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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920部分阅读

    ,他邵某人堂堂的局长身份,哪里可能跟一个民办报纸的小记者说这么多?这都是该下面人负责的,陈太忠你害我不浅!

    抱怨归抱怨,该许的愿他还得许,事态不允许他拖延下去,“到此为止的话,对你对我都好,你已经行使了你的权力,而且能收获我们阳州市局的友谊。”

    友谊?刘晓莉听得嘴角一扯,她干记者这么久,当然知道那些被关注的单位的友谊是什么,不过她更知道,收哪些钱是无关大局,哪些钱是碰都不能碰的。

    而且,她在精神病院的体验告诉她,跟这些政府部门的人打交道,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尤其是公检法司的这些人,本身就是玩法高手。

    虽然这是陈太忠安排的事情,她并不害怕搞到不可收拾,但是刘记者正在步入名记的行列,也不想有事没事就被人搭救一下——那是不成熟的表现。

    所以面对这番话,她很谨慎地回答,“邵局长你说得很有道理。今年的大气候我明白,也很高兴阳州市局认可我的努力,但是这件事情很有代表性,我认为有持续关注的必要。”

    邵正武一听就明白了,人家是在戒备自己呢,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做记者的该有这个觉悟,他很直接地发话。“等你回了素波。我会托人跟你好好谈一谈,这是为了阳州的稳定……其实,天底下有什么事不能谈的呢?”

    你应该跟陈太忠先谈好。这才是重点!刘晓莉当然捋得清楚主次,但是她不知道对方是否准备了录音设备,所以这个话。她不能贸然说,于是她微微一笑,“能吸引到阳州市局的关注,我这个报道就算没白写,感谢邵局长对我努力工作的肯定。”

    这个女人,不是拿不下来的!邵正武挂了电话之后,心里微微地轻松了一点,对方没有明确的拒绝,就证明她懂得机变。并不是那么死板。

    在这里,他的判断又出现了一个误区,他并没有想到,陈太忠根本就没向刘晓莉交待两人之间的恩怨,他只是想着——把人叫过来报道异地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提及一些是非?

    他要真的理解了陈太忠的想法和动机,怕是要气得吐血。

    陈区长想的是。这个案例很典型,所以值得报道一下,更能标榜北崇的警惕性高,至于说他和邵正武的恩怨,确实是早就客观存在的。但是——你一个小小的市局局长,值得我专门去计较一下?哥们儿很忙的。知道不?

    邵正武真的想不到,他在某些人眼里,是如此地无足轻重,今天这个电话直接打给了报道的记者,而对方的反应,让他能略略地松口气。

    事情并没有谈成,但是起码……他看到了谈成的曙光,看到了努力的方向。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这一缕希望的曙光,在下一刻被一个电话粉碎。

    电话是来自省厅的,今天也是省厅在春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来电话的是省警察厅副厅长伍鑫,两人也是素识了,伍厅长一本正经地发话,“邵局长,有个事情我要跟你了解一下。”

    “您请讲,”邵正武也没那么多废话,两人虽然素识,但是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平日里也没什么交情,邵局长算是偏省长魏天一系的,而伍厅长是扎扎实实的本土派。

    “嗯,张一元曾经是你的司机……这个人你了解多少?”伍厅长这问话,来者不善。

    “他是退伍的汽车兵……专业水平还算过得去,”邵正武一听对方这么问,就知道有麻烦了,所以也不敢胡乱说话,更不敢乱打听,“后来他要做生意,我想这是他的选择,人各有志,也就没有勉强。”

    “他做生意以后,你们接触还多吗?”伍厅长的问话真的很直接,就差指着鼻子问,他有没有借用你的权势敛财了。

    “接触还有,但不是很多,”邵局长谨慎地回答,话说到这里,他就可以小心地问一句,“他犯错误了吗?”

    3509章雪上加霜(下)

    “错误非常严重,”伍厅长这个回答太狠了,直接就定性了,“他可能跟境外的犯罪集团有勾结,而且,跟一些有历史问题的人在一起。”

    我艹,那个枪手……真的是张一元找的?邵正武登时就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宕机了,这些天里,他虽然不说,但还是很注意张一元的事情。

    “有历史问题的人”——这个措辞,在时下的社会是非常罕见的,就算是警察系统,用得最多的也是“有前科的人”,若是涉及到历史问题,那就必然会涉及到立场和观念问题。

    简而言之,枪击陈太忠的人,不是恒北地方上的人,马来人种——可以算是跟境外的什么集团有关,而更关键的是,枪击陈太忠的枪和子弹,都是朝田流出来的。

    而流落出来的年代,正是那动乱的年代——这当然属于历史问题。

    邵局长想清楚了,但是他不敢乱问,一个不慎那就是追悔莫及,于是他表态,“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我愿意配合省厅的调查。”

    “嗯。你想一想怎么配合吧,”伍厅长不置可否地回答一句,然后他又掀开一张牌,“张一元……已经在省厅的控制范围内了。”

    神马?邵正武听到这话,差一点直接把手机丢出去,张一元就这么栽了?我身为阳州市局的局长,在省厅也排得上号,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呢?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被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了?

    当然。这些措辞上的细微差别,他也是懂的,“在省厅的控制范围之内”。只是表明对事态的掌控能力,倒不是说一定抓住张一元了——张一元未必真的有跟他当面辩驳的机会。

    虚则实之实者虚之,这个道理。有太多人懂了,尤其是公检法司系统——他们本身就是虚言恫吓的高手,诱供什么的,真的不要太多。

    但是事情的关键在于,他对张一元近期的消息,一点都不知情,而省厅就直接派人来查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处境不妙。

    干部真的不怕被调查,各级官场里。老运动员海了去啦,怕是怕的被边缘化!

    “厅里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积极配合,”这一刻,邵正武已经将所有的侥幸心理抛在了脑后——先端正态度,应付过去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姓伍的跟他不对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都是彼此奈何不了对方。这个时候人家能打过来电话,怎么可能没有点底牌?

    他最好的选择,就是装孙子,以求摸到对方的底牌——至于说反击,大约永远不会有了。

    “你现在来朝田。把问题说一说吧,”伍厅长很平淡地说一句。挂了电话。

    这次可真是麻烦大了,邵正武挂了电话,一颗心沉了下去,这时候,《天南商报》什么的,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事实上,张一元是大年初三落网的,自打杀手自杀之后,刑警总队的刘副总队长真的是面上无光,而北崇对张一元的调查,很显然就引起了他的关注。

    枪击一个区政府的区长,性质就很严重了,更别说杀手不像是本地人,枪支也是制式的,再加上莫名其妙的自杀,总队对这个案子异常重视。

    所以,为了一雪前耻也为了保险起见,刘副总队长安排了对张一元家电话的监听,在大年初二的中午,张总打电话回家,跟老婆说了一会儿话,还就四海车行的问题做了一些安排。

    按说做为警察局长的司机,张一元应该有一定的警惕心,也该考虑到家里电话被监听,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引起了省厅的关注。

    他只是想着,是陈太忠在刁难我,警察系统出面的也不过是小小的北崇分局,我只要不露面,把邵局长保住就行了——至于说侦听,以北崇分局的实力,不太可能在市区做得到这些,而姓陈的那就是一夯货,只会蛮不讲理地扣车什么的,没什么技术含量。

    所以他虽然没回家,在外的时候也比较注意,却是没将此事上升到高度警惕的地步。

    可是他这个异常,已经被省厅关注到了——大过年不回家更是说明了一些问题,考虑到邵正武本人就是阳州市局一把手,省厅非常注意保密性。

    在张一元打通电话的同时,省厅在电信机房的监听小组就查明了来电,电话来自海角省会绕云市,再打电话到海角一了解,知道那是个四星级宾馆的总机。

    恒北省警察厅也没惊动兄弟单位,而是直接派出了抓捕小组,赶到那家宾馆的时候,张一元已经退房离开了——张总虽然不太把陈太忠当回事,但是警惕性还是有一些的。

    不过他离开了,宾馆总机的计费电脑里却是有通话记录,警察们很容易地查到了房间号,并且查到了入住者登记的信息,得知他用的是假身份证。

    再向前台一了解,知道这个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托前台买火车票或者是飞机票,大家就生出一个猜测来——莫非此人只是换了一家宾馆,并没有离开绕云?

    抱着这样的心思,抓捕小组的人在绕云的一些大宾馆展开了摸查,也是合该张一元倒霉,他享受惯了。在退了这家宾馆之后,住进了两条街之外的另一家四星级宾馆,用的还是同一个假身份证。

    于是他在客房里被抓捕小组擒获,又根据他包里的车钥匙,警察们在不远处的一个停车场,找到了一辆海角牌照的富康车,而富康车后备箱的一个不起眼的黑塑料袋里,警察们居然查获了一支五四手枪和三十余发子弹。

    这一下。张一元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不说他可能涉及的案子,只说他车里带着枪,而且并没有将车停在宾馆的停车场。就足以证明这人身上绝对有料。

    到目前为止,省厅对张一元的审问已经进行了两天,得到的有效消息不是很多。不过既然人已经抓住了,了解到详情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省厅的这些行动,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邵正武、陈太忠等人根本不知情,事实上,现在张一元被关在哪里,整个省厅不会超过三个人知道。

    原本省厅也没想着这么早联系邵正武,可是好死不死的是,阳州又出了雷管爆炸的案子。警察一死三伤,这一下,省厅领导是再也坐不住了,邵局长你这也奇葩到一定的境界了。

    邵局长搁了电话之后,略略安排一下工作,就驱车直奔朝田,一路上他沉着脸不做声。心情糟糕到一塌糊涂,这时候他不得不做出一个假设:要是当初没有跟陈太忠闹得如此剑拔弩张,也不至于发展到眼下这一步吧?

    但是再想一想,跟姓陈的结怨,是他邵某人的错吗?他跟此人根本就没什么接触。无非是打过两个电话,关注一下花城和北崇的冲突——我一个警察局长。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想是这么想,不过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邵局长在九点的时候到了朝田,先找个公话打俩电话,然后才打个电话给伍鑫,“伍厅长,我到了,现在该去哪儿?”

    “先找个地方住吧,明天一大早来我办公室,”伍厅长倒也不算咄咄逼人,不过话里有着明显的疏离感。

    邵正武自然不可能安安心心地住下,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是四处探听消息,然而非常遗憾,不知道消息的人帮不了他,知道点风声的,对他的电话都非常冷淡。

    “真是人情冷漠,”邵正武在十一点才回到了房间,却是连洗澡的兴趣都没有,坐在床头闷闷地喝了三瓶啤酒,才上床休息。

    辗转反侧到十二点,他才隐约有点了睡意,可是这个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涌上脑海:当初张一元被我放弃的时候,想必也是类似的感觉吧?

    可是,我跟张一元又怎么一样呢?我是副厅他只是个副科,而且那家伙做事……也不靠谱了,有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不管怎么说,当时若是能拉张一元一把,或者我就不会落得如此窘境了——毕竟陈太忠只想敲打我一下,想到这里,邵局长长叹一声,低声嘟囔一句,“雪上加霜,悔不当初啊……”

    第二天一大早,邵正武认真地洗漱一番,精心掩饰一下睡眠不好导致的憔悴,在八点钟的时候,准时来到了伍厅长办公室。

    伍鑫却是八点十来分才到的办公室,见到邵正武之后,不动声色地发话,“邵局长你九点以后再来吧,九点之前,我是要处理一点个人事务。”

    这不是他有意侮辱对方,事实上,省厅也是有这么个规矩,如果没有必须要处理的重大事件,九点以前处理个人和单位内部事务,九点之后才是公务。

    但是邵正武听到这话之后,嘴角又是微微抽动一下——这摆明了是要跟我公对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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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穿越 3510-3511修缮教室

    3510章修缮教室(上)

    伍鑫跟邵正武的谈话,一开始还是比较平和的,这次谈话主要是了解一下张一元的情况,包括此人在工作和生活中的一些表现,以及在离开警察局之后,跟邵局长有过哪些来往。

    邵局长倒是不怕回答这些,能说的他自然会说,不合适或者不方便的说的,他就用忘了、记不清之类的理由来搪塞。

    凭良心说,他并没有为张一元提供多少额外的帮助,很多照顾直接体现在程序的流畅上——别人艰难地过五关斩六将,也未必能办下的事情,张总一出马就搞定。

    对此,邵局长也有自己的解释,他说这不是自己的本意,只不过小张曾经是他的司机,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他总不能不让别人照顾——没错,这是张一元扯着虎皮做大旗,跟他邵某人没什么关系。

    伍厅长大约问了十分钟,手一伸,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录音机来,邵正武本来就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倒也不是很奇怪,但是下一刻,他眉头微微一皱——录音机没在转?

    “张一元已经被抓获了,”伍鑫淡淡地表示,然后手一抬,按下了录音机的录音键,“你做为他的老领导,跟他说两句吧,要他尽快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早日放下包袱,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张一元真的被抓了?邵正武愣了有五秒钟,才点点头,对着录音机说两句,不但是干巴巴没什么情绪,甚至都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总算是按伍厅长的意图,劝说了一番。

    事实上,邵局长的发挥失常,主要是想到了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前司机就被人拿下了。用的还是非正常的手段——正常手段的话,他没道理不知道。

    这个味道真的太不对了,邵局长真的吓了一跳,然后他禁不住就要胡思乱想一下——莫非又是陈太忠搞鬼?

    伍鑫却是没在意他的反应,抬手按起录音键之后,他开始说第二件事,“云中的雷管爆炸案,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不少领导建议你……病休。”

    “是哪些领导建议的呢?”话说到这个程度。邵正武就不肯忍让了,他原本也是桀骜之辈,既然委曲求全都不能保全自己。那舍命一搏又何妨?

    他冷笑一声发问,“伍厅长,这样的建议。得厅长跟我谈话吧?”

    “我跟你的谈话,是得到厅长授意的,你总不该认为,是我的意思吧?”伍鑫咧一下嘴,那是无声的笑容,是不屑的笑容,“你真想见厅长的话,尽管去……我不拦着你。”

    “……”邵正武默然,姓伍的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他要是再听不懂,这几十年官场就算白混了——安厅长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经过,授权伍厅长全权处理。

    他一定要面见厅长的话,基本上就算给脸不要了,安老板本是想回避正面冲突的,既然不能躲在幕后,十有会使出更狠的手段——当然。邵局长可以不信邪,不过后果……真的不容乐观。

    邵正武真的不敢赌,搁在往常,他或者会考虑一下冒个险——已经是这样了,再糟糕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但是想到除了要面对安厅长的怒火。可能还有一个光头戴运动帽的家伙,在他身后的暗处。像一条毒蛇一般冷冷地盯着他,邵局长就觉得背脊有点发凉。

    他不甘心就这么病休,但是他更不想去面对那个不讲理的家伙,所以只能再向伍厅长恳求,“伍厅长,请给我一点时间,我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