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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殇之变第6部分阅读

    查什么真相了……嘿嘿,纠缠你到死,纠缠你到死……”疯子又重复着之前的话,不断地冲我挤眉弄眼,挥舞双臂,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并不像是在疯言疯语。

    我在一刹那有种触电的感觉,直觉告诉我,这些话里面似乎包含着许多东西,但是看到面前的这个疯子一脸的疯相,思绪又摇曳不定。

    犹豫之际,我看了看西边最后一缕夕阳,害怕面前的疯子会突然发难,赶紧就拉着胡娜来到摩托车旁,随后发动车子准备离去。

    等胡娜坐上了车子的后座,我转过头看了看疯子,他仍是在原地手舞足蹈,疯言疯语,似乎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我稍稍放下心来,随即一拧油门,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车子向前疾驰而去,疯子那叫嚷的声音犹在耳畔,但不多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往两旁急速倒退着的楼房,我心中思绪万千,接下来就是沉默,似乎经过了疯子的那一番马蚤扰之后,谁都不愿意开口说话了——尽管我们心里都有着许多疑惑。

    凉风吹在脸上很惬意,然而骑了大约不到五分钟,我突然间想起来什么,猛地一踩刹车。

    “吱-嘎”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车子嘎然而停,胡娜的身子紧贴着我的后背猛地向前倾倒,顿时就忍不住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我来不及搭理她,赶紧掏出手机,将一张名片拿出来看了看,迅速拨打了一串号码,在等待通话的过程中不禁骂道:“干!差点将正事给忘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来了陈警官中气十足的声音:“喂,请问哪位?”

    “我,我是张古,”我心中莫名激动起来,喘息得很厉害,“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向你汇报。”

    电话里面停顿了一下,似乎像在思考着什么,随后传来了恍然大悟的声音:“哦,是你啊,我想起来了,有什么事吗?”

    “血手印,是血手印,”我感到心脏跳得厉害,不知怎么现在就特别激动,“原先在我们厂发现的两个死者背后,之前我都见到过一个血手印。”

    “血手印——”电话里的声音显得疑惑,“你别激动,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和你细说了,如果你不希望再看到一个死者的话,赶紧派人来衡顺小区b区13栋保护一个姓耿的老先生。”

    电话的里声音显然不信任:“如果你不说清楚,叫我怎么调动人手?”

    我无奈地挥动了一下手臂:“之前忘了和你说了,在死者死亡之前我在他背后发现一个血手印,两个死者背后我都发现了,而且我刚刚也在那个姓耿的老先生背后,同样也发现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血手印!所以,所以……”

    我很急促,显得语无伦次。然而这时陈警官接过话茬:“所以你推测这个血手印很可能是凶手杀人之前的一种暗示是吗?你怎么回事,之前怎么没和我说?忘了?我看你是有所保留吧!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会私下里在查这件事吧?”

    陈警官一语道破我的秘密,我愈加显得语无伦次:“不,不,你听我说,是真的,是真……你一定要派人保护他。”

    “好吧,好吧!”陈警官显得很无奈,“我相信你这次,不过明天你抽个时间过来和我好好谈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另外,那件事也结束了,别再胡思乱想,知道了吗?”

    “我知道,就拜托你了!”我忽然想起来,“警官,你说什么事结束了?”

    “哦,就是——”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就这样吧,你很快就会知道。”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到底什么事,怎么话说一半就挂了?我疑惑着收起电话,忽然想起了身旁的胡娜,赶紧就问道:“哎,天太晚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家?”

    然而等我四下看时,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想必等我打电话显得不耐,早已经离开了。

    “我靠,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啊,我怎么就没发现她什么时候走的呢?还是我的警觉性越来越差了?”我苦笑两声,看看渐渐变黑的天空,很无奈。

    第二十三章 安全会

    翌日,天晴。

    早上七点一刻,我早早就来到泵房。

    我拿起衣服进了更衣室,就看见一个小青年在换衣服,看到我还冲我点点头:“嗨!来了啊,挺早嘛。”

    “章雷?”经过昨天的事,我仿佛有种过了好多天的感觉,都似乎有些不太记得他的名字了。

    “谢谢!”他扬起娃娃脸冲我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忘了我的名字。”

    “哪会。”我也冲他笑笑。通常对我微笑的人,我也是会回以同样的微笑的——哪怕当时自己的心情再怎么不好。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听说八点的时候在职工食堂召开全体员工会议,不知道领导会讲些什么?”章雷喃喃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在询问我。

    我想了一会,还是说道:“还会有什么事,可能就是厂里最近发生的大事呗!”

    他点点头:“也对。”

    “泵房里面总要留一个人值班,到时候你和汪师傅两个人去吧。”

    “哦。”

    ……

    八点钟的时候,所有人都蜂拥往食堂大厅而去。

    章雷和我也夹杂在人群当中,其实不用自己走,自然而然就被人群给推动着往前迈步。汪师傅一听要开会,还要让她去,连忙就摆手,没办法,那就只好我去喽。

    我们找了个空位坐下,大厅里面此时已经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我抬头往台上望去,只见前面的讲台上拉着一条横幅,上面写道“职工安全大会”,台上的领导们早已正襟危坐。

    一个肥胖的主任用话筒喊了两嗓子,不一会食堂里就安静了下来,紧接着那名主任就打着官腔说道:“啊——今天召集大家来开这个会,主要是讲一讲安全的重要性……”随后这名主任絮絮叨叨说着一大堆,虽然是就着话筒的,然而他说话的声音始终给人一种很低沉的感觉,若不仔细听还真是听不清楚。

    其实我不用听见他说什么,就已经知道他讲的是有关于老钱工伤事故的事情了。果然如此,就听见那胖主任接着说道:“……关于钱胜同志发生的意外,确实令我们很是难过,公司领导也都高度重视这起工伤事故。为此,公司和厂部也都专门召开了事故安全分析会议,相关文件会很快发送到大家手中,到时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地阅读学习。”

    胖主任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还刻意地咳嗽两声:“咳咳——接下来,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厂长为我们大家讲话!”

    随着热烈的掌声响起,就见坐在正中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了起来,他就是炼钢厂的厂长,姓古,约莫四十多岁。

    古厂长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台下扫视了一圈,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最近厂里连续发生了几起特大的安全事故,令我的心情很是沉重,也很悲痛!但悲痛的同时,我们还应该深刻地反思一下自己——我们大家的安全意识是否时刻警觉,时刻到位?安全员的工作是否做到了位?是否时刻将安全工作放在了首位?安全宣传方面的力度是否仍然不够,仍然需要继续加大?”

    古厂长一气呵成上述的话,随即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冲着台下扫视一圈,轻叹一口气又接着说道:“钱胜同志的意外可以说是我们厂里面的责任,为此我们会进行深刻的检讨,争取将安全工作做到位,保证不再有类似的事故发生;之前的那起事故,就是有关于言志北同志溺死在软水池里面的事故,经调查发现,该同志是由于醉酒失足落入软水池中,最终不慎导致溺水死亡……”

    我听到这里陡然懵了,失足落水?还是醉酒?恍恍惚惚中只听得古厂长的话语还在继续:“在这里我要严重警告大家,上班的时间严禁饮酒,一经发现立即辞退。虽然该同志严重违反了劳动纪律,属饮酒导致的事故发生,但厂里也不能说是一点责任也没有,那个软水池的井盖为什么不盖住?……”

    古厂长还在台上意气风发地侃侃而谈,但是我已经一句话也听不下去了,脑中始终在思索着——

    老言的死因是醉酒导致失足落入软水池中?可是陈警官告诉我他是被吓死的,好像是属于心脏病突发的症状。还有就是那软水池的井盖,在我发现老言的尸体之前,确实是盖住的,古厂长怎么说那盖子没有盖住?这样一起死亡事故难道就这么被定为工伤死亡?

    很明显的,老言一定不是由于醉酒落水,一定是谋杀!可是古厂长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只是为了安抚员工的情绪?

    心中有无数的疑问,我不由得怀疑起古厂长的话来,决定还是去找陈警官核实一下的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得“散会”二字,随后大家就往食堂门外蜂拥而去。我静静地看着拥挤的门外,等到不再那么拥挤了,才慢慢地往门口踱步。

    经过讲台的时候,我不经意瞥了一眼古厂长,古厂长正准备起身离开,与我目光相碰,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虽然只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瞥,但我隐约觉得古厂长眼中有股异样的神色,意味深长。

    吃过午饭,我赶紧就打电话约陈警官出来谈谈,告诉他我有重要的线索发现,他的态度显得不冷不淡,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不明白他的态度为啥那么不冷不淡,难道还为我私下行动的事情生气?但他昨天曾让我抽个时间过去找他谈谈,我这不是照做了吗?为啥还这么个态度?这些警察,看来脑子都和常人不太一样。

    我俩约在厂外的一间小茶馆。

    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就见他早已坐在一个临窗的位子上,正在吞云吐雾。他面前的桌上摆了一壶上好的龙井,看样子似乎一直没被动过。他看见我过来,用拿烟的手指指茶壶,意思叫我自便。

    我没有理会,径直坐了下来,用手扫了扫飘到面前的烟雾,没等它们散去,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同事老言的死,厂里面说是由于醉酒导致的工伤死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们也是这么鉴定的吗?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的可不是这样!”

    陈警官吐出最后一口烟,随后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就说嘛,这件事你自己很快会知道的。呵呵!”他淡淡地笑了笑,嘴角牵动着脸颊两边的肌肉,表情显得极不自然。

    第二十四章 死亡仍在继续(1)

    我看着陈警官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忽然觉得他很是陌生,突然有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警察的冲动。

    “你昨天在电话里和我说了一半的话,就是指的这件事?”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内心的想法,仍是试探性地问出这句话。

    “不错,言志北(老言的本名)的死亡事件已经结束,就是属于意外死亡,案件已经撤销了。”陈警官的话语不冷不淡。

    我一下就急了:“为什么?当初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怎么说的?”陈警官粗着气嚷道,“心脏病突发是吗?醉酒也很容易引起脑冲血或心脏病突发。”他显然在欲盖弥彰。

    我越来越有点不太相信他的话了:“可是在两个死者死之前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一个相同的血手印,这绝对不是巧合。”

    “血手印!”陈警官瞟了我一眼,“之前你可没有对我说这个,你是不是还有所隐瞒?告诉你吧,这件案子结束了,你不要再做无谓的侦查了。我知道你私底下也在查这件事,但你是什么?你是警察吗?小子,我告诉你,不要再没事找事做了!”

    我心中冲动无比,恨不能将眼前的这个不负责任的警察给暴打一顿,但看到他那苍劲的双手,这股冲动立时顿消,别说我不是他的对手,就是袭警的罪名也够我受的了。

    我很无奈地看了看他,突然想起耿先生的事来:“那好吧,我只不过是找人打听了一些东西,你非要说我在查什么事情,那我也无法。那你告诉我,我让你保护的那个老先生没事吧?”

    我刚一说完这些,就见陈警官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嘴唇哆哆嗦嗦,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你到底找那老者打听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感觉到他的异常,连忙说道,“只是风水学上面的一些知识。忘了和你说了,那老先生其实是一名风水先生。他没事吧,你怎么这副表情?”我预感到一丝不妙。

    他那锐利的目光连续扫了我两下,显然有些不太相信我刚才所说的。

    陈警官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好久,随着一团烟雾缓缓吐出来三个字:“他死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犹如晴天霹雳,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我脑中有一刹那间的空白,等反应过来,连忙就问道:“死了!我不是叫你们保护他吗?他是怎么死的?”

    陈警官又瞟了我一眼,显然不满我说话的语气和方式,但还是回答我道:“昨天你刚打电话给我,我就派人全面监视在那老先生的楼下。可是到了早晨的时候,突然听到房子里传来一阵叫嚷声,我们的人立即感到不对,连忙冲进去就发现那老先生倒在了自家的床上,已经咽了气,他的儿子就在床边哭得不成样子。”

    “是谁杀了他,有没有逮到?”我急急问道。

    “没有人杀他,经过法医检验,他是死于心脏病突发。老人身体本来就不好,死于心脏病也很平常。”

    “不,我去见他的时候看他的身体状况还非常好,不可能一夜之间就突发心脏病。”

    “我们检查了老者的房间,没有发现你所说的血手印的记号。”

    “我真的看到了,就在耿老先生所穿的白衬衫后面,印了一个血手印。是不是他家人将那件衣服给处理了?”

    “我问过了老者的家人,没有人看见什么印有血手印的衣服。由于老者是意外死于心脏病突发,不能立案。”

    听了这些,我仍然不死心:“那你有没有问过他家人,耿先生有没有心脏病史?”

    “没有,”陈警官摇摇头,“这点我也觉得奇怪,一个没有心脏病的人,死因却是由于心脏病突发。”

    “难道又是被吓死的?”我想到老言,“你不觉得奇怪吗?凡是死者的背后同样都印有一个血手印,同样都是死于心脏病突发的症状,有这么的巧合吗?”

    “两个死者都是死于心脏病突发的症状我可以承认,但你所说得那个什么血手印,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难道有旁人看到吗?”陈警官反问道。

    “有!”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同事汪师傅也同样看到老言在出事前,背后印有一个血手印;同样的,之前和我一起被你问过话的胡娜,也在昨晚见到耿先生的背后印有一个血手印。甚至于我们厂的钱胜在发生致命的工伤前,后背也被印上了一个血手印,当时我经过厂大门的时候看到了,还有很多早晨来上班的同事也都目睹了这一幕。这些血手印的共通点就是五指扭曲,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出来的。”

    陈警官听着我的话,深深地吸着手中的烟,随后狠狠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冲我挥挥手:“好了,你说的这些我会去调查,你先回去吧。”

    “调查?”我猛地站了起来,“你不是说这件事结束了吗?案件已经撤销了吗?”

    他也猛地站了起来:“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这些事警方自会处理,用不着你来操心!”他的声音很大,幸好此时茶馆里没有什么客人,只有老板一个人从柜台里探出头来,异样地朝我们这边观望。

    我尴尬地冲老板摆摆手,示意我们这边没事,他这才悻悻地转过身去干着自己的事。

    我转过头盯着满面怒容的陈警官,看得出他对我的反问非常恼怒,但我心想作为一名警官,他也太情绪化了一点,同时自己不服输的脾气也被他激了上来,便反唇相讥道:“你们怎么处理?拿着纳税人的钱,就这么糊弄事吗?这几起死亡事件很明显不是意外,但你们却对外宣称是意外死亡,你们查都不查就这么下定论,甚至还慌称老言是醉酒失足落水致死的!你们这样对得起死者,对得起死者家属,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我以为自己说完这些,陈警官一定会勃然大怒,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