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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看招第5部分阅读

    你究竟觉得她真的死去好,还是虽然骗了你,却好好活在世上,比较符合你的期待,你自然就会有答案了。”

    那天,他便想通了。

    他的确希望她好好活着。

    尽管她很可恶地骗走了他的钱和感情,但他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她一面。

    他希望她能给他一个理由,为什么要骗他的理由。

    还有,他始终想不明白,她绝对有机会从他身上挖更多的钱,只要她停留得更久,可是,她却选择匆匆离去。

    这同样不合常理。

    比对过他已经知道的资料,至少他很庆幸她今天没有对他说谎。虽然不能排除是因为他手上握有丁超然这张王牌。

    但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相信她。

    在房里的品臻同样陷入恶劣情绪的泥沼里。

    从小她就被告知要小心提防男人,哪怕是她的亲生父亲都曾是她破碎童年的制造者。

    所以她接的每个案子里,几乎无法避免地都有一个可恶的男主角——也许是变心的丈夫,也许是贪婪的儿子,抑或是不负责任的父亲;她下手从不手软,也从不曾在心里有过任何的罪恶感;打她十岁接下松伯的担子,十年了,她不曾后悔过。

    对孙世祁而言,她是吴英美。但在许多、许多次的骗局里,她都曾当过吴英美,只是名字不同;但从没有人像他那样,担心又丑又瘸的吴英美睡觉是否会着凉,在陌生的家庭里会不会无聊,有没有不好说出口的需要;而且他是唯一提出要治疗她耳疾的人。虽然当初他是为了自己的方便及报复奶奶才娶她,但他不是个坏心肠的男人,所以知道他在她的计划下差点出了意外,她当时不仅吓坏了,还非常自责。

    也许是因为觉得他为人真诚,为了平衡心里那种对他的不公平,多些内心的正当性,所以她选择用真面目当邱雅芳。

    只是他对她毫不设防,全然相信毫不保留;对她虚拟的困境,一样感同身受且慷慨解囊,她知道那是因为他喜欢她。

    更糟的是,她喜欢他迷恋的目光和那种受宠爱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她感觉到温暖,而且舒适。

    她不必担心他是不是会骗她,因为他的热诚几乎让人一目了然。倒是她以漫天谎言设下的局,随着相处的日子增加,越发教她感到不安。

    她开始想到后果。

    她担心他会受伤,所以,她必须速战速决。

    可是当案子到了尾声,她看见世祁来到邱雅芳的住处,亲眼目睹他因为知道邱雅芳过世,那难过哀恸的神情和那红红的眼眶,她难堪的心都碎了。

    她,怎么配得起他那样真挚的感情?

    是到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爱是有重量的。

    也曾一不小心蹧蹋了那样的感情,所以她试着想办法弥补,她多花了些钱和时间办了一场丧礼,为的就是要他彻底把她忘了。

    可是他不晓得从哪里得知这场骗局,又不知怎地竟找到了她。

    将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又翻搅出来。

    一年多了,她原本以为他会因为恨她而伤害她,可是没有,他依然是一年多前那个对她未曾有过一丝坏心眼的孙世祁。

    如果他对她使坏,她便有理由反击;可是他把她捉来,却又一副不知如何处理的态势,这就让她失了主意。

    她想,孙世祁恐怕永远也弄不明白,当坏人是要有天分的,而他凑巧既没当坏人的本领也没有那种天分。

    她在乱成一团的思绪中睡着,忘了拉上窗帘,结果被天亮后的刺眼阳光给晒醒。

    她伸了个懒腰,眺望了一眼窗外的蓝色海面,然后去洗手间盥洗。

    她不再期望孙世祁会端早餐进来,她决定自己去厨房找吃的;下了楼,却意外看见他趴在沙发上,掀了一下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阖上眼睛,完全一副很没精神的模样。

    她原本不想理他的,可走到厨房,又放心不下,毕竟这屋里就他们两人,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还有要是他的手下接不到他的指示,不放妈妈回台湾,那可怎么办才好?于是她又踅回他身旁问道:“我要去做早餐,你想吃什么?”

    他痛苦地摇摇头。“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就好。”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那是不是表示她逃走的机会来了?

    他指着自己的背部叫着。“好痛!”

    她狐疑地掀开他的衣服,叫了一声:“哇!”

    “怎么了?”他问。

    “你的背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嗯,晒伤得很严重。”

    “一定是昨天开船出去海钓晒伤的。”

    “船?”她忍不住竖起耳朵。

    他却机警地不再对她提起船的事。

    “你到电视机下面找找有没有什么药膏帮我擦一擦吧。”

    “晒成这样,再涂什么药膏也没用了,最好是有新鲜的芦荟拿来冰敷镇定发炎的皮肤是最好,可是这里是海岛,恐怕没有这些东西吧?”

    “谁说没有?”

    “有吗?”不会吧?

    “走,我带你去温室,我们去找找有没有你说的那种新鲜芦荟。”

    他把手伸给她,她只好拉他起来。穿衣服会摩擦到皮肤,他索性把衣服脱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把头转开,不想看到他那精壮结实的肌肉。

    一会儿工夫,他们便走到他口中的温室,她看见那占地至少五百坪的温室,感到大大的惊讶。

    “这么大的温室,应该会有一个专业的园丁吧?”

    “本来是有,可是因为我要来住,所以让园丁休假去了,所以我们得好好照顾这间温室,要不,我姑姑可是会杀了我。”

    她率先走进去,发现那是一个有着奇花异果的花园,她仔细地找着,总算在一个沙漠区的前一个区域看见芦荟,她小心翼翼地割下一片叶子。

    突然听见有人叫着:“流血了!流血了!”

    她紧张地东张西望着,当她看清说话的是一只鹦鹉,不觉和孙世祁相视而笑。

    后来世祁看见菜园。“那区是菜园区,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有什么青菜可以摘?”

    “嗯,好,过去看看。”

    不一会儿工夫,他们摘了一些青葱、莴苣、番茄和小黄瓜,像个开心的农夫一般抱着满满的蔬果走出温室。

    “这些菜好新鲜,你是不是要作沙拉?”

    “可以啊!那我们早餐就吃烤法国面包和蔬菜沙拉?”

    世祁比了一个ok的手势。“但你得先帮我的背涂芦荟,真的很痛耶。”

    “好,没有问题。”跟他们之间难解的纠纷相比,这只是小事一椿。他转头看看不远处的海岸和浪花,天空这样蓝,海风拂来如此宜人,还是先享受眼前的美景,至于其它的,就等用过早餐再说吧。

    第7章(1)

    尽管她手里撕着新鲜的蔬菜,可还是不忘想着到底要怎样逃离这个地方。他说他昨天开船出去海钓,也许她可以想个办法弄来那艘船。

    逃亡的事情总算有点眉目,所以她的心情变得轻松,搅拌沙拉的动作不觉轻快了起来。

    为了能顺利把话题导引到“船”这个主题,她打了蛋,然后利用刷子醮点蛋汁在面包上,刷上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然后送进面包拿到餐桌上。

    等到空气中传来面包浓郁的香味,她把面包拿到餐桌上。

    世祁扭着身子把背部的芦荟甩掉,走到餐厅,不由得张大眼睛。“哇!面包船队耶!”

    她把沙拉放到桌上,坐下来双手支在桌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我们中午吃什么?”

    她那副迷人的模样让他不由得又想到邱雅芳。

    “你想吃什么?”他反问。

    “我们开船去海钓好不好?”

    “我们?”

    担心他会反对,她急着在脑子里苦思可以打动他的说词。

    “好啊,有何不可,吃过饭我们就去。”他竟爽快地答应了。

    口臻用力咬了一口面包,以掩饰雀跃的心情。

    饭后,她随着他跑去屋外的另一端开门,果真看到一艘船泊在海面上。

    “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开门,等一下你把绳子从铁栓上取下来,我先去检查油量。”

    真是天赐良机,她当然尽速回应:“好。”

    五分钟后,船的引擎声噗噗地响起,像透了品臻此刻紧张的心情。

    她迫不及待地登上船去,眼睛虽然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眼角却仍不时注意看着世祁如何操作这艘船将它开到外面去。

    最后她想到什么似地转头望着他。“等一下,我们还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准备一些碎冰来冰鱼啊。”

    “不用了,这艘船有制冰机。”

    哼!想不到这艘船的设备还真该死的齐全。

    “那……饮料呢?你带了没有?”

    “你想喝什么饮料?”

    “我要矿泉水。”

    “有。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屋里拿。”

    “ok!”

    世祁转身,回屋里拿饮料。

    品臻见他消失在门前,立刻按下自动导航的钮,船竟慢慢动了。

    她的计划是这样的——世祁说过,这个岛是在法国东南方,那么她只要朝着西北方走,就会到法国;她只要被其它船发现,或被法国相关单位逮捕,她想,她总有机会回到台湾的。

    她满意地看着外面的蓝色世界,信心满满地想着。

    而屋内的孙世祁并没有去找矿泉水,他回到大厅,推开落地窗,冷冷看着外面那艘正缓缓离开的船。

    转身到角落的冰箱里取了一罐冰啤酒,然后打开监视器,看着那艘船  ,表情充满愤怒。

    他拉开啤酒盖,仰头一饮而尽。

    最后视线又回到萤幕上,他不发一语,只是右手用力把空的啤酒罐捏扁。

    而在海面这一端。

    偷将船开出来的品臻,拿出航海地图,看着上面的字,努力拼着地名,只是最后她不得不放弃,因为她发现那上面的字是法文而不是英文。

    好吧,那就让船自已走,她就耐心等待。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在这辽阔的海平面上,除了她,竟然一只船都没有!

    不管怎样,她总算逃出来了。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既然无事可做,她只好以睡觉来摆脱无聊。

    只是,睡着睡着,船身突然摇晃得厉害,她赶紧起身,才发现外面正下着雨,她看看仪表板上的时间,下午三点多,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她无聊地看着窗外斜斜的雨丝,突然感到有点饿,只好到船舱里找找看有没有吃的。

    当她看到冰箱那一刹那,简直是狂喜。

    兴匆匆跑去打开冰箱门。

    空的!

    完全净空,夸张到连只小鱼干都没有。

    那她喝水总可以吧?

    她在船舱里走来走去,翻过来翻过去,竟找不到一瓶水。

    孙世祁不是说过,船里有制冰机?那她就吃冰好了,横竖她正火大得紧。

    好不容易找到了制冰机,可是,她看不懂操作方法,只好随便按一按,想说碰碰运气,结果,卡的一声。

    制冰机的灯竟熄灭了。

    她咒骂了一声,努力在那一排按扭中寻找一线机会。

    但那制冰机的灯却执意不肯重新启动。

    她用力踢了它一脚。

    只好放弃。

    现在的她又饿又渴,还有点后悔。

    如果她当时不要一心一意急着驾船逃跑,多点时间做好准备工作,也不致搞得现今这样狼狈。

    为今之计,只好出去盛点雨水,然后用钓竿钓钓看有没有鱼。

    她拿了一个水桶,冒雨走了出去,赫然发现船没有在动,她趴在船板上望着船下面,船真的没在走。

    妈的!真不敢相信她的运气会见鬼的坏成这样!

    竟然连这只该死的船都要跟她作对!

    唉,难道上天真要歼灭她丁品臻吗?

    她跪坐在船板上,无语问苍天。

    在小岛的屋里,福伯正从直升机上搬下民生物资。

    世祁则看着报纸。

    “福伯,你没让雨给淋着吧?”世祁问。

    “没有。雨来的时候,我人已经到了。”

    “唔,那就好。”

    世祁走到餐厅,拿了一个冰淇淋甜筒,再走回客厅。

    福伯跟在他身后,左手抱了一叠卷宗,右手拿了一台笔电。

    走过监视器萤幕时,福伯不经意地望了萤幕一眼。

    “少爷,少夫人坐在船板上淋雨呢。”

    “放心,她死不了。你不是带了一些文件要让我签名吗?”

    “是的,全在这里了。”

    “我看看。”

    世祁盯着文件,福伯则盯着萤幕。

    福伯很清楚,他可得小心翼翼看着这两人,谁都不能在他眼底出了事,要不他这孙家的专任管家,可就很难向李宸凤交代了。

    晚上六点多,世祁坐在餐桌前,福伯端上香喷喷的烤香鱼、味噌汤和上海菜饭。

    世祁邀请着他:“福伯,这里没有别人,你快坐下来,我们一起吃。”

    “少爷,这可不行。您还是快吃吧,我去前厅看看少夫人有什么状况没有。”

    “福伯?”世祁拿着筷子,表情有些不悦。

    “是。”福伯转身望着他。

    “你也知道丁品臻从头到脚是个如假包换的女骗子,我跟她的婚约则是一椿天大的笑话,我想忘记这件事都来不及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称她什么少夫人,这会提醒我是怎样愚蠢地被她欺骗。”

    “是的,少爷。”虽然他答应了,可是听完世祁的话后,他还是走去监视器前看着丁品臻。

    只见她可怜兮兮地在头上罩着一个大塑料胶袋,两手边挥赶着蚊子边抓着痒,还不忘一脸无助地看着钓竿。

    看来,她还是没钓到半条鱼,真是糟糕呢,不过至少这个……雨小了许多。

    听见世祁挪动餐椅的声音,福伯连忙回房去。

    世祁走到大厅,经过监视器,停顿了一秒,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抬头看萤幕。

    他坐到大书桌前,打开笔电,却久久不知自己究竟要开哪个档案。

    意识到自己正在恍神,他于是想说泡杯咖啡提神好了,可是抬头看了一下,福伯不在大厅里,他只好自己来,无可避免地又得经过监视器前,这回,他总算抬头。

    都晚上八点多了,他就看看这个女骗子到底在干什么?

    为了解渴,品臻忙着煮雨水。

    跑路的日子她以前也不是没遇过,只是以前在陆地上,随便摘些野菜充饥不成问题,可这里是大海,孙世祁留的鱼饵应该是上次用剩的,因为数量只有一点点,这船又不知什么原因一动也不动,要是这几天都没人发现她,她恐怕是撑不了几天。

    她甩甩头,唉,不想了。

    身子又湿又黏,这艘该死的船又没清水可以冲洗,横竖四下无人,又下着雨,她干脆利用雨水把自己冲洗干净,顺便洗衣服。

    想毕,她把衣服脱了,闭起眼睛仰着头淋雨。

    监视器前的世祁张大眼睛,看着她那美丽均匀的胴体在眼前绽放,他的身体开始紧绷,该有的反应全尽职的反应了。

    这天杀的女人!是不是忘了这岛上还有其他人。

    突然他听见福伯走近的声音,连忙把萤幕给关了。

    福伯走赤来看着漆黑的萤幕,一脸讶异。“少爷,萤幕坏了吗?”

    “没!呃,对!”这会儿,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少爷,那么你让让,我看看是不是线路有问题。”福伯低头想着:“奇怪了,是被雷劈坏了吗?可是刚刚明明没听见雷声啊。”

    世祁瞪大眼睛,以身子去挡,挡得更多。

    “不!”

    “咦?”

    “福伯,我的意思是说,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监视器坏了就坏了,没啥大不了的。”

    “少爷,少夫人她,呃不,是丁小姐,她可能不知道那艘船的油表有问题,既然船一直不动,应该是没油了,如果我们不能在监视器上看见她的动静,万一真发生什么事情,对大家可就不太好了。”

    第7章(2)

    世祁搂着福伯的肩,一起往大厅走。“福伯,你相信我,你总该听过一句话,所谓祸害遗千年,丁品臻可是那种骗子,老千之流,你想想,她都已经被我抓到这里来了,还有那个胆子偷船逃跑,她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吗?绝不可能嘛,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福伯转头望着萤幕,还是不放心,还是认为该过去修修看。

    “好啦,没什么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