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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杀天下第20部分阅读

    “啊!”

    就在众人为玉琉璃恶寒的时候,泫溻一拍桌子蹭的站了起来,“猫咪,我要跟你决斗!”

    幻冥纱又看向泫溻,这唱的又是哪出?

    “我不要!”花夏果断拒绝。

    “传闻九尾天狐和九霄腾龙是并立于世的存在。我一定要跟你分出高低,我们决斗!”

    花夏看了看凑在她身边满是笑意的玉琉璃,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瞪着她的泫溻。低下头,小狐狸的肩膀渐渐开始颤抖,紧接着,花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好吧,泫溻,你赢了。你把九尾天狐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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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吃的忙碌且充实,等幻冥纱回到栾剑听雨阁的时候,她真的有些乏了。不止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因为御炵焰的眼睛,就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说不出的难受。

    “累了?”御凉凘将幻冥纱拥在怀里,轻声道。

    幻冥纱点了下头。

    “累了就睡吧。”御凉凘将幻冥纱身上的锦被向上扯了扯。

    幻冥纱窝在御凉凘的肩头,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凉凘,究竟什么,才算是逆天?”

    御凉凘一怔。

    对于拥有神格的人来说,违背他们的意愿,就是逆天。

    “没什么。”幻冥纱没有等御凉凘的回答,阖上眸睡了。

    如果拯救苍生就必须要承受双目失明,那么,就由她,亲手来颠覆所谓的天意。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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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子君的继位大典进行的很顺利。御凉凘也同时昭告天下他与幻冥纱的婚期。

    其实最不值的就是御炵焰。只是他现在无心帝位,又心甘情愿的让幻冥纱选择她想要的幸福。即使酒肆坊间的流言蜚语不断,御炵焰听了也只当没听到。

    让御凉凘成为赢家,只是因为她爱的人是他。无关其他。

    没多久,幻冥纱又收到来自勾魂宫的传信,无音已经痊愈了。幻冥纱笑的很会心。等参加完她与御凉凘的婚礼,也该送百里一生去冥界了。

    幻冥纱在紫气东来找到了纪凌兰。

    得知了幻冥纱的来意之后,纪凌兰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公子早猜到你会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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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穿过邺城,碧落的最西边,奶白色的沙漠一望无际,仿佛连接着天与地的尽头。偶尔有龙卷风吹过,在沙漠上掀起一片白色的天幕,十分壮观。

    这就是传闻中坐落着勾魂宫总部的拉芙拉沙漠。

    远处,传来马队的嘶鸣声。奔驰在最前端的是一名红衣少女,额发被一根红巾围着,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干练利落,很有大漠儿女特有的风采。

    “桑洛,我们再不回寨子里你爹会发飙的。”紧跟在红衣少女身后的壮汉有些担忧,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沙漠玫瑰。用这种顽强且满是荆棘的植物来形容眼前的少女绝对是再贴切不过。奔驰在大漠上的公主,说一从来不二,她如果不想回去,就算是将她绑回去,下次她肯定会跑到更远的地方,直到她玩够了为止。

    “管他的。我前几天偷听到我爹说勾魂宫主已经回勾魂宫了,我们在沙漠里兜几圈,看能不能遇到。”桑洛催促着身下的骏马加速,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策马飞奔的感觉。

    “天呐!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招惹一些我们惹得起的人?”跟在桑洛身后的壮汉听说她要去找勾魂宫主,抬手按住脑门,一副大难来临的模样。

    杀手之王,那是什么人都可以招惹的?

    “我们惹得起的人都不敢惹我,没劲。”桑洛又对身下的骏马挥了两下鞭子,却突然发现她的正前方似乎躺着一个人,桑洛急忙收紧缰绳,骏马吃痛,猛然高抬起前蹄,却因为速度太快没能停稳,一人一马就这样重重的跌在沙漠上。

    “姑奶奶!”被桑洛远远抛在身后的壮汉们见状急忙下马去扶桑洛,她要是真有个闪失,寨主不生吞活剥了他们这些陪她胡闹的家伙才怪。

    “这人有病啊?好端端的躺在沙漠里干什么?”桑洛懊恼的掸掉身上的沙子,又将视线落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身上,这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拉芙拉沙漠极大,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一年迷失在这片白沙漠的旅人数不胜数,能活着出去的更是少之又少。

    :123被废的法神

    拉芙拉沙漠极大,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一年迷失在这片白沙漠的旅人数不胜数,能活着出去的更是少之又少。

    桑洛走到倒地的人身边抬脚将他的身体翻了过去,露出男子俊美的容颜。白皙的肌肤并没有因为毒阳有丝毫改变,双眸紧闭,嘴唇干裂的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感,反而会让人想要亲吻。用自己的唇,抚平他嘴角的裂痕。

    “好漂亮的男人。”桑洛蹲在男子身边探了下他的鼻息,万幸,人还活着。

    “哎,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勾魂宫主?”桑洛看向身后的壮汉们。

    “怎么可能!”壮汉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堂堂勾魂宫主会昏倒在沙漠里?就算是勾魂宫主有可能昏倒在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是这副小白脸的模样!不过他们也习惯这沙漠玫瑰说话不经脑子了。

    “带上他,我们回寨子。”桑洛翻身上马,身后的壮汉们立刻如蒙大赦一样,总算是回寨子了。再这么跑下去,就算寨主不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他们几个的骨头也要被折腾散架子了。

    回寨子的途中,桑洛喂忍冬喝了几次水,忍冬也醒来过一次,只是什么都没说便再次昏了过去。

    得知女儿回来了,老寨主的表情有些微愠,心底却满是欢喜。看到桑洛带了个陌生男人回来,老寨主也没说什么,只是看清忍冬的容貌之后,老寨主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光明教皇?

    低声对身后的人嘱咐了两句,寨主便命人将忍冬安顿好。桑洛想要跟着,老寨主却一把拉住桑洛,严肃道,“不许你接近他!”

    “为什么?”桑洛挣扎了两下见挣脱不开,蹙眉道,“父亲,他是我救回来的,我要照顾他。”

    “不许你接近他!”

    桑洛从来没见过父亲这么严肃的模样,一时间真的有些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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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花雪收到纪凌兰的传信,也很快就赶回了碧落。仍旧是听辰小谢,仍旧是湖心竹亭。美丽的景色一如幻冥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仿佛无论外面的季节如何交替,围绕在这竹亭附近的一切已经被时间定格,就好似它的主人,拥有永不凋零的美丽。

    去过妖界之后,幻冥纱明白了。这是风花雪的域。

    “这么急着找我,是遇到麻烦了?”风花雪在煮茶,优雅的动作就好似无论他手中拿着什么样的茶具,都会名贵万千。

    幻冥纱将百里一生的事说给风花雪听后,风花雪淡淡的笑着,“你想让我送她去冥界,而且希望我替她铺好路,不要让冥界的人找她麻烦,是吗。”

    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是。”

    风花雪但笑不语。

    “我知道你是商人,所有的一切都要等价交易。”幻冥纱也有些吃不准风花雪到底会不会帮她。只不过,在幻冥纱心里总是涌出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只要她开口,这个男人不会拒绝她。幻冥纱不知道这个念头究竟是从何而来,也无法将它从自己的脑中赶出去。

    “那么,幻冥纱小姐,你觉得我需要什么呢?”风花雪突然抬起头,玩味的看着幻冥纱。

    幻冥纱语塞。

    正如她上次求风花雪带她回碧落时一样,幻冥纱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打动风花雪这样的人。

    “那么,就以你成亲的请柬来交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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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冥纱如约将她和御凉凘成亲的请柬送给风花雪,风花雪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大红的喜帖上鎏金错彩着一个喜字,幸福的让人刺眼。

    指尖微动,一缕火苗逐渐将风花雪手中的喜帖吞噬。

    “公子?”站在风花雪身侧的纪凌兰有些诧异。

    “不过是一张不会生效的废纸。”风花雪说完,起身离去。

    留下的纪凌兰愣愣的看着风花雪的背影。公子说,那张喜帖不会生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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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芙拉,圆月高悬。

    清冷的月华洒在无音身上,将小麦色的肌肤映的有些近乎透明的空灵。掀开帐篷的帘布,无音看到了沉睡在榻上的忍冬。

    数月不见,眼前的男人似乎憔悴了不少。

    无音用指尖轻划过忍冬的脸颊,冰凉的触感立刻惊醒了沉睡中的男人,睁开墨眸,对上无音眷恋的目光,忍冬猛地坐起身将无音抱在怀里。

    好冷。

    怀中的少女已没有往日的温暖,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千年寒冰的蚀骨之寒。

    “无音,你?”忍冬又用手摸了摸无音的脸颊,同样冰冷。

    “你来拉芙拉做什么?”无音没有理会忍冬眸底的震惊,语气平淡的问道。

    彼此心知肚明的问题。无音问了,也意味着她根本不需要忍冬的答案。而且无论忍冬的答案是什么,她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无音。”忍冬蹙眉看着眼前全身散着寒意的无音,无关情绪,为什么她的身体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服食了冰魄。”看穿忍冬眸底的疑惑,无音淡淡的说着。

    那一闪而过的震惊,包含了忍冬太多的情绪。有不可置信,有心疼,更多的却是自责。其实,他早该猜到的。除了冰魄,还有什么东西能做到起死回生?

    “不许你抱他!”帐篷外,突如其来的女声带着羞愤和恼怒,无音闻声回头,看到如沙漠玫瑰一样绽放的红衣少女,没有任何表情。

    无音又看了忍冬一眼,起身,“你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桑洛这时已经走到忍冬的榻前,看到忍冬仍旧握着无音的手,想要将他们两人分开,无音却是先桑洛一步挣脱了忍冬。她不喜欢有人碰她,从始至终。

    “无音!”

    见无音要走,忍冬直接从榻上跳了下来,连日脱水的身体却没有他想的那么灵活,脚下一软眼看着忍冬就要跌倒,桑洛却是抢在无音之前扶住忍冬。因为无音根本没打算去扶忍冬。

    扶住忍冬之后,桑洛又想到什么,旋即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仿佛被悲伤笼罩的少女,“你是无音?勾魂宫主无音?”

    “你怎么了?”无音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忍冬的身上移开。从刚见到忍冬的时候无音就发现了忍冬的异常,只是她没办法确定,刚看到忍冬那么虚弱的样子,无音心底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我说过,我可以不做光明教皇。如果你一定要做杀手之王,那么我加入勾魂宫,我陪你。”忍冬苦涩一笑,“只是,不知道勾魂宫愿不愿意接纳,一个无法再使用任何魔法的法神。”

    :124新婚前夜

    自从九尾天狐现世之后,怀若谷便销声匿迹了。轩辕家依旧被圈禁,鸢尾也被御凉凘关进地牢。当日射杀绮罗生的人已经确定是苜蓿,暗夜教的人正在全力抓捕。唯独让御凉凘不安的,也只剩下行踪诡秘的素清娆了。

    御子君继位后施仁政,减赋税,大赦天下。整个岚之国都在忙碌着重建的事宜,天空之城更是因为御凉凘和幻冥纱的婚期将至,到处都洋溢着热闹和喜悦的气氛。

    为了筹备这场盛世婚礼,御凉凘每天都很忙,连带着樱滅都没有一刻能闲下来。幻冥纱则是安心的窝在栾剑听雨阁等着做她的准新娘。

    按照碧落的规矩,新婚的前一天新人是不允许见面的,所以御凉凘被樱滅和御炵焰一行人强拉出去花天酒地了。

    入冬的夜总是降临的很早,又格外的漫长。

    换上一身便于隐匿行踪的夜行衣,幻冥纱将窗子嵌开一条细缝,心里盘算过守卫的数量之后,幻冥纱身影一闪直接离开了栾剑听雨阁。

    皇城,占星台。

    看到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女人,墨发,黑纱。幻冥纱丝毫不觉得意外。

    “你竟然真的来了。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那件事。”隔着黑纱,女子发出咯咯的笑声,“你想知道在你嫁入太子府之前,那个闯入你阁中毁你清白的男人是谁?”

    “我只想知道你是谁。”幻冥纱将无形之刃凝成一柄莹白色的光之剑。

    “我?我叫素清娆。”素清娆惋惜的笑了笑,“我以为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了找到那个男人呢。然后跟他,重温旧梦?”

    “没那个必要。我来,只是为了取你性命。”幻冥纱眯起墨眸,足尖一踮,转瞬间就已经来到素清娆的面前,素清娆却是不闪也不躲,眼看着无形之刃就要贯穿自己的心脏,素清娆神秘的笑着,“御凉凘。”

    幻冥纱握剑的手一偏,锋利的剑刃贴着素清娆的手臂擦了过去。

    “你说什么?”

    “我说,强犦了你的人,是御凉凘。”素清娆一字一顿,眼底的笑意更是得意。

    幻冥纱一怔,旋即将无形之刃抵在素清娆的脖颈上,“我不信!”

    “不信?你可以自己看呐。”素清娆用手指拨开无形之刃的剑锋,咯咯笑道,“占星师,掌管普通人命格运数的存在。比如我。”

    素清娆的话音未落,引自九天的一缕星光毫无预兆的射入幻冥纱的眉心。

    那是幻冥纱被封印的一段记忆。

    鸢尾,御凉凘,还有刚被强灌下毒药痛不欲生的幻冥纱。

    [殿下,她好像怀孕了。]

    [怀孕?]清颜白衫的男子只是微蹙了下眉,便毫无迟疑的说道,[拿掉!]

    轩辕慕雪接过御凉凘手中的白玉瓷瓶。

    [这是什么?]

    [胭脂鸩,见血封侯的剧毒。只有除掉她,你才有可能成为这太子府的女主人。]

    嫁入太子府的第二天,鸢尾和御凉凘。

    [殿下,那女人好像变了。]

    [呵。那不是很好?找个机会激怒她,我很好奇她究竟是真的废物,还是在装废物。]

    嫁入太子府的前夜,轩辕冥纱的闺房。

    撕碎的衣衫被扔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男女云雨过后的暧昧气息。床榻上,轩辕冥纱目光空洞的看着屋顶,刚刚毁掉她清白的禽兽则是心满意足的拍着轩辕冥纱的脸颊。

    [一个失贞的太子妃,还希望我亲爱的二哥可以笑纳。]

    御凉凘!

    他强犦了她,又唆使轩辕慕雪毒杀她,甚至亲手扼杀了他的孩子。只为了让那个名义上的太子妃,再无容身之所。这样她便再无退路,只能一心一意的效忠于他。

    呵。幻冥纱踉跄着倒退一步,却也只是一瞬间,幻冥纱的目光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一字一句道,“我!不!信!”

    无形之刃锋芒毕现,素清娆却是身形极为灵敏的跃至半空,盈盈的笑意让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愈发个诡秘莫测,“本想让你带着真相了无遗憾的去死,既然你不信,那你就直接去死吧。”

    说罢,素清娆双手合十结出一个法印,再次分开的时候,素清娆两只手掌中衔接着一道以星光晕染而成细线。

    “星轨·咒杀!”

    素清娆的话音刚落,源自素清娆手中的光线飞速扩散至整个占星台。这种感觉,幻冥纱再熟悉不过。

    光晕飞速扩散,又骤然收缩,看到幻冥纱娇小的身影被自己的术包裹在其中,素清娆稳稳的落到占星台上。转身走到占星台的边缘,素清娆看着脚下广阔秀美的碧落山河,笑的张扬放肆。

    这碧落,这六合,这天下。

    只要是我素清娆不想要的,就没有我毁不掉的!

    “哈,哈哈!”素清娆的笑声逐渐扩散,高台上的狂风将她墨色的长发吹起,凌乱却不失美丽。宛若隐匿于夜色星光之下的精灵,极具妖冶。

    “你在笑什么?”幻冥纱毫无波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惊的素清娆骤然转身。她的术还在,幻冥纱的身体仍旧被星光所淹没。但是,为什么她会没事?

    “占星师,么?”幻冥纱淡淡的笑声带了几分自嘲,“不过是掌握了一点星辰之力,就凭你也敢自称是占星师?”

    幻冥纱抬起的手臂只是稍一用力,便击溃了围绕在她身边的光晕。以同样的手势结出一个法印,幻冥纱半掀起幽暗的墨眸,“作为占星师要遵守的第一条,便是守望。无论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都不已超越众生之力干预的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