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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位同居女友第14部分阅读

“不大可能吧。”

    拍卖会结束后,大腹船长宣布:中央大厅已经布置好一切,一个盛大的假面舞会将在那里举行。上层社会的生活可真是丰富多彩,精彩纷呈呀!怪不得有些家伙拼了命地往上挤,也不顾是否把人给踩脚下了。

    在换场子的时候,姑娘们又撞见了那两个警员,他们正急匆匆走过。

    罗淑霜问:“嗨,还没抓到呀?”那两个家伙不好意思得直拍脑瓜,其中一个说:“我们尽力而为,你们别担心。”

    “那还不快去。”

    “是!”

    姑娘们再次看到他们屁颠屁颠的样儿。

    “唉,那两个笨家伙,恐怕等船沉了,还找不到恐怖分子!”

    “可不是!”

    到了中央大厅,文月影左顾右盼,发现卓礼颜不见了。问了她们几个,都摇头。郁风轻说:“该不是回去换衣服了吧?这个舞会哪能缺了她?别担心,这么大个人丢不了。”

    这些人本来就戴着一个伪善的面具,如今还要往头上再扣一个狐狸狗熊狼之类的面具,可能倒把本来面目给反映出来了。在乐队激动人心的演奏下,在船长亲自的呱躁鼓动下,这些平时看上去很绅士淑女的人物开始疯狂手舞足蹈起来。怪不得人们喜欢戴上面具。

    小晴家的同居女友们几乎也都戴上面具,一个个混杂到那些衣冠禽兽里去。这些姿色不俗的靓女恰如一群麋鹿般的猎物,肥得让猎人流口水。不知道这一晚过后,还能剩下几只完整回来。小晴因为自身难保——他不幸被米乐乐猎中了,所以实在保护不了她们。虽然他跟她们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算是感情深厚了。

    起初,小晴说什么也不愿意出去丢人,但米乐乐说:“怕什么,戴上面具,谁也不认识你。”就这样,小晴上了她的当。这地方再找不出像他这么小的男人了。

    可怜的文月影不但不会跳舞,还讨厌跳舞。其他女人一到了这种场合就自然地兴奋激动起来,而她一到了这种场合就开始无法避免地头痛起来。但她没有离开这个头痛场所,只坐一边的沙发上抽烟,看着五光十色的灯光下群魔乱舞,不禁感悟到这场面无比滑稽可笑。这世界到底是悲剧多一点还是喜剧多一点?为什么自己就必须故作超凡脱俗,不能跟他们一样疯癫滑稽呢?她感到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写作让她陷入无边的孤独。

    好一阵,卓礼颜才出现在中央大厅——果然换了一身劲装。这娘们一到了这种场合就像鸟儿出了笼,老虎归了山,鱼儿下了海似的,显得跃跃欲试,四处找机会大显身手。果然,她很快就掺和到乐队里面去了……

    总算换了一首柔和的曲子,文月影得以平静地沉入凝神。趁着这个光景,她也开始做起自己的年度总结来。唉,今年可算一事无成,就这么糊里糊涂混过来了。想想年初时,她还雄心勃勃,制定了一个庞大的写作计划,结果自从搬到小晴家后,这计划也不知道搁放哪里去了。这半年来,都干了些什么呀?呵,当初,她还把自己当成一个拯救弱小生命的伟大侠客,可到底谁才更需要拯救呀?现在她想摆脱那些自找的困惑,却发现自己欲罢不能。当一个人为某件事情付出了很多以后,而不得不为此付出更多,这就是陷入。

    一个“牛头”大概跳累了,在她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等他取下面具,才知道是李大亨。他微笑着向她要了支香烟。

    文月影直截了当地说:“我不会跟您上床的。”

    这老李还装得羞愧难当,怪难为情地说:“尊敬的女士,我们就不能谈点别的?”

    “我不知道您跟我还有什么可谈,别人都说你是个花花公子,跟女人除了上床什么都不谈。”

    “我确实是个老花花公子了。不过,您说的可是谣言,我这辈子就毁在谣言手里。求您不要把我想得太坏了。我从不跟女人谈上床的事情,我通常只讨论艺术方面的高雅事儿,比如诗歌呀,小说呀,美术呀,电影呀……”

    又过来一只“狐狸”,她脱下面具,是个靓女。她对文月影友好笑一笑,就掏出一个掌上电脑,坐到了老李身旁。老李却说:“你去玩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是。”

    文月影疑惑地问:“她是谁?”

    老李介绍说:“我的随身秘书,主要职责就是记录我的言行。”

    “天啊,居然还有这种工作,她受得了吗?”

    “的确,她很想撒手不干,可我每天都这么开导她:干你这行,确实累了点,不过又是多么有意思呀。不但每天可以第一个听到我的箴言妙语,将来还可以出一本书《我跟李德震不得不说的故事》。怎么样?您有没有兴趣接她的班。”

    文月影无奈得笑了笑:“您可真够意思的——嗯,您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不结婚呢?让你老婆干这个,不就成了。”

    钻石王老五悲哀地说:“结婚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没有人来爱我呀。我阅人无数,不断有美丽的姑娘打我主意,但我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真心喜欢我。唔,像我这种人,又刚愎自用,骄傲自大,又不懂浪漫,整天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对任何人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而且不爱倾听,就喜欢倾诉。谁会喜欢上我呀?再多财产也无法弥补我的缺陷,整天有那么多人围着我,说我好话,可我仍然是孤独的——我是生活中的一个孤独斗士。等哪一天我失败了,破产了,或许才能找到我的真爱。所以,我说你们比我活得更幸福。可没人信我。”

    生活让老李忍不住地想向别人倒出自己的肺腑之言。他很希望能有人来认真理解他。可文月影不以为然:“别装可怜讨同情了。您都过得不幸福,那幸福在哪里呀?”

    老李,四处看了看,像是在寻找幸福,忽然他说:“看,那个女孩就拥有着幸福。她的音乐,正征服越来越多的知音。顷刻间,人们就能从她的旋律中理解她的感情。”

    文月影看过去,恰是卓礼颜,她在上面又拉又长,很是振奋人心。很多家伙正热情地围绕着这个不知来自何方的实力派歌手……

    “嗯,真不错!”老李深深地感叹道。一曲完毕,他激动地跟着鼓起掌来:“有一种力量,叫魅力;有一种伟大,叫理解!”

    文月影却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您是否去过桂林?”

    “去过,上个月还去了一次,前些年我几乎是每年去一次。忘不了那里的山跟水呀?”

    “哦,也忘不了那里的女人吧?”

    “呵,您怎么又谈那档子事儿了。嗯,失陪了,我想过去拥抱一下那个动人的小妞。”

    可怜的文大样就这么让人给撩在一边。唉,谁叫她没人家卓礼颜漂亮,而且又不能歌不善舞,整个儿大喇一只,没什么魅力。看着李大亨远去的身影,她撇撇嘴,难过得几乎想要哭出来。这阵子,她可是到处失意呀!

    文月影满怀着失落,一个人先回了房间,鞋也不脱地伏倒在床上,开始干哭起来。曾经她还以为自己是个多么坚强勇敢的女人,可那些都是装出来欺骗别人欺骗自己的。说起来,多么令人悲哀呀!命运呀,总让她一错再错,最终走上这条前景迷茫的不归路。这时候,她感觉自己完全理解了邱佩兰的《我只好放弃》。

    她的思绪海阔天空地飘飞着……最终,她犹豫着:等过完年,是否该找个正经工作干干?

    她长长叹息了一声,挣扎着爬起来。坐到桌前,打开了笔记本,她打算把今年写的那篇东西给个最后的了断。

    可写没两段,她的思想就开始走神了。

    难道就是李德震这老家伙就是小晴的爸爸?算下年龄,十年前,他也是40出头。可有那么巧吗?这世上会画油画的家伙多得是,总不能都拿来当小晴他爸吧?但独孤寒雪所描述的airs,似乎又是极像李德震:说话有趣,随便跟女人上床,还喜欢打赌。不过,有钱人一般都喜欢干这类事儿。

    假使王晴真是李德震的儿子,可他为什么不姓李呢?难道王晴是阿kg的儿子?天啊,这是哪跟哪呀?一想到还有很多谜没有解开,她的心就开始焦躁起来。

    寂静的房间,她感到自己心像兔子在乱跳。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发出咕咚一声,像是撞击木板的声音。

    文月影叹息了一口气……忽然,又传来一个呻吟声——如此清晰,仿佛就在咫尺之外。文月影的心弦一下绷紧了,她竖起耳朵仔细听,却没听到什么。

    她再次叹息了一口气,继续码字……但是,房间里又响起了一声呻吟,接着还有沉重的呼吸……

    文月影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84 他是谁

    文月影盯着一旁的衣橱,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她跟衣橱僵持对峙了将近半分钟,不知所措。末了,她一硬头皮,冲过去把衣橱门砰得打开。一只胳膊从里面耷拉出来……

    天啊,是那个黑衣人!在台灯昏暗的光线中,她从挂着的衣服缝隙下看见了他那张刻写着悲伤与悔恨的脸。

    文月影闻到了一股酒味,这家伙应该是喝醉了。可他怎么会在房间里?她回来的时候,房门是紧锁的,他如何能进来?难道是卓礼颜把他弄进来的?文月影想起卓礼颜曾回来换衣服。她认识他?

    他紧闭着双眼,显得万分痛苦,干涸的嘴微微张着,不时发出呻吟。文月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难道就让他继续呆在里面?犹豫了一阵,她决定弄点水给他喝。

    浴室里也有一股酒味,她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瓶很贵的洋酒。靠,那家伙居然偷了一瓶这么好的酒。瓶里还剩好些,好在文月影不是酒鬼,否则将无比痛惜,一定把它喝了。

    她拿杯子接了一些直饮水,喝了一口,还行……

    她准备往他微张的嘴里注入一些水时,发现他身体蜷屈在衣橱里面,怪难受的。于是文月影花了好大功夫,才把这家伙从衣橱里弄出来,让他平躺在床边的地毯上,还给他垫了个枕头。

    唉,这男人这么不能喝,还喝得一塌糊涂——可千万别吐得到处都是。文月影开始埋怨卓礼颜怎么擅自把这么一个人弄进来,也不告诉她一声。

    他究竟是谁呀?

    文月影正想出去找卓礼颜。卓礼颜就自己开门进来了。她总算还记惦着房间里还有个需要处理的男人,没敢在大庭广众下炫耀太久。她惊讶地发现文月影已经先自己一步回来处理他了。

    文月影嗔怪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卓礼颜说:“我回来换衣服的时候,在楼梯口发现了他抱着酒瓶躺在那里,见他怪可怜的,就把他拖了进来。”

    文月影问:“天啊,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那你还私自窝藏他。”

    卓礼颜说:“我觉得他不是坏人,而且他很像一个人。”

    文月影问:“谁?”

    卓礼颜俯下身再次仔细打量了那躺地下的男人,说:“他像我一个朋友的弟弟。”

    “你朋友?谁?”文月影疑惑地盯着她,她似乎有很多话。“说来听听。”

    “嗯,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三年前,带着幼稚的幻想和一把旧吉他,我只身来到那座陌生的城市。多少次被拒之门外后,我才知道自己的处境多么凄惨。幸好,我遇到了一个叫做王蕾莉的酒吧歌手,她是个好人,帮我渡过了那个最困难的难关。她还教会我五线谱作曲。嗯,我从她那学到的不光是音乐,还有对艺术的执着。她有个弟弟,高高帅帅的。不过,我只见过他一两次,那时候,他还是个大学里的学生,看上去很年轻。但后来他姐姐回家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络,而我也再没有见过她弟弟。如果这人就是她弟弟,我可真不知他这几年是如何过来的。怎么弄得如此憔悴?看上去几乎老了十岁——诶,你干什么?”

    “我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证件。”

    证件没找到——这家伙连钱包都没有,只在口袋里兜着可怜巴巴的几块钱——不过从他风衣里翻出了一沓打印稿。两个女人好奇地凑到灯光下看,居然是一个剧本。

    ……

    两个女人读到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读到那些快活的人们纷纷回房休息,读到眼泪落满了衣襟。

    卓礼颜说:“没错,正是他。这剧本里的故事应该是真的,虽然人物名字都是假的。这附录上的曲子正是她姐姐写的,我曾经拉过它无数次。想不到,居然是一个如此凄厉的悲剧。”

    文月影回头看着躺地下的人,似乎清晰地从他脸庞上看见了那段苦难的历程,看见了他悔恨的痛哭,看见了他迟到的泪水。

    一阵电话铃把文月影吵醒了,是石凌雨打电话来说,起床后到船尾的‘紫龙台’吃下午茶。她看看时间发现已过了中午。卓礼颜跟那家伙还在沉睡。一个床上,一个地下。

    文月影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到浴室里去洗刷。她感到脑袋里沉甸甸的,仿佛塞满了那个剧本。在浴室的镜子里,她看到了一个憔悴不堪的女人。

    紫龙台是在船尾的一个半开放式的大平台,能工巧匠们围绕着一个曲线优美的泳池,挖空心思地设置一道道别出心裁的景观。他们巧妙地在草坪上开辟了一条条小径,又在一旁安放了一个个精致讲究的花坛。巨大的华盖下,有一排排白色茶几,紫色藤椅。人们坐在那里,感觉是坐在海边岸上。

    石凌雨她们已在那里坐了一大圈。想不到米乐乐也在,看来她是铁定要粘小晴了。

    看上去,小晴领出的十二同居女友个个都完整无缺。文月影没注意石凌雨的脸色,坐下来就问:“杨晓笛怎么没来?”

    “人家大明星哪有闲工夫陪你。”

    文月影这才发现石凌雨又像以前那样沉默着脸。大概小两口闹矛盾了。她倒不觉得奇怪,那是必然。不过,她还发现乔欣洳、罗淑霜她们几个也都发自内心的闷闷不乐。难道昨晚她们没遇到什么意中人?

    文月影试探了一句:“怎么,昨晚玩得不开心?”

    杨柳婷说:“开心!”

    罗淑霜说:“开心个屁。”

    “怎么啦?该不是郑董为难你们了吧。”

    乔欣洳说:“那倒不是,昨晚就没见她影子。诶,你跟卓礼颜都去哪里了?”

    孟知琴说:“卓礼颜那个未来的大明星,咋还不起来?”

    文月影纳闷起来:“怎么回事,你们说什么呀?”

    许郡零说:“哦,看来卓礼颜还不好意思告诉你呢。昨晚最大的新闻就是,李德震一眼看中了卓礼颜。”

    文月影惊讶地说:“不是吧,卓礼颜有没有答应?”

    郁风轻说:“你想哪去了?人家是请她主演新片,能不答应吗?”

    文月影松了一口气:“哦,这倒是好消息。什么样的片子?”

    “据那老家伙说,他最近读到了一个十年一遇的好故事。”

    “是关于姐弟恋的故事。其余的没透露。”

    “这年头什么都可以流行,连姐弟恋这种东西都当时髦了。”

    ……

    本来卓礼颜能混上这好差,大家都应该高兴。可文月影不知不觉也跟着她们悲哀起来。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大伙陷入了一片沉寂。忽然,文月影说:“说到姐弟恋,我这里倒也有一个关于姐弟恋的感人故事。”

    “呵呵,又讲故事,难道昨晚还没听够名人逸事。”

    “讲,请讲,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85 真相的第一层面纱:姐与弟

    有的人喜欢听故事,恰好有的人喜欢讲故事,这两种人凑一起后,故事就跟着开始了。大喇文月影啜口咖啡,又给自己点支烟。奇怪的是,她的小嘴久经水深火热的苦难后,仍保持娇嫩,只是说出来的故事更苦涩了。随着眼前袅袅盘旋而起的炊烟,她的思想一下飞越了茫茫大海,回到了陆地……

    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正爬着一条年轻的“可怜虫”,名字叫王庭作。或许,他真不该跑到这个世界来,可他来了——携带着一场狂风骤雨般的灾难,来了。

    这家伙两岁时得了怪病,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