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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调子杀手第5部分阅读

    索般的危险而不自知……实在是愚蠢之至。

    “你到底是谁?”

    他决不会是当年和他一起参赛的年轻人,这些四大家族联合也培训不出来的军队人员在他指挥下如绵羊温驯,而有眼无珠的自己,竟妄想一手遮天……

    “知道我的身份对你不会有任何帮助,你只要履行你的诺言,我自然会实践你的愿望。”

    “是……”他根本不敢再奢望快手会替他出气,只巴望这一役能全身而退。

    唐诗画的指令解除了,快手言而有信,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将澳门的四股势力作了番调查,居中交涉、折冲、谈判,做尽了一切有利于四方的分析,终于让何家暂缓了并吞的野心。

    国师没见过累得不成丨人形的快手,都寅夜了,他才踩着蹒跚的步伐回来。

    快手往沙发一歪,还没开口,一杯冒着热气的茶便端上桌子。

    “谢了。”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哈!那群家伙要听到这话不翻倒醋缸才怪,记忆中你可没替谁做过这种‘低下’的事吧?”快手合著眼似睡非睡。

    “还有力气说笑,不赖嘛!”他原先还有些担心的,这下悄悄放心了。

    “你太小看我了。”眯着眼,快手从沙发中爬起来,方向也不看地向前直走。

    “你要去浴室?方向走错了。”国师出声阻止他。

    “我要去看看她。”一提及唐诗画,他的眼霍然睁开,眼睛注入了些许光芒。

    “爱情真是不可思议!我发现你只要提到她,又生龙活虎起来了。”

    不识情爱滋味的人哪能体会情爱动人的地方?

    快手蓦然一笑,那笑里有些得意,有些顽皮。“你说得好。”

    语毕,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唐诗画的房间。

    衣料磨擦的声音和刻意放缓的脚步惊醒了根本还未入眠的唐诗画。

    她翻身而起,一眼就看见神情有些憔悴却依然好看的快手。“你回来了。”她忘形地往他身上飞扑而去。

    快手万万想不到会受到这么热血的英雄式欢迎,铁臂锁住她纤细的娇躯,她的柔腻立刻透过衣料传进他的四肢百骸。

    “你怎么可以一去就那么多天,让我看也看不到你,摸也摸不到,你好狠的心。”

    她将颈子贴在他的肩上,梦幻般的呢哝软语化成情丝,密密成茧。

    “你想我——”庞大疯狂的喜悦冲刷着快手毫无防御的心。

    他原来只希望轻触她的发梢,凝视她百看不厌的容颜,只是些微小的希冀……

    她依依抬起微雾的双眼,羞怯地拱上自己的唇,不管红潮似的胭脂染遍双颊,在接触到另一张温唇的时候体内沉睡的感情突然溢了出来,霎时泛滥成再也禁锢不住的潮水。

    她想他呵,在这幢屋子失去他熟悉的身影时,家具成了孤苦伶仃的装饰品,窗外的阳光也失去了往日的颜色,就连上课都成了索然无味的例行公事。

    这些长如度年的日子,独处的她才发觉自己在布满荆棘的防备工事中,仍然让他那狂傲不羁的身影侵入了心房,心在不知不觉中竖了白旗,继而投降。

    她那么想他,她以为自己要熬不过相思的滋味,然而他来了——

    她不要再掩藏自己的心意,即使前方是不可预知的苦难,她都要不顾一切追逐自己的情感。

    他们的呼吸重叠,细啜的呻吟宛如一匹丝绸,点缀着这两心相倾、浪漫醉人的夜——

    两人不知是谁结束了这吻,由混沌恢复清苏,唐诗画红着脸想逃。

    “别走!”快手重新将她拉回怀抱,轻声细语。“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我……不是,我只是……”在他的注视下,她又熟红了酡醉的颊。

    是首次,她正视自己对鄂图曼的感情,不料却一发不可收拾,毫不知羞地送上自己,这种事太羞人了。

    “我喜欢你醉人的样子,比之前那凶巴巴的德性好多了。”拥在怀中的她美丽娇人,就连微笑也动人心弦,他不想放她走,只想这样相偎相依,直到天长地久。

    “去你的……”旖旎后恢复正常运作的脑子抹去了差赧的动情激素,几乎快生锈的脏话又付诸舌尖。

    她掩住嘴,不禁一阵埋怨。“都是你啦,害我差点又破戒!”话一脱口这才为之一凛,方才,她根本没想到自己是修炼女的身份,而且还献吻……老天!

    快手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她不对劲的地方。“你怎么了?”

    泪水瞬间冲进唐诗画慌乱的眼瞳,她如何告诉他,他们的身份悬殊,根本无法在一起。

    她好不容易爱上他……但是,看来没希望了。

    “我不想看到你哭泣的脸,告诉我怎么回事?”她一会儿笑一会哭儿,是打算考验他的耐性吗?

    唐诗画把泪眨回去,苦着涩涩的声音。“我有话跟你说,放开我。”

    快手没有如言放开她,他改拥为握,将她小小凉凉的手放进自己略带粗糙的大手中,然后一屁股往床上一坐,顺势将她放在膝上。“你说,我洗耳恭听。”

    唐诗画忸怩了下,这么亲密的姿势,只要看见他,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乱跳,哪还说得出正经话来。

    “你这样,我很难说话。”

    “我不觉得。”他好不容易才能抱着她,暂时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他手下加足力道,坏坏一笑,将她泛着幽香的发心顶住自己的鼻。“或者你更喜欢这样。”

    唐诗画只觉得血液又了起来,他抵触在她发心的呼吸短促而浓重,仿佛正呼应着她胸口要迸跳出来的心脏一样。

    她不顾一切跳开他的箝制,努力稳住自己因心绪激荡而哑了的嗓子。“你就不能正经几分钟?”

    “要正经?好,没问题,你回来我不再碰你就是了。”他就在他胳膊可及的地方,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回来。

    “你保证。”她这会儿当他是带有颜色的狼了。

    他竖起三根手指,咧开迷人的笑靥。“在你说话的这段期间我绝对不动你一根指头。”

    唐诗画不疑有他,自动地走回他身边坐下。

    快手眯起眼,含笑地问:“有什么事非急得现在说不可?”

    希望她有足够说服他的理由。

    “这几天你不在家,我空出很多时间,我回浸心堂去,发现教室已经整修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他眯起的眼危险的只剩一条线。

    “嗯,我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学院已经不知从哪里听到流言,大主教很生气。”大主教那失望又包含隐怒的脸直灼她心底。

    “这就是你想离开的原因?”她着装的白袍、十字架、念珠在在提醒他们身份殊异的事实。

    名正言顺?嗯,似乎是个不赖的主意,他想见她穿上别种花色衣服的精彩样貌,虽然一身素白的她一样惹人怜爱,但披白纱的她一定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情。

    “难道这理由还不够?”

    “它根本不成理由,你要真爱我,就会为我伫留。”他不想用甜言蜜语或任何激越的手段留住她,他要她正视自己的感觉。

    这是极大的试炼,一不小心他将会失去她。

    他以前从不曾真心爱过一个女孩,他以为那样的生活比较轻松,但这次不一样,是他先爱上她的,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爱她,所以不能逼她做不愿的事,他不会出言要她脱下那身圣洁的白袍跟随他,他要她无怨无悔。

    在快手炽烈的眼神注视下,她坚持许久的心防为之倒塌。

    不错。她爱他,幸福的青鸟向来不等人的,只要迟疑片刻,她握在手中的幸福铁定不翼而飞。

    她的抉择攸关自己一生的喜怒哀乐,她不敢想像没有鄂图曼在她身边的日子。

    “我不想离开你,永远都不想。”

    快手沉重的眼获得了纾解,她的决定像天降的甘霖,浸滛了他千百万毛孔细胞,他笑咧一张嘴。“等我从日本回来我们立刻结婚——当然,是在取得大主教和玛莉亚修女的同意下。”

    外表,他是狂浪不羁的,骨子,他却保守得紧。

    婚姻是神圣的,他要众人的祝福和那张象征婚姻的契约,结婚证书代表的是两人在同心互许的那一刻坚如金石的情感,他会时时刻刻记住那是她爱他的印记,凭此誓约他将永不遗忘驻留在心头的山盟海誓,爱她到白发。

    “澳门的事还没结束吗?”唐诗画话因为甩掉心中枷锁而愉悦的心,又因为快手的话微吊了起来。

    “别紧张,”他轻抚她光滑柔细的颊。“诗人进了医院,我必须探望他去。”

    他知道他的伙伴是为了替自己分忧才冒着炙夏远涉日本,此间事情已了,他岂有置之不顾的道理。

    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她带走。

    “住院,那不是很严重了,你机票订了吗?护照呢?我帮你整理行李去。”那脸上老是刻划着孤独线条的男人从不多话,她却知道他有颗极其温柔的心。

    若非如此,他怎会一声不吭去了日本!

    “别急,如果他没事,我隔天就回来,你会等我吧?!”香港到日本不过几个钟头的行程,他却已开始尝到离别的酸涩。

    “嗯,会的。”她的语调清晰坚定。

    不过去日本而已,对的!只要日和夜重复地交换两次,他就回来了。唐诗画偎进他宽阔的胸膛给自己打气!

    日本是个对陆、海、空都管制得非常严格的国家,快手此去是私访,在不想惊动任何日方的传播媒体情况下,他舍了自己开飞机的意愿,改搭民航机。

    送走了快手,唐诗画顿觉失魂落魄,前些日子他不在时那种空虚又再度侵占了她的心。

    一路回来,国师看在眼底,她落落寡欢。

    “请送我到神学院吧!”

    她作了决定,学校多得是人,多少能分散她对快手的注意力,那么,她心头那股纠结的感觉也会消退些,让自己不再难过。

    国师由照后镜瞥了她一眼,从善如流地将方向盘一打,朝着神学院而去。

    到了目的地。

    “你放学的时间是几点,我再来接你。”

    快手上机之前千吩咐万交代要他亦步亦趋地看牢他的小女友,受人托,忠人事,国师总得克尽职责。

    “不用了,今天我们有校外的慈善义务劳动,回去可能会很晚了。”

    所谓的义务劳动是奉献心灵的一种活动,即使她们只是以修炼女的身份面对贫苦无依、需要帮助的社会边缘人,仍然努力尽一己的力量,希望激发他们再度站起来的勇气。

    唐诗画最喜欢这种活泼生动的活动,对她而言,总比一天到晚闷在学院里研读书经有趣多了。

    “这样可以吗?”她显然不是个处处需要人服侍的娃娃,他喜欢她独立自主的丰采。

    “我不小了,该注意或小心的事我灵光得很,再说,这一带我混得比你还熟,你放一百八十个心啦!”她拍胸脯保证。

    国师猎人般的厉眼一溜,看见神学院的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块眼成心型,频频投注爱慕的眼光,只好放弃说服的工作。

    唐诗画打起精神,才走进校门就看见她不是很愿意见到的人。

    亚历山大一身有别以往的打扮,神采奕奕地,显然等的人正是她。

    他扎着丝绣成的精致头巾,以璎珞绾在耳际,类似欧亚族宽大的长袍佐以斜襟,整件布料是十分高级的手工织品,脚级金鹰的软靴,腰际傍着镶钻的匕首。

    他的出现吸引住所有在校园中移动的目光,他的斐然气质和特殊的帅劲,迷倒了许多小修女。

    “你这身装扮是——”凭谁都会好奇的,他这身金碧辉煌的模样在一群素衣素服的群众中鹤立鸡群得很。

    “我的游学时间到了,下午就要回国去。”他深情的眸像一汪春水,试图圈住她。

    “真可惜,我们才刚认识。”

    “你舍不得我对不对?”亚历山大释放更加强烈的电波。

    “当然,人非草木,总是有感情的。”她的意义就在字面上,十分单纯的。

    但亚历山大可不这么想。“你的意思是答应我罗!”

    慢着!“我什么都没答应,你……语无伦次的。”

    “啊,真是抱歉,”他支起唐诗画的手便吻了下去。“我的意思是希望有这荣幸邀请你到我的国家参观,你先别拒绝,我还一并邀请了许多杰出的修女姐妹,大主教也愿意赏光呢!”

    哇!居然连一向严肃刻板的大主教也动了凡心,他到底是用什么理由说服她的?

    “不行。”鄂图曼只要两天就回来,她如果一出去,两人岂不又要延长见面的时间。

    亚历山大并没有被唐诗画的峻拒打败,他仍笑嘻嘻地。“这恐怕由不得你了,这趟旅行美其名是到敝国观光,其实是大主教为了替我国子民祈福所做的拜访行程,等一下我相信她会把更详细的情况告诉你的。”

    凡事都在他的掌握中,没有不可能的事。

    “你,骗人!”她一点也没听说,太突然了。

    亚历山大笑得更温柔了。“你瞧,那不是大主教吗?你自己去问她不就明白了。”

    第八章

    颠簸了三十几个小时,唐诗画觉得一身骨头已塌了一半,尽管王子的专机豪华如一座模型皇宫,三不五时又可松放筋骨地走来走去,可是和一个黏腻得像麦芽糖的人面对面,令她真想一睡不醒算了。

    王子回国,艳红的波斯毛毯足足由机场铺设到加长型劳斯莱斯车门前,礼炮响彻云霄,仪队鲜明的旗帜和制服几乎吓傻了从没见过这般场面的唐诗画。

    她想不透大主教和姐妹们都可以由贵宾的专门走道入境,为什么她得和亚历山大一起受这种非人折磨。

    尽管亚历山大一直抛售他廉价的笑容,也不必保护小鸟似的把手牢牢挂在她腰上吧!

    “这是总理大臣和军机大臣,我波札那的擎天支柱,你应该认识他们的。”

    两个身披彩带,着正式服装的严肃老人像根弯曲的玉米穗杵在亚历山大身边,必恭必敬。

    国际礼仪不比一般礼貌,唐诗画不很情愿地在胸口划十字。

    这动作令两位大臣怔忡了下。

    亚历山大一笑带过,拥簇着被迫换了件便服的她走进宽敞的车内。

    “戏演完,可以把尊驾的手放下来了。”她一坐进车便往里面缩,为的是和太过热情的亚历山大保持距离。

    亚历山大大手一使劲,她没获得应有的自由又再度跌回他怀里,与他柔情迫人的脸仅隔分寸。

    “我什么时候演戏了,你是我的妃子,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了。”

    唐诗画被他深不可测和微微急促的鼻息撩拨,头脑有那么一下是混乱的。“你胡说八道!”

    “君无戏言,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拿来当做玩笑?”

    “我不管你戏不戏言,这攸关我一生的幸福,你居然乱七八糟地替我拿主意,你以为你是谁?”她用胳臂撑开长距离,怒潮像倾倒的胭脂,全部倒上她如白玉的面颊。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这里是他的势力范围,没有他的允许,就算一只蚂蚁也逃不了。“因为我一回皇宫马上会召开册妃大典,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人了。”

    “放——屁!”她咬着牙,从齿缝间迸发愠怒。

    “别生气,伤心动肺的,是女人的大忌喔!”两人距离之近,亚历山大顺势在她的粉颊上偷取了一个吻。

    唐诗画勃然变色。除了鄂图曼外她可没让任何男人侵犯过她,抚着被他进犯的脸部,另只手已经掴了他一巴掌。

    清亮若斯的耳光令前座专心驾驶的司机差点吓掉了魂,方向盘一放,车身狠狠地偏向人潮汹涌、高举旗帜欢迎王子归国的波札那人民。

    司机恍然回神,冷汗直流,就差那么一丁点,他世袭的饭碗就要砸在那泼辣少女的举动中。

    随车的保镖反应极其迅速,他在自己的主子挨上耳光的同时枪已上膛,泛着冷光的枪口从前座对准唐诗画的心脏,只要亚历山大一颔首,她马上就要魂归离恨天了。

    亚历山大示意保镖收手,眼中蒙着一层阴影。“在我的国家没有一个女人敢对她的丈夫做出这种动作,你听明白了,你这一生只有这次放肆的机会,即使你是我最中意的女人,也不许有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

    “以下犯上?”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