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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第2部分阅读

    专门请设计师帮他搭配好再穿出门。总而言之,他就负责挥霍就对了。

    除了父亲偶尔会指着他骂几声,家里根本没有人会管他,谁教他有一群好下属呢?

    事情根本轮不到他手中就完全处理好了。

    “你月薪多少?”

    范迟羲抱着怀中的文件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想不到伊珞的福利好到这种地步,或许她回日本后得好好的改善一下员工的福利制度。

    “不知道!总之不至于花不够就是了。”这也不算是谎话啊!因为他父亲的确每个月会汇不少的现金到他户头,他从不担心钱不够花。

    范迟羲压根就不相信他,她想他大概是伊珞的高级主管,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也不想管。

    “你叫什么名字?”颜颢诔故意轻靠在她肩上藉此拉近距离,一双手不安分的慢慢爬上她的头发,想拔掉她头上固定长发的笔杆。想不到她竟然可以拿钢笔来绾髻。

    范迟义一察觉他不安分的手又缓缓靠近她的头发,反应迅速的一转,伸手打下他的手臂,“别碰我的钢笔!”

    她觉得他会丢了她的钢笔,这次可不能让他再得逞,已经让他丢了妹妹亲手做给她的发簪,怎么可以让他再丢了钢笔!它是已经不能写了没错,可是十几年来就是丢不掉它,而且还一直留在身边。

    连妹妹都不知道这支钢笔是父亲留给她们唯一的遗物。

    早年丧妻的父亲原本是台湾小有规模的贸易商,后来随着移民风潮举家迁到美国。

    经营重心搬到美国来之后,一帆风顺的度过两年多,却因为父亲不喜欢那些客套的礼节,而得罪了一些在美国和国会议员有交集的商人。

    他们不仅买通国会议员整垮公司,还雇杀手把家人、佣人全杀光,若不是当时她和妹妹被送去上舞蹈课,恐怕也难逃一劫。在舞蹈老师家中得知消息之后,她们俩立即决定不再回家中,因为佣人的一对女儿代替她们而死,她们很清楚如果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父亲公司的资产也在当天就宣布全数充公,残忍的告知她们一无所有的事实,她带着妹妹变卖了身上值钱的东西,去面包店、餐厅、超市打工以餬口,晚上窝在店里睡觉,还得防范雇主是否会侵犯她们俩。白人的种族歧视下她们没有得到任何礼遇,能够苛薄的,白人绝对不会慷慨。

    渐渐地,她们从圆融变得尖锐,钢笔就是她在几乎撑不下去的时候,冒着被仇人发现的危险偷偷跑回家中拿出来的,就连妹妹问起她也没说东西是从哪来的。从此,钢笔成为她唯一支柱,想象着父亲在身边鼓励着她。

    不久之后,她们遇上同为孤儿的唐毕馨,因为钦佩她做事果断的狠劲,也为了让妹妹有更好的依靠,她加入了唐毕馨的组织,随着她扩展樱盟的势力。

    了解人心的唐毕馨知道她们多恨美国人,所以一开始几乎除光了美国所有的黑道组织,包括那些和黑道、黑金挂勾的议员,也因为如此,让她们更加死心塌地的愿意留在樱盟里,即使永远也脱离不了杀手的封号。

    颜颢诔虽然不懂一支旧钢笔对她有什么意义,也没有询问她防卫的态度。

    “你要去哪?”远远的他看见交通车来了,佯装礼貌的询问她,反正他的目的并不是她的钢笔,相信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挖她的秘密。

    “东机场。”车一停下来,她就立即跳上,也不管身后的颜颢诔,就往最后头的座他走,她没拄意到颜颢诔跟司机讲些什么话,一坐下就见他踩着缓慢优雅的脚步走来。

    范迟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原以为那个“工友”会留在伊珞的,没想到他竟然又跟过来了,看来她的恶运还没结束,她在心中哀号着。

    为什么现在有快速杀蟑的杀虫剂,却没有快速杀苍蝇的:

    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范迟羲紧握着双拳看着面前正起飞的飞机——那是她原本要搭的飞机,她在心中不断的咒骂了自己千百次。

    她为什么要相信这个痞子的话啊!刚刚下了交通车,他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他知道往机场的小路。

    深怕错过飞机的她心急之下,也没有对他的话多加思考,就这样让他拉着跑来跑去,穿梭在大街小巷,看着明明离他们很近的机场,却怎么跑也靠近不了,直至她跑得气喘吁吁,他才带着她跑进机场。

    但她仍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飞机起飞,她看着朝青天飞去的飞机,不知道该怎么办,脑中一下子窜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完蛋了!她这三天要住在哪啊?错过了这班飞机要等三天才会有飞机到日本!

    范迟羲挫败的蹲在窗户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的行事一向都是循着计画一步步走的,这下子脱了轨道,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抬眼看了一旁的男人,他脸上是有一点愧疚的神色没错,可是他眸子里还有另一种明显的“快乐”,这让她真不知道该不该好好骂他一顿。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范迟羲分析了一整天下来的状况,不难有这样的答案,她还怀疑他刚刚是故意带着她跑远路,要让她搭不上这班飞机。

    颜颢诔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嘴上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好似在藉此告诉她,他是无辜的。“我刚刚没有走错路。”

    真的啊!他走的路都是正确的,只是稍稍的绕了一点路而已。

    “我知道你没走错路。”她站起来直视他毫无罪恶感的样子,心里不停的吶喊着:老天,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

    “肚子饿了吗?”总是得顾到民生问题,他无辜的道:“我有点饿了。”

    其实他的心里正高兴着,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是达成了,还要三天才会有飞往日本的飞机,而这些时间应该就足够让她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了。

    他自负的想,毕竟没有多少女人可以抵抗他的魅力。

    “我气饱了。”她快步朝机场大门走,想赶快离开这个恶魔的身边,天知道让他再跟在她身边,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别这样嘛!我又不是故意让你搭不上飞机的。”话毕,他的手指在身后打了一个大叉叉,为了留下她这些谎言值得的。

    “我知道,我一点都不怪你。”范迟羲咬牙切齿的道,在心中大叫:只要你赶快离开我的视线,就天下太平了!

    “那你为什么都不理我?”颜颢诔拉住疾速前行的她,以无辜的样子等着她回头看看他。

    范迟羲忍着满肚子怨气与怒气,回身给他一个浅笑。“我哪有不理你?”

    这个男人光用苍蝇、痞子不足以形容,就连无赖好象都不够用,现在的她真想厉声警告他别再跟着地,然后把他丢在这里她好去找晚上休息的地方。

    “你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他强忍着心中的笑意,看着她仍想维持有风度的模样,她越忍着气不发,他就越想激怒地,看看她愤怒的模样。

    “我要去找住的地方了,你还要跟吗?”她已经不想再把时间耗在这里了,现下还是赶紧安顿好住的地方才是,她本来预计当天来回的,所以没多带行李。现在的她除了身上的公车包什么都没有,她还想去买套换洗的衣物,怎么可以让他也跟着来,那她还买得下去吗?

    “你认识路吗?”他怀疑的询问着,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不过总维持着一小段

    的距离,没跟她走得太近。

    “不知道也不用你带。”如果再让他带路,她一定会发疯,说不定她连住的地方也都没了,她可不要露宿街头。

    她一面走一面点着身上的现金,确定现金够了之后才收进自己的口袋,在看看自己的护照、签证和信用卡都在身上,才安心的加快脚步。

    “外地人对路况不熟很容易迷路的。”颜颢诔不死心的紧跟在她身后,就算她走得再快,还是维持着五步的距离。

    他知道自己从没花这么多的时间在一个女人身上,以往的他都是看对了眼就付钱了事,哪可能这么大费周章的跟着她,不过他还挺喜欢这女人的脾气,虽然总是给他钉子碰,可是偶尔碰碰钉子也不错啊!

    毕竟,现在不好到手的女人太少了,就算她只是装模作样,不过至少他被唬得开心就好,对她,也不是只想单纯的拉她上床打滚,能跟她这样讲讲话、斗斗嘴也不错啊!

    范迟羲一听他这么说,转身看着他,仍不停的继续倒退走着。“我知道一些民宿和旅馆,还用不着你带路。”

    她以前常常奔走各国,一些青年旅社和民宿她还知道,只要身上的现金够,要在那些民宿里住一晚并不是难事,而且他们还有分只供女客住宿的,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如何甩掉这只苍蝇,好让她可以住进民宿去。

    范迟羲一个不小心重心不稳,差点倒栽葱的跌倒,还好颜颢诔机灵的把她拉起来。

    “你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倒着走路啊!”他故意一脸慎重地看着她仓皇未定的神情,心里则笑翻了。她的反应对他而言鲜极了。

    “我……”还不是被他气的!

    心里是这么想,可是想维持风度的她容不得自己就这么骂出口,她从容的从他怀抱中离开,有礼的向他道谢。

    “谢谢。”

    “别客气,我很高兴能帮上你。”颜颢诔见她逞强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毕竟他还想和她继续玩下去,而且逗她真的满好玩的。

    “我可以跟你去找住的地方吗?我今天也没地方可以住。”他佯装看了看渐渐昏暗的天色,他也该回到他住的地方了,不过现在还得先让她找不到住的地方才行,他才有理由带着她离开。

    他已经决定这次西班牙瓦伦西亚的火节要带她一起去,通常他都带着喜欢的美女一起过或当天在那里找美女玩,今年就决定是她了。不过目前得让她没地方住才行,虽然有点残忍,可是他向来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需要了,我想去住的地方男客止步。”她实话实说的笑道,心里很高兴终于可以甩掉这个男人。

    一见她的样子,颜颢诔只能佯装无奈的耸耸肩,一副万般可惜的道:“既然这样,那我在宪法广场等你好了,如果你有事可以到那边找我。”

    他一脸无辜的说着,其实心里则是暗暗的笑。其实他早就请人把整个雅典的民宿甚至旅馆都买通了,虽然她想住却不会有任何人会把空房间给她。总而言之,他一定要她回到宪法广场来找他就是了。

    范迟羲惊讶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会这么甘愿的放过她,不过他似乎是话中有话,而且他的表情活像只偷了腥的猫一样,一下子让她反应不过来,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又会搞什么花样。

    “你又想做什么?”

    她戒慎的看着他似乎隐藏着情绪的脸,只见他无辜的摇着头。

    “我只是担心你会有需要我的帮忙,我得确定你找到住的地方之后,我才能安心去找住的地方,毕竟是我害你没搭上飞机的。”他说得十分愧疚,其实心里正想象着她找不到地方住的样子。

    “我想不会吧,你可以去找住的地方了。”她难得的笑了笑,遇到这男人她板不起严肃面孔也就算了,就连笑也不自然了,不过这个笑容大概是她从见到他之后,最真心的一次笑容,心里也已经在对他说拜拜。

    “绅士是不会让淑女有任何受难的机会的,总之你找到住的地方之后还是来广场告诉我一声好吗?”他执起她的手有礼貌的在上头吻了下,笑得一脸春风。

    范迟羲越看他那笑脸越不舒服,匆促的点了头便转身离去,反正也已经看不见他了,所以脚步不禁越走越轻松。

    颜颢诔看着她的反应,在心中偷笑,看来他们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得玩呢!

    不过,当他厌倦之后呢?

    这点他还没想到,反正到时候再说好了。

    范迟羲不敢置倍的看着第十家把她赶出来的旅馆,而且还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几乎是一进门就被人轰出来,她伸手摸摸脸,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为什么这些人就好象避瘟疫一样的把她轰出来呢?这些人是脑子有问题吗?

    她看着越来越昏暗的天色,都已经晚上八点了,天际却仍有太阳的余晖,能有这美丽景色的大概只有南欧吧!连太阳在这里都配合欧洲人缓慢的生活步调晚点下山。

    欣赏了一会儿,她把注意力转回自己身上,看着身上的衣物都沾染了一些灰尘,现在她好想找个可以淋浴的地方好好洗个澡,望了望自已走过的街道,还是不知道那些一向以友善出名的民宿和旅馆,为什么不肯让她休息一晚。

    而且即使根本没住人还是跟她说早就客满了,她倚靠在石墙上发愣,在心中做最坏的打算。

    难道她真的得回去找那个“绅士”吗?

    虽然心中有百般的不愿,可是目前这情况她的确找不到住的地方,如果不回去找他,今天她可能就得露宿街头了。

    看着有些人家点亮了灯火,她一直在挣扎着要不要拉下脸去宪法广场找那个人。方才她还信誓旦旦的想着她绝对不会回去找他的,可是现在的她只能看着天空发呆了。

    踌躇了许久,她还是带着公文包踩着缓慢的脚步走到宪法广场,她在心中暗骂自己没骨气,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可能能提供她淋浴的地方,爱干净的她罪恶感就会减少那么一丁点。

    她实在不想太快见到他,所以慢慢的走着,等到她走到宪法广场时,整个天色都暗下了来,街道上古典造形的街灯也跟着亮起,把广场点缀得非常诗情画意。

    坐在广场不远处露天咖啡座的男人好象早就知道她会回来一样,才见到她走进广场就马上靠了过来,伸手替她拿过公文包。

    “找到住的地方了吗?”虽然早就知道结果,颜颢诔还是佯装正经的问着地,一副关心的模样想吸引她的正视。

    范迟羲摇摇头,只觉得今天累透了,也白走了好多路,她没力气任由他把她拉往座位上。

    “为什么?”虽然这叫明知故问,可是他还是得意思意思的问一间,免得等一下遭人怀疑,他可得不偿失。

    范迟羲为自已点了一杯拿铁咖啡,现在的她需要休息并补充能量,根本不想讲任何的话,而且要她说出她被十家旅馆的主人扫地出门,真的很丢脸。

    看着她疲累的样子,颜颖诛在她没发现下偷偷的笑了笑,“全雅典的旅馆、民宿都客满了吗?这不太可能吧!”

    范迟羲伸手拿回自己的公文包抱在怀中,已经习惯在身心疲累的时候在怀中抱个软枕,现在她常用的软枕不在,拿公文包当替代品也可以。

    沈莹曾笑说那是她缺乏安全感,要她尽快找一个可以让自己感觉到温暖与安全的男人。不过说得容易,做起来可难了。

    她一向都秉持着求人不如求己的心态,要她真的去找一个男人来感觉温暖兴安全,还不如回家睡饱一点,至少疲累的感觉过去之后,迎接她的还是一个崭新的明天,而且疲劳也会不翼而飞。

    颜颢诔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过他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在她的咖啡送来之后帮她把咖啡与牛奶充分的调匀,对咖啡还算有研究的他,帮她调到了最合宜的味道并送到她的面前。

    范迟羲并未拒绝他的自作主张,抽出一只环抱公文包的手,懒懒的把咖啡杯拿起,双唇贴在杯上缓缓的喝着。

    “想不到你对咖啡也有研究。”

    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双肘放在扶手上,双手合十的支着下颔,像是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他的注视让她喝不下咖啡。

    “你想喝咖啡自己叫好吗?这样看,我怎么喝得下去?”她不习惯他那像是野兽找寻到猎物之后正观察可食与否的表情,让她感觉自己像快被吞下肚子的食物,那十足十的危险讯号,差点让她站起来逃离。

    “我刚刚喝过了。喝看看。”他改变了个较舒服的姿势,可是目光还是离不开她不自然的表情。他是故意的没错,他就是想让她永远也无法摆出严肃的神情。

    在她离开亚尔办公室的同时,他已经大概同他报告过她的行为举止,让他很开心的是,她在他面前似乎没办法装起严肃的模样,虽然她努力的想撑起那冷然的表情,却一再的被怒气打败。

    这样对她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