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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君满意第1部分阅读

    作品:包君满意

    作者:典心

    男主角:铁索

    女主角:包满意

    内容简介: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为了全族的荣华富贵,娇滴滴的包满意沦为牺牲品,从人人捧在掌心疼宠的千金小姐,变成蛮王的待嫁新娘,狠心的爹爹打定主意,非要逼著她“为国捐躯”,好在娘亲良心未泯,要她带著秘密武器去龙家找救兵。

    偏偏她逃出了虎爪,却又闯进了狼窝,原来恩人居心不良,准备留下她做一辈子白工,不但找了个黑衣黑脸、沉默寡言的男人监视她,还要她“将就将就”,跟这铁铸似的冷酷家伙送做堆!

    眼看情况不对,她急著想再度开溜,搬出家传好酒,预备先灌醉这黑面牢头。只是,万万没想到,这酒一灌下去,事情却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正文

    楔子

    大雪纷飞,京城遍地素染银妆。

    邻近玄武大道不远,一处红墙金瓦的华丽府宅内,一群人行色匆匆,冒着密密寒雪,穿越过偌大的庭院,快步往府邸角落的偏门走去。

    灯笼的火光照亮雪地,一行人经过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各色精致小巧的绣鞋,在积雪上留下紊乱的鞋印。

    只是,才刚来到高墙旁,还没能走到偏门,后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丫鬟神色紧张,气喘吁吁的追上来。

    “夫人、夫人——”她上气不接下气,手抚着胸口,喘了一会儿才能说话。“不好了,老爷回来了!”

    听见这个消息,被众人簇拥的娇贵人儿,吓得轻喘一口气,扯了扯娘亲的衣袖。

    “娘,现在怎么办?”她低声问道,伸出白嫩的小手,拨开缀着银貂软毛的帽兜。

    帽兜无声滑落,露出一张绝美脸儿。

    少女约莫十八、九岁,样貌清丽,肤色莹润如玉,眉儿弯弯、唇儿润润,大眼里漾着盈盈秋水,娇弱得格外让人心怜。

    不同于女儿的慌乱,雍容华贵的敖凤仪抿着唇,倒是还能保持冷静,安抚的拍拍女儿。

    “别慌,咱们照计行事。”她当机立断,急促下令。“小姐不走偏门了,你们几个,快去把竹梯拿来。”接着,她左手抓着女儿,右手往墙头一指。“满意,不能再拖了,你现在就从这儿翻墙爬出去!”

    翻、翻墙?!

    包满意顺着娘亲的手指,往积雪的墙头看去,立时杏眼圆睁——

    呃,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发现,自家的围墙原来这么高!

    听了夫人的指示,丫鬟们急忙东翻西找,终于在庭院角落找出竹梯往高墙上架,好不容易才把梯子摆妥,七、八双小手就扶着梯子,一动也不敢动,等着小姐快快爬上梯子。

    只是,大伙儿挤在梯子旁,心里慌得紧,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却仍站在原处动也不动,小嘴半张,瞪着高墙直瞧。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爬上去啊!”敖凤仪催促着。

    “啊,什么?喔。”

    包满意这才回过神来,迷蒙的大眼眨了眨。“呃——不是小翠先爬吗?”她早已习惯,做任何事情,都有丫鬟在前头“开路”。

    敖凤仪却摇了摇头,满头玲珑环翠也跟着晃啊晃。

    “小翠不去。”

    “那,小燕?”

    “小燕也不去。”

    “那——梦梦?福儿?小慧?小玫?鹃鹃?”她一路往下数,把众丫鬟全点名过一遍,娘亲却还是猛摇头。“那、那、那到底是谁要陪我去?”她可怜兮兮的问。

    “你自己去。”

    她呆住了。

    自己?!她有没有听错?娘居然要她自己出门?!

    她出生在官宦之家,从小就受尽众人呵护,不论走到哪儿,都有大批丫鬟奴仆前呼后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至今还不曾独自出门过。

    罔顾女儿眼里的迟疑,敖凤仪从丫鬟手里接过包袱,还探手入袖,拿出一个以麻绳紧缠密封的陶瓶。

    “你去龙门客栈找龙无双,把这酒交给她,请她暂时收留你。”她把包袱与陶瓶,一块儿往女儿怀里塞,还慎重嘱咐着。“记清楚了,那女人嗜酒食如命,只要告诉她,这酒是你酿的,她绝对会保住你。”

    “娘,但是——”

    “龙门客栈离咱们家只有几条街,你应该记得怎么走吧?”

    “记得。”包满意咬着唇瓣,小脸上满是迟疑。“但是——但是——”

    眼看宝贝女儿到了这火烧眉睫的关头,竟还在拖拖拉拉,敖凤仪渐渐没了耐性,艳丽的容颜逐渐扭曲,头上的金钿凤凰,更是气得抖啊抖。

    “但是什么?!你是要嫁蛮王,还是要翻墙出去,自己选一个!”

    包满意嫩白的小脸上盈满幽怨,考虑了一会儿,反覆衡量两者利害后,终于认命的揣着小包袱,笨拙的转身,顺着梯子往墙头爬去。

    呜呜,讨厌啦,蛮王好可怕呢!她宁可翻墙、宁可独自出门,也绝对不要去嫁那个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只是,才爬下几尺,她就忍不住停了下来。

    “娘,爬上去之后呢?”小脑袋转过来,寻求技术指导。

    “跳下去啊!”

    “喔。”

    得到指示后,她回头继续往上爬,所有人全都仰着脑袋,提心吊胆的看着她用最笨拙的姿势,摇摇晃晃的翻坐上墙头,再怯怯的、小心翼翼的往墙的另一边探头看去——

    “啊啊啊,娘,啊,这里好高啊,我怕、我怕!”

    她意慌慌、心怕怕的回身,又朝底下的亲娘嚷了起来。

    “怕什么?地上积了雪,就算是跌下去,顶多也是有些疼罢了,不会受伤的。”

    “但是,我会怕——”她胆怯的缩了缩脖子,先看看墙外,再看看墙内,滴溜溜的眼儿渴望的盯着梯子。“呃,我、我、我我我我我……我看,我还是下来好了——”

    下来?!

    所有人同时发出呻吟。

    大伙儿担心受怕,冒着被老爷痛骂的风险,忙了一整个晚上,就为了让她顺利逃出去,而她现在居然说要下来?!

    “不准下来!”

    敖凤仪怒叫一声,再也忍无可忍,顾不得夫人仪态,撩起绣裙往梯子上爬,伸手把女儿往墙外推。

    “给我下去!”

    “哇哇哇,娘,不要推我!哇——”她死命抓着墙头的琉璃瓦,身子却被推得往下滑。

    “快下去!”

    “哇——哇——哇——”

    “下、去!”

    “啊,不要推我,娘、娘啊——”

    惨叫声响起,接着是一声闷闷的重响,娇小的身子跌下墙头,消失在高墙的另一边。

    第一章

    寒风飒飒,浓密的大雪终于停歇。

    笔直的玄武大道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宽广的街道上万籁俱寂,唯有眼前那几盏红灯笼,高悬在客栈屋檐下,隐隐透出一丝暖意。

    虽说灯笼亮着,但那十八扇镂着金雀花鸟、造价惊人的雕花木门,却老早就关门上锁,听不见半点动静。

    大街上寒意沁人,里在暖厚貂裘下的包满意,揪紧着手里的小包袱,已经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呵出小嘴的每一口气,都化为阵阵白烟。

    终于,她鼓起勇气,靠到雕花木门旁,小手客客气气的在门上轻拍,娇脆的嗓音怯怯的喊道:“请问,有人吗?”

    寂静。

    “请问,有人醒着吗?”这回,声音大了些。

    还是寂静。

    “我、我——我想见龙姑娘,请开开门!”

    客栈内仍旧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

    她喊了几声,没得到任何回应,倒是勇气已经消耗了大半,再也不敢喊下去。小脸凑上前去,眯起一只眼儿,透过门缝往里头偷瞧,却只看见一片黑漆漆。

    唔,这么深的夜、这么冷的天,里头的人该不会都睡了吧?

    一阵寒风吹过,她冷得一阵瑟缩,心里也咚咚咚的打起退堂鼓,好想就此转身,跑回自个儿家里,爬进暖暖香香的被窝。

    只是——只是——她现在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震怒的爹爹肯定会加强守卫,不让她再有机会开溜,到时候连娘都没法子帮她,她就非得穿着狐毛斗篷、弹着琵琶,哭哭啼啼的去嫁蛮王了!

    她曾经听人说,关外冷极了,一年到头都是冰天雪地,冻得人连头发都要结冰了。她要是嫁过去,就得陪那些蛮子吃生肉、喝生血,看一辈子的雪景—

    各种凄凉悲惨的画面,在她脑子里转啊转,她忍不住频频颤抖,只得收拾残余的勇气,再度伸手拍门,期望有人能够听见,好心的替她开门。

    “对不起,请开开门,我——”

    话还没说完,一阵隆隆声响,蓦地从身后传来。

    那声音由远而近,速度奇快,只在眨眼之间,就已经逼到身后极近的地方。她满脸疑惑,回头看去——

    下一瞬间,清亮的杏眼,因为错愕而瞪得圆圆的。

    只见一大票人马,也不知是从哪里冒了出来,个个都是夜行装束,正以雷霆万钧的气势,笔直的朝她冲过来,转眼间已经来到客栈前。她吓得全身僵硬,根本无法反应,更别提是闪开了。

    原本她敲了半天,仍然紧闭不开的雕花木门,听到这轰隆声响,竟砰砰砰的在瞬间敞开。

    带头的美丽女子身手俐落,迳自飞跃入门,黑锦披风扬起劲风,不但扬起地上的雪花,还扫着呆站在门旁的包满意。

    劲风袭来,娇弱的她禁受不住,只觉得头昏眼花,一时失去平衡,整个人就往石阶下摔。

    红唇半张,连惊呼都来不及吐出来,一道黑影就迎面而来,抢在她摔趴在雪地上的前一瞬,拦腰抱住她。

    那人劲势未停,迅如苍鹰,抱着她闪身进了客栈。她又惊又怕,本能的抱住对万,大眼怯怯的往下一瞄——

    哇哇哇,怎么回事,她的脚居然腾空了!

    “放我下去!我——唔、唔唔唔唔唔唔……”一只大掌探来,准确的覆住她的嘴,不让她再有机会求救。

    “唔、唔……”满意花容失色,慌张的仰起小脸,惊惶的眼儿,跟一双乌黑冰冷的眸子恰巧对上。

    那是一个高大威猛、剑眉挺鼻的男人。

    他一身的黑衣,黑发以皮绳缠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那张脸刚硬黝黑,就像是石雕似的,没有任何表情。黑不见底的眸子,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扫了一眼,仍旧捣着她的口鼻,另一手揽在她腰上,轻巧无声的落在二楼栏杆后。

    惊慌与恐惧,在她心里咕噜噜的乱冒,她清楚的感觉到,这男人的长臂,如钢铁般搂着她的腰,将她牢牢箝在怀中。

    “唔、唔唔唔唔唔……”

    捣得结结实实的指掌间,泄漏出小动物求救般的呻吟,她用尽全身力气,不断的挣扎着,却压根儿扳不动他的手。

    箍在她腰间的大手,让她动弹不得,而捣住她口鼻的掌,不但让她无法求救,更有效的截断她的呼吸。

    她努力张着小嘴,呵呵急喘,却吸不进半口气,暖湿的芳息,全被拢握在他的厚掌里——

    不、不行,她、她她她她她要没气了!

    红雾在眼前乱飘,粉脸胀得通红,她像只离水的鱼儿,在那男人怀里乱扭乱动,嫩嫩的小手又扒又抓,在他的脸上抓了好几把。

    那双黝暗的眸子,不耐的瞄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无法喘息,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几乎就要被闷死。

    他面无表情,将手稍微往下移,只掩住她的嘴,不再捣着她的鼻,大发慈悲的让她呼吸。

    宽厚的掌刚移开,冷冽的空气立刻就涌人鼻腔,闷得头昏眼花的满意,贪婪的急着喘息,汲取新鲜空气,贲起的少女丰盈,隔着暖厚的锦袄,也随着她的喘息而剧烈起伏着。

    随着每次喘息,眼前的红雾慢慢散去,她如释重负,双腿阵阵发软,几乎就要站不住,不自觉往后靠去,贴进那堵砖墙似的健硕胸膛……

    只是,才刚软倒下去没多久,她立刻察觉不对,连忙又站直身子。

    啊,不对不对,她还是未出嫁的闺女呢!怎么可以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挺直了肩膀,努力想拉开距离,但是对方却坚决不肯松手,反倒把她箝得更紧。不论她站得再直,两个人还是紧贴在一起,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人身上传来的热力、徐缓的鼻息,以及稳定规律的心跳……

    粉嫩的脸儿,再度变得红通通的。只是,这次不是因为窒息,而是因为心头莫名涌起的羞意。

    从小到大,她从不曾和哪个男人靠得这么近,各种礼教规条,在她脑子里像走马灯似的转啊转。

    她咬着唇瓣,考虑了一会儿,决定提醒对方,男女授受不亲,他起码得放松些,让彼此保持距离。毕竟,他们这么紧贴在一块儿,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只是,小脑袋才刚仰起,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阴凛黑眸就扫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比北风、比刀剑都还要凌厉,她怕得双肩一缩,像是看见猛兽般的小动物,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正当她全身僵硬,跟那男人紧贴在一块儿时,楼下也忙成一团。

    只见大厅里灯火通明,穿着夜行装束的人们,扛着几个木箱入内,掀开地板的暗门,迅速把木箱堆进地窖里,接着就掩上暗门,把桌子移回原位,再把板凳倒把好。

    领头的那个娇丽女子,已经飞身上了二楼的特等席,站在雕花围栏旁,扯下身上的黑锦披风,一面脆声下令,像个女山寨头子般指挥若定,所有人在她的命令下,如棋子般迅速移动。

    “扫地!倒雪!”

    指示一下,第一小队抓了扫把,从一楼窗口飞身而出,扫平雪上的足迹。

    第二小队紧接着开窗,捧着装满雪的竹篓,一股脑儿的往门外撒。眨眼之间,外头的雪地平整无痕,再也看不见任何痕迹。

    “行了,回来!”

    娇脆的嗓音又响起,所有人退回客栈,无声的翻上高梁。

    “关门!熄灯!”

    瞬间,一、二楼的门窗,同时无声的合起,门窗内还有人拿着抹布,仔细擦去所有残雪及湿气,彻底湮灭证据。

    眼花撩乱的满意,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厅里的灯火就在瞬间全熄了,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静到她能够听见屋外寒风吹过树梢的窸窣声。

    要不是身后这铁铸似的男人,还紧紧熨烫着她的背,覆在她纤腰和嘴上的大手,更是强而有力,真实得让人无法怀疑,她肯定就会以为,自个儿是翻墙时撞昏了头,正在作一场荒诞的怪梦。

    黑暗之中,迷蒙大眼不断眨着。

    她不断思索着,楼下那些人是谁?那美艳的姑娘是谁,她身后的男人又是谁?

    还有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们三更半夜里行动,全做夜行装束,又抬着箱子飞奔进屋,还试图湮灭形迹,难不成这些人都是——

    强盗?!

    这两个字闪过脑海,她的眼儿无声瞪大。

    啊,糟糕了,外头大雪白茫茫的,她是不是走错了路、找错了客栈,不小心闯进强盗窝里了?!

    疑虑像海浪,一波波的涌来,她心跳飞快,不安的动了一动,纤腰上的大手,警告的微微收紧,那力道虽然没有弄疼她,却也让她立刻静下来,不敢再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远方忽然传来轰隆蹄响,密集的蹄响由远而近,渐渐的逼近,最后终于在门外止息。

    接着,雕花木门上头,陡然传来教人心惊的拍门声。

    大厅之中,亮起一盏油灯,一个店小二模样的男人,提了灯就要去开门,一块抹布却从楼上飞来,不偏不倚的打在那人脸上。

    只见那个娇艳的女子,一双亮如晨星的眸子,正恶狠狠的瞪着店小二。她身上外裳已脱,只剩一件黑缎金绣的肚兜,下身的珍珠缎裙下,露出一双裹着雪白绸裤的纤细美腿。

    纵然春光迷人,但是周围的男人们,不论是躲在梁上,或是缩在柱子后的,全都转开视线,没人敢多瞧一眼。

    满意抬眼偷觑,发现就连身后那个男人,也移开了视线,严酷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拍门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急得有如催魂令,力道之大,震得那厚重的门板隐隐撼动。

    娇丽的女人却置若罔闻,任由丫鬟替她穿上暖好的软绸披风,再放下黑亮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