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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离婚第6部分阅读

    上车,而追着她的那个男人见状不妙,回身逃窜,躲进附近树林里。

    就这样,她逃过一劫,幸而遇到这对情侣,好心地载她回市区,要不她很可能还困在那座可怕的山上,困在那陌生男子滛欲的魔掌之下。

    “谢谢你们。”她对搭救自己的情侣道谢。

    “小姐你还好吧?真的不需要我们送你去医院吗?”坐在副驾驶席的女孩问。

    “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她勉强牵唇,扯开微笑。“我的店就在前面,请你们载我到路口,从后门绕进去吧。下次有空请到我的餐厅,让我好好招待你们。”

    “‘newyorkex’?这就是你的餐厅?”年轻情侣惊喜。“我们一直想来这家店吃吃看耶!”

    “嗯,欢迎你们来。”她诚挚地邀请。

    “那你一个人进去可以吗?还是我扶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齐菲菲开门下车,向伸出援手的两人一再慎重地感恩,凝立原地,目送他们离去。

    直到车影消失了,她才低头打量自己,衣衫不整、裙子破了,膝盖与脚踝又受了伤。

    还真是狼狈啊!

    她自嘲地扯扯唇。这就是她决定先来店里换衣服整顿自己的原因,怕这样回去会吓到辛至焕,她不想他太担心。

    她拐着脚,慢慢地走到餐厅后门入口,推开门,经过厨房外的走廊。

    一个女服务生正准备上菜,看见她,大吃一惊。“老板!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她将食指抵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要对方别大惊小怪。“我刚刚跌倒受伤了,你等会儿帮我请经理来我办公室,顺便把急救箱带来。”

    “好,我马上去找经理!”

    女服务生匆匆离开,她则是悄悄来到自己办公室,开了灯,坐倒在沙发上。

    身子仍不听话地战栗着,她举起茶几上的玻璃茶壶,想为自己斟杯水,却连着力气都没有,茶壶倾落,茶水溢流。

    她看着,一时失神,左手靠近唇瓣,下意识地咬着拇指,过了一会儿,她有将双腿蜷缩至沙发上,整个人宛如受惊的兔子,弓身颤抖。

    有人敲门。

    是经理来了吗?

    “进来。”她虚弱地扬嗓。

    来人却是辛至焕,焦急地冲进来。“我听说你受伤了,菲菲?”

    怎么会是他?

    齐菲菲震慑,扬起苍白的容颜,怔怔地望他。“你怎么……会来?”

    “我带朋友来这里用餐。”他随口解释,视线一转,见她一身狼狈,裸露的膝盖淤紫擦伤,触目惊心,差点失去声音。“究竟怎么了?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他痛心地嘶吼,在她身前蹲下,圈握她的柔荑。

    她的直觉反应是抽开手,不愿让他见到如此凄惨落魄的自己,但他牢牢握住,她才软软地屈服,接受他的抚慰。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晚不是跟方家俊见面吗?是他弄的吗?”话说到此,他墨深的瞳眸里瞬间云涌黑色风暴。

    她摇头。“不是他。”

    “那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受伤了,裙子又被撕破了,难道——”他脸色刷白。“你遇到坏人了?”

    她没回答,定定地望着他。

    “菲菲,你说话好吗?你这样我很担心。”她语气焦灼,都快急疯了。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她只问他这么一句。

    “什么?”他愣了愣。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你,你为什么不接?”

    “我的手机……忘在公司办公室了。”

    这么巧?她凝睇他,忽地感觉胸臆缠结着一股难言的酸楚,眼眸也涩色的,隐隐灼痛。

    为什么在她需要的时候,他总是不在?他不是说过,当她溺水的时候,他会救她的吗?

    “你有打电话给我吗?”他满脸歉意。“其实我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后,也有借店里电话打给你,可是你没接。”

    那是因为她的手机遗落了,被那个野兽般的男人弄掉了,她急着逃亡,顾不得所有的身外物。

    他知道那时候,她一直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吗?在她最害怕、最恐慌的时候,她多希望能见到他,即便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她好想他,他知道吗?

    泪水,蓦地在眼里泛滥,明明发过誓不哭的,为何又软弱?

    她好讨厌自己,好恨自己。

    “菲菲,你是不是……是不是吓到了?”他看着莹莹泪光在她眼里闪烁,慌得抚摸她脸颊。“不要怕,已经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很好,很安全。”

    骗人!她从来就没好过,从未领受过真正的安全,她总是慌着、疑惧着,深怕命运之神又会残酷地夺走她仅有的一切。

    “菲菲,别这样,你吓到我了,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别哭了好不好?”

    她无声地咬唇,强忍呜咽。

    不能哭,她不能哭,早就决定不哭了……

    “菲菲!”辛至焕捧握她的脸,还想说什么,一道娇甜的女性嗓音忽而在门口响起。

    “sean,你在这儿吧!怎么丢下人家一个人?我很无聊耶!”

    两人同时一震,回头望向来人。

    “jennifer!”辛至焕惊喊,看看她,又看菲菲,陡然感到情况不妙。

    “这位就是你打算跟她离婚,却又离不成的老婆吗?”jennifer未觉有异,笑盈盈地走过来。“你好,我是sean在纽约的同事,jennifer”

    齐菲菲怔望她。

    深红色的秀发,碧绿色的眼珠,正是他说过,最勾惹他动心的美女类型。

    他们两个曾经上过床吧?今夜他就是为了这位性感美女,才失魂落魄到连手机都忘了带在身上吗?

    原来如此。

    齐菲菲心沉下,泪眼凝霜。

    她不着痕迹地深呼吸,双眼落地,挺身站起,端起最骄傲庄严的姿态,樱唇轻启,吐落腔调标准的英语——

    “你好,我是faye,这家餐厅的老板。”

    “怎么了?忽然这么急把我call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午夜,汪起轩接到好友急call,很有义气地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辛至焕约他在一间安静的小酒馆见面,显然是想跟他好好聊聊。

    “先坐吧。”坐在角落沙发坐的辛至焕招呼他,举起已经喝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威士忌酒瓶,为他斟了杯酒,丢了几块冰。“哪,先喝点酒。”

    汪起轩闻言,接过酒杯,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干杯。

    豪爽地喝干整杯酒,汪起轩又自行斟一杯,一面打量辛至焕,见他神情阴阴,眉头深锁,约莫猜到情况不妙。

    “你该不会跟菲菲吵架了吧?”

    辛至焕自嘲地撇唇,点点头。

    “为什么?”

    “她质疑我跟jennifer的关系。”

    “jennifer?”

    “就我同事,你也见过,去年你来纽约出差,我们三个还一起吃饭。”

    “喔,她啊。”汪起轩在脑海回味着那个妩媚的异国美女,当晚,他们也曾有过一夜g情。“菲菲怎么会问起你跟她的关系?”

    “jennifei来台北出差,我招待她到菲菲的餐厅,哪知菲菲见到我跟她在一起,就整个冒火。

    “她吃醋啦?”

    “好像不纯粹是吃醋,她很生气,我不晓得她在气什么。”辛至焕懊恼地叹息。“她也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身伤,我问她,她又不肯告诉我,说不关我的事。”

    “她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汪起轩讶异地挑眉。就他所认识的菲菲,一向是温柔婉约的,难以想象她会对人发火。

    “不是大吼大叫那种的。”辛至焕解释。“只是冷冷的,不看我,也不理我,你知道我最怕这样了,吵翻天都好,我最怕她什么都不说。”

    冷战吗?汪起轩恍然领悟。的确,男人最怕女人这样了。

    “不过,她倒是清清楚楚地跟我说了一句。”

    “说什么?”

    辛至焕没立刻应答,苦涩地瞥了好友一眼,又啜了半杯酒,这才沙哑扬嗓。“她说,要跟我离婚。”

    “什么?我还以为你们决定不离了?”

    “并没有决定不离,只是我希望她给我一段观察时间而已,只不过……看来她是给我打了不及格的分数了。”

    不及格吗?

    汪起轩凝视好友,半响,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好了,别一副这么颓丧的样子,看得我都替你闷了。哪,有什么心事爽快说出来,兄弟跟你一起担!”

    辛至焕闻言,低落的情绪稍稍振作,勉强微笑。“谢啦,兄弟。”

    两个男人相视,情意相挺尽在不言中,接着,又是很有默契地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第9章(2)

    “没错,我是jennifer上过床,那又怎样呢?只是一夜情而已!她现在也有男朋友了,都要谈及婚嫁了。”

    只是一夜情,又怎样?

    齐菲菲闭眸,涩涩地苦笑。

    与辛至焕不欢而散后,她独自搭计程车回家,进屋后,首先冲进浴室,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洗去一身肮脏污秽的屈辱感,然后躲回自己房里,蜷缩在窗台前。

    他居然呛她,他跟那个异国美女只是一夜情,又怎样?

    他怎能如此理直气壮?而她,又为何在听他丝毫不以为然的承认后,一颗心会揪得那么疼痛?

    他说,他跟那位红发美女只是同事关系,也只放纵过那么一晚。

    但他可知,他在美国遍览群芳的这六年,她都是孤身一人,即便有众多的仰慕者追求她,她也从不曾倾心过谁,不曾与谁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为了能够跟方家俊更进一步的交往,她还坚持先与他办清楚离婚手续。

    不错,这六年来他们是处于实质上等于离婚的分居状态,但她的心,从未真正离开过他。

    她最恨的就是这一点,为何她会离不开?她该彻底断念的,该彻底根绝对他的牵挂、对他渴盼,早该认清,人,终归要学会独立坚强。

    尤其是女人。

    决不能将自己的幸福都赌注在某个男人身上,不能让自己的身与心都依赖某个男人,要学会靠自己。

    难道至今她仍未认清这个残酷的现实吗?

    一念及此,齐菲菲又笑了,这回,笑得更沙哑,更悲怆,更令人不忍卒听。

    她黯然起身,来到玻璃柜前,看那一个又那一个她珍贵的收藏。

    她是不是,又该去买一个新的音乐盒呢?这回,一定要买一个很精致很漂亮的,贵一点也无妨,她有钱,她现在有的是钱!

    不怕了,她不必怕了,如今她的生活无虞,养得起自己,靠得住自己,不需要任何男人。

    她不需要方家俊,也不需要辛至焕!

    终究,她还是只有自己一个,只能自己一个。

    “齐菲菲,你很坚强……”她喃喃自语,迷蒙着眸,玉手抚过那一个个音乐盒,最终,停在他送她的那一个。

    这是唯一一个,不是由她自己买下的音乐盒,唯一一个,不是因为心受了伤而买来哄慰自己的礼物。

    是他送的,生日礼物。

    齐菲菲颤着手,取下那美丽的水晶音乐盒,捧在怀里,跪坐在地,小心翼翼地打开。

    清脆悦耳的音乐,敲打着她的心房。

    她聆听着,泪珠无声地碎落——

    妈,妈,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能相见呢?我好孤单,好寂寞,你知道吗?

    你在天上,有遇见我的宝宝吗?他过得好吗?是不是长得很可爱?他恨我吗?是不是恨我没保护好他?

    你帮我跟他道歉,跟他说对不起好吗?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将他抱起来的,你让他等我好吗?

    你们等我,等我跟你团圆,我想念你,妈,好想好想你……

    原来哭泣,如此容易,又如此伤身。她感觉好心痛、整个胃袋都像要翻拧过来,激烈地呛着、咳嗽着,却还是有一股忧郁横梗在胸臆,怎么也吐不出来。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好?

    为何连音乐盒都不能抚慰她了?为何连这犹如天籁的音乐都不能纾解她的痛?

    怎么办?

    齐菲菲哽咽着,呛咳着,粉拳一次次击打胸口,试着释放那噎在心窝的悲痛,好痛,好痛……

    正哭得激动时,她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声音,有人回来了——是他回来了?她连忙伸手捂唇,好怕自己号泣的嗓音被人听见。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她门前,用力拍打门扉。

    “菲菲,菲菲你在里面吧?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他粗哑的嗓音带着醉意。

    他喝醉了?

    齐菲菲用力咬唇,忍住呜咽。

    “菲菲你开门啊,开门啊!”他醉喊,继续拍门。

    她一动也不动。

    “你说你到底在气什么?是jennifer吗?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如果你这么介意,我保证,我以后不私下跟她见面了可以吧?”

    “……”

    “还是不说话?我懂了……你该不会答应那个方家俊的求婚了吧?因为他比我有钱,家世背景比我好,所以你还是决定选择他,对吗?是这样吗?”

    他怎能那样想?他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

    齐菲菲满腔不平,锁拢眉,紧紧咬牙。

    “好,你不理我,不理我是不是?很好!你就是这样,就是坚持什么都不跟我说,每次都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很累?你这个女人真的让人很累!”他打了个酒嗝,顿了顿。“好,就这么决定了……”

    决定什么?

    她悬着心,侧耳倾听,他似是踉跄地回到自己房里,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什么,片刻,再度回到她门前,将某样东西从门缝下塞进来。

    她怔怔地望着他塞进来的东西,那是一份文件袋。

    “离婚协议书,你签吧!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你不是想离吗?那就离吧!我受够了,我们离婚吧!”他隔着门扉对她撂话,那口气,那声调,听来好冰冷无情。

    她的世界瞬间冻结,心也凝霜。

    就离婚吧!只能这样了。

    音乐盒依然唱着美妙的歌,芭蕾舞伶依然旋转着美丽舞姿,而她的泪,却已风干,随夜色淡逸——

    结婚时,仪式繁复,离婚时,却只需要一道简单的手续。

    走出户政事务所,阳光晴朗,天色澄蓝,仿佛脸上天也在祝福他们离婚。

    她与他站在人行道上,相对而立,两人的神情都很平静,即便分手,也不愿是以怨偶的姿态。

    “我要回美国了。”他淡淡地宣布。

    她一怔。“回纽约吗?”

    “嗯。”

    “为什么?难道你没得到总经理的职位吗?”

    “我得不得到那个位置,又关你什么事呢?”他嘲讽地反问。“别忘了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是啊,他们已经不是夫妻,她没资格过问。

    齐菲菲心沉落,表面却扬起笑,礼貌恬淡的笑。“那就祝福你了,希望你在美国,一切顺心。”

    他挑眉。

    就这样?那紧盯她的眼神好似在询问。

    她眨眨眼,呼吸的韵律一时错乱。

    但不过几秒,他也扬笑。“我也祝福你,新餐厅开幕顺利,业绩一路长红。”

    “谢谢。”

    言尽于此,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两人互望片刻。

    “那……我往这个方向。”她有些尴尬的指指右手边。

    “再见了。”

    “再见。”

    珍重道别,旋过身,奔向的是两个相背离的方向。

    从此以后,各走各的路,再相逢也不知是哪天,或许到时都已尘满面、发如霜。

    到那时候,他们还会认得彼此吗?见面时,会给对方一个释然的微笑吗?

    希望,他们能笑着打招呼,就如同今日,他们笑着分离。

    希望有那么一天……

    两人忽然同时凝步,举首,望向遥遥天际。

    在眼里迷蒙,是泪水吗?

    第10章(1)

    一个星期后,齐菲菲的新餐厅盛大开幕。

    当晚,餐厅办了一场开幕宴会,宾客云集,大部分熟客受到邀请,都前来捧场,厨房准备了一道道美味餐点,舞台上一队四人乐团演奏着充满美国南方情调的爵士乐。

    齐菲菲穿着一身深紫色礼服,包裹出曼妙身段,甫现身,便是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