选择对象错了。”

    严非格摇头,望着我,“谷思,如果我比云深早一点,有机会吗?”

    “没有如果,我们离婚吧,求你了。”眼泪从眼角滑落。

    严非格震惊地望着我,“我可以帮你把云深救出来,帮他脱离黑道,除了离婚,我什么都愿意满足你。”

    说不通吗?我苦笑道:“上次在北京,你应该听到我与老师谈论那幅《7》画的内容吧?”

    “……”

    “为了考试,我开始认真研究绘画,常常自问,生命是什么?生命的意义呢?爱情又是什么?人一旦陷入这种思考,理性的思考,变得非常恐怖,因为从而发现,人是由生走到死的一个过程。”这种思绪曾在我脑海里一晃而过,“我知道自己的生活轨迹,所以一直叛逃。认识云深,让我的生活有事可做。”

    “因为有了他,你才向往生活?”严非格紧紧抓住我的手。

    “嗯,我努力地想融入他的生活,想要与他恋爱,跟他结婚,帮他生孩子,就如你所做的,答应嫁给你也是因为他,可现在想想,嫁给你是我人生中犯过最大的错误。”医院这种消毒液的味道真令人讨厌,好像弥漫着人生低谷的味道。

    “他值得让你做到这个地步吗?”严非格握紧我的手,“我一定会帮你把云深救出来,关于离婚,即便是个错误,我也要与你永远错下去。”

    他的掌心很暖,他的心太冷了,两座冰山相依,只会更加寒冷,看来严非格还没有想通啊。

    我闭上眼睛,道:“我要见云深。”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本周完结,最后一章将会用第三人称视角写,终于要写完了,松了口气。

    ☆、画地已为牢

    电联二丫,她对我详细叙述了事情经过,用一句话说,胡涂的罪名很大,有可能出不来,云深用自首的笨方式,帮胡涂顶了罪,胡涂被释放出来,本想约见胡涂的,他的电话打不通,二丫说他回澳门了,洪门内部现在也乱成一窝粥,回去统筹大局。

    云深会怎么样?

    二丫看着我许久,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后朝我无力地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看云深哥的样子凶多吉少,要不然他不会为胡涂走这一步,谷思,你一定要救他。”

    我不能乱,双手紧握,强忍道:“我先去看看他。”

    公安局探望室内,我心怀忐忑地等待。

    在等待中,时间被无限拉长,当云深穿着灰色的囚服走出来,我努力让自己平静的心,还是忍不住颤抖。

    他的下巴尖了,脸色苍白,唇色泛白,整个人毫无生气,唯有一双眼睛像墨一样黑。

    在与他视线交错那一刹,看见了一丝波动,转瞬消失,快得让我以为那是自己的一时错觉。

    我强忍住,不断告诫自己要镇定、要镇定,依然克制不住轻轻发抖的身子,双手无措,时而紧握、松开,反反复复。

    云深坐在我的眼前。

    隔着玻璃,我们再次见面,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让我们的生活发生了巨变。

    我嫁为他人妇,他沦为阶下囚。

    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我压着嗓子问:“为什么?”一句话,便让我哽住了喉。

    云深平静地看着我,他已非一个月前,那个永远洋溢着笑容迎接我的云深。

    我看着止不住的心酸与愧疚。

    久久,我们僵持着。

    “为什么要做这么傻的事情?为什么要替胡涂扛罪?”我紧张得声音轻颤。

    “你这是在为我担心?”云深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没有波动。

    他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七年前在中兴城破旧房子的那一夜,令我恍惚,不知该怎么说,说什么都好像是错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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