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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嫡子有为第5部分阅读

    来。”

    “这……”老妈子脸上泛起难色,笼中袖子中的手也不安的搓着。

    “还不快去!”

    碍于贾母的威严,老妈子又赶着跑了出去。

    贾母对着一旁尴尬的陪着笑脸的邢夫人冷冷的一哼,道:“生不出儿子,还不会管教儿子不成?“

    邢夫人心里一阵委屈。心道:“你这个老太太都管不了的,还指望别人管了。”嘴上却赔着笑脸,“老祖宗莫急,这孩子近日里学业重。难免性子躁些,待儿媳回去了,好生和老爷说说,让好生管教。”

    贾母正要说话,外面走来一个灰褂子的老嫫嫫,正是如今邢夫人的左膀右臂,唤作柳大家的。这柳大家的一进门,见到邢夫人,脸色松了下来,一一给众人请了安。

    邢夫人道:“来这里做什么?”

    柳大家的回道:“回大太太话,前儿个采买的人来了,说是要让太太您亲自过目。”

    贾母和王夫人闻言,心里一阵膈应。

    邢夫人对着贾母道:“这前面有事,那媳妇便晚些时候再过来了,这便先过去了。”

    贾母斜睨了一眼,冷冷的“嗯”了一声。

    见邢夫人站了起来,柳大家的忙走在前面,挑着帘子。

    待主仆二人出去了,贾母的脸更加冷了起来,道:“一个两个的,都是这般不知礼数!”

    王熙凤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转瞬即逝,脸上布满笑容道:“老祖宗,您消消气。琏二爷这般的上进,也是好的。日后也是要给府上争光的。”

    贾母闻言,脸色稍齐,拿着帕子抹了抹唇角,道:“你不知,如今府上已是这般荣宠,哪里还需要他们去争那些。整日里也见不着人影,也就罢了,你难得来了,哪里还能不让他来见上一面的。你便等等,今日里总是要让你们见上一回的。”

    王熙凤脸一红,点了点头。

    三人才说了会子话,便又见到那老妈子挑起帘子进来了。脸上更显着急。

    老妈子才进了屋子,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回道:“回老祖宗,刚刚去荣禧堂那边,那边的下人说琏二爷出府了……”

    贾母惊道:“这个不知礼的小子!”刚呵斥完,便捂着自己的心口道:“真是气煞老身了……”

    “老祖宗保重身体。”王夫人和王熙凤围了上去,又是一番安抚。

    此时贾琏正悠哉的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世俗人情。

    想着贾府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唇角露出一个冷笑。

    这荣国公当年便是再英勇,这择妻之道,治家之能也特差了。竟然让自己的两个子嗣居于妇人之下,以至于一个安于享乐,一个无心仕途。加之对族中子弟们也未能好生管教,以至于养成骄奢滛逸的性子,又无事生产,长此以往,必将败落!

    “二爷,去哪里?”六儿在外面赶着车子的问道 。

    “去学士府。”

    贾琏自然不是为了躲避王熙凤而出门的。临近殿试,贾琏终于决心去拜见一下自己那位外祖父了。之前林如海也是多有夸赞,又私下里让人打探过此人的作风,此人倒是不失为一个良师益友。自己初出茅庐,根基不稳,若由此人的帮扶,日后自然也能稳妥些。

    六儿一愣,未能缓过神来,待脑袋里转了几圈,终于明白过来,立马一鞭子抽到马身上,马车便咕隆咕隆的往前驶去。

    第十六章

    学士府中

    徐儒自上次和徐老太太闹了不愉快后,便连着睡了一个月的书房,睡的腰酸背痛,让府上的人又添了几床软锦被。

    大官家徐福弓着身子,皱着眉,一脸为难的看着正自己和自己对弈的徐老爷子,”老爷,夫人让人把库房都锁起来了,别说棉被了,便是一朵棉花,都拿不出来的。”

    “反了!”徐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起来,将手中的棋子一股脑的扔在棋盘上。将腿放在塌下,站了起来。指着徐福道:“到底是我是当家的,还是她是当家的?”

    徐福挠了挠脑袋,歪着头,肥肥的脸上因为着急而溢出细汗。吞吞吐吐道:“可是……府上不是都是夫人做主吗?”

    徐儒:“……”

    一下子被噎住了,徐儒一口气出不来,挥了挥袖子,道:“拿着银子去买去!”

    徐福更加着急起来,“可是,可是没银子啊。”

    徐儒顿感自己这辈子真是白混了……

    “老爷,有客来访。”小厮在书房外面喊道。

    徐儒闻言,扯着嗓子喊道:“什么客人,你家老爷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没时间招呼。”

    小厮忙道:“是。奴才这便去回话。”

    徐儒听了小厮的回话,火气腾地一下子上了来。一把推开身前的徐儒,疾步走到书房门口,打开房门,指着小厮骂道:“老夫老了,你也老了?能这么去回话吗?”

    小厮急的抓了抓脑袋,道:“那该怎么回?”

    “你……”徐儒狠狠的吸了吸气,让自己激动的心肝平复下来,板着脸问道:“知道是谁来了吗?”

    小厮弓着腰道:“前面说是荣国府上的琏二公子来了。”

    ”什么,那个不孝子,他也敢来?!让人打出去!”徐儒颇为豪气的下了命令。

    小厮如打了鸡血一般来了精神,挺直了腰板,精神抖擞的回道:“奴才这边领人过去。”

    “老身看谁敢!”一道颇为威严的妇人声音传来。

    徐儒和小厮听了声音,立马腌了下去,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徐儒苦着脸,一脸笑道:“夫人,多日不见,可好?”

    徐老太太上身穿着深紫色的牡丹褂,下身着褐色的襦裙,头上插着一支镂丝金簪。虽是再简单不过的妇人装饰,偏偏却显颇有气势。只见老太太眼眸一挑,露出一阵寒气,冷笑一声,“劳大学士费心了,甚好。只不过刚刚听到有人要将我外孙打出去,便又不好了!”

    虽是过了这么多年,徐儒依旧败在老太太的强大气场下,被那微微上挑的眼睛中露出的威胁之意震慑,立马下意识的赔起笑脸来:“呵呵呵,夫人,你听错了,哪里来的外孙?”

    “哼,宝珠刚刚说了,咱们外孙来府上了。我正要过去呢。”

    徐儒偷偷瞪了眼徐老太太身后的身材肥胖的老嫫嫫。心道:“这肥婆子,自从自己成了她家姑爷,便一直和自己不对付,原本以为将她和自己的官家徐福配上对了,日后也能有个人管着她了,没想到徐福也是个不争气的,硬是被这个肥婆子吃的死死的,真是还不如自己当时放牛那会子的狠劲。”想到这里,又狠狠的瞪了眼耸着脑袋的徐福,颇有些很铁不成钢的恨意。

    “呵呵呵。”徐福干笑几声,又低着头不敢动。

    这几人的小动作,自是逃不过徐老太太的法眼,只不过装作没看见,如今怎么也比不上自己的外孙重要了。转过身,领着宝珠嫫嫫道:“宝珠,竟然老爷不去,咱们去吧,日后让外孙莫要给这老头子送终。”

    徐儒心里一个咯噔,立马挺直了腰杆,跟了过去,“哎呀,夫人等等老夫。”

    身后的徐福和小厮互对一眼,纷纷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

    客厅中,贾琏端坐在梨木椅上,一手端着茶盏,一手轻轻的合着盖子,一阵阵的茶香飘散开来。透过茶香的热气,眼角扫过这厅内。虽是大学士府上,一应的陈设皆是简朴,就连案上挂的字画,也不是名师所留。向来徐儒此人果然如传闻中的清廉至极。

    “乖孙——”一阵热络的老妇人声音从门外传来,贾琏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

    “孙儿给外祖请安了。”贾琏微微躬了躬身,行了礼。

    徐老太太进门,便见到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站在亭中。一身蜜合色锦衣长袍,乌漆的头发衬着脸如温玉,眸若星辰。这张脸,和当年那待字闺中的闺女慢慢重合起来,老太太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嘴里嘟嚷道:“果真是我的乖孙啊,是章儿的儿子啊。”说着颤巍巍的走了过去,伸手放到贾琏的手臂上,轻轻的拂过,手指都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乖孙,快让外祖母看看,瘦了,可比以前瘦多了。”

    贾琏知道,这老太太定是自己的外祖母徐李氏。亦是出自书香世家的陇南李家。

    “外祖母,孙儿很好。”

    徐老太太刚激动的要说话,后面传来凉凉的一句,“整日里花天酒地的,能不好吗?”

    两人往后望去,正是随后而来的徐儒。

    贾琏亦是温润一笑,眼眸中露出暖意,躬身行了一礼,“拜见外祖父。”

    “哼,”徐儒冷哼一声,径直走到上座坐好,对着徐老太太道:“夫人,快来坐好,以免人家又说我们这放牛的不知礼数。”

    徐老太太柳眉一竖,“老头子,你悠着点。”

    贾琏满面含笑的扶着徐老太太的手臂,将人扶到上座坐好,又行至两人前面,撩起袍子跪下,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

    “哎哟,快起来,快起来。”徐老太太忙下了座位过来扶。

    贾琏顺势站了起来,笑道:“孙儿不孝,这么多年都未曾给两老请安,今日这三个头本是孙儿应当的。”

    徐老太太一脸感动,拉着贾琏的手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多礼。只要我们两个老家伙还在,你何时来都是一般的。”

    “油嘴滑舌……”徐儒突然阴阳怪气道。

    贾琏倒是脸色未变,徐老太太却是沉了脸,冷冷的憋了一眼徐儒。

    “额……”徐儒被老太太眼神一杀,瞬间止了声音。

    徐老太太担心贾琏心里不好受,忙安抚道:“别理他,老糊涂了。”

    贾琏温温一笑,扶着老太太又坐在上座上,自己坐在右边的下坐上,笑道:“外祖乃是当世大儒,读书人莫不敬仰,孙儿亦是仰慕已久。”

    徐儒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端起茶喝了一口,待放下茶盏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冷淡的神色。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过来,是为何事?”

    徐老太太立马接道:“自然是来看我们的了,外孙来看我们,难道还要有什么理由不成?”

    贾琏笑道:“孙儿确实有事。”

    徐儒得意的对着徐老太太笑了一下,道:“看吧。”

    “六儿。”轻声喊道。

    六儿闻声,这才从贾琏的身后站了出来,手中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贾琏站起身子,抬手将盒子拿到手中,对着徐儒道:“孙儿前日子得了一本棋谱孤本,乃是棋圣王元之所留。孙儿知外祖父对棋道颇有研究,便趁着今日送过来了。”

    徐儒早在听到王元之孤本棋谱后,便老眼放光起来。对于读好此道的徐儒来说,王元之的棋谱简直就世间至宝啊。心里暗暗道:“算这小子还有点孝心。”面上却假咳了两声,道:“老夫早就不好此道了。”

    徐老太太哪里还不清楚徐儒的心思,心里暗暗发笑,嘴上却道:“既是如此,乖孙啊,你便给我吧,你那舅老爷也爱这个,我拿去送了他也好。他定时欣喜异常的。”

    “什么,给那个老家伙,真是对牛弹琴了!”徐儒瞬间炸毛,一把起身抢过贾琏手中的盒子,道:“既是孝顺老夫的,老夫便却之不恭了。”

    “牛?你以前又不是没有对牛弹琴过。”

    徐儒红了脸,道:“怎么又提起当年的事情。”

    徐老太太亦是捂着嘴笑了起来。

    贾琏心里一暖,这府上人虽不多,却充满了浓浓的温情。这徐儒和前世的外祖,一个是文臣,一个是武将,秉性却又是惊人的相似。

    “若是外祖不嫌弃,孙儿愿与外祖对弈一场,还请外祖指点。”

    徐儒眉毛一挑,将锦盒紧紧的抱在怀中,怀疑道:“你也会下棋?”

    贾琏双手相扶,躬身一礼,谦逊道:“孙儿亦好此道。”

    “哈哈哈哈哈,那个小子,没想到年纪不大,棋艺倒是足了。”徐儒躺在床上抚着胡子,脸上笑的得意至极。

    “快让开,被子都皱了。”徐老太太嫌弃的将人拉到一边。然后整理好床上的被子,又将徐儒拉到高椅上做好,边帮忙脱着鞋子,边道:“之前还不喜欢孙子,现在就整日挂在嘴上了,就那点出息。”

    徐儒坐在椅子上,任由徐老太太给他拖了鞋子,洗脚。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哎,自从被赶到书房,可都没有享受过这般待遇了,没想到今日就对着孙子笑了几下,就又恢复了待遇,这老婆子偏心眼偏的特狠了。

    “如今殿试将至,你说孙子能高中吗?”老太太边帮徐儒擦着脚,边道。

    徐儒想了想,顺从的将脚放到鞋子中,回道:“依老夫看,肯定能。你是没看到他那篇文章啊,连圣上都称赞不已。”

    “这我便放心了,好了,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老太太早已往床边走去,边换着衣服,边回头吩咐道:“记得把洗脚水倒了。”

    徐儒立马狗腿的道:“好嘞。”

    徐老太太见徐儒端着洗脚盆的傻劲,心里暖了起来,仿佛还能看到当年那个为了迎娶自己,和自己父亲打赌,用琴声打动那头老牛的傻瓜书生。那样一副不管不顾的傻劲,让向来清高的父亲都为之折服。

    那头高鸣的老牛,应该也是被他这般的傻样子打动了吧……

    第十七章

    第17章第十七章琼林玉宴

    殿试即至。

    贾琏与众贡生们一早便由朝阳门而入,往泰宇宫进行殿试。

    泰宇宫太和殿前,早有众人升起仪仗。两边的御林军们笔直而立,排在两边。众贡生们皆锦衣玉带,英姿勃发。便是清苦人家的子弟,如今中了贡生,也不差那些富家亲戚来资助,自是华服满身,春风得意。

    贾琏一身深蓝色的袍子,腰间系着白玉带,与戴上一个晶莹的玉石,散发着柔润的光泽。这一身虽不十分耀眼,却胜在气质出众,稳而持重。偏偏年纪又是最小,自是得了众文武大臣的眼。

    徐儒于百官之中望去,第一眼便瞧到了自家外孙,心里得意起来,只觉得这孙子实在长脸。

    文武大臣们自是对贾琏和徐儒的关系模糊不清,一知半解。不过这般的青年才俊,自是众人赞赏。有闺女待字闺中的,纷纷打起了主意。其中自然有一些知道贾府与王家亲事的消息。不过人还未过门,一切都是未知数。

    “皇上驾到——”大太监总管尖细绵长的声音传来。

    众文武百官和贡生们纷纷跪在地上,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众卿家免礼平身。”

    “谢吾皇万岁。”

    皇帝往台阶之下扫了一眼,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对着一旁的大总管问道:“谁是贾琏?”

    大总管李德眯着三角眼,往下面一看,眼眸一亮,指着其中一个深蓝色的身影道:“陛下,那个第一排的穿着深蓝锦衣的,便是贾会元。”

    皇帝眯了眯丹凤眼,轻轻点头,“如此年轻便为会元,果然不凡。”

    大总管心里留了底,后面自是要去盘算一番的。

    吉时已到,各位贡生们接在太和殿列席。贾琏乃是第一名,自是排在第一个位置上。

    皇帝早已将考题写下。徐儒作为本届主考官,亲自在大殿上拆封考题,宣布本届科考殿试之主题。

    徐儒打开密封好的御盒,取出里间的绸布。只见明黄的绸布上只有两个字——“柔然”。

    “柔然?”众大臣和贡生们纷纷愣住。这单单一个外邦之名,如何下笔?

    皇帝见到众人的反应,正色道:“柔然与吾朝接壤,边疆问题屡次无果。尔等既是要做国之栋梁,便以这柔然为题,各抒己见。朕自会取其最优者。”

    “谨遵圣令。”众人齐声答道。

    殿试的时间一般为三个时辰,皇帝自是不会亲自守在太和殿,只是露了下脸,让考生们见见天颜,便又领着几个大臣去了御书房议事。

    徐儒担心的看了眼正拿着笔正襟危坐的贾琏,“这小子这点见识,不知道行不行?”若是单论文采,自是不会担心的,不过这柔然之事,许多为官多年的朝中大臣,都未必能行,这小子初出茅庐,只怕眼界还不够。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也跟着皇帝走出了太和殿。

    只不过徐儒这次倒是白白担心了。

    贾琏此时只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