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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接招第6部分阅读

    热烈的激吻有如狂风暴雨,在两人心底投下了久久无法平息的震撼。

    当风江和晌融再度回到病房,小司楚手里拿着一份英文报纸在为风父读报。

    “妈咪。”小司楚一看到母亲,开心地丢下报纸跑过来。

    “有没有听公公的话?”晌融放下手里的东西,摸摸女儿的头。

    “我削苹果给公公吃,还读报纸给公公听。”小司楚得意地炫耀着。

    “司楚好乖。”晌融看一眼盘子里的小苹果,被削得好不凄惨,不过女儿的心意还是要赞扬。“司楚这么能干,妈咪给你一个奖赏。”

    她自袋子里掏出一条布丁给女儿,小司楚高兴地跳了起来,四处献宝。

    “公公,你看布丁耶!你要不要?我分一个给你。”

    真是个大方、纯真的好孩子!风父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司楚吃就好了。”

    “那我要吃了哦!”小司楚抱着布丁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心满意足地吃着那软软甜甜的点心。

    晌融微微一笑,走上前。“老先生,打扰你这么久真不好意思,司楚给你添麻烦了。”

    “她很乖!”风父喜欢孩子,可是对于孩子的母亲……家世差太远,而且不知道她还恨不恨当年他逼她堕胎的事……

    “请你好好休息,下午司楚还要参加入学考试,我们明天再来探望你。”不可能一下子就博得老人家的好感,这点晌融也知道,所以她不急。

    “这时候参加入学考试?”“司楚刚从英国回来,要进x附小,校方怕两边学制有差,才会要她参加入学考。”x附小是北市有名的贵族学校,不是特殊资优生或豪门子女还进不去呢!不过两母女选中这间学校倒与它的名气无关,它真正吸引她们的是那全台第一流的教学设备,以及自由化的校风。

    “原来如此。”风父记下了,待会见打通电话去给x附小的校长,他风某人的孙女还需要考试吗?

    “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晌融携着女儿前脚一走,风父立刻叫儿子联络校长。

    “别这样,爸。”风江皱着眉头,对于父亲老爱使用权势的作法,颇不欣赏。

    “司楚很聪明,一定会通过考试的,而且她这次入学,是想直接跳六年级,你这样做反而会害了她。”

    “她要跳级?”风父思忖着,这孙女真这么厉害?“她英文也说得很好。”

    “她留学过英国嘛!”女儿的成就是他的骄傲。“其实她还会说日文和广东话,是晌融教她的。”想到心爱的女人,他情不自禁地放柔了表情。

    看着儿子的反应,风父对心中的猜测更加笃定了。

    “晌融?”他冷冷一笑。“不是严丝芮吗?”

    “爸!”风江心中一惊。“她是聂晌融,‘聂氏企业’的千金,那家你说稳倒,却连续经营了六年,至今已占了半边台湾市场的公司,记得不?”在父亲还未能改掉嫌贫爱富的观念前,他不敢再拿自己的爱情冒险,暂且瞒着他吧!

    “聂氏企业?”这公司他记得,是商界的奇葩!“她就是‘聂氏’的幕后总经理——聂晌融?”听说“聂氏”的董事长根本不管事,统筹一切的是他的宝贝女儿,想不到是她,能力倒不错。

    可是……他突然想到,这样一来小司楚就不可能是他的孙女儿了,这……怎么可以?

    “我眼睛没瞎,脑子也还没坏,不会忘了严丝芮长什么样子,更何况小司楚长得跟你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别告诉我说你认不出自己的女儿,我不相信。”“爸!”风江没料到父亲如此顽固,一时辞穷了。

    “我这就派人去查,风家的子孙怎能流落在外?我要把她带回来。”

    “爸!”风江恼怒地跳起来。“你总是这样,为所欲为、不替人着想,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就算司楚是风家的子孙又怎么样?当初你已经抛弃她,现在有何资格要回她?”

    “只要她身上流着风家的血,我就有资格把她要回来。”

    “那晌融呢?你想怎么处置她?”

    “我自会赔偿她。”

    “用钱?”他绝望地摇头。“你知道吗?爸爸,我好庆幸,我突然觉得应该感谢你逼得晌融跳海,那场意外使得她换了一个环境,遗忘所有是非;她用慈爱将女儿扶养长大,小司楚没遗传到一丝风家人的自私与无情,她是个善良可爱的好孩子,你这条命不也是因此而获救?我想你出院后第一件事大概是去还神吧?感激你的孙女不像你,感激晌融失去了记忆。”

    痛苦地望着父亲,风江真不愿承认这魔鬼也似的男人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他父亲是这样地冷酷?

    这会儿风江真的寒透心了,虽然晌融一直坚持着孝养责任,但与其让女儿玷污在那个肮脏的环境里,他宁可带着妻女远走高飞,到极地去陪企鹅都比在这儿强。

    看着儿子绝决的表情,风父心头一阵慌。“你要去哪里?”

    “爸,这次我恐怕真的要跟你道别了。”他嗄哑着声音,忍不住眼眶泛红。“爸,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梦想是拥有一个甜蜜温暖的家,它不一定要大,也不需佣仆如云,它只要普通舒适、有温情就够了。十年前,我还太年轻,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打碎我的梦,如今我够大、够强了,我要去实现我的梦,再见。”

    他最后而个字说得又轻、又细;风父却在里头听见了永远的诀别。“站住!回来——”活了六十五年,他第一次品尝到什么叫无助。“你回来啊!”风江没有回头,可是他的泪滴了下来。

    “江儿——”风父惊恐地想要挽回儿子,可是……他已经不见了。

    他张大嘴不敢置信;他纵横商场数十年,怎会在家庭关系上败得这么凄惨?真的全是他的错吗?

    无措的目光移转着,餐盘上削得惨不忍睹的小苹果落入眼帘,司楚天使般的笑脸闪过脑海,他的小孙女,好可爱、聪明、善长又大方。

    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公园前,她跑过来扶他过马路,小小的手好温暖,呵!他忍不住笑开一张老脸,这年头这么贴心的孩子已经很少见了。是父母教育成功吧?也许……那个一直被他排斥在外的聂晌融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虽然出身不好,但品性和能力都不差。

    躺在这张病床上,望着四面白墙壁,他再铁齿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活了大半辈子,名利、地位都有了,他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他仔细一想,儿孙承欢膝下的画面浮现眼前,他希望他们回来,可是……想起儿子绝决离去的背影,他不禁老泪纵横,他还有机会挽回他们吗?

    晌融头痛地望着眼前醉态可掏的男人。真是的,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嘛!瞧他醉得还能把车开上山、找到别墅,可真是二十世纪末的神迹哦!

    “晌融……”风江脚步颠倒地走向她。“奇怪,你怎么变成两个了?”他自与父亲大吵离开医院后,就躲进枉pub里大灌黄汤。

    说真的,晌融够了解他;虽然他嘴巴说得狠,说要带她私奔、永不回家,可他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父母。

    他是风家的独子,打小父母就把他宠得好象太上皇,他们虽然没有很多时间陪他,却用别的方法给了他最妥善的照顾。因此,尽管心灵上有些寂寞,他还是由衷感激父母。

    如今为了终生幸福和下一代,他选择离去。虽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心中依然有万般的不舍,可那种病,只有酒精能麻痹。

    “妈咪,怎么办?”司楚走过来帮忙扶人,看着这个又唱又跳的家伙,真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斯文温和的风叔叔。

    晌融歪着头想了一下,计上心头。“司楚,你还记不记得公公病房的电话?”

    见女儿点头,她续道:“你去打电话,把这里的地址告诉公公,请他们来这里接风叔叔。”

    “那风叔叔不就要被带走了?”小司楚皱着眉头。小小年纪的她可是敏感得紧,公公不喜欢妈咪,她看得出来。

    “放心,叔叔的酒没这么容易醒,我想为了叔叔的健康,他们会委屈在这里待上一夜。让公公多多了解我们,才能争取到他的欢喜啊!”晌融对自己和女儿的魅力可很有信心的。

    闻言,小司楚笑开了怀。“我这就去打电话。”

    女儿一走,晌融回头探视风江。咦?人呢?不见了!

    她紧张地四下搜寻,在车底下找到了鼾声如雷的他。笨蛋!他就这么睡死了,教她该怎么把他弄进屋里去?

    第八章

    风江正在唱歌,他在唱“杯底不可养金鱼”。

    “拜托你,别再唱了。”晌融一手支着额,秀巧的拳头紧紧握着,她在考虑要不要敲昏他。

    “晌融。”他咧开一抹小瓜呆也似的笑容。“你好漂亮。”

    “谢谢!”晌融后悔毙了。她干么担心他在车底下睡觉会着凉,多事地叫醒他呢?从他二度睁开眼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了,那张聒噪的嘴巴还没停。

    “你知道超人和女超人一起做伏地挺身,为什么超人做完地上有一个洞?女超人却有两个?身分证掉了怎么办?榴梿和西瓜打头,哪一个比较痛……”

    对啦!他就是满口胡言乱语,叽叽呱呱地说唱个没完。她真怀疑,他那条舌头到底吸收了多少酒精?

    “晌融,你回答啊?”没听到响应他还不依哩!

    “超人用单手做伏地挺身,女超人用两手做,所以地上分别有一个洞和两个洞;身分证掉了就捡起来;榴梿和西瓜打头,头比较痛。”她回得有气无力。

    “哇——晌融,真聪明!那我再问你喔,拿鸡蛋丢石头,鸡蛋为什么不会破?

    成吉思汗大喊‘冲啊,杀啊’为什么百万蒙古军没人要理他?蜈蚣说要去买东西,两个小时了,却还没能走出家门,为什么?“他大眼眨巴、眨巴地望着她。

    在那种强烈祈求目光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左手里拿着鸡蛋,把右手里的石头丢出去,鸡蛋怎么会破?成吉思汗当时说的是汉语,蒙古人听不懂,当然不理他;蜈蚣的脚太多,穿鞋子很麻烦,所以花了两个小时还走不出家门。”

    “还有,还有……”有问有答,他玩得可开心了。

    “你够了没?”她快被他那些无聊的问题烦死了!

    “你不喜欢猜谜语吗?”他扁着嘴的样子好无辜。

    晌融两手按着太阳岤,她要把那家卖他酒的商店拆了!可恶——

    “那我们来唱歌。”他嘴巴一张就要发声。

    晌融快一步捂任他的嘴,都过半夜十二点了,她可不希望他吵到女儿的睡眠。

    “别唱了,你不渴吗?我倒水给你喝。”喝醉酒的风江就像个小孩子,骂不得、打不得,只好哄了。

    他点头。“我要喝水。”

    “那你喝完水,要赶快去睡觉喔!”“好!”他笑眯眯的,一副好不天真的样子。

    她这才放心地走进厨房,帮他倒水。“喏。”她把水杯给他。

    他咕噜咕噜灌完水,嘴巴一张竟然唱起国歌来。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

    她脚步一个跟跄,差点摔个四脚朝天。这个浑蛋居然敢晃点她?

    “你不是答应我喝完水就去睡觉吗?”她双手插腰。

    “唔!”他可怜兮兮地低下头。

    晌融竟有种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该死!

    “风,已经很晚了,你不累吗?”到底是爱他入骨,他这模样瞧得她好心疼。

    风江摇头,委屈地咬着唇。

    “可是这么晚了,你大声唱歌会吵到人耶!”

    “那来猜谜语。”

    “还猜啊?”

    “不然玩亲亲啊!”他突然跑过来,用力抱住她。

    男人果然都是色狼,都醉得神智不清了,还记得玩亲亲!晌融忍不住直翻白眼,却没想到风江所谓的亲亲,竟是用口水洗她的脸。

    他像只小狗伸长了舌头不停舔着她的脸、额头、耳朵、眼睛、鼻子、脸颊……

    直下到颈项,眼看着就要下到她的胸部,她禁不住双手抵住他不断进逼的头。

    “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气死了,干脆敲昏他算了!

    “我还要玩。”他耍赖挣开她的手,舔上她胸前的蓓蕾。“哇!”彷佛电殛加身,晌融吓得叫了起来。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晌融像久旱遇到甘霖,迫不及待地踢开他跑去开门。最好是风父来了,赶快把他带走,她快被他搞疯了。

    “伯父吗?”她打开门,快速地将风父请进客厅。

    风父作梦也没想到,他的儿子会有这一面!

    在医院接到小司楚的电话,说风江醉倒在别墅里了,他很讶异,本以为晌融会趁此将儿子拐走,想不到她会让女儿打电话来通知,对她的印象无形中好了不少。

    不过风江怎会在她的别墅里?儿子怕早就知道了她们母女的存在,却一直瞒着他,教他不由得心伤,他们父子的感情真淡薄。

    想来若非公园里的巧遇,他想抱到孙女,恐怕得等来生了。

    兴冲冲找到这山区别墅,想与儿子尽释前嫌,却看到……他那个斯文温和、沉稳持重的儿子居然在——跳脱衣舞!

    风父不敢相信地摘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擦干净后再戴上。噢,老天!他没看错,风江真的跳脱衣舞,还……对他抛媚眼。

    上帝,他要昏了!

    风江一边挥舞着脱下来的上衣、边舞近风父。

    “爸爸!”还好,他虽然醉了,却还认得出父亲。

    但下一秒,他突然噘嘴在父亲脸上亲了一记,然后把脱下来的衣服套在父亲头上。

    “哇!你在干什么?”晌融大惊失色,冲过去和他展开一场衣物争夺战。“跳舞。”直在看不出来,一个平常文质彬彬的男人,喝醉酒,跳起脱衣舞竟还有模有样。

    “你跳舞就跳舞,作啥脱衣服?”他自己脱还不够,还要脱她的,可恶!

    “我热啊!”他说得恁般无辜。

    晌融却听得险些气炸心肺。“你热了就脱衣服,没钱时是不是要去抢劫?”

    他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无法反应。

    “风!”晌融瞧他委屈的,心底又是一阵怜惜。“你乖嘛,别再闹了好不好?

    你乖乖去睡觉,我明天做你最喜欢吃的包子给你当早餐喔?“

    “真的?”他像个无依的小孩般倚在她肩头轻打呵欠。

    “真的,所以你快去睡好不好?”看他有想睡的征状了,她赶紧将他扶进客房,服侍他睡下。“乖乖睡喔,明天见。”

    “明天见!”大概是真累了,这回他没再吵,乖乖地闭上眼沉入梦乡。

    晌融疲倦地长叹口气,终于解决掉一个,不过客厅里还有一个,看来她今晚是不用睡了。

    风父来到客房门口。“他睡了?”

    “是啊!”晌融起身走向风父。“对不起,他喝醉了,所以……行为有些荒诞……”说到最后,她自己都觉得很呆,只好傻笑。

    “看得出来,他醉得很彻底。”风父下意识抚着方才被儿子亲过的地方。这还是风江成年后,第一次亲他呢!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可是他这样子恐怕不好跟伯父回去了。”晌融颇伤脑筋地歪着头。“伯父如果不嫌弃,请在这里住上一晚,到明天,他的酒大概就醒了。”

    “那就打扰了。”风父也不推却,他本来就想找个机会挽回儿子,她肯留他,正好。晌融把他带到风江隔壁的客房里。“那就委屈伯父在这里住上一宿了。”

    她帮他铺上新床单、换棉被、送水瓶……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才请他住进去。

    风父看着她忙里忙外,体贴又贤慧的模样,冷峻的眼慢慢有了温柔的光芒。这女孩很不错嘛!

    睡在暖和的被窝里,耳里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木造楼房的隔音不好,他一直听见风江在梦魇。

    大概是喝醉酒的关系,风家人酒量都不好,身体承受不了酒精的侵袭,风江呻吟了大半夜,期间,晌融温柔的慰哄始终不断。

    风父几度不放心,起床察看儿子,都见晌融一脸忧心地陪在风江身边照顾他,那份真情连他看了都感动。

    最后,当风父在极度疲倦下缓缓睡去时,他紧抿的嘴角已经放松,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早晨的别墅由一股清新诱人的包子香气揭开序幕。

    晌融信守诺言,彻夜做了一笼素菜包子给风江当早餐。又想到风父病体初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