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重生于康熙末年 >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59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59部分阅读

恩、下抚百姓么?既起贪念,上负君恩,下愧百姓地方,已是

    到底是亲长,又死者为大。这“不忠不义”四字,他还是说不出。

    不仅左住受打击,连左成也一下子消沉下来,道:“义父与二叔、四叔也为官,怎么没有“身不由己,?”

    曹颗摇摇头,道:“只是没与你们说知而已,老太爷生前,执掌江宁织造府数十年,亏空户部与江南番库库银数百万两,被人骂为国之蛀虫。只是这骂名不是为他自己背负的,那亏空的数百万两银钱,也都用在圣驾南巡上。你们四叔。考进士前,曾在河南府当差,受知府赠银数千两,与尘同光,才平安地度过两年;那些银子,分毫未动,都捐了国库,这是另一种保全。你们现下过了院试,以后还要考乡试、会试,等到入仕时,你们就要选择该以什么方式来保全自己。”

    大人的世界,并不是孩子想象的那般纯净,并非只有黑白二色。

    曹颗虽然觉得宁春家奢华,但是也没有觉得自家能好到哪里去。

    曹家几代人忠心康熙的同时。也在享受天子近臣的恩宠。

    那如流水般花去的几百万两借银中,除了接驾的,曹家也跟着占了便宜。固然后来曹家卖地卖家产,但是日子也比寻常官宦家松快自在。

    听曹颗说了这些,兄弟两个有些糊涂了。

    明明义父过去的教导是“不可受不义之财不可起贪念”如今他却是用“身不由己”来为他们的生父说好话;用“与光同尘”才点名曹家男人在官场上的表现。

    说了这许多,曹腼觉得口干。放下茶盏,望向半晌不吱声的左住兄。

    “义父”祖父家没人了么?”左住想着母子三人寄居曹府的情景,低着头问道。

    “有你们祖父的继妻。还有她过继之子。因你们祖父问罪,他这一支的佐领世职,已经由其他族人承继,云骑尉的爵位,则是由那位过继之子袭了曹颗回道。

    左住、左成没有在追问,为何他们不回家,为何曹颗给他们安排的将来,也没听过有认祖归宗的安排。

    曹颗揉了揉太阳,今早随着圣驾赶路,起的早了些,眼下有些犯。

    左住见他难掩乏色:“天不早了,孩儿同弟弟去安置,义父也早些歇息吧

    曹颗点点头,起身带着兄弟二人出了书房。

    进了二门后,曹颗道:“你们兄弟两个都是懂事的,当晓的当年旧事,就难过的莫过于你们母亲。在她面前,说话仔细些。有什么想要晓得的旧事,就来问我

    理藩院下辖,官驿。

    烛光摇曳中,响起低沉的诵佛声”

    第九百六十五章 生恩

    知;歌毋到智然,凡经是二日后。轮到户部当值,曹颐随着户部几位堂官到畅春园面君。

    从御前下来时,就见有几人在清溪书屋外侯见。因为有俗有僧,所以很是惹眼,曹颐就多瞧了一眼。

    那俗家装扮的,是穿着鲜亮的蒙古袍;僧家装扮数人,为首一人正笑吟吟的望向曹颗,不是智然,是哪个?

    曹颇止了脚步,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没露出来,就涌出几分惊疑,尖想不到智然为何这个装扮站在人前。

    虽说都是僧人,但是藏传佛教与内地的佛学有很多不同,僧衣也是各异。

    智然早年常年是灰色僧衣,此刻已经是紫红色喇嘛服,站在诸蒙古人与喇嘛僧前,带了几分不一样的威仪来。

    数年未见,智然看着并无太大变化,只是肤色不如昔日白哲,看着倒像是染了凡尘,添了不少人气儿。

    “智然,”曹颐低声唤道。

    智然嘴角含笑,看着曹颐,但笑不语。

    这时,就见魏珠出来,朗声道:“传皇上口谕,宣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座下灵智上人觐见!”

    而后,智然敛容垂手道:“贫僧领旨!”

    曹颇在旁见了,不禁目瞪口呆。智然竟转奉了黄教,还拜在哲布尊丹巴胡图克图名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智然已经低着头,随着魏珠进了书屋。

    户部几位堂官已经行迹渐远,曹颐犹豫一下,还是随着几位大人先出去。

    出了二宫门,曹颐快行几步,上前同户部两位尚书告假。只说十六阿哥有事找他,不同几位大人回衙门了。

    他与十六阿哥交好是众所周知之事,所以两位尚书也没有追问什么。

    按照惯例,曹颐作为随扈官员,回京后有一旬假期。因他手上兼着两份差事,又感上年末汇账之时,所以他只歇了一日,便往户部衙门当差。

    他这般勤勉了,两位尚书自然也就省事,让曹颐随意,而后就乘了马车回城去了。

    曹颇等到二宫门外,没有急着出园。

    二宫门外当值的几个侍卫,是认识曹颗的,微微俯首见过。

    智然赴蒙古学佛,曹颐是晓得的,前些年两人一直有书信往来。

    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等了有两刻钟,才见被僧俗众人簇拥着的智然缓缓走来。

    见曹颐等在前面,他停下来,转过身来对那些人说了两句,而后单独一人走到曹颐面前。

    “曹施主!”他的笑容平和,声音还是那样清脆,站在那里,就好像两人没有经过这数年别离一般。

    曹颇有些晃神,若说少年时的智然容貌有几分肖曹颐;那经过岁月的沉淀后,智然的容貌更像曹寅。

    要说旁人看不出来,曹颇相信;要说康熙看不出,曹颐绝对不信。

    “智然,你真转奉了黄教?”曹颐问道。

    智然面上水波不兴,微笑道:“中土禅宗也好,西域黄教也罢,万源不离其宗。曹施主并不是执着之人,如何有了执念?”

    曹颇苦笑道:“我原以为,你是受不得束缚的性子。”

    外蒙古与内蒙古不同,虽不能完全说政教合一,但是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的地位不可撼动。

    咯尔咯的汗王与诸蒙古王公,多是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的孙辈与曾孙辈;在蒙古百姓心中,大喇嘛就是活佛,是最应崇礼之人。在咯尔略的蒙古包中,十之会贴着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的小像。百姓心中,对这位活佛的尊崇程度,丝毫不亚于观音、如来什么的。

    做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的弟子,绝不会像做清凉寺小和尚那般自在;在享受无上尊荣的时候,也套上了名利的枷锁。

    曹颇与智然少年之交,自是晓得他的性子,绝不是喜欢权势富贵之人。

    这层枷锁,真的是他自愿套上的备?

    北风袭来,曹颐直觉得浑身冰冷。

    智然静静地看着他,像走了悟他的猜测,道:“万生皆苦小僧既尘世走一遭,岂可免俗?嬉笑怒骂,尽是虚幻,曹施主无需介怀!”

    见智然有安抚之意,曹颇长吁了口气,没有说旁的,同他一道出了园子。

    不远处,那些与智然同行的僧俗站在几辆马车前,都望向智然这边,没有要走的意思。

    曹颇知趣,对智然道:“一别经年,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处相诉。不知何时有空,以述别情?”

    “大喇嘛后日到京小僧今明两日要去黄寺,为大喇嘛驻扎做准备。要是曹施主方便小僧想要明日百时造访曹施主?”智然稍加思量,说道。

    曹颇点头,与他别过,看着他带着众人乘车远去。

    曹颇在原地沉吟半晌,拿下以心,注园门口叫了个内侍。请他传话给十六阿哥。※

    少一时,十六阿哥踱步而来。

    “乎若找我?。十六阿哥问道。

    “十六爷何时回京?”曹颗问道。

    “今儿就回去,要不是皇阿玛下令要南苑行围,我早就当回去十六阿哥说道。

    “南苑行围?”曹颐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些奇怪,道:“圣驾才从热年回来几日,怎么就又想起行围来?”

    “过几日,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带领略尔咯诸王来朝,总要让他们见识一番八旗兵马的神威。”十六阿哥说到这里,道:“对了,我昨儿进了理藩院的单子,恒生的老爹也在名册上。”

    “十六爷可知灵智上人?。曹颗问道。

    “灵智上人?这名字有些熟。”十六阿哥沉吟着,道:“走了,就在昨儿的册子上见的,布尊丹巴胡图克图的大弟子,名字排得很靠前。大喇嘛年将九旬,这大弟子年岁也不能轻了吧。只是早年却不得听闻,许是一直在外蒙古的缘故。”

    “若是十六爷进城,可否帮个忙?去理藩院查一查,皇上这几年有没有册封“灵智上人。的旨意曹颐说道。

    智然从游方小和尚到大喇嘛名下大弟子,这不能单单用一个,“投缘”来解释。

    “咦?乎若怎么还管起闲事儿来?”十六阿哥有些不解。

    “十六爷,灵智就是智然曹颗道。

    这会儿功夫,已经有侍卫牵了十六阿哥的马匹过来。十六阿哥摆摆手,却没有上马的意思,而是上了曹颗的马车。

    智然同曹颗关系亲厚,在京城滞留数年,十六阿哥自是认得他。

    听了曹颗的话,十六阿哥竟比曹颗还迫不及待起来。

    马车进城后,十六阿哥便叫直接赶到理藩院。

    因为年六阿哥要查询的不是秘旨,都在记档的,所以并没有费多大功夫,就查询到曹颗想要找的册封旨意。

    那旨意颁布的时间是“康熙五十六年九月十七”。

    这一日,对旁人来说可能是寻常一天,曹颗却是铭记的。因为,这一日是曹寅的“头七”曹家也接到一份圣旨,就是赐曹寅谧号的旨意。

    曹顾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母庸置疑,这证明康熙早就晓得智然此人。选择同一日下旨,都是“加恩。曹家么?

    只是,不知两人的联系,曹寅从中起了什么作用。

    “六年前册封的,够早了!”十六阿哥也瞧出其中不对头来。

    离了理藩院,他就低声问道:“莫非智然是皇阿玛的人?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混个大弟子的名分。说起大喇嘛,徒子徒孙遍布咯尔咯,小和尚别说混个大弟子,就是挤进门混个小弟子,也是不容易

    十六阿哥疑惑的,正是曹颗猜测的。不过猜测归猜测,真相如何,还得听智然分说。

    十六阿哥带着狐疑,回宫去了;曹颇想了想,还是往户部衙门去。

    忙到落衙,曹颐就直接回府。

    早先对康熙即将逝去的同情,此刻全剩下了愤怒。智然虽流着曹家的血,但是并没有受过曹家半点恩泽,难道只因他是曹家子孙,就要任由康熙驱使么?

    同自己这个借卫还魂的外来户比起来,智然才是真正的曹家长房长子。

    曹额顾及到李氏,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与智然兄弟相认,但是他心中,早已将智然戈归在自己的庇护范围内。

    原以为他坚持不还俗,能得个大自在,谁会想到同曹家的渊源,使得他深陷权势纠纷中。

    在等智然造访这一昼夜中,曹颗想了许多。

    对于所谓天家情分,也算是认识深刻。康熙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一边君臣情深,厚谧曹寅;一边将曹寅的私生子,套上了缰绳变成了朝廷的眼线?

    “你去蒙古,不是自己的心意,是领了皇命么?”见了智然的那一玄,曹颐哑着嗓子问道。

    智然点了点头,端坐那里,望向曹颇的双眼,带了几分慈悲。

    “为何要承旨?”曹颗接着问道。

    智然是方外之人,并不会将生死放在心上,能让他心甘情愿远赴蒙古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是因果夙缘,曹施主勿要多想。”智然神色不变,淡淡地回道。

    所谓“因果”还是为了曹家的“生恩。吧?

    曹顾叹了口气,道:“父亲在地下,也不会赞成你如此。”

    曹顾不是厚脸皮之人,在智然受曹家所累后,还能平静以对。

    智然一怔,慢慢垂下眼睑,低声道:“终是生恩,报了也好”。

    第九百六十六章 南苑(一)

    垢nbsp;nbsp;,然终干承认了曹家生恩,曹腼心中不知是悲是喜。叭了口气。

    他从袖子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锦盒,递到智然面前,道:“这是父亲心爱之物,生前时常把玩过,留着做个念想吧

    听到“父亲”二字,智然身子一僵,眼神中露出几分迷茫,随后既低下头,嘴里喃喃道:“佛言。我生于人间,长于人间,与人间得

    再抬头时,他眼神已满是清明,再不见半点波动,淡笑道:“曹施主,因缘合乃成,因缘离散即灭小僧业障已消,终得大自在。”

    智然这一句,将曹颐含在嘴边的“兄长”堵在嘴里。

    他原想着是否让长生与天估他们出来见见智然,家人骨肉相见,然而智然如此,曹颗也就不再多事。

    以智然此时的身份,与曹家的关系越亲密,越受牵制,这是曹颗所不愿看到的。

    康熙还有数月就死,新皇的手未必能伸到咯尔咯,也未必能晓得康熙对智然的操控,正是摆脱束缚的好机会。

    “一切属他,则名为苦;一切由己,自在安乐。愿和尚成大善业。”曹颗对了句禅语道。

    “种稻得稻,种豆得豆,方便有多门,曹施主顺其自然就好。”智然看着曹颗,那一刹间,声音也添了一丝暖意,缓缓说道。

    一时之间,两人的距离,像是远了,再也不能回到过去嬉笑怒骂随心的岁月;又像是近了,能明白对方眼神中的温情,许多话无需言说。

    曹额心中一暖,尽管事隔多年,小和尚仍是当年重情心软的小和尚。

    他在佛门长大,有着最通透的悟性,却是被“养恩生恩”牵扯,使得自己不能挑出红尘外。

    智然没有久留,同曹颗说了几句就起身离去。

    曹腼亲自送到大门外,问了句大喇嘛到京之事。

    康熙五十二年,曹颗曾见过一次大喇嘛,印象颇为深刻。感觉就是有几分神通,可以愚人了。

    那次见面,曹颗对那个大喇嘛是充满畏惧的;这些年过去,当年的畏惧早已散去。

    带着咯尔咯各部投靠朝廷,接受朝廷的封号,以八旬年纪,数次朝见于御前。这个大喇嘛,与其说是得道的高僧,更不如透世情的老人精。

    想到这些,曹颗不禁多问一句,道:“大喇嘛带着喀尔喀诸王进京。只为朝见?。

    智然额不肯多说,只是笑笑。就移步而去。

    曹顾看着他的背影,想着大喇嘛进京的用意。去年就沸沸扬扬的和谈,直到现下也没个结果。不知道大喇嘛此举。是不是避嫌。

    转过身去,曹颗与神色变幻莫测的大管家曹元对个正着。

    “爷”曹元望了望远处的背影,带着几分压抑道:“智然师傅”

    他向来恪守本分,不是多话之人。想必是没想到智然相貌会蜕变如此,才震惊之下失了分寸。

    曹顾没有怪罪之意,也没心思多解释,含糊道:“没错,就是智然。”说完。他直接去客厅去了。

    客厅几案上,平平摆放着曹颐方才拿出来的锦盒。

    曹额打开来,里面是只两寸来高的白玉弥勒佛。弥勒佛眉眼弯弯,大肚朝天,看着憨态可掬。

    曹顾摩挲着,眼前浮起父亲手拿玄刀的模样。

    没错,这尊小佛,正是曹寅生前亲手雕刻而成。他一刀一刀,都极其用心。直到他病故前不久,这尊小佛才雕琢完。

    佛座下有四个小字,“慈悲一切”。曹寅虽没有明说,但是曹颇晓得,这个小佛就是留给智然的。

    曹额长吁了口气,将玉佛重新装入锦盒中,拿到书房,放到书桌右侧第二个抽屉中。这是曹寅生前搁这个锦盒的地方nbsp;nbsp;,

    次日,曹颐到了衙门没一会儿,就有理藩院司官过来,拿着康熙御批的折子,过户部来支取银两。

    总计八万两,做帐篷、毛毯等购买之资,还有外藩赐宴。

    李卫接过折子,不肯直接支银,反而闹到曹颗面前。

    “大人,您瞧瞧,这购买帐篷三千顶,岂不是笑话?又不是木兰行围,何至于一次用这些帐篷?”李卫带着几分不忿说道。

    他在银库当差,自是晓得银库不宽裕。

    如今,兵部、工部等大头还没到,这理藩院一次就要拨八万两,李卫如何能不着急。虽说是御前批过的,但是保不齐有人蒙蔽圣听。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