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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第75部分阅读

吴省之参冯孝慈的奏折送到江都,裴矩自然有办法让皇帝看到。

    虽然他不知道冯孝慈和裴矩大人之间有什么间隙,但他很清楚一件事,纵然冯孝慈是从三品的将军,可也斗不过陛下最信任的裴大人。

    他不无怜悯的想到,一个堂堂右候卫将军就这么身败名裂,是不是可怜了些?

    只是,怜悯归怜悯,吴省之还是打算尽自己东平郡郡守的职责。右候卫将军畏敌怯战还与贼首勾结图谋不轨,这可是一件很大很大的事,作为对大隋皇帝陛下忠心耿耿的地方大员,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冯孝慈如此龌龊的行事。

    “咱们回去吧。”

    吴省之看了张三恒一眼道:“如何措辞,你我二人还需谨慎啊。”

    张三恒道:“这是自然,谁知道能不能将其置于死地?万一不能……咱们也不能把人得罪的透了啊。”

    他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仿佛面临一个极艰难的选择似的。

    冯孝慈下令将士兵们的遗体埋葬,然后派人告诉李闲,日后必有一战,今日念在燕云寨的人将士兵们尸体送回来的情面上,所以不会刀兵相见。李闲的回答是,我就在巨野泽静候将军到来。

    看起来场面很大的一件事结束的有些匆忙,不过这件事的过程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叶怀袖从一开始便说过,要看这件事之后的效果。如今绿林道那些声名显赫的大豪杰其实对巨野泽燕云寨并不十分在意,这一战可以说是这三年来整个绿林道第一次在与府兵的交手中取得胜利,在这之前无论是名声显赫的王薄,高士达,窦建德,张金称,还是近一年来才逐渐声名鹊起的瓦岗寨,都不曾在正面战争中击败过大隋府兵。

    李闲在返回的时候很懒惰的没有继续骑马前行,而是钻进叶怀袖那辆舒适的马车中很恬不知耻的抢了一个位置。

    “你在想什么?”

    叶怀袖看着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李闲问道,而后者正躺在马车的一边头枕手臂在吃着水果。一口咬下去,果汁顺着他的嘴角往外流,叶怀袖微微皱眉自然而然的拿起手帕,抬起纤纤玉手在李闲的嘴角擦了擦。

    “我在想,以后是不是也给大黑马套一辆车。”

    李闲笑了笑道:“这是躺着舒服些。”

    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真的没有注意,叶怀袖为他擦去嘴角果汁这个动作,李闲并没有什么反应,躺在那里依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我以为你将尸体送回去之后,会借机勒索一些钱粮回来。”

    叶怀袖低声道。

    “我有那么无耻?”

    李闲一本正经道:“要战,便光明正大的战,占人便宜这种事我向来是不屑为之的,嗯,你应该很了解我才对啊?”

    叶怀袖白了他一眼认真道:“你就不能严肃些?”

    李闲看着叶怀袖,用最怀疑的语气问道:“你不知道?”

    叶怀袖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坚持了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她将视线飘向窗子外面,喃喃道:“这样做会不会阴狠了些?”

    李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战而屈人之兵,总的干点什么缺德事才能做到。兵不厌诈,兵不厌诈啊。”

    “为什么……”

    叶怀袖轻声问道:“你脑子里总是想这么多事,不累吗?以你这个年纪,好像心思太过阴暗了些吧。”

    李闲将最后一口水果塞进嘴里,擦了擦嘴角,默不作声。

    裴矩的那封信,其实出自他手。

    第237章 大不大?

    “我不想重复解释一下我的少年生活,因为那是一件很无趣的事。”

    李闲闭上眼,抿着嘴唇,似乎是在回味之前水果的甜美芬芳,又似乎是在品味着什么苦涩难以下咽的味道。他闭目休息,至此再也不说一句话。叶怀袖安安静静的坐着,整整一个下午都只是看着李闲干净爽朗的面容发呆。马车微微摇晃中,李闲似乎是真的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在梦中纠结于什么难以解决的事。

    一直到日落西沉天色微暗,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的叶怀袖舒展了一下腰肢,手臂伸展间曲线毕露,腰肢纤细,胸脯高耸,这姿势极美,也足够撩人。本以为李闲熟睡所以她才会这样“放肆”的伸了一个懒腰,可是当她重新坐好的时候才发现某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被李闲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叶怀袖将头转向一边。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可又知道这种事女子向来是极在乎的,所以也就一直忍着没有问你,只是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都会好奇,很好奇,非常好奇。”

    李闲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在叶怀袖纤细的腰肢上停留。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生气才对的叶怀袖却一阵没来由的慌乱,下意识的抬手理了理额前的发丝低声道:“什么事?”

    “你……”

    李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往后缩了缩身子,似乎这样就能安全些似的。

    “你究竟几岁?”

    叶怀袖扭过头看着李闲,这次两个人凝视的时间很长,但是很显然叶怀袖不打算再退避的时候没人能战胜她所以李闲也就不是对手,盯了一会儿他便尴尬的将视线挪开装作不在意的说道:“你要是不想说也就算了,我这个人从来没有难为女子的习惯。”

    “哦?”

    叶怀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真的很想知道?”

    李闲以为今天运气极好,所以立刻回答道:“真的想,非常想,十分想,相当的想。”

    叶怀袖凑近李闲的耳边吐气如兰,那气息飘乎乎的钻进了李闲的鼻子里,味道好闻的让李闲几乎有些陶醉,这种馨香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种味道,所以一下子就钻进了李闲的脑子里久久不曾散去。就紧贴着李闲的耳朵,叶怀袖轻声说了一句,随即李闲便懊恼的叹了口气道:“你觉得有趣?”

    叶怀袖贴在他耳边说的是:“你如果愿意,可以叫我姑姑,叫姨也可以。”

    就因为这句话,李闲才懊恼的想起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真实年纪。以前他在面对叶怀袖的时候就察觉叶怀袖在自己面前总是有一种绝对的自信和骄傲,刚才说出这句话之后李闲才醒悟叶怀袖的骄傲和自信来自何处。这让他很懊恼,可是偏偏找不到什么犀利的话语反击。刻薄的话自然是有的,比如一个老字就足以让叶怀袖发狂,可这样的话显然没有什么意思,李闲也不屑为之。

    “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小。”

    李闲极认真的说道。

    “喔,那我也没你想的那么老。”

    叶怀袖往后靠了靠,靠在车厢上笑着说道。

    李闲诧异道:“哪个说你老过?”

    “你问我年纪,不就是这个意思?”

    叶怀袖显然有些生气:“小家伙!”

    “我哪里小了!”

    李闲辩驳道:“你倒是说清楚!”

    “你自己还以为很大?”

    叶怀袖反唇相讥。

    李闲怒道:“就是够大!”

    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愣了愣,随即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叶怀袖转头看向窗外似乎被路边的风景迷住,可是却忘记了撩开车厢的帘子其实什么都看不到。李闲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似乎被里面一块并不存在的泥垢惹恼,还在用力的搓着,也不知道是看指甲不顺眼还是掩饰自己的尴尬。

    “其实,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论年纪,你叫我一声姑姑也不吃亏。”

    过了一会软叶怀袖有些没底气的解释道,掩饰住自己因为被质疑年纪而一时忍不住溢出来的怒意。

    “分明你就是想占我的便宜!”

    李闲却不想就此息事宁人,就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狼一样。

    “我占你便宜?”

    叶怀袖终于愤怒了:“是你挑起这个话题的!”

    “我只是好奇!”

    “你不怀好意!”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是有!”

    “欺人太甚,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笑话,到现在为止被我打的男人也是一个两个了!”

    “有本事你打我?”

    “你倒是先动手我看看?”

    ……

    ……

    两个人很无聊也无趣的争执着,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愿意退缩半步。只是他们两个人都不敢承认,其实这种无趣的争执仅仅是为了掩饰内心中的尴尬和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谁都不敢去面对,所以才会有这样毫无意义的争执,看起来很热烈,不过是一对自欺欺人的傻男傻女罢了。

    “打就打!”

    叶怀袖终究是个女人所以有蛮不讲理的那一面,抬手一拳打向李闲的鼻子,这一下居然颇为凌厉,若是被打中的话说不得李闲就会被她将鼻子打破。李闲下意识的抬手攥住叶怀袖的手腕怒道:“蛮不讲理的女人!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叶怀袖怒道:“哪个要你客气!”

    另一只纤纤玉手握成拳头再次打向李闲的鼻子,也不知道她是看着那鼻子不顺眼,还是打鼻子打的顺了手。李闲抬起另一只手抓住叶怀袖的拳头,被他控制住对方两只手之后他恶狠狠的威胁道:“信不信我将你扒光了吊起来打!”

    “我不信!”

    “哎呀,是你自找的!”

    哧……

    “你干嘛!”

    “教训你!”

    “啊!”

    叶怀袖一声低低的惊呼,双手回拢抱在胸前。屁股上的微痛让她羞愤,只是退缩了一秒钟紧跟着她狠狠的一口咬在李闲的手腕上,咬出了一排牙印,李闲被咬的痛呼一声:“你咬我,难道我便不敢咬你吗?”

    ……

    ……

    两个人都是武道上的大高手,可偏偏打的毫无章法难看的要命。而接下来一切发生的那么随意而自然,两个人的扭打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拥抱,当她咬他和他咬她最终变成咬在一起的时候,车厢中一种旖旎的气氛还是蔓延。没有人教他该做什么,可是男人的本能根本就无需别人去教。只是那件鹅黄铯的长裙太过于繁琐,仅仅是解开扣子就将他急出一身大汗,而她则喘息着躺在那里,似乎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当他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的褪去她的衣服也褪去自己的衣服,看着眼前这一具浑然天成毫无瑕疵美到了极致的身躯,他的心几乎要从嗓子里挑出来似的。他的呼吸急促的就好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而她则好像是一只被野兽利爪控制住的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在这种时候,再强势的女人也会变得柔软无力,确实太白了些,确实太美了些,所以野兽没有舍得吃了她,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摧残。

    就这么荒唐糊涂的来了,毫无征兆。

    就这么水到渠成的来了,毫无阻碍。

    李闲登上马车的时候绝对不曾想过会与叶怀袖发生什么,这一点他可以对天发誓。而叶怀袖觉绝不会想到这个小男人居然这么无耻,被女人打一下会死吗,被女人咬一下会死吗,可他居然打回来也咬了回来。她想打他的鼻子没有成功,但他打她的屁股成功了。她咬他的手腕成功了,而他一口咬在她胸前的蓓蕾上也成功了。

    两个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同时交织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的舌头。

    李闲有时候总是自嘲的想,自己已经有了一辈子处男的经历,这一世会是在一种什么情况下完成自己华丽丽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不久前他酒醉的那一晚欧思青青曾经想留下来照顾他,他知道如果自己要求的话欧思青青绝对不会拒绝。可李闲却退缩了,三分不忍三分不愿三分不敢,还有一分的患得患失。

    因为顶着一个穿越千年的处男身份,所以他比一个怀春的少女还要多梦,总结过很多次自己浪漫的第一次将会是多么的完美和多么的雄健,以至于回味无穷,以至于充满了男性的魅力。最好是在很浪漫的环境中水到渠成的完成,这样的回忆才会有滋有味。

    可是当他很暴力的推到女神叶怀袖之后,当她微微喘息着任命的闭上眼心里却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打晕他?可之前他眼睛里的欲望血丝又让她不忍所以很纠结的时候,想雄风大振的某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懊恼的问道:“怎么进去?”

    ……

    ……

    因为李闲有些蛮不讲理恬不知耻的挤上了叶怀袖的马车,所以嘉儿只能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幸好路边的风景颇为秀美所以倒也不会觉得无趣,只是李闲的大黑马有些不适应一个女子骑在它背上所以很不老实,这就激起了嘉儿的好胜之心,她一门心思想驯服这头桀骜不驯的大畜生,却不知道她的小姐正在马车里被另一头畜生欺负。

    如果大黑马有思想的话一定会悲哀的想,为什么男人女人都可以在上面而自己注定了被人骑?

    它自然不会知道,男人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时而上时而下的。

    当大黑马看在李闲的面子上不再折腾了之后,嘉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骄傲的挥舞了一下小拳头。铁獠狼和骆傅雄阔海等人开怀大笑,都赞道嘉儿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胜利了的嘉儿打算将这个值得欢呼的小战果去告诉小姐,可是当她追上马车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妥。

    赶车的车夫为什么下了车步行而且离着那么远挥鞭?为什么马车会在摇晃以至于拉车的马儿都有些步履蹒跚?

    她放慢了大黑马的步伐,下意识的看向车夫。而车夫尴尬的对她笑了笑然后认真的说了一句让她哭笑不得的话。

    “那个……那个……大档头和大当家在……切磋武艺,嗯,切磋武艺。”

    马车还在摇晃,嘉儿脸红心跳。

    只是心里却没来由的想到……切磋武艺,谁赢了?

    此时看不出胜负,因为马车里的两个人都已经累的瘫软在车厢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一分。这一战……激烈猛烈热烈,不过终究还是李闲胜了半分。他躺了一会儿后还有力气将散落在一边的衣衫捡起来慢慢的给她穿上,而她则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某人得意的笑了笑,挑衅道:“大不大?大不大?”

    第238章 爽不爽?

    笨手笨脚的李闲艰难的帮叶怀袖穿着衣服却头疼于如何区分长裙的内外面也头疼于亵衣上的衣带太难系了些,再次累出一头汗水的他自嘲的叹道:“下次一定在身上带一柄剪刀。”叶怀袖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腰畔那个鹿皮囊里难道没有?我还真没见过你有不准备的东西!”某人恬不知耻的说道:“今天太仓促没有预计到,下次我一定注意多谢你的提醒。”贝齿咬着红唇叶怀袖狠狠的在李闲胸膛上捶打了几下,只是她再狠可惜身上没有力气捶打看起来毫无威力。李闲这次没有躲闪,任由她发泄一般的捶打然后俯身在她耳朵上吻了一下。

    叶怀袖怔住,看了李闲一眼后忽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自己一件一件将衣服穿好然后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某人从鹿皮囊取出一只木梳递给她然后歉然的笑了笑。叶怀袖愣了一下,将木梳接过来开始梳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态度上发生了转变,变得有些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当她将自己的衣衫和仪容整理好之后,却没有将那只木梳还给李闲。

    “今天的事,我不会记着,希望你也不要记着。”

    她坐回位子上淡淡说道,没有看李闲,视线飘忽在不可知之地。

    “我敢保证你忘不了,正如我知道自己也忘不了一样。人的记忆不会因为你不想就记不住,所以我没办法答应你的要求。”

    李闲凑过去,想将她肩头上掉下来的一根发丝捏起。叶怀袖却缩了缩身子避开,语气平淡到有些让人不解:“那就假装忘记,如果你跟任何人提起炫耀,我便死!”

    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有所转变,李闲苦笑一声。

    “我还没有变态到将自己女人的样子说给别人听的地步,尤其是那种事,这是私事。我的女人就是我的,所以没有什么扯淡的分享,连说都不行。”

    他就好像一头骄傲的狼王,宣布着自己的领地不容侵?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