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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魔记第3部分阅读

    行人族正宗功法才行。不过,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一番话讲完,余音在耳,狐影不在。

    察觉此法有效,袁飞更不敢怠慢,“太上幻魔功”再次运行。这次顿觉真气运用较之第一次顺畅得多,不到一个时辰即运行了第二周天,体内的魔气也尽皆干净。方才出现的那一团赤焰驻在袁飞的泥丸宫内,此时正发出痛苦的嚎叫,跳动奔突,似在挣扎,但在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牵引下,一大片赤焰脱离了赤焰主体,化作了一股黑气缓缓存入丹田。丹田中原有黑气迅速接纳,瞬间融为一体。

    心中畅快,袁飞又操控了真气连行了两个周天,赤焰已大半化为黑气存入了丹田中。

    此时的袁飞心中由惊惧转为了喜悦,随之少年心性顿生。只觉好玩得紧,当运行到第五周“太上幻魔功”时,心中一动,将真气带动了赤焰竟不循原路,另僻蹊径。这一股赤焰此时已失了威风,转而与“太上幻魔功”真气并为了一道磅礴之气,一路而下,一连冲破了十余处窍|岤后,纳入了丹田。

    由此,丹田内黑气又自壮大,竟隐隐有米粒般大小。

    袁飞依了此法又连冲十余处,在运行至第九周天时,泥丸宫内赤焰已经彻底消失,悉数转化为一团丹丸大小黑气,被丹田内的一股太上幻魔功真气包裹了其内。袁飞却自不知,此番遇险,竟然误打误撞,因祸得福,在赤焰魔气的相助下,周身前后竟通了三十六处窍|岤,已悄然修成“太上幻魔功”第一重第一层境界。

    袁飞睁开双眼,屋外已是日近当头,不觉间一番折腾,竟尔一夜多过去。

    查视全身,黑纹尽数消失,身体不但恢复如初,而且袁飞还感觉结实强健了许多。灵台清明无比,神清气爽,耳聪目明,空气中细微变化隐隐可见。眼前充斥浑浊之气,却有丝丝清亮之气游离于其中。

    这清亮之气莫非便是天地灵气吗?

    昨晚之事历历在目,袁飞默想了片刻,仍觉犹在梦中,难道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吗?

    怀着疑惑之心,袁飞依了昨晚所悟运使“太上幻魔功”,居然顺畅之极,查视丹田,丹田内一应竟清晰可见,一团豆粒般大小的黑气正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幸亏昨夜白狐传了我奇妙无方的功法,助我脱险。难道是我救了三尾白狐,感动了狐仙降临相救与我?袁飞转头瞧向墙角处的那一头三尾白狐,白狐犹自沉睡,呼吸均匀,显然已无大碍。袁飞心中稍定,终究不敢想象是这一头白狐救了自己的性命,但又理不出个头绪,只得想当然地杜撰出一头狐仙出来。

    正沉思间,却听屋外有人叫道:“公子,老爷叫你过去吃饭!”

    这一声叫打断了袁飞的思路,袁飞暂将心事放在一边,出了内室,换了套粗布青衫,推门一看,乃是家仆关厨子。袁飞应了一声,便跟了去。

    如今的袁涛面容憔悴,愁眉不展,鬓间的白发似乎又增了几根,两眼微微发红,想必也是一夜未眠。王氏心中忧伤,早饭未吃,午饭也不来吃。袁飞也不多言,直闷头将桌上饭菜吃了个干净。

    袁涛一推碗筷,道:“飞儿,你随我来,为父有事找你。”

    昨晚发生之事诡异莫测,袁飞生怕问及,心中不免惴惴,一路思量着如何应对。

    不觉间到了内堂,袁涛坐定,道:“飞儿,你可知为父唤你何事?”

    袁飞恭身回道:“孩儿不知,请父亲示下。”

    袁涛略一沉吟,道:“你于昨日之事有何见解?”

    袁飞一惊,只道是食赤焰魔果之事,沉吟了片刻后,正待合盘托出,但又不知自何说起。正踌躇间,却听袁涛续道:“料你也不能知晓,昨夜我即刻秘派了神风营将士查明,昨日在虎啸林中加害你三位叔叔与神兽营将士的人,乃是犬戎军的巫师。”

    “犬戎巫师?”虽然不是自己内心所想之事,也让袁飞一惊,“是些什么人?”

    袁涛一声叹息,道:“昨日你已看见,这些犬戎巫师和你桓喜叔叔一般,都身怀异术,驾风御雷,行云布火,无所不能。之前,有桓叔叔坐阵,多年来犬戎大军不敢来犯。但昨日情形看来,恐怕敌军已经知道了桓关令云游在外一事。如今犬戎军来犯,必然是有备而来,我函谷关危矣。”

    “这却如何是好?”袁飞默然不语,半晌方道。

    袁涛捻了颌下短须,沉吟道:“为今之计,一来须我关内一众将士上下同心,拼死坚守,以待朝廷发来援兵,二来须寻天下奇人异士相助……”

    袁飞笑道:“这么说,父亲唤我来,是要孩儿与关中军士一起奋勇杀敌,共抗敌军吗?”

    “恰恰相反!”袁涛面色一沉,“依当前情形,敌明我暗,危机四伏,你母子两人又都是妇孺之辈,必须要严加保护。因此,为防不测,今日我便遣人护送你母子回袁家庄老家,暂且避一避。”

    “父亲此言差矣!”袁飞闻言正色道,“一来,我已经不是幼童,应当为守卫函谷关尽一分绵薄力量,二来临阵脱逃,恐怕会落人话柄。孩儿愿与父亲一起共御强敌,誓与函谷关共存亡!”

    袁飞的一番话慷慨激昂,颇有豪迈之风,袁涛听了反而面无喜色,沉吟了多时,方道:“也罢,吉人自有天相!既如此,便只把你母亲送回了老家即可。不过你如果留下,我却无暇照抚你,你须见机行事。你桓叔叔早算出了我二人有此劫难,于是赠送给我一方‘千幻灵羽简’,今日便传了与你,以备后患。”

    “不可。”袁飞急忙摆手道,“父亲是一关统帅,你的安危事关函谷关上下老少万余口,孩儿不敢接受。”

    袁涛闻言双眼一瞪,叱道:“你这孩儿,胆敢违抗父命吗?”

    “父亲息怒!”袁飞忙道,“如果飞儿接受,却陷父亲于水火之中,一旦传了出去,恐为人天下人耻笑。”

    见袁飞不受之意坚决,袁涛也无奈,道:“既然如此,‘千幻灵羽简’就暂且放在为父处,但是你必须将操纵之法先学了,随时可来取用……”

    袁飞再不推辞,于是循了袁涛传授,默记口诀,因有昨晚修炼“太上幻魔功”的体验,袁飞只稍加练习,“乾坤一气破诸禁法”已然纯熟之极。袁涛再把当日操纵心得祥述了一番,袁飞牢记心中。袁涛尚不放心,又逼迫袁飞练习了三遍方才作罢。

    袁飞请辞出了内堂,见离与不死老头儿相约时日尚早,便径自回房。

    三尾白狐竟不在密室中,袁飞判断,一定是白狐服了玄元丹后已经痊愈,在屋中憋闷得慌,外出闲逛去了,当即也不以为意。

    左右无事,袁飞便出了后门,到街上散心悠闲。

    不想平日里热闹的函谷关一反常态,如今几乎已是店铺悉数关门,市集无序。

    街头巷尾众说纷纭,都在传言,犬戎大军要在数日内攻打函谷关。

    据说犬戎大军此次来犯非比以往,集合了全国大部精兵强将,约四五万人之众。更聚拢了一干关外能人异士,由五行山门徒耶机上师统领。听说这个耶机上师神通广大,呼风唤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又传言,袁涛率神兽营将士百余人与耶机上师的徒弟先交一战,竟然全军覆没,只有袁涛父子侥幸逃脱了性命。

    一时间,函谷关内大有山雨欲来之势,百姓已是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更有数十大户人家已备好了车马,欲待战事一起,便自远走高飞。

    告示栏内贴满了募兵告令,详细注明了兵种、饷银优厚等等,不过响应报名者却寥寥无几。半日后,新告示又出,却是警示百姓,坊间传言均系子虚乌有,是犬戎细作散布的谣言,关内百姓务必不要受了蛊惑,应一切各行其事,勿须担忧云云。

    袁飞不由一声叹息,心道:“可怜了一方百姓……”

    第九章 为吾测三字,鸾铃白衫

    更新时间:2012-09-09

    函谷关内只一条主街道,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医不死”药铺在街西侧,毗临药铺是一家客栈,名为“吉祥客栈”。

    吉祥客栈大门紧闭,客栈门东侧此时有一卦摊。卦摊前盘膝端坐了一人,兀自闭目养神,乃是一邋遢小老头儿,五短身材,颌下生了三缕山羊胡须,身穿脏兮兮的一件粗布青袍,旁拄了一杆三尺长幡,上书“测字”二字。大街上急匆匆地人来熙攘,车马声嘈杂,老头依旧充耳不闻,岿然不动。

    袁飞看得出奇,心中一动,几步走到卦摊前,驻足而立,正欲搭讪。

    “小友可是要测字?”那邋遢老头儿头也不抬,眼也不睁,淡然道。

    “正是!”袁飞童心大起,笑道,“先生可算得准吗?”

    老头儿忽然睁开眼,上下打量袁飞,一双豆粒大小的双眼闪过了一丝精光,随后呵呵一笑道:“你且随意说一字,让小老儿测上一测,看准也不准。”

    袁飞略一沉思,一时想不出要测个什么字,转头见近街处悬了一门帘,上书“李老三铁匠铺”六个粗劣大字,六个字中唯有那个“三”字写得有些根骨,灵机一动,笑道:“先生,你且为我测个‘三’字如何?”

    “好字!”老头儿轻轻点头,赞赏了一声,

    “怎么讲?”袁飞不过胡乱而为,闻言奇道,瞪着眼看老头儿有何说辞。

    “的确是好字!”测字老头儿手指连掐了片刻道,“三乃万物之形,万般变化,皆由形生,上横为天,下横为地,中横为人,天地人三才俱备,是一吉字。中间加一竖,天地人一线相通,即成王道。”

    “先生莫非在捉挟于我,我不过是一平头百姓,怎能担当起王道大任?”袁飞不懂相术,虽然这老头儿说得玄妙,也只道这个测字老头儿是胡乱瞎测,随即呵呵一笑道。

    “势在人为!”老头捻了颌下的几缕山羊胡,大有深意地看着袁飞。

    袁飞不明所以,便不去想,笑道:“你且算一算眼下我的吉凶如何?”

    “好说!”伸了三根手指再掐得几掐,老头轻轻一叹,“凡物皆有阴阳,凡事皆有利弊。从卦象上看,天为父,地为母,这个‘三’字是天地人相分,又为骨肉分离之相。”

    袁飞心中大为惊异,老头儿说得大有道理,眼见函谷关战事将起,母亲王氏已被送回了江西老家,岂不正应了骨肉分离之相?看来这老头儿绝非妄言,袁飞不由对这个矮小老头儿高看了一眼,急忙躬身施礼道:“先生神机妙算,袁飞有眼无珠,方才多有冒犯。但不知要如何破解,请先生明言。”

    老头笑道:“三即万物之形,变化莫测,所谓世事皆难料,唯有固守本心,方能于乱世以不变应万变。”

    袁飞默立了半晌,细思其中玄机,忽有所悟。

    正此时,却听街道远处一阵嘈杂马蹄声响传来,间杂悦耳鸾铃声。街道中行人纷纷躲避,但见尘土飞扬处,现了十余骑人马,皆一袭蓝衣,上绣碧水白云。众骑簇拥下,两匹骏马并辔而行。这两匹骏马一黑一白,体格健壮,马颈处悬挂了鸾铃,叮当作响。

    白马背上坐了一玉树临风翩翩少年郎,年约十六七岁,生就玉面朗鼻,姿容秀美,身穿白色帛绢长衫,头戴鹊尾冠,腰系黄丝带,腰间悬挂一块黄玉佩,左手执缰绳,右手握马鞭,英气勃勃。黑马背上则是一年约二十余岁面貌颇为英俊男子,只是面容苍白,无一丝血色,身穿黑袍,头罩黑帽,半遮了前额。

    袁飞不喜多事,欲待付了卦资便即离去,回头看时,算卦老头竟已不知何时悄然离去。

    正迟疑间,那十余骑人马已到了眼前,白衫少年一勒缰绳,黑马嘶鸣,驻立吉祥客栈门口。见客栈大门紧闭,白衫少年正待离去,却见一衣着简陋的黑脸少年呆立在门旁,马鞭遥遥一指,尖声喝道:“这小娃儿,可知这一客栈为何大门紧闭?”

    袁飞心中忿忿道:“你貌似却也不过大了两三岁而已,却得如此无礼。”遂斜眼慢声道:“此客栈又非我开,我又如何得知?”

    “你这小娃儿好生无礼,许是少了教训。”白衫少年面色一沉,马鞭一抖,不由分说地当头一鞭抽了过来。

    这一鞭来得突然,不过袁飞跟随了王教头学武多年,练就了一副好身手,见势并不惊慌,待鞭梢离头一尺处时,觑准了右臂一抬一把抓住。白衫少年急往回扯,不曾想袁飞自修成“太上幻魔功”第一层境界,身体愈加强健,力量亦今非昔比,皮鞭握在了手中纹丝不动。

    白衫少年一把未曾夺过,面上一红,喝一声:“快拿来!”用上了全身气力,猛然一扯。

    袁飞心道:“如此已丢了此人脸面,不可再捉弄于他。”便道:“好,给你!”手一松,将皮鞭送了回去。白衫少年哪曾想到袁飞竟会放手,一时不备,登时身体后仰,直往马下跌落。旁边黑袍青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白衫少年方才幸免出丑。

    身后一壮汉见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刚笑得两声,白衣少年一皮鞭狠抽了过去,正中壮汉肩头,立时皮开肉绽,鲜血长流。

    白衫少年凤眼一瞪,面上一寒,冷笑了一声道:“你这痴呆,竟敢取笑于我,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回头我自然会成全于你!”

    壮汉闻言立时面色一片灰败,竟马上坐不住,“扑通”一声掉落尘埃,鸡啄米似的磕头不止,连声哀叫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白衫少年却不理会,怒目而视袁飞,右手似掐了一道法诀,左手一拍腰间,手中多了寸许长一物,在手中晶莹透亮。白衫少年左手一抬,正待发力,一旁黑袍青年轻按手臂,低声道:“师弟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此地人杂,须以要事为重。”

    白衫少年闻言一怔,念头一转,左手一晃,手中晶亮之物立时消失,却是收了起来。地上壮汉兀自磕头捣蒜不止,额头已破,满脸血肉模糊。白衫少年面现厌恶之色,手一摆,道:“罢了,暂且饶你一条狗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自赏一百个嘴巴,以惩你不敬之尤。”

    壮汉如蒙大赦,连声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却听“噼啪”声响,竟是壮汉跪在尘土中狠抽自己嘴巴,不多时,腮帮肿起便似猪头一般。

    袁飞心道:“却是哪里来的野蛮货,竟然如此得霸道?”

    “小哥!”袁飞正思索间,耳边传来黑袍青年的一声唤,袁飞抬头看去。

    四目相对,黑袍青年双目中突然精光一闪,袁飞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只觉一股阴森之极的念头,如钢针般直刺入脑海。袁飞昨日运使“太上幻魔功”炼化赤焰,神念因此也得到了锻炼,“太上幻魔功”随手而动,稍一转,便切断了这一股阴森念头。

    黑袍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之恢复如初,马上抱拳拱手笑道:“这位小哥,我等是水云山水云观水云大师弟子。在下鬼剑飞,这是我师弟冰灵,方才多有得罪。我等有要事路过此关,天色已晚,不便行路,欲歇息一晚,却遍寻客栈,竟皆大门紧闭。听口音小哥是本地人氏,能否伸援手相助?”

    袁飞是一心性淳良少年,虽然觉得黑袍青年方才这一道目光诡异古怪,不过见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也就不放在心上,转而心道,虽然这白衫少年郎有些无礼,但并无大错,而且为人解忧排难是我辈之德,便道:“如果不是这位大哥好生求我,我誓死也不会相助你等!”

    随后袁飞走到客栈门口,轻轻拍门,叫道:“周小哥,我是袁飞,快开门!”

    原来袁飞与这一客栈小二周小哥年龄相差无几,偶尔厮混在一起,倒是相熟。

    不多时,但听“咣当”一声响,客栈门开,一人探出头来,道:“飞哥儿,你唤我何事?”

    这人正是小二周小哥,袁飞一指身后十余骑人马,道:“小哥儿,这两位是我新结识的朋友,想要在客栈中住宿一晚,明日一早就走。你可与我个面子,稍作安排。”

    “飞哥儿可难煞我了!”周小哥面露难色,低声道,“如果是平常自是好说,今日钱掌柜特意嘱咐过了,关门大吉。如今兵荒马乱,龙蛇混杂,如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这十余人装束特异,而且来历不明,恐怕是犬戎军j细……”

    袁飞回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