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挤出了这几个字,脸颊滴下几颗汗珠。
冷刹烈没有再吭声,她说得很对,在这个紧要关头,生命高于一切!
他不能拿两个人的性命开玩笑!
“扣扣,抓紧了车上的把手!”他的脸色绷得很紧,下面将是一段很陡的坡路。
真正考验赛车实力的机会到了!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望着前面起伏不断的陡坡,他心底竟然涌上一股奇特的快感。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身后的对手仓皇落败的样子!
他,连续三次拿下了全英职业赛车冠军!
他不信,有人可以与他抗衡!
季扣扣没有吱声,她终于害怕的闭上双眼!
不是不敢承受激烈的撞击和风一般的速度!
她只是怕,一段以后的结果她将无法面对!
冷刹烈修眉一挑,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后,突然,狠狠的踩下油门,汽车登时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飞了出去。
不停的上高坡下陡地,她的心也跟着一起一落。
她觉得,下一刻,或许,她就要死了!
那种非正常的刺激和高速度,一阵阵冷风从脸上吹过,她只感到耳朵一片嗡嗡作响。
她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但是,她必须坚持!
冷刹烈一刻也不敢懈怠的盯着后面那辆同样激烈震荡的汽车。
他们就如大海上的两艘帆船,在与彼此征战的同时,必须先克服“风浪”。
果然是高人!
他的眉毛皱得更深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下一段,他将败下来。。。
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不敢跳车,不敢采取任何自保的行为。
他没有忘记,身边有个他此生辣文的人!
“烈,怎么办?!”季扣扣凭着最后一点力气,蓦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后面那辆黑色的汽车几乎要与他们同步了。
她的心猛然揪在一起,瞪大的双眼充满了惊恐。
“烈,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她不断的回头,几乎高叫了出来。
她简直快要崩溃了!
冷刹烈紧紧的抿住薄唇,内心痛苦的作着挣扎。
若想求得一线生机,他们只有一个办法了!
“烈,你快说啊,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季扣扣不停的晃着发晕的脑袋,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
她害怕,她不想死!
或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双手紧紧的攀上了冷刹烈的胳膊,嘶声力竭。
冷刹烈半眯起眼睛,他深深的望了身旁绝望的女人一眼,突然将她的安全带扯掉,一把拉过她的身上,朝车外跳去…
他别无选择…
那一刻,他紧紧的抱住她,几乎是抱了必死之心!
身边的女人还来不及大叫一声,便坠入了另一个深渊中…
……
“扣扣…”冷刹烈猛然坐起身,满脸大汗,双眼迷离的睁着。
“烈,你总算醒了!”南宫焰重重的呼了口气,惊喜的望着这个生死之交!
他守了烈两天两夜,还好,他醒了!
“焰,扣扣呢?她怎么样?!快告诉我!”冷刹烈紧紧的抓住南宫焰的衣服,吼了出来。
该死的,他心里一阵怪异的感觉。
就在刚才,他甚至梦见了扣扣向他告别…
一定是出事了,她一定有事!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冷刹烈急忙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他必须见到她。
他一刻也镇定不了!
“你这是干什么?!”南宫焰一个箭步,挡在了他前面。
这个男人发疯了?!
他从没有见过烈如此疯狂的在乎一个人!
即使是云袭死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平静!
形势所迫
“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冷刹烈疯了一般,因为激动,他的脸扭曲成一团。
“她,她很好。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将她安置在特护病房里。”南宫焰低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他没有将烈送到医院,他伤得不重,除了身上有些擦伤外,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那个女人不同,她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
她的脑部受了重伤,医院甚至都下达了死令,或许等待清醒的时间会很长。
“特护?!那,你有没有通知她家人?!”他忽然想起了季玄,心里一阵紧张。
他深知季玄爱妹有加,若是被他知道了,他和扣扣恐怕这辈子也别想再见面。
“噢,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现在就去派人通知她父母。”冷俊焰扬了扬右眉,大步朝门外走去。
他正迫不及待想处理掉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等等,焰,别,别通知她家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他的声音渐渐降了下来。
南宫焰回过头,怪异的瞅了他一眼,声音带着一些强制的口吻:
“烈,明天我的专机会来接你去美国。这个地方你不能再呆下去了。至于怎样应付那个笨女人的家属,我会派人安排好的!”
若不是他这次及时赶到,恐怕他们早已被枪杀在野外。
最令他苦恼的是,竟然一直都查不到幕后凶手是谁!
敌明我暗,烈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他不能再任由他盲目的陷入愚蠢的感情旋涡里!
“没有商量的余地,就这样!”他蓦地转身,朝门外的保镖和特护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来。
“等等,焰!”冷刹烈很清楚焰的脾气,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南宫焰走到门前,矫健的步伐蓦然停住:
“还有什么事?!”他皱起了眉毛。
“焰,我担心扣扣的处境也很危险,那帮人似乎这次不止针对我一个!你,将她接你那儿去吧,替我好好照顾她!我答应你,明天我就飞美国。”有焰的保护,他应该放心了!
南宫焰没有说话,他内心实在是不想多揽一个麻烦,尤其,这个麻烦还是个女人!
只是,他太了解烈了。
如若他不答应,烈一定不会答应回美国!
过了半晌,他咬了咬牙,声音很低:“我答应你。”
说完,他对门外的几个人叮嘱了一些事,便扬长而去。
冷刹烈木然的望着几个陌生的人,重新闭上了双眼。
他真的累了…
……
南宫焰不耐烦的听着面前一个自称是脑科界权威专家的老头喋喋不休的重复着那几句话。
“好了,这么说,你的意思是,她可以出院,一切听由天命,是不是?!”
他的声音很冷,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使人不敢靠近。
“不是,先生…”老专家瞪大了双眼。
“好了!现在我就接她出院,既然是听天命,那到哪儿都一样!”一双深沉的眸子冷冷的扫过面前吓得发抖的专家,南宫焰大步走进特护病房,将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抱进了怀里。
“总裁,”台北最高级的医院大楼前,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站在了汽车外面。
“恩…你先去公司一趟,以公司的名义通知季扣扣的家属,就说暂时回不来了,至于理由,你看着办!”他将身上的女人轻轻的放入了汽车后座,随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他将她的头轻轻的靠在了车窗旁,身子尽可能使她不挨着自己!
他有轻度的洁僻,并且,对于这个笨女人,他实在没什么欣赏可言。
他恨不得这个女人赶紧在他眼前消失…
自从俞静走后,他似乎没和哪个女人接触有这么多!
该死的烈,愚蠢的爱情!
他闷哼了一声,扫了仍在昏迷中的女人一眼。
“回家!”他将黑色的车窗徐徐关上,戴上了同色的墨镜。
负责开车的司机必恭必敬的应了声,蓦地发动了汽车…
一路上,他始终紧紧的抿住唇,一手捏着下巴,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突然,一阵紧急刹车,汽车由于惯性前后振动了一下。
躺在身边的人儿因为重力不稳,身子一歪,几乎要倒了下去。
南宫焰闷哼了一声,反射性的将手臂垫在了她脑后…
真该死!
他皱起眉毛,扶起了那个柔软的身子,让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懊恼的看了看铁青的手肘一眼,嘴里骂道,上辈子一定是欠她的!
身边的女人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身子晃晃荡荡的贴在他身上。
……
终于当达别墅!
南宫焰小心翼翼的抱出车里的女人,将钥匙扔给了司机,声音没有一丝热度:
“记住,明天一定要把烈带上飞机。另外,告诉他,到美国后第一时间联系我!”
南宫焰没有再说话,看了怀中的女人一眼,快步走进了豪华的别墅。
“少爷回来了?!”琴妈立刻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目光在看清他怀中的人儿时,愣了一下。
“扣扣小姐,她怎么了?!”她担忧的望着南宫焰怀里的女人,十分紧张。
南宫焰撇了撇嘴,一双冷酷的黑眸有些不耐烦的看向挡在面前的琴妈:
“琴妈,您让一让,她只是受伤了,昏迷不醒!”
说完,他飞快的越过琴妈肥胖的身躯,向二楼的房间走去。
南宫焰用手肘轻轻的撞开了门,大步将怀里的人儿放在了那张白色的床上。
她的脸上依然是那么平静,如婴儿般,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扰到她。
“你倒是舒服了,可把我害苦了!”南宫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少爷,您在嘀咕些什么?!”琴妈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怪异的打量着南宫焰。
南宫焰一怔,赶紧粗暴的将被子盖住了女人的身体,略有些尴尬的说:
“这里就交给你了!”
他不想再呆一秒!每次和这个笨女人在一起,他的行为仿佛就会不受控制!
他必须离她远远的!
“少爷…”琴妈回过头,看着那道黑色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
看来,少爷这次真的是心动了!
辛老头的话没错!
南宫焰冲进了卧室,他随手拿起了床头的电话,拨通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john,替我找一个专业看护过来,大约三十岁以后,最好懂得一些基本的医学知识,尤其是脑部知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找一个人来分担他的痛苦了。
他有种怪异的感觉,这个女人一定会醒过来的!
他在等…
“好的,明天绝对给你弄一个过来。”john笑着挂掉了电话。
他在等…
“好的,明天绝对给你弄一个过来。”john笑着挂掉了电话。
南宫焰缓缓放下了话筒,目光顿时沉了下来…
......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有一个自称是特护的人找了进来…
“您好,请问是总裁裁家吗?!我是他请来的特护。”天刚亮,一个妖艳的女人提着一个大红色的行李箱走了进来,脸上堆满了笑。
琴妈怪异的看着来人。
只见她身着一件黑色低胸的吊带裙,裙子的长度刚好遮过饱满的臀部,露出成熟女人的曲线。
“呃…你先坐会儿吧。”琴妈皱了皱眉,不论那个角度看,她更像是个演员,而不是护士。
“少爷,您快下去瞧瞧吧!”琴妈着急的冲进了南宫焰的房间。
她实在是看那个女人不顺眼。
一副狐狸精、没安好心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居心不良!
“什么事啊?!”南宫焰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恐怕这个世上,也只有琴妈、辛叔敢直闯他的房间!
陷入昏迷
“少爷,您请的特护来了,下去看看吧!”琴妈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一句话,朝下面走去。
南宫焰抿了抿薄唇,系紧了腰间黑色的睡袍带子,跟着琴妈走了下去。
“她是谁?!”南宫焰睥睨了一眼大厅中间立着的女人一眼,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冷冷的打量着眼前穿着妖艳的女人,眉头微微皱起。
“少爷,您也不认识吗?!可这位女士自称是您请来的特护!”琴妈睨了妖媚女人一眼,语气带着些许不屑。
“南宫先生,我是john请来的特护,请问是您需要照顾吗?!”胡俐紧张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很冷,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嘲笑,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黑目似乎洞悉一切。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从没见过如此冷傲的男人!
他没有说话,深邃寒冷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看穿。
“你叫什么名字?!”良久以后,南宫焰漫不经心的翘起了二郎腿。
“胡俐!”她笑了笑,目光妩媚的扫了他一眼。
她就不信,只要是她胡俐看上的男人,休想逃脱她的掌握!
即使是他!
她的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恩,现在开始,我要你好好的照顾楼上的那位小姐,如果有什么闪失,立刻走人!琴妈,你带她去她的房间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开始…”南宫焰转身对琴妈交代了几句后,又朝楼上走去。
他呼了口气,正要走进自己房间时,冷不丁望向了不远处那间紧闭着的房间。
他撇了撇嘴,像是作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大步朝那扇白色的房门走去…
窗内的光线很暗,没有拉开窗帘,没有一点生气。
他轻轻的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目光停留在那张苍白安静的脸上。
算算已经四天了!
她依然还没有醒,她睡得很安详。
也许是累了!
南宫焰将柔软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手指在触及她下巴冰冷的皮肤时一怔。
他急忙掀开被子,摸了摸她的手,一片冰凉。
“琴妈,琴妈…”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手下那双冰冷的柔萸,朝门外大力的吼着。
不多久后,一脸着急的琴妈立刻冲了进来…
“少爷少爷,出什么事了?!”她在楼下交代胡俐工作时,忽然听见楼上的怒吼,赶紧快步走了上来。
“快去把楼下那个女人找来,快!”他轻轻的抚上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该死的,她浑身怎么冰冷的?!
“好好,少爷,您别急!”琴妈急忙走了出去…
少爷的眼睛微微泛红,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朝胡俐的房间走去。
“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身上冰凉一片?!”他的声音因为着急有些沙哑,呼吸急促得厉害。
他的手依然紧紧的拽住那只无力的小手。
胡俐点了点头,身子可以往南宫焰胳膊上蹭,慢条斯理的拿出听诊器塞进了耳朵里。
“怎么样?!”南宫焰没有留意身上的柔软身体,着急的扯着她的胳膊。
“没事,她只是因为长久呆在床上,血液没有正常流通,所以身上的温度也不高!”胡俐将听诊器放下了,内心有小小的雀跃。
“那要怎么办?!”南宫焰焦急的追问,眉毛深锁。
他担忧的望着床上完全没有血色的脸,她的嘴唇有些干涩。
“热水袋应该有用!”胡俐若有所思的看着身边急成一团的男人。
很显然,床上的女人对他而言,非同一般。
“琴妈,赶紧拿几个热水袋来!”他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女人,索性将口袋里的手机也取了出来,随手扔在了一边的床头柜上。
“你出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南宫焰蓦地发现身边还有一个麻烦的女人,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可是,这不是我的职责吗?!”胡俐没有动,她撑大了美目,发现眼前冷冽的男人在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时,脸色微微柔和了一些。
她心里有些了然了。
但是,她不会死心的!
南宫焰,他将成为她最新的目标!
“我叫你出去就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用上来了!”他没有看她,接过琴妈递来的热水袋温柔的放进了被窝里。
他的手轻轻的探入被中,忽然像想到了什么,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琴妈,这个温度,会不会烫伤了她?!”热水袋放在手中,有些袭人…
“少爷,这个您放心。我早就想到了,这是温水装的,只是开始有些烫,过会儿会保持均温的。”她笑着接过了他手中一个有些小的热水袋,放入了季扣扣的脚边。
她有些疼惜的望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女孩。
前天见着她还好好的,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没有了生气…
原本还以为少爷又找到了新的幸福,现在看来…她的眼眶禁不住泛红。
“琴妈,你也去休息吧!”南宫焰将被子重新掖好,松了口气。
“可是,少爷,您一个人行吗?!”她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儿。
一天一夜了!她就像睡美人一般…
“恩,去吧!”南宫焰没有闷闷的应了声,转过身,背对着杵着的两人。
当他碰触到她几乎没有温度的手时,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或许,他是关心过度了!
他的右眉轻轻挑起,身子坐到床头,靠在了柔软的床背上。
烈应该到美国了吧?!
他的目光迷离的望着墙壁上倒影出来的一个小小的光晕,心神不宁的想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睡着了…
他的身子渐渐倒了下来,左手垂落在季扣扣的头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