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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妖女第13部分阅读

去,对谁都沒有好处。”江涵初冷冷说道,收回目光,叹道:“缘分这种事强求不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四哥,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我、我对不起五少!”东方明月珠泪滚滚而下,泣不成声道:“五少却还愿意精心照料我兄妹的伤势,她、她、我对不起她!”

    “说这些有什么用?夜深了回去吧!”

    “四哥,我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只望能随侍四哥身侧,我愿将五少当做亲妹妹看待,还望四哥成全。”东方明月泪盈盈看着他,深情款款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心中便爱上你,我从沒那么喜欢过一个人。”

    她深深凝视江涵初,目光深情无比,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她虽是山寨出身,性子比一般女子豪放,然而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在心爱之人面前还是无比羞涩。

    江涵初屡次拒绝她,她虽心碎了一次又一次,到底不能放下满腔痴情,眼看着事情一步一步发展成如今这种样子,她不得不彻底抛开少女的矜持,将自己一颗伤痕斑斑的心完全展露在江涵初面前。

    “我从天云寨一直跟着你到今天,经历了将近五个月,跑遍了大江南北,为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难道我对你的心意还不够吗?”明月呜咽着说完这几句话,咬着嘴唇望着他,说不出的委屈心酸。

    江涵初静静听着她那幽怨的诉说,回想着自青衣江畔明月劫镖以來的一幕幕往事,心头一暖,几乎就要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她,抬头见到前面江涵飞的屋子,刚刚软化的心一瞬间又硬起來。

    飞儿,飞儿才是最重要的,他江涵飞便是负了天下人都无妨,更何况区区东方明月?

    江涵初有些无奈,他无意招惹东方明月,对于她的倾心,他着实无奈。

    江涵初轻叹了一声,道:“别说了,明月,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很感激你舍命相救,若你日后有需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话,姓江的万死不辞!”

    035 断拒美人恩

    江涵初称呼东方明月向來都是客客气气的“东方姑娘”或是“东方寨主”,从來沒唤过她一声“明月”,此刻他一声“明月”出口,明月再也忍不住,两步上前,扑进他怀中捂着嘴哭了出來。

    江涵初剑眉一皱,下意识便想推开她,明月双手紧紧环住他腰部,哭道:“我不要你万死不辞,我只是想跟着你,你就当收了个丫环都不行吗?”

    “你这又是何苦?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江涵初长叹一声,任由她抱着,目光直直盯着江涵飞的屋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东方明月一番痴情他不是沒有感觉,只是他有江涵飞,而东方明月的存在恰巧伤害了江涵飞,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四哥不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么?天下好男儿虽多,与我又有何干?”东方明月埋首于他胸前,浓重的鼻音使得她的声音听起來更令人伤感。

    “明月,你既知一往情深,何必苦苦纠缠于我?我自有我的一往情深,天下女子于我皆如浮云,我只爱她一个。”江涵初说道,看着江涵飞屋子的眼神柔和起來,脸上一片温柔甜蜜,唇畔也有了笑意。

    “她是谁?你以前说是你表妹,可是我知道你根本沒有表妹!”东方明月跟着他也有好几个月,从沒见过江涵初口中的心上人,初时当他敷衍自己,此刻见他这种神色,分明是想起了情人,不觉又痛又悲,大为不甘。

    江涵初推开东方明月,坐在石桌上,微微垂着头说道:“她虽不是我的表妹,却是我日后要娶的姑娘。”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月坐在他面前的石凳上,仰着泪痕斑斑的小脸看着他,道:“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她……是个很美很可爱的女孩。”

    江涵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回想江涵飞从小到大的斑斑劣迹,有些无奈道:“她也是天底下最坏的小坏蛋,脾气又差,嘴巴又坏,还老是干坏事,她呀,最大的本事就是叫人头疼,整个江家上下沒有不怕她的,她想作弄谁就作弄谁,像只螃蟹似的,整个江家任由她横着走。”

    明月初听第一句还沒什么太大反应,江涵初年少英俊,爱美人那是理所当然,她自问沒生就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在容貌上输于他的未婚妻那是无可奈何的事。

    她认定江涵初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俗人,若只是容貌逊色,她一腔痴情也足以弥补了。

    她还当那个女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吸引得江涵初如此死心塌地,哪知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江涵初说的分明就是江涵飞!

    东方明月惊呆了,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來,他们!他们兄妹竟然……乱 伦!他们可是兄妹!怎能做出如此违背伦常之事!江涵初还说要娶江涵飞!

    东方明月好不容易回过神來,她怕自己会错意误解了,小心翼翼问道:“你说的……可是江五少?”

    “沒错,正是飞儿。”江涵初点头答道:“等她再长大些,我就娶她。”

    “你们是兄妹!怎能……怎能……你们这是乱 伦!”东方明月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來。

    “她与我并非亲生兄妹,她本就是要嫁给我们江家做媳妇的。”

    江涵初听得“乱 伦”二字,眉头一皱,有些恼怒,瞪了明月一眼,又道:“我知道你们兄妹是昔年幽冥教烈日堂后人,当年琼花娘娘生下女儿,便沒了报仇的心思,追随凌教主去了,她既然不想教女儿卷进江湖纷争,你们便该遵守教主夫人的遗愿,再不要來打扰飞儿。”

    “我不管五少是不是公主,要不要报仇,我只想跟着你,四哥,我说过,我不介意你娶别的女人,我只求能跟着你。”明月急切道:“我真的不在乎。”

    “我也说过,我在乎。”江涵初冷冷道:“我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委屈了飞儿。”

    “哈哈哈哈!”明月大笑道:“四哥,你口口声声爱她、要娶她,你可知道她是不是爱你,是不是愿意嫁给你?”明月看着江涵初的眼神中带着三分讽刺,冷冷道:“她根本不爱你!她甚至说要帮我得到你的心!”

    江涵初心中猛然一震,一时间愣住了,是啊,他一心一意爱着江涵飞,心中早已认定她是他的妻子,可是她并不知情,她只当他是哥哥,了不起也就是四个哥哥中最疼她的一个罢了!

    东方明月接着说道:“四哥,你这么一心一意爱她,她根本毫不知情,你虽不爱我,至少知道我爱着你,可你爱她,她却连一丁点感觉都沒有,她甚至还要把你往我身边推,你才真是何苦呢!”

    她见江涵初默不作声,神色一瞬间凝重了下來,只当自己说动了他,急忙加把火,想将他对江涵飞的爱意烧尽了,想也不想便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明月这番话刚一出口,她自己就有点后悔了,江涵初年轻气盛,是个爱面子的人,她这么直截了当的打击他,万一惹怒了他可就适得其反了。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江涵初的神色,但见他一脸茫然,渐渐转为恍然,却沒有她预期中的勃然大怒,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

    谁知明月这几句话正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江涵初只顾着爱护江涵飞,从沒想过江涵飞并不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根本不会对他产生男女之情,更沒想过将來突然告诉江涵飞他要娶她时她会是何反应,能否接受得了。

    现在明月这么一说,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疏忽,越想越觉得后怕,要是江涵飞早知道自己以后会嫁给他,也就不会对厉翩然产生感情了。

    江涵初有些激动,一把抓住明月的手,认真说道:“谢谢你,谢谢,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沒想到这一点,我会尽快找机会告诉飞儿,给她时间适应,免得以后仓促之间成婚她接受不了。”

    036明月心生怨

    东方明月哪里想到会适得其反,又惊又恼,目瞪口呆,半晌作声不得。

    良久,东方明月幽幽道:“四哥,你当真如此无情?当真一点余地也不给我留?”

    “我心中只有飞儿一人,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人,我不能耽误你。”江涵初叹了一声,似乎有些愧意,但更多的是坚定,眼望着江涵飞的屋子,断然答道:“我也绝不会负了飞儿。”

    东方明月听他说得绝情,知道再无转圜余地,狠狠跺了跺脚,捂着嘴哭着跑回客房,扑倒在床上放声痛哭。

    东方明月自己都算不清这是江涵初第几次拒绝她了,她将少女的自尊抛开,全心全意爱恋他,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以西南第一寨二寨主的身份不求名分跟着他,他都丝毫不为所动,以冷漠的言语、无情的态度一次又一次伤害她,全然不给她留一丝颜面。

    东方明月哭了许久,嗓子都哭哑了,喉咙中犹自发出嘶哑的“呜呜”声。

    东方明月越哭越悲,只觉得江涵初负了她一片痴心,实在对她不起,浑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对她动过心,又何來负心之说?

    这一切本就是她自作多情苦缠不休,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來。可这个时候,她哪里会想到这些?满心里只怨着江涵初薄情、江涵飞夺爱,将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

    东方明月脑中不断回想着江涵初那几句“我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委屈了飞儿”,“我心中只有飞儿一人,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人”,“我也绝不会负了飞儿”。

    这几句话一时交替出现,一时又同时响在她耳边,直将她折磨得神智错乱心魂动荡,一张小脸惨白中泛着青光,在飘摇的烛火下竟显得有些骇人。

    东方明月哭一阵想一阵怨一阵,不由得想起了病中江涵飞精心服侍她的场景。

    她被阿星伤了咽喉,无法吃下任何食物,身子虚弱无力,东方烈日又被厉翩然重伤,江涵飞不计前嫌,不辞辛劳伺候她兄妹二人,为她喂汤喂水,伺候她服药擦身,甚至端屎端尿,从沒抱怨过一句。

    东方明月心中一阵感动,江涵飞待她不但沒有什么过不去的,反而恩情极重,她想怨恨江涵飞却又过意不去,心中苦涩难言,眼泪都哭干了,只怔怔地趴在床上出神。

    她有满腹怨气,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能闷在心里,痴痴想着江涵初的绝情绝义,心中悲苦酸涩,又想到江涵初待江涵飞的柔情蜜意,一阵怨一阵妒,百感交集,说不出來的撕心裂肺。

    她猛然想起江涵飞那日所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我尽力帮你便是”,忽然恼怒起來,咬牙切齿道:“江涵飞,你怎可如此作弄于我!”

    她悲愤交加,再也顾不得病中照料之情,怨上了江涵飞,将她一番好意当成了恶意嘲弄。

    主人家不拿客人当回事,下人自然乐得省事,东方兄妹这儿并沒丫环仆婢服侍守夜,负责待客的丫环早早就回房睡下了。

    东方明月这番痛哭,竟连个劝解之人都沒有,越发激得她怒火翻腾上涌,越发怪责江涵飞。

    她心中虽怨江涵初待她无情,却不舍得恨他,江涵初越护着江涵飞,她便越嫉妒江涵飞。她将失恋的悲伤尽数化为怨怒,全数算在江涵飞头上,满心想着要不是江涵飞从中作梗,江涵初万万不会如此无情。

    这可怜而又可悲的少女将心上人想得万般美好,对他一切无情的对待都默默忍受,丝毫不舍得责怪他,并且始终不改痴心,却将所有的过错尽数推在一个比她更可怜更可悲的无辜少女身上。

    东方明月哭一阵怨一阵,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才昏昏沉沉睡去。

    卯初时刻,丫环轻叩房门,來唤东方明月起床洗漱用早餐,东方明月红肿着双眼开了门,便见江涵飞一脸歉意站在门外,看见她出來,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哥哥实在太不像话了,怠慢你们了,请你别跟他们计较。”

    东方明月看到江涵飞,有些不悦,然而她那么诚恳的致歉,她又不能不理会,悻悻道:“无妨,五少无需介怀。”

    “你眼睛怎么那么红啊?是不是沒睡好?”江涵飞注意到她双眼红肿,又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还当她沒睡好,讪讪道:“本來想带你出去玩的,既然你沒休息好,那就算了,你快些收拾收拾,吃了早饭再睡会儿吧。”

    东方明月心头一热,江涵飞对她的关切真挚诚恳,丝毫沒有做作,她心中禁不住有些愧疚,江涵飞才是最无辜的,不得不女扮男装,又遭受了这许多折磨,实在是个可怜人。

    这么一想,她又不忍心责怪江涵飞了,便点点头,道:“好的,我会的,你不用担心。”

    “那你快点呀,我去看看你哥哥。”江涵飞冲她笑笑,一溜小跑径直进了前面的院子。

    东方明月倚着门,怔怔地看着江涵飞的背影,两行热泪禁不住滚滚而下。

    江涵飞是公主,是她老子的主子,是幽冥教的希望,她怎能怨江涵飞?可要不是为了江涵飞,她又怎会这般伤心?

    幽冥教的事情她听父亲说过,也知道复教之事需得着落在琼花娘娘身上,如今琼花娘娘已逝,便需江涵飞出面召集旧部一雪深仇。

    对于幽冥教的小公主,莫说怨恨,她丝毫不能起不敬之心。只是牵扯到情爱之事,她又怎能控制的住自己?厉翩然那等人物尚且克制不住心中爱意,她又怎能对江涵飞毫无芥蒂!

    老实说,她怨江涵飞,深深的怨恨江涵飞。

    只是江涵飞对她有恩,又一片诚挚待她,加上她幽冥教小公主的身份,东方明月心中百般挣扎,一方面不该也不能恨她,一方面又克制不住的感情,怨恨江涵飞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却又为此心生愧疚,这么一纠缠下來,更是心乱如麻烦躁不安。

    037 情愫暗滋生

    “喂,你伤还沒好,怎么出來啦!”江涵飞一进客房的院子便见到东方烈日孤零零坐在廊下的栏杆上,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沒有,她那两道细细弯弯的眉毛就皱了起來,大喝一声:“來人!”

    院子里静悄悄的,这个小跨院本來就是客房,现在沒有什么客人,自然沒有仆婢。

    东方烈日笑笑,说不出的冷清淡漠,好像江家的无礼他全沒放在心上,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对待他。

    江涵飞清亮的喝声刚落,便有一阵脚步声响起。脚步声有些沉闷,來者像是个胖子,每一步下去都发出极响极沉闷的声音。

    江涵飞有些疑惑,转过头还沒來得及细看,便觉得眼前一黑,一条黑影猛然扑到,两条粗壮的臂膀猛的搭在她肩膀上,将她压得狠狠往下一顿,一条粗糙湿热的舌头随即舔上她白嫩细致的小脸。

    “将军!下去!”江涵飞这才看清黑影是她心爱的猛犬将军,轻斥一声,那犬哼哼着将两条前腿放下,围着她嗅來嗅去,不时亲昵的舔她手掌。

    东方烈日本來有些烦闷,江家人对他不友善,他心中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满不在乎,他乃是西南第一寨寨主,哪里受过这等轻慢!为着江涵飞,他才勉强忍住火气,百无聊赖的在江家养伤。

    他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神秘的黑衣人给的药效果很神奇,他受的不是致命伤,本身武功又高强,恢复起來自然顺利。

    江涵飞俏生生站在他面前,迎着朝阳的脸上是一片急切担忧神色,东方烈日心头一动,只觉得有她这般关心自己,这些日子受江家众人的难堪轻慢都值了。

    那狗一直围着江涵飞团团转,蹭來蹭去,粗壮的身子好几次撞得她立足不住,她终于不耐烦了,斥道:“回去!”

    谁知那狗许久不见主人,见了她便不愿同她分开,随她怎么呵斥,它只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口水脚印将她一件洁白长衫弄得脏污凌乱。

    江涵飞又怒又窘,心头火起,抬脚便往狗臀上踹去,哪知她身子瘦弱,那狗却粗壮肥硕,她猛力一脚非但沒将狗踹出去,反倒震得自己站不住脚,身子向后便倒。

    东方烈日一大早便见她与狗置气,还闹得狼狈不堪,心头阴霾顿时烟消云散,伸手拉住她,待她站稳后,笑道:“你从哪里弄來这样大的狗?这可是藏地牧民守护羊群用的。”

    “我二哥曾经保镖入藏,向当地牧民买了这只狗儿给我。”江涵飞涨红了脸,气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