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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说谎第2部分阅读

    他父亲那关就绝对过不了。

    这种状况阿涛应该也很清楚;当初他欣然同意父亲的安排,不就表示他对小苹颇具好感?为何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这女孩传出恋情?

    宋观浪无法不纳闷,他所知道的阿涛是不会欺骗女人感情的。

    “对不起,那怪阿涛没有把事情说清楚。”最后宋观浪这么说。

    苏弄影看了他一眼,挥挥手道:

    “别这么说,是我自己死缠着他。”在和白马王子谈过之前,她无法界定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只好任由谎言愈滚愈大。无所谓吧?反正最后被压死的又不是她。“你……对阿涛用情很深吗?”宋观浪接着问。

    苏弄影皱起眉。

    别开玩笑了,她对赤川次郎或金庸用情远比较深一些;当然这种是没办法说出口的,于是她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深,深不见底。”她回答。

    “这么一来可麻烦了。”

    宋观浪烦恼地轻叹,苏弄影则是看了看表,怕错过下一堂上课时间。

    “你不是受托来劝退我的吗?只管做就是了,何必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她说。

    “如果我开口拜托你,你肯退让吗?”

    求之不得,但还是得先问问白马王子啊,苏弄影仍皱着眉,“能叫我退让的只有你弟弟,如果他选择了未婚妻,我会诚心祝福他们。”

    宋观浪点点头。

    “你这么明理让我松了一口气,不过我现在没办法当面询问阿涛的意思。”他说。

    “为什么?”

    “这……事情有点复杂,我就简单地说,因为小苹,就是阿涛的未婚妻,她是透过征信社查出你的事,所以……”

    “征信社?像在调查外遇耶。”

    “小苹担心阿涛会生气,所以雇用征信社这件事,她希望不要让阿涛知道。”

    “要我为情敌保密?”苏弄影看看犹在校门口来回踱步的女人,“我看起来像那种好欺负的傻女人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口好渴,说话实在是件累人的事。”

    “那么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再慢慢谈好吗?”

    “很抱歉,我马上就要上课了。”

    “可是这件事情……”

    “我们两个就算在这车上躲一整天也谈不出什么结果的。”

    “那么你和阿涛……”

    “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他,暂时就这样了。”苏弄影再次伸手欲开车门,这回没有受到阻止,“那女人怎么办?你要替我去引开她吗?我和她还是暂时别碰面比较好吧?”

    宋观浪想了想,点头道:

    “我绕过去拉开她,你再趁机进学校去。”

    “谢了。”

    “我们必须再谈谈,请给我可以联络到你的电话。”

    苏弄影想呻吟。

    “一定要吗?”

    “拜托。”宋观浪坚持。苏弄影叹气,朝他伸出手。

    “纸跟笔。”

    宋观浪将纸笔递给她。

    她在上头写上宿舍的电话号码及分机,然后连同纸笔一起交给他。

    “我也拜托你,逢年过节联络一下就够了。”她说,忽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你的名字?毕竟我也有那么点机会成为你的弟妹,做弟妹的不知道大哥的名字可就说不过去了。”

    她说着,指指纸笔要他写下来,宋观浪于是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结果苏弄影一个没接好,名片掉落在脚旁,两个人都弯下身想去捡——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的唇竟又一次贴上她,这回重重的一吻就落在她的额头。

    宋观浪倒抽了口气,不敢相信这种事居然又发生了想起苏弄影那嘲讽的眼神及语气,他略显狼狈地推开车门道:

    “我……我这就去把她带开。”说着,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关上车门便往校门口跑去。

    宋观浪带着高若苹走向他的车子,当然,这时候苏弄影早已下车站得老远。等到车子缓缓驶离后才朝学校走去。

    车子里,高若苹已经自巧遇宋观浪的诧异中恢复过来,此刻正为没能见到情敌而恼怒不已。

    “为什么要拉我走?宋大哥,我想见见那个姓苏的女人啊。”车子离“玫瑰”愈来愈远,高若苹在车里噘着嘴抱怨着。

    “别说傻话了,你这么大大方方站在那儿,万一让阿涛给撞见了该怎么办?”

    宋观浪转头看了她一眼,“你是透过征信社才找到他的,这点让阿涛知道也无所谓吗?”高若苹闻言,不语,过不了两秒钟,眼泪就开始掉下来了。“我也知道不应该来,但是待在家里就会胡思乱想,吃不下饭,晚上也睡不着,一想到阿涛和那女的在一起,我……”她说着,掩面哭泣。

    宋观浪手握方向盘,又要注意前方路况,对于她的哭泣也仅能轻叹;认识她这么人,一直认为她就像是水做的女人,非常惹人怜爱;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这种感觉似乎变淡了些。

    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能流着泪放声大哭,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太可思议了。

    这想法忽然就冒了上来,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他在想,会不会是因为遇见了一个极端冷静、似乎怎么样都不会流泪的女孩?

    大概是因为没有人安慰,高若苹的哭声愈来愈小,终于只剩不断断续绩的啜泣,然后她想起什么,倏地拾起头。

    “宋大哥,刚才警卫说苏弄影和一个男访客出去了,是你对不对?”

    宋观浪看了她一眼,摇头道:

    “怎么可能?我一到这儿就看见你站在门口,真是吓了我一跳。”

    “真的吗?真的不是你?”

    “不是。”

    “那么你到这里来是来找阿涛还是那女的?”高若苹接着以焦急的语气说:“你可不能就这么直接跑去找阿涛啊,宋大哥,他在这所学校任教的事应该是个秘密的。”

    “亏你还这么说,刚才自己还大摇大摆在人家校门口走过来逛过去的。”

    “人家不如通该怎么办嘛?高若苹轻扯他的衣袖,”你会帮我的是不是?宋大哥,如果是你,一定有办法让阿涛离开那女人回到我身边。“

    “你……那么爱阿涛吗?”宋观浪把问过苏弄影的问题拿来问高若苹。“当然。”她则是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是不能没有阿涛的。”

    宋观浪叹息。

    “怎么办才好呢?”他说。

    “当然是直接去找那女的,要她别缠着人家的未婚夫不放。”

    “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阿涛已经订婚了。”

    “你的意思是阿涛他……”高若苹拼命摇头,又开始哭了。“不会的,阿涛才不会脚踏两条船,一定是那女的对他纠缠不休,你也知道,他对于应付这种事很笨拙的。”

    “别哭了,先把情况弄清楚再担心也不迟嘛。”

    虽是这么安慰她,宋观浪心里其实已很清楚。两个女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而且都说用情极深,再加上家庭方面的因素,演变为复杂的三角关系,要解开这纠缠的结并不容易。

    “如果不去找那个姓苏的女学生,事情不就永远弄不清楚了吗?”高若苹啜泣。

    “我还是去找宋伯父,请他把阿涛找回来,别让他继续在这学校教什么书了。”

    “不可以,被迫离开学校,阿涛绝不会开心的。”宋观浪靠诉她。

    “不能和那女的在一起,他当然不开心了。”她嘟着嘴说。

    宋观浪又转头看了她一眼,决定直接切入至点。

    “小苹,你觉得阿涛爱你吗?”他问。

    “他当然爱我,只不过是受那女的纠缠勾引才会产生迷惘。”

    但……苏弄影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纠缠勾引那一套的人啊,“他对你说过吗?”他又问。“说什么?”

    “说爱你啊。”

    “这……他虽然没说过,但我知道他一定是爱我的。”

    “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高若苹低不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语带羞怯地说:

    “我们……我们牵过手,阿涛他……他也亲吻过我,而且还不止一次,就是因为爱我才这么做的不是吗?”

    男人是情欲的动物,没有爱也可以做许多事情,这样的话他不想对她说;对于这么一个把未婚夫当成全世界的人而言,打破她的美梦让她从云端坠落似乎过于残酷。

    两人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在车子遇上红灯而停下来时,宋观浪转头对她说:

    “我明白你很着急,但如果阿涛回来了,心却留在那女孩身上,你也不愿意情况变成这样吧?”

    高若苹直摇头,又开始抽泣了。

    “那么请依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伯父和我父亲,也不要再偷偷到学校去找阿涛和那女学生。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事情弄清楚,并且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第三章

    才送了高若苹回家,宋观浪的行动电话就响了,接起电话便听见家里佣人王嫂的声音,说是他父亲有急事找他,要他立刻回家一趟。

    宋观浪几乎是以公司为家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父亲面而他总感受到莫大的压力;起初他要自己忍耐并学着去适应,久了也就不再挣扎了,干脆以处理公事为由住进了公司。

    只要宋观浪能把公司上下打理好,按时将营运状况回报,父亲即使是几个月不见他也无所谓。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许他一整年也不会找他这个儿子一次。

    要他立刻回去?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宋观浪边想边将车子掉头。十分钟后车子已经停在家门口,这是他这三个多月来首次回家,上一次进这个门是为父亲的寿诞送上贺礼,他还记得很清楚。

    宋观浪开门进屋,王嫂已经等在那儿,一见他就迎了上来。

    “您回来了,大少爷,老爷人在书房。”

    “我知道了。”宋观浪就要朝书房走去,但又迟疑地转过身子:“王嫂,老爷还好吧?有没有听他说什么地方不舒服?”

    王嫂皱眉思索着,接着摇了摇头道:

    “老爷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啊,前一阵子染上的小感冒好象也已经完全好了。”

    “那么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找我回来?”宋观浪问,能够知道点什么都有助于他的心理准备。

    王嫂又摇头。

    “老爷什么也没说。他接了通电话,然后就要我找您回来。”

    “电话吗?是谁打来的?”

    “听那声音应该是高先生吧。”

    小苹的父亲?

    宋观浪有不祥的预感,极想转身走出这追门。然而想归想,书房还是得去。

    “谢谢你,王嫂。”

    “别这么说,大少爷。”

    “我到书房去了。”他说着,朝大厅旁那扇紧闭的门走去,并且毫不犹豫地敲了门。“进来。”

    威严的声音传来,宋观浪推门而入。

    “您找我吗?父亲。”

    “嗯,过来这里坐下。”

    毕竟是六十六岁的年纪了,宋能远已不复年轻峙的意气风发,头发灰白,岁月的痕迹明显地写在脸上,唯一没有改变的大概就是那股傲然的独裁气势吧。

    “我有事问你。”

    宋观浪一坐定,便感受到父亲逼人的目光。

    “是公司的事情吗?”他问。

    “和公司无关。”

    “那么是……”

    “是阿涛的事。”

    “阿涛?”宋观浪的心跳漏了一拍。“父亲有阿涛的消息了吗?”

    “你呢?阿浪?”宋能远不答反问,“你有没有阿涛的消息呢?”

    “没有,父亲,阿涛根本就没有跟我联络。”由于多少有心理准备,宋观浪的声音还算平稳,脸上的表情亦无明显变化。

    “真的没有吗?你和阿涛向来很亲近的。”宋能远说,一双老眼似要看进宋观浪的内心。

    “我和阿涛是很亲近,但是这段时间我完全没有他的消息。”这么说也不算谎话吧?宋观浪想着。

    “这样啊。”宋能远似乎相信了他,移开视线并皱起眉沉思。

    “出了什么事吗?”宋观浪问。

    “是你高伯伯,他忽然问问起阿涛。”

    “为什么?阿涛要求结婚前给他一年自由时间,这点高伯伯也同意的不是吗?”

    “倒不是你高伯伯后悔了或什么的,问题似乎是出在小苹身上。”

    “小苹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想念阿涛,你高伯伯说她成天在掉眼泪。吃东西、睡觉都不正常了。”

    “小苹又怎么说呢?”

    “坏就坏在她什么都不说。”宋能远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我总觉得有点怪,阿涛去过他的自由生活都几个月了,小苹没道理这时候才开始‘想’他,你说是不是?”

    “也许根本就和阿涛没有关系。”

    “我也是这么说,但你高伯伯却坚称只有阿涛能让小苹这么哭个不停。”

    “是吗?”这点宋观浪可怀疑了,小苹根本就是个泪美人,动不动就是一副泪汪汪的模样。

    “我想小苹可能知道了阿涛什么事,却又不肯说,你和小苹也算亲近的了,她对你说过什么吗?”

    宋观浪摇头,宋能远见状失望地说:“还以为能从你这儿问出点什么呢。”

    “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知道。”

    “算了,算了。”宋能远挥挥手。

    “现在该怎么办?把阿涛找回来吗?”宋观浪问。

    “你高伯伯亲自打电话来,咱们总不能不闻不问吧?但是因为这样就要把阿涛找回……”宋能远衡量着情况:“阿涛的个性你也清楚的;平常虽然是温和没什么脾气,真拗起来可是谁都拿他没办法;说好给他一年自由时间,随忙想做什么或去哪里,时间还没到就要把他找回来,说不定他会有所反弹啊。”

    事情并不是阿涛回不回来这么简单就能解决,宋观浪很想这么对父亲说。但阿涛爱上了别的女人,和小苹的婚事极可能发生变量,这样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想想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吧。”宋能远接着道:“逼不得已也只好查查阿涛的去处,不过千万别让他发现了,那小子对公司的事一直没什么兴趣,好不容易才让他答应接管‘日升’,如果为了这么点小事又教他改变了主意,我死了都不会瞑目的,你听见了吗?谨慎点,别把事情给搞砸。”

    “我知道了。”宋观浪漠然回答。

    宋能远点点头,“你出去吧,我要百~万\小!说了。”

    傍晚时,苏弄影再次来到校门口的警卫室旁,一眼就看见了倚墙而立的宋观浪。

    果然又是他,不是说好逢年过节再联络的吗?苏弄影想着,轻叹一声朝他走去。

    “这么快又见面了?我和你弟弟甚至还没有机会碰头呢。”她说。

    “实在很抱歉。”

    “算了,你会管这种闲事想必也是情非得已吧。”苏弄影说着,住校门外走去,宋观浪则跟随其后。但话又说回来,你就算再找我十次、八次也没有用,我能说的早上都已经说过了。“

    宋观浪静默不语,苏弄影于是回头看他。

    “怎么了?一脸凝重,难不成是为了将拆散一对恩爱情侣而良心不安?”她问。

    宋观浪没有回答,半晌后忽然抬头对她说。

    “陪我喝一杯吧。”

    “喝一杯?”苏弄影盛眉,“杯……你指的是酒吗?”

    “陪我去,拜托。”宋观浪低下头恳求。

    轮到苏弄影无语了。

    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他们认识还不到一天,而且是因为那么特殊的理由,他忘了吗?她是他弟弟的“女朋友”耶。

    尽管觉得错愕,但一直愣在那儿就像呆子似的,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忍受自己看起来一副呆样,毕竟她是苏弄影,又不是秦悠悠。

    “你是不是搞错了,宋先生,我是清纯贤淑的专校女学生,可不是什么五月花酒家的陪酒女公关。”她以实事求是的语气对他说。

    “不。”宋观浪闻言慌忙摇头,“我绝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呢?宋先生,你打算把弟弟的女朋友灌醉,再趁机拐骗她在什么分手协议书上签字、盖手印吗?”

    没料到会听见这样的话,宋观浪怔住了。

    走出家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