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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第2部分阅读

    笑,“若非萧大人,只怕本王活不了这安稳的十八载。”转而正色,“大人,瞒得了别人,但本王想,您眼明,可以看出本王多年锋芒尽收,对外称病,不理朝廷之事,可知为何?”

    见耶律贤竟对自己坦诚,萧思温不免诧异,索性不绕圈子,“王爷隐而不发,是在等待时机,敢问一句,时机可是到了?”他试探道。

    “当年许是大人无心搭救了本王,今日,本王只问大人一句,是否愿再次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要的是这大辽的江山,要的是大辽的国强民安!”最后这一句,耶律贤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砸在萧思温心上。

    耶律贤肯这般吐露心迹,必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经他多年观察,萧思温当年搭救自己性命,也算得上是有些交情;虽内敛,却也有野心;从未偏倚哪一面,只是将自己摘得干净。如此明哲保身,步步为营,若是将其收归己用,自己的霸业岂不是更易成些?

    见耶律贤雄心壮志,且对自己坦诚相待,与其在这个无能的耶律璟手下忍气吞声不如跟了新主搏上一搏。

    此刻兴盛富强的大辽仿佛就在萧思温眼前,万分激动下,颔首承诺道,“王爷信臣,臣绝不辜负,愿舍一己之命,助王爷振兴大辽!”

    黑暗吞噬着星光,夜漫漫,旭日总会东升,草原总会迎来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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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缘是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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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宴已过数日,这几日和风暖阳,不似宫宴那日的闷热。

    萧府。

    浅碧色轻纱帐垂在萧绰的床前,轻柔的阳光点染其上。

    萧绰趴在床上,望着枕头上散落的那几枝几近泛黄卷曲的芍药花,暗自神伤。

    她喃喃自语,“他还没给我讲完芍药的传说,你们就凋零成这样。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应当是…‘此花名为芍药,并非是牡丹。’哼,我如今不也知道这是芍药了吗!”

    她狠狠揪下一片枯黄的花瓣,拍了一把枕头,随即神色又是一黯,“他说若来日再能见到他,他便将传说讲与我听。来日,何时才是来日呢!”

    萧绰恼得将头蒙进被子里。不一会,她掀开被子,跳下床来,没顾得上整理凌乱的鬓发和衣裙,便跑出门去,边跑还一边兴奋地大喊着,“他还说小姑娘要有爱花之心才好!他一定是喜欢会种芍药的!”

    萧绰出了房门,去找询问萧思温和萧夫人是否会种芍药,她失望而归,便默默走到自家庭院中,专门命下人给自己绑的花藤秋千处,坐下晃晃悠悠,失了魂儿似的。

    “燕燕,怎得在此发呆?”挂着浅笑的韩德让走到萧绰身后,轻轻推着秋千。

    萧绰嘟起嘴唇,皱起眉头,声音也暗了不少,“父亲母亲都不会种芍药花,没有人能教我种芍药!”

    “哈哈!为何不来找我,我们汉人可是种花的行家。”韩德让笑出声来,虽是赞扬汉人,口气却不带一丝骄傲。

    听到此话,萧绰眼眸一亮,原本如同沙漠枯草的她立刻像是被甘露滋润了似的。

    她惊喜地转头问道,“真的吗?得让哥哥,快教教我吧!”

    韩德让头一歪,靠在秋千上,“那燕燕能告诉我,为何突然要种芍药吗?”

    萧绰思索片刻,笑得灿烂,“因为,小姑娘应该要有爱花之心才好啊!”因为她也想像那个哥哥一样会种芍药啊,因为那个哥哥喜欢啊。

    韩德让不由得好笑地看着她,摇摇头,轻推着秋千,“我还直当燕燕只爱骑马打猎显威风呢,没想到也是个心思细腻的。”

    萧绰不以为意,只想着能种出好看的芍药,“那得让哥哥,你快教我吧!”说罢脚点地,停下秋千。

    “芍药呢,最常用的种植方法是分株,这要等到入秋后九月份为宜。你何时见过中下去就开放的花儿?难道你不知晓芍药是五月花神吗?”韩德让将她按回秋千上,轻轻推着。

    五月的花神,萧绰闻言又忆及还没讲完传说的耶律贤,脑海中浮现他在夕阳下侍弄芍药的身影,嘴角浮上笑容,望着天空,“我自然知道它是五月的花神呐。”还是那哥哥告诉我的。

    韩德让瞧着她犯傻的模样,不自觉也笑了。

    自幼便认识萧绰这个机灵讨人喜爱的姑娘,如今她也长大了,有女儿家的心事了。她看的不是自己,此刻怎得有些,有些心中涩涩的?

    韩德让给萧绰讲了许多栽种芍药的方法,嘱咐了几句,便离开萧府。萧绰则小跑去找二姐姐萧双双。

    黄昏日暮,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晕染了辽阔的碧空,萧府长廊尽头假石山前的小湖倒映着红灿灿的晚霞,还有坐在假山高处的萧双双瘦削的丽影。

    萧双双大过萧绰三岁,正值碧玉年华。

    她高过萧绰大半个头,唇红齿白,发丝间斜插一支缠金花步摇,她身着绣有粉红桃花的长袍,||乳|白的素色长裙,腰间束以织金银色锦带,在腰间打成结后长长的甩到身后,素裙锦带随风飘飞,不似中原女子那般小家碧玉,却也是落落大方。

    萧绰走到她身后,吓了她一吓,喊了声“二姐姐”,咧着嘴笑嘻嘻地坐在她身旁,头靠在她的肩上。

    萧双双嗔笑着用食指轻点萧绰的额头,“小丫头,你特地来找我?”

    “嗯,适才得让哥哥来了,他答应我要教我种芍药呢!”萧绰望着天边浮动的红云好似一朵盛开的芍药,不禁笑了。

    萧双双听到韩德让的名字,语气略带嘲讽,“燕燕,你如何知人心险恶?咱们萧家是多少人都攀附不上的,韩德让是汉人,地位低下,即便韩家是三朝老臣之家又如何?他的居心我不敢断言。”

    话锋一转,真诚道,“燕燕,他不是哥哥,嫁出去的胡辇姐姐,我,还有你,才是真正的亲姐妹,你懂吗?”

    与韩德让青梅竹马的萧绰听到此言心里别扭,可萧双双的一番话并无错处,她便没有辩驳。

    萧绰转而说道:“几日前,我随父亲母亲一同入宫,在宫里见一个哥哥,他种的芍药十分美,他…很好。”萧绰笑得灿烂。

    已然懂得男女之情的萧双双自然明白萧绰的意思,问道,“那男子是皇子?还是谁家的贵公子?”

    萧绰白了她一眼,低下头去,“他,应该是种花的宫人吧。”

    鄙夷之色在萧双双脸上表露无遗,她不由嗤笑,“燕燕,他只是个卑贱的侍从,而我们是萧家的千金,你可别做些不知身份的傻事!”

    萧绰小脸涨得通红,怒道,“侍从又如何?即便是侍从,就凭他种芍药的好本事,就比那些只会酒肉吹牛皮的契丹贵族小少爷强百倍!”

    萧双双瞥了萧绰一眼,转个话题,叹气道,“燕燕,其实二姐姐很羡慕你的,你瞧你的小字‘燕燕’,父亲母亲是有多疼爱你才将母亲燕国公主的封号拿来做你的小字,这是我和大姐姐都没有的疼爱。”

    萧绰略微尴尬,坐直了身子,是该安慰姐姐吗?“姐姐,父亲母亲也很疼爱你的,你,你怎会这么想!”

    萧双双笑得温柔,拉过萧绰的手紧握着,并让萧绰继续靠在她身上。萧绰微微瘪了瘪嘴。萧双双温声道,“你啊,还没有长大。我永远是你的二姐姐,即便父亲母亲真的偏疼你,那我也会偏疼你的。”

    萧绰闭上双眼,唇微抿,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天地的声音,听着箫双双娓娓动听的声音。

    萧双双的眼神掠过灿若红霞的小湖,只那般痴痴地望着远处山脉相连的缝隙处,夕阳西沉散发出最后耀眼的光芒

    她柔声地说道:“你永远是我疼爱的妹妹,将来我们都会嫁个好人家。我希望在后山的草原上,我和我的他,搭建一个我们自己的毡帐,那是我的家。我们整日听着哒哒的马蹄声,闻着青草香,我会有好大的羊群,做个牧民也没什么不好。父亲母亲都会替我们高兴,我会请燕燕和燕燕的心上人一起来我的毡帐做客,毡帐上要挂许多风铃。晚上,还是有星星的晚上,二姐姐还会带着燕燕躺在柔软的小草上,像小时候一样数星星,听着风铃响,二姐姐还要唱牧歌给燕燕听…”

    她们偎依的身影被夕阳的余辉拉长,箫双双轻柔的声音如天籁般吟唱在这个美丽的黄昏。

    萧绰和萧双双万万没能想到,她们做姐妹最好的时刻便是这个黄昏,富贵荣华,换不回姐妹情深。

    时光如此狠心,命运如此弄人。

    日升日落,夏蝉鸣消,花开尽,枯叶落,原本萧瑟的秋因着萧绰在萧府庭院里忙活分株芍药的身影,那一片片枯黄也变得鲜活起来。

    接连几日,韩德让带着砂质壤土,和作为种材的3年以来没有分株的大丛芍药来到萧府,亲自教萧绰。心中早已盛开了大片大片的娇艳芍药花的萧绰精力十足,挽起袖子,和韩德让一同拿着小铲和快刀,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芍药。直至将每丛芍药栽种好,浇透水后,萧绰才起身,坐在秋千上,满意地咧嘴一笑。

    韩德让望着萧绰,她沾了泥土而脏兮兮的脸庞,仍是掩不住的清秀,笑容带出弯成月牙儿般灵动的眼睛,风凌乱了她的发丝。

    韩德让心中千丝万缕情丝被扯动,日久生了请,况且是这青梅竹马的情意,况且她是燕燕。韩德让微笑,温柔如春风,然而他的柔情,没有落在萧绰的眼里。

    青梅不含情,竹马情何处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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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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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复一日,时光飞逝,整日被萧绰悉心照料的芍药盛放在萧府的庭院。

    见花开而知夏又至,花开了败,败了再开,萧绰守着这满园的娇媚的芍药,等待着再次见到那个说给自己讲五月花神的耶律贤。

    应历十八年,等待之中她恰如花开,如今便是十五年华,已然及笄。

    花开有时谢,略脱稚气的萧绰出落得愈发美丽,她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皓齿星眸,笑靥如花,身材高挑,着青碧长袍素色衣裙,藏青衣带随风摇曳,极致淡雅脱俗。

    阳光正暖,清风拂面,萧双双带着萧绰偷溜出府来到集市。

    上京的街市热闹非凡,酒楼送往迎来,巨商大贾之间买来卖去,宋人与契丹商人的贸易不断,市肆间叫卖吆喝一声高过一声,担着丝帛布匹的小贩走街串巷,契丹贵族们骑着马招摇过市,偶尔有各族权贵们乘着华丽的马车,上京城里一派繁华景象。

    萧思温虽纵惯她们姐妹,平日也时常去草原策马游玩,可这鱼龙混杂的集市萧思温是不愿让她们时常来的,朝廷中党派斗争黑暗,难免会牵累家人。

    姐妹二人见此热闹景象难掩兴奋之意。四处走走逛逛。

    “燕燕!你瞧瞧这玉坠子可配我?”箫双双左手拉着萧绰,右手抓起小摊上的一个玉坠爱不释手。

    萧绰蹙眉,看看坠子,紧张的模样显得可爱,她拽了拽萧双双的衣角,踮起脚,凑到萧双双的耳朵旁边,低声道:“二姐姐,咱们素来出门都是阿语或是其他婢女带着钱的,如今分文不在,什么都买不了的。”

    “怕什么,报上咱们萧府的名号,让小贩送到府上不就好了!他们巴不得呢。”萧双双满不在乎,依旧把玩着手中的坠子。萧绰似懂非懂地,含糊地说了“哦”,便也满心欢喜地挑选着小首饰。

    街上人头攒动,叫卖声、车马声交错,十分嘈杂。此时大街中央传来一阵呵斥与怒骂声,人群四下逃窜,这引起了萧绰和萧双双的注意。她们放下手中的玉坠,拨开涌动的人群,直上前去。

    十几个个身着官服、手执长弯刀的契丹兵卒凶神恶煞,口吐粗言,见到集市上的青年男子便抓起来用镣铐锁着,有几个男子想要反抗,被那官兵头头生生的切掉了双手。

    妇女拖着幼童,边跑便连连回头望着被抓走的亲人,啜泣不已,狠下心来抱起孩子就走。

    萧绰和萧双双在慌乱的人群中见到一个腿脚不灵便的老婆子跪倒在地,身子颤抖,听到她不住哭骂道:“这该遭天杀的狗皇帝啊!生生的要拿我儿的血肉来做药啊!这般造孽如何能长生不死!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也咒他是个短命的!”

    这样高声诅咒皇帝的言语落在官兵的耳朵里,官兵头头眼中闪过狠戾之色,回头示意手下。

    两个兵卒上前去,两把弯刀都刺进了老婆子的胸膛,血溅当场,双眼瞪得老大似乎是冤屈太重不愿瞑目。众人噤声,不敢再出一言辱骂天家威严,不再反抗,生恐牵累了家人。

    萧绰和萧双双自幼在父母的呵护下,从未见过血腥和杀戮,现下惊恐不已。

    回过神来的萧双双拖着萧绰的手转身要走,强作镇定,“燕燕,我们快走!”

    萧绰甩开萧双双的手,用惊诧的眼神望着她,仿佛觉得不可思议,“二姐姐,我们本来可以救她的,我有我的鞭子,可以拼得过那些小兵,父亲是朝廷的高官,我们的身份足以救下那些被抓的人啊!”

    萧双双眉头紧蹙,语气带有嘲讽之意,厉声道,“你我真的能阻拦吗?这是皇帝的命令,父亲也管不了皇帝的事!你还想给父亲惹上麻烦不成!他们只是贱民,我们怎可出手相救!”说罢又抓起萧绰的胳膊强行拽着她走。

    萧绰觉得往日疼爱自己的萧双双此刻生了一副丑陋的嘴脸,不由得厌恶的推开了她,径直走向那老婆子。

    官兵见萧绰生的好看,手下留了情,喝道,“小丫头,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快滚开!”

    萧绰嫌恶地瞥了他们一眼,在老婆子身旁蹲下,心疼地伸出双手帮老婆子合上双目,喃喃道,“阿婆好走,长生天会带你回到草原去的。”

    萧绰随后起身,众人未及反应之时,她已从腰上解下状似腰带的花皮鞭,使足全力向官兵头头抽打去。

    那官兵头头被皮鞭抽到,向后躲闪了一下,疼痛的捂着额头,向旁边的小卒怒喝道,“你们眼瞎了不成!狠狠修理这臭丫头!”

    众兵卒听到命令后齐齐涌向萧绰,萧绰瞬时慌了,正在抵挡眼前的这个,眼看着后头的刀就要落了下来,只见另一只熟悉的花皮鞭缠住了弯刀,顺势将刀甩开。

    萧绰狠狠抽了眼前小卒一鞭,回头望去,萧双双娇俏的身影随着花皮鞭舞动着,萧绰心头一暖:她终归是疼爱自己的好姐姐。

    两姐妹齐心,可双鞭终难敌这些手执弯刀的壮年官兵,很快占了下风。

    萧绰喘着粗气,手中的皮鞭好似不听使唤似的,眼见着弯刀已经到了眼前,萧绰绝望的闭上双眼,却迟迟没有感到刺痛

    她睁眼,见一个三十上下、五大三粗的壮年男子夺过官兵手中的弯刀,挡在她和萧双双身前,出手狠绝,连杀了几个官兵后,余下的心生怯意

    躲在头头身后那头头却仍不服输,“好小子,敢管皇上的闲事,有胆子的报上名来!”

    那男子将刀扔到他们跟前,拍去深灰长袍上的尘土,瞧都不瞧他们一眼,不屑道,“要报仇的尽管来,我耶律斜轸候着你们!”

    官兵们啐了几口,正想带着已经抓着了的青年男子离去,萧绰忙上前几步,扬声道,“为何不放了他们?他们何辜?”

    小卒正想破口大骂,“今儿就是你这个臭丫头搅了局,你…”

    耶律斜轸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打断道,“狗嘴放干净些!小姑娘叫你们放人,耳朵聋了不成!“语气狠绝不容置喙,他脚尖勾起扔到地上的弯刀,用弯刀扣住官兵头头的脖颈。

    那头头声音颤着,喏喏吩咐着手下人,“快,壮士说的还不停吗!快去放人!”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声音因恐惧而拖得老长,极其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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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义结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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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卒们匆匆打开了那些被抓的青年男子手脚上的镣铐。耶律斜轸放开了官兵头头,官兵们落荒而逃。

    被救下的青年男子们看着萧绰姐妹和耶律斜轸,眼中满含感激之情。他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