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神殇之变 > 神殇之变第11部分阅读

神殇之变第11部分阅读

    六年前那晚的事情,她一定是择捡了一些说给我听,想以此来打消我对她的疑虑,同时还有许多更深层的东西,她肯定是没说也不愿让我知道。

    想到这,我不由,也只能淡淡地一笑,说道:“时隔多年,没想到你对当时的情景和他们的谈话内容还记得如此清晰,真看不出,你的记忆能力还能这么强!”

    她似乎没有看出我笑中的深意,白了我一眼道:“没什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看着她,赞叹道:“了不起,当真了不起!”

    “什么了不起?”胡娜有些莫名。

    我笑笑:“你当然了不起,因为你会隐藏,也隐藏得很深。”

    她面色一红:“这话怎么讲?”

    我叹道:“还记得那个傍晚吗?那天,我带你到耿先生住处去听他说那一段故事的时候,你竟然面不改色,好像说的一切完全跟自己无关。现在听你说了这段,真没想到,原来后面还有戏,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竟是六年前那一天的黄雀啊!”

    胡娜的面色由红转白,说道:“这没什么吧?什么隐藏不隐藏的,每个人都应该拥有自己的秘密吧!”

    “确实,我也不能怪你,但是我还有些想不通的。”我想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能对她过分逼紧,因为关于这件事,我还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想要和她讨论,希望她的看法能给我解惑。

    “你说说看。”

    “那是我听了你的话突然想到的。你想,那厉自衡若真的不愿让那甬道下的秘密被别人发现,建厂的时候,为什么不用混凝土将那入口浇筑填死,却反而蠢到用什么黄土填埋?干什么?等着叫别人去挖掘吗?连我都能想到这点,那厉自衡如此聪明的人,却怎会想不到这层?难道不奇怪吗?”

    胡娜愣住了,在听完我这番话后,胡娜是彻底地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我,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眼神中似乎还带着某种佩服。

    看她那样,我就知道她绝没有想到这层面上。说实话,这点也是我刚刚突然顿悟的,之前我也的确没有想到这点。

    “厉害!”胡娜由衷赞道,“真没想到你原来心细如丝,这点我还真没想到过。依你看,这厉自衡究竟是何用意?”

    “别有用心。”我只淡淡说了这四个字。

    胡娜再次审视我,却是没有再说一句,只会心地点了点头。我想她如此聪慧的人,定是明白我这四个字的含义了。

    毋须多言,一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第四十五章 胡娜(5)

    “算命先生究竟有没有得到那一方小匣子?厉自衡和那驼背老太婆又究竟是何关系?这两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沉默片刻,我再次问出我的疑惑。

    “不知道,自此之后,一直到从建厂至今,我都没有再遇见过那个算命先生,也不知那一方匣子中究竟藏着的是什么。究竟是被那算命先生给带走了,还是被厉自衡拿了去,也是不得而知。而关于厉自衡和那老太婆,我觉得两者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这么肯定?”

    “没有,只是推测。我觉得厉自衡将那龙脉发掘完之后,那地底甬道一定是荒废了,可能正是如此,才被那老太婆给利用了——利用那处地底空间进行着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很牵强的解释,不是吗?”我反驳道,“你又忘了我刚刚提到的那点——甬道入口究竟为何不用混凝土封堵?再说了,那老太婆又是怎么出现在被黄土掩埋入口长达六年之久的甬道内?所以,我觉得除此之外,应当还有一处入口通往甬道深处最底层的秘密。正是如此,我才觉得厉自衡和那老太婆定然有着扯不清的联系,或许你所说所谓见不得人的秘密,幕后主使却是厉自衡本人,那老太婆不过是帮凶。”

    胡娜惊愕,确是再次被我的推测震惊,不由说道:“厉害,你的思维的确厉害,这就是好奇心作祟的结果吗?听了你的推测,还有一种可能我觉得应该更为恰当,那就是厉自衡应当是帮凶,幕后主使的,应当是那个老太婆。”

    我点头,也是——厉自衡当然没有那老太婆厉害,甬道入口用黄土填埋,可能就是那老太婆的授意,如果我想的没错,应该是为的引来什么人前去挖掘。那个人应该不是老言,铁定不是,应该是他——老言日记中所记载的那个神秘黑衣人。

    想到这,我对整件事也大致有些了解,但唯独对于“神殇”不甚明了,我也不怕胡娜再次发飙,直接就问道:“我现在就想知道那老太婆口中惊呼的‘神殇’,究竟是什么?还有你又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令人难以捉摸?”

    没料胡娜听了我的话顿了顿,随后,只淡淡地说道:“关于这个,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因为你一旦知晓这些,恐怕便再也不能独善其身了。这件事最深层的恐怖,你就将直接面临,那是你所不能接受的。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神殇’,以及我的秘密!”

    这句话胡娜说得极其严肃,她的心里一定还有很深的秘密是不愿告诉我的。依据她的性格,看来我也是不能在她这里打听到更多了。

    看着胡娜一脸肃容,再结合她所说的,我更加觉得她是个有很大秘密的人。然而关于这些秘密,她对我又不言明,总是有所隐瞒,但我却又没来由地信任她。现在想想,她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呢?

    胡娜见我一脸沉思的模样,便又接着说道:“其实在那甬道里,我本来是不打算现身的。当时我的目的只是跟踪你去那里看看,可迫于无奈我还是必然要出手的。现在我的身份已经暴露,看来这里我也是不能久留了。”

    想到胡娜是为了救我而暴露的身份,我心中不由万分感激,说道:“谢谢!但是你说这话,是…要走?”

    胡娜点点头:“我必然要离开这里,现在我的对头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如果还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说罢又看了看我:“而你,还请好自为之!”

    我默然了,突然有种何去何从的感觉。

    暴雨不知何时已停下。看着窗外隐隐泛出的鱼白色,我心中一震,赶忙问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你吗?”胡娜说道,“放心,你没昏迷多长时间,壮得跟头牛似的,一般人像你那样一定整夜昏迷不醒了,还要吸氧。没想到你就睡了两小时,醒来还跟没事人一样,真不明白你的体质究竟是怎样的,还摆不平那人。”

    我明白胡娜所说的那人指的就是常军,但对此我唯有苦笑。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本以为我昏迷后醒来应是第二天夜里,没料时间仿佛停顿,仍在今夜。

    想来已没什么好聊的了。我看了看窗外,正准备起身道别,没想到这时,胡娜突然摆出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指了指门口,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我很明显在她眼中读到“戒备”二字,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这时就见胡娜示意我躲到一边的墙角,随后见她站起身来,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柄匕首。

    “笃笃笃”——就在胡娜准备猛地拉开门的一刹,突然响起了用指节叩门的声音,她本能地一愣,随即定了定神,戒备地缓缓拉开了门。

    “师太!?”当门打开的一瞬,胡娜又是一愣,随即这个词就脱口而出。

    我躲在墙角,借着屋内明晃晃的灯光,就见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老尼,精神矍铄,说不出的神采奕奕。

    青衣老尼看着胡娜,说道:“徒儿,你的身份已经暴露,现在赶紧随为师离开这里,此地已不可久留。”

    老尼说完,就见胡娜愣了一下,随即收了匕首,转过头朝我这边招了招手。

    我对这一幕充满疑惑,心里嘀咕这胡娜怎么还有个尼姑师傅?但见胡娜朝我招手,心想现在确也不是提问的时候,便闪身出来,几步来到胡娜身后,对老尼作辑道:“师太!”

    青衣老尼愣了一下,看了看胡娜:“这位是?”

    胡娜说道:“没什么,因故牵扯进那件事的人。”

    “哦,闲话少说,快随为师离开此地,若被那些人寻来就糟糕了!”青衣老尼急忙说道。

    胡娜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快步随着青衣老尼往楼下走去。我错愕了一下,正不知如何是好,但见二人越走越快,便也什么没想,急忙跟随上来。

    我跟在她二人身后,就见老尼领着胡娜越走越偏,尽往无人的巷子处走去。

    走着走着,突见前面银光一闪,就听青衣老尼轻喝一声,身形顿时往前方掠过一丈有余,随即转过身来,冲着胡娜惊愕道:“徒儿,你这究竟是为何?”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就见胡娜手握匕首,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的青衣老尼,说道:“你究竟是谁?”

    青衣老尼看了看被划破的长衫,厉声道:“我是你师傅啊!你这是怎么了,怎如此忤逆不道?”

    胡娜盯着青衣老尼,一字字道:“不要再装了,你不是。”

    此时便听青衣老尼讥笑一声,说道:“哦?你却为何如此肯定?你就不怕错手杀了你师傅?”

    胡娜淡淡道:“我身份暴露,你能如此快寻到我藏身的地点,本就已令我吃惊不小。”

    “你就是为的这点而怀疑你师傅我?”青衣老尼愤愤道。

    “当然不是,这点只仅仅令我吃惊而已。”胡娜说道,“但是你不该一见着我就叫我徒儿的,因为,我师傅从来不会叫我徒儿,这是第一点。”

    “哦,还有第二点么?”青衣老尼突然一脸讪笑,说不出的怪异。

    “当然有,你仔细看看你的领口就知道了,这就是第二点。”胡娜答道。

    青衣老尼恍然,却并没有去看自己的领口,然而我却不由得看向老尼的领口,借着路灯昏黄的光亮,就见老尼的领口处,隐隐露出一截粉红衬衫的领子。

    第四十六章 粉红衬衫

    “好细致的观察力!”我心中不由暗道。

    “还有第三点。”胡娜接着淡淡说道,语气平淡似水,仿佛已不附任何感情。

    “还有第三点?”青衣老尼愈加错愕了。

    “气味。”胡娜看着老尼,说道:“你身上的气味不对,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青衣老尼已错愕得合不拢嘴了,然而却听胡娜又说道:“还有许多令我值得生疑的地方,比如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表情、动作,等等,在此我就不一一说明了。”

    胡娜说完,就见青衣老尼居然拍起了巴掌,赞道:“厉害!厉害!真不愧为老尼姑的女徒弟。”

    青衣老尼说到这里,突然猛地揭开身上的青布长衫,赫然露出穿在里面的粉红衬衫,紧跟着全身忽然以一种很奇异的姿势舒展开来,身形立时就变得挺拔修长,肩膀也宽了不少。

    “缩骨功——!”胡娜突然惊呼起来,紧跟着我的心也是一颤。

    几乎就在胡娜惊呼之后,那装扮青衣老尼的粉红衬衫便撕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那,竟然是一张秀气到令人窒息的脸庞:眉眼细长,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始终一副眯缝双眼的笑意挂在白皙的脸上,似乎还略带一丝丝媚意。

    这是——易容吗?我彻底地惊呆了,这,这只在武侠小说中出现的神秘易容术,竟亲现于前!真没料到这面如狐狸一般的青年,竟通晓此术,凭此还将自己装扮成一个老尼姑的模样!

    粉红衬衫伸了个懒腰,略带懒散地说道:“哎呀,缩了这么久,骨头都有点酸了!”说罢扫了胡娜一眼,又不禁瞄了我一眼。

    被他如此一瞄,我竟突然觉得浑身有股莫名的寒意,不由得往后退去。

    胡娜似乎注意到这点,挪动了两步,挡住了我与他之间的视线,说道:“说吧,你究竟有何目的?又究竟想将我引到何处?”

    “果然说话痛快,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呢!”粉红衬衫说道,“我都有点舍不得对付你了。”

    “哼!”胡娜冷哼一声,“想来是谁对付谁还不一定吧!”

    “呵呵。”粉红衬衫讥笑一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难为你,毕竟你这么个可人儿,我又特别怜香惜玉,只要你肯告诉我那老尼姑在哪,我可以放过你。”

    “休想!”胡娜斩钉截铁道,“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邪恶之人。”

    “哦,邪恶?”粉红衬衫讥笑,语气中不无嘲讽之意,“何为正义,何为邪恶,谁又能说得清呢?”随即又饶有兴致地盯着胡娜,“你能说得清吗?嘿嘿…你倒是说说看。”

    粉红衬衫说罢侧耳,却是故作倾听之状。

    胡娜怎肯与他费那口舌,只冷冷看着他,冷冷道:“废话少说!”

    “如此——自居正义的家伙……”粉红衬衫神色骤然一变,“那就休怪我的粗鲁了!”说罢,身形一闪,几乎瞬间便闪至胡娜跟前,徒手就要夺取其手中的匕首。

    我心中一动,好快的速度!几乎认定胡娜必遭其毒手了,哪知胡娜轻巧的一闪,便轻松避开了粉红衬衫的夺取之势。

    就在我大为惊讶胡娜的身手时,便听粉红衬衫略带讶异地说道:“真不愧为老尼姑的徒儿,看来我也是不能轻敌呢,嘿嘿!”

    粉红衬衫说话之余,身形一缩一弹,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胡娜,忽地指节爆响,呈爪状朝胡娜抓来。却见胡娜不退反进,手中匕首一挥,便迎了上去。

    二人几乎是一触即分,电光火石间,我根本来不及看二人出招,就见他们身形一闪便已分开,再见时,二人都已站定,默不作声。

    沉默了片刻,四周一片死寂,一股无形的压力几乎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想咳喘几声,但迫于这股无形压力,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死死地盯着前面只是看。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丝潮红也几乎透了出来,但四周依旧漆黑,路灯昏黄的光亮拉得人影老长,似乎这才是夜晚最黑暗的片刻。

    似乎只沉默了几秒,但我却有种停顿很长时间的感觉。

    再看时,也不知是我的眼神出了毛病还是怎么的,眼前的粉红衬衫身形一晃,突然便由一个身影变为两个,再由两个变为四个。四个粉红身形晃动,刹那间一同攻向胡娜,就见面前人影纷乱,虚虚实实,叫人瞧得眼花缭乱。

    眼见着四个粉红衬衫逼近,对着胡娜呈包围之势,形势十分危急,然胡娜却定定地立在原地,不急不躁,好似目空一切,又好似蓄势待发。

    粉红衬衫攻势不减,约莫距胡娜数尺之遥,突见胡娜双手一合,顿时火光突现,竟显得蓝幽幽的可怕。

    胡娜身形一转,蓝色火焰迅疾绕至右臂,喝叱一声“破”,右手疾点左首第二个粉红身影,与此同时,几乎便在瞬间,其余三个粉红身影,顿时便随着胡娜右臂的蓝色火焰一同消失,再也不见,就如从不曾出现一般。

    紧跟着,胡娜与剩余的那个粉红衬衫迅速拆了一招,随即分开。待二人站定之际,便听得粉红衬衫呵呵笑道:“好厉害的小妮子,真不愧是老家伙的徒弟呢,竟然连我的幻术也能破了!”

    “哼,旁门左道!凭此,也可阻挡我师傅的无边佛法?”胡娜对着粉红衬衫冷冷说道。

    直到此时,我才有点缓过神来。从粉红衬衫幻化出四个身形,再到被胡娜的蓝色火焰破除,旋即二人拆了一招再度分开,这一过程不过短短数秒,可真要形容起来却非只言片语如此简单。然而如此短短的过程,却瞧得我是惊心动魄,动魄惊心。

    我才听得胡娜说到什么“佛法”,就见粉红衬衫面露讥笑之色,说道:“哼哼,佛法?你当真以为老尼姑全用的什么佛法?”

    “不准污蔑我师傅!”胡娜厉声说道。

    刚说完,就见粉红衬衫面上笑容渐渐消失,却突然朝着我扫来一眼,冷哼道:“小妮子原来还有姘头,你是不好对付,看我先拿了你姘头再说!”

    经他这么一扫,我顿时便觉手足冰凉,可当他说完这话,我却是又急又气,不禁恼羞成怒,他这话等于是将胡娜给侮辱了,我又怎能够忍受,几乎忍不住就要冲将过去,狠狠给他揍一顿。可是掂量掂量自己,还是觉得算了吧。

    然而胡娜似乎倒无所谓,仿佛充耳不闻,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