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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宜解不宜结第5部分阅读

    色的?”

    “我、我——我喜欢你个死人头啦!”厚,这个白痴!

    “你到底在气什么?包包,还是我?”他还在莫名其妙,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对他发睥气。

    “我气你猪头啦!都叫你不要在她面前提到我了,你反倒更嚣张,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我,你现在是怎样?女朋友还要不要交?”

    言洛宇静静听她骂,才慢慢接口:“我都说她不介意了,你何必一直担心这个问题?”

    “她不介意,我介意行不行!反正你以后少打电话给我,尤其在她面前!”

    她的口气很差,而他确实也被伤到了。“群英,你最近真的很奇怪,老是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的;不准我提你的名字、不准我打电话给你,接下来呢?是不是要我连信都别写了?为什么交女朋友就要改变这么多?这样还像你说的生死换帖吗?群英,我不懂你了。”

    “不懂就不要懂,去他的生死换帖,当我在胡说八道行不行!我那时喝醉了,说过什么我现在一概不承认,反正你给我读好你的书、谈好你的恋爱就行了,否则我们干脆连朋友也别当了,免得到时变成破坏你初恋的凶手!”她一口气吼完,用力切掉电话。

    才一拿开手机,泪水噼哩啪啦掉了下来,她坐在楼梯上,把脸埋进腿间,拚命地宣泄泪水。

    而另一头的言洛宇发着愣,对着断讯的手机。

    “怎么了?你们好像谈得下是很愉快。”一旁等待的女友走过来,关怀地询问。

    “我们吵架了。”这是从他们当朋友以来,第一次吵架,不是习惯性的斗嘴,而是真正意见分歧的吵架。

    周毓雯研究他的表情,问道:“你很介意?”

    他不解地抬眼。为什么最近他老是听到“介意”的问题?

    “雯,你很介意我对她太好吗?”

    周毓雯耸耸肩。“你不是说,你们只是哥儿们?”

    “是啊……”言洛宇浅叹。他也不晓得她是怎么了,变得好多心、好敏感。

    “好,那我告诉你,如果你们真的‘只是'哥儿们,那我不会介意。”

    “但她似乎很介意这个问题……”他喃喃道。

    “所以你们就吵架了?”

    他点头。“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他想了好久,闷闷地吐出一句:“我不喜欢这样。”

    周毓雯盯视他,苦笑道:“看来你在乎她的感觉,更甚于我这个女友。”

    他敏感地一怔。“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突然笑出声来。“只是觉得你很可怜,莫名其妙搞得两面不是人。”

    他神色微窘。“你不要糗我了。”

    “好啊,不糗你。我们不是还要去看电影,走吧!”亲亲热热地挽起男友手臂,买零食看电影去了。

    但是整部电影演了什么,完全没进到他的脑子里,手中搂着女友,心思却飘得老远——

    第八章

    在那通电话中吵了一架之后,言洛宇没再拨过电话给她,话明明是她自己说的,可是她反而学会了盯着不会响的手机发呆。

    一个多礼拜后的下午,她意外地收到一份由台北寄来的包裹,里头有一封信,以及——一只白色的背包。

    群英:

    我懂你的意思,你希望我用心经营生命中的第一段恋情,怕我会胡里胡涂,粗率地毁了它。在你心里,总认为我对感情接收过度迟钝,国中时的校花事件,造就我在你心目中永远的朽木形象,但是请容我狡辩一下,当时我的心思真的不在那里,没有察觉走很正常的!没有一个国中生会每天风花雪月,自恋的观察每个女生有没有暗恋他的嫌疑,ok?

    其实我也明白,如果不是关心我,你不会那样发睥气。我向你保证,毓雯是我的女朋友,我会全心全意地对待她,好好和她走下去,但是我也希望你明白一点,“毓雯是我的女朋友”并不会影响一丝一毫“丁群英与我生死换帖”的事实,我不可能说为了怕毓雯可能会如何,就假装没有你这个人的存在,掩饰对你的关怀,你知道我不是那么虚伪的人,我做不到那样。也许就像你说的,这真的会让毓雯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不论她嘴里承不承认,但是我们心胸坦荡,为什么要怕人误解呢?说好要一直当好哥儿们的,不是吗?我不打算因为毓雯而改变这个约定,但是我也会听你的话,多用点心去体会她的感受,这样可以吗?

    还有,我依然固执地认为这个背包很适合你,我猜如果是你,应该会选咖啡色,但是你给人的感觉已经够灰色了,我不认为你还适合再一路灰灰土土下去,换个心情看世界吧,你会发现,人生还走很美好的,因此,我挑了白色。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阴谋的,十九岁了,再让人叫你男人婆似乎不大妥当,请你以后动作不要太粗鲁,白色容易脏,我确定我不会帮你洗。

    ps仗势我人在台北你扁不到,再放肆地补上几句:从没看你穿过裙子,如果你容许我得寸进尺的话,再配条白色的裙子会更好。

    洛宇 于挂念你的台北凌晨

    “这个笨蛋!”看完后,她笑骂,将信搂抱在胸前,笑着流泪。

    于是,近一年又过去,言洛宇在学业上一贯稳扎稳打;感情上,与周毓雯持续交往,感情与课业一样稳。

    至于和丁群英之间,以前常常三天两头就要通个电话,说说教授有多变态,报告有多难写,同学有多贱骨头,巷子口的鲁肉饭有多难吃,世界简直悲惨到活不下去……

    而现在,通话次数寥寥可数,只要让彼此知道对方一切安好就可,偶尔回南部,见个面,一起吃饭,再各自缠一条棉被聊通宵……

    为了不让她再发脾气,他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深挚的情谊化为淡淡地、淡淡地往心底储存。

    这是他们之间无须言传的默契,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无可取代的地位,那是不需要靠密集的联系也不会动摇的,只要对方有事,另一个人都可以义无反顾,没有第二句话。

    也许,这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每次回去,总免不了向父母问上一句:“群英还是没交男朋友?”

    得到的答案,永远是千篇一律的摇头。

    她到底在等什么?快二十岁了,连个正式的恋爱都没谈过一次,心里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向往或遗憾吗?

    他曾提过要帮她介绍,同学里面有几个比较没那么人渣的,还充得了场面。

    她只是凉凉笑讽,回答他。“算了吧,大学生呢,我高攀不起。”

    他实在没辙,也投降了。

    本以为他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到毕业、到时机成熟,然后和毓雯承诺一生的约定——

    但,人生剧码并不这样铺排。

    毓雯生日这天,他们约好了和彼此共度,整天浓情相依,直到夜里,上猫空喝茶谈心,风景很好,气氛对了,包厢门一锁也没人会不识趣地硬闯进来,真的,一切都对了,她的意思也表达得够明显,是很适合自然而然地让一切发生……

    一年多的交往,其实也差不多了。

    他这么告诉自己。

    所以当她柔软诱人的唇凑过来时,他本能地贴上,浓情温存的深吻、抚触……

    她很主动地碰触他,他是男人,当然不会没感觉,二十岁生日这一天,她打算把自己献给他,允许他成为生命中第一个男人。

    可是当她伸手脱去他的上衣时,无法解释的,他一阵恍神,有那么零点零一秒产生不确定的感觉。

    他在不确定什么?气氛棒到不行,女友很柔情似水,而且就在他怀中啊!

    他必须咬牙承认,女人绝对是全世界最敏感的动物,就那么一秒,她居然就察觉到了,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定定地望住他,而他还该死地被望得很心虚!

    “你的心在哪里?”一阵沉窒过后,她冒出这一句。

    他答不上来,这么明显的“标准答案”就在他怀里,他居然答不出来!

    因为他眼睛看着的,是胸前的平安符,丁群英给的平安符。

    那一刻,他觉得呼吸困难,完全没有办法面对她,起身退开,脑子乱得连他都无法解释为什么!

    “洛宇,我很爱你,你知道的,但是,你真的爱我吗?”

    “我真的喜欢你……”如果不喜欢,干么要和她交往?

    “喜欢,但不是爱。”

    他讷讷地,无言看着她。

    “你知道吗?今天对我来说,其实是一项赌注,赌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你不是那种性与爱可以分开来的人,如果你毫不迟疑地确定就是我了,那我会很欣慰的把自己给你,可是——你犹豫了。洛宇,我很失望。”

    “……对不起。”他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你心里一直稳稳地占着一道身影,她比我还早到,我不是笨蛋,就算一开始没发现,后来也该有所警觉,只是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取代。但事实上,它存在得太牢固,牢固到扎根深植,与你共存,也许你没有察觉它的意义,但是潜意识里你会有反应,而那个反应——就是对我的抗拒。”

    他哑了声,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很清楚她所指的那个身影,确实一直以来都占了他心中不小的分量,但是他以为,那和他的爱情不会有冲突……

    “我以为,你可以理解的,我和她——”

    “只是哥儿们?”她替他说完,笑得苦涩。“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如果‘只是'哥儿们,那我根本不在意,但结果我发现,不只。”

    不只?那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哥儿们以外的模糊地带,复杂情绪?

    “你很清楚那是什么的,不用我说。”哥儿们,不会让他在与女友亲密时,脑海里想着她;哥儿们,不会远在台北,仍心心念念地惦着远在高雄的身影;哥儿们,不会无时无刻,连逛街时都本能地想到她适合什么、想要什么……

    “就这样了吧!洛宇。我努力过,所以我不会怪你,你可以好好地想想,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思考过后,你的选择还是我,我会等你回来找我。”

    说出来可能离谱得没人会相信,女友生日当天,本该耳鬓厮磨、温存缠蜷到羡慕死一堆男人的浪漫之夜——他们分手了。

    分手之后不到一个礼拜,紧接着就放春假,利用一个礼拜的假期,他回家一趟,算是沉淀心情,好好厘清自己的想法。

    母亲好死不死,就挑在这个节骨眼问他:“啊你不是和女友交往一年多了?哪时要带她回来看看?”

    在吃饭时说这种事来影响每个人的食欲,实在很不道德,但他还是说了,平平静静地说了——“我们刚分手。”

    “啊?”父母异口同声,表情像被鬼打到。

    抬头望向另一个方位,丁群英挟菜的手停在半空中,呆呆瞪着他。

    那天晚上,“东倒西歪”的老规矩睡法中,她问他:“你分手,和我有关系吗?”

    他两手枕在脑后,由他这个方位,刚好可以看到窗外的星星。“我没有办法说与你完全无关,但是更多是我自己的因素!”

    “我不懂。”她皱着眉,大学生就是这样吗?说话愈来愈深奥了。

    “没关系,你不必懂。”他挪出一只手,揉了揉她长长些许的头发。“比较有女人味了哦。”她以前总是把头发削得短短薄薄的,像个小男生。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不要闹我!”丁群英拍掉他的手,不爽地瞪他。

    他叹了口气。“我还需要自己冷静地好好想想,等我确定了,第一个就会让你知道,好吗?”

    相关话题到此为止,没人再提过。直到他回台北,半个月后与她通电话的一个夜里,他清楚地告诉她。“我和毓雯,到此为止,不可能再复合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没立刻搭应。

    这就是他思考过后的结论了吗?到底为什么?她想不通。

    “你!”她发了声,又停住。

    “你想问什么?说啊,没关系。”他柔声包容。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她记得他这么说过,她一直以为,这段恋情对他很重要的……

    “喜欢,但不是爱。”他回了句毓雯当初对他说过的话,现在他懂了,彻头彻尾地弄懂了。“今天我约她出来,把事情谈开,很完整地结束了。”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居然搞到一年多的恋情吹了。

    “与她无关,是我的一些心态问题,很多事情以前总是看不清楚,现在弄懂了,就没办法再当作没这回事,继续和她走下去……”

    “喂,你愈说愈玄了!”讲解禅机啊?她是俗人,慧根不够好不好?

    “没关系,我说过你不必现在懂。”他笑笑地转移话题。“群英,你还是不想交男朋友吗?”

    “你又来了!我说一百遍了。你老人家耳背啊!再有一百零一次,我真的会揍——”

    出乎意料的,这回他说:“好,那就别交了,我陪你。”

    丁群英呼吸一窒。

    他、他这话什么意思啊?他——要陪她?

    挂掉电话的这一夜,丁群英失眠了。

    之后的无数个夜里,变成南北两头地抱着电话,让对方的声音伴彼此入眠。

    没了考量,更不必顾忌太多后,他感觉到她自在多了,他们很轻易地找回以往笑闹无状的美好岁月。

    她说:“电信局你家开的哦!电话都不用钱。”

    他回她:“没关系,我会把帐单带回高雄,和你对分。”

    “你想呼死!”

    “丁小姐,你太直接了。”

    “如果你现在在我面前,我的拳头会很‘直'的’接'到你的鼻梁!”

    他大笑。“你呀,还是这么暴力,难怪没人敢要。”

    “要你管!”

    他喜欢听她说这句话,比对其它人说时,还要放柔了些许,像是——撒娇。

    不一定要常常见面,隔着一条电话线,心也可以很暖、很暖。

    “群英——”他犹豫了下,轻问:“你下个礼拜四……要做什么?”

    “做什么?就上课、工作啊,你问得很白痴欸!”

    “我是说……算了,没事。”

    “到底什么事啦,男子汉大丈夫,讲话不干不脆的。”

    “那……你可以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吗?”

    “干么?你要打电话给我?”

    沉默了下,他轻应。“……嗯。”

    “好啦好啦,那天晚上我会沐浴净身,焚香祝祷地等你,够了吧?”

    他大笑。“诚意上来讲是够了。”

    挂掉那通电话,丁群英并没有想太多,仍是每天工作、课业两边忙。一直到礼拜四那天晚上——

    中午过后天气就阴阴暗暗的,气象报告说有中度台风登陆,傍晚风力雨势就会转强,提醒民众做好防台准备,也列出降雨量较高,可能淹水的地区……

    丁群英下了班后就直接往言家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反正言洛宇打她住处的电话没人接的话,就会直接打他家的电话,这点默契他们还有。

    在清点防台用品时,发现电池可能不太够用,她立刻就说要出去买。

    “我看还是别出去比较好,雨愈下愈大了,要是真的停电,可以用蜡烛。”叶初晴担心她的安危,不赞成她出去。

    “没关系啦,又不是很远。用蜡烛总是不比手电筒安全,而且冰箱里也没什么菜了,要顺便买一点回来,明天雨要是还下很大,言叔也不方便去买菜啊!”她笑笑的直要叶初晴放心,拿了雨伞快步出门。

    一个小时后,风力雨势更强了,路边比较不牢靠的招牌、枯枝被强风扫落到马路上,她买足所需用品赶回来,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

    她在门口收伞,拨了拨被雨水淋湿的发尾。“要命,外面风真大,没事还是别出门比较好。”

    叶初晴在她进门时刚好挂掉电话,抬起头,皱眉说:“小宇刚刚打电话回来,说他在回家的路上了。”

    正在拧干裤管水分的手僵住,丁群英一脸错愕。“白痴啊!他在这个时候回来干么?”

    “不晓得,好象说——有重要的事吧!”

    “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多等一天?等明天晚上周休再回来不行吗?我会被他气死!”她二话不说,拎了雨衣往身上套,随口丢下一句:“我去客运站接他!”

    “等等,群英——”叶初晴想叫住她,但她火速骑了机车出门,一晃眼便不见人影。

    半个小时后,言洛宇拍掉身上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