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百字契约之莫相逢 > 百字契约之莫相逢第8部分阅读

百字契约之莫相逢第8部分阅读

玥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分得清楚,尤其是在一个她还没有完全接受的陌生地方就更要如此。

    “错了,是瞧而非桥。你看那里,破局而锁出。也就是说,那十块石头上的才是关键。每局只有一子,而这十局的落点又必须相同。明白了吗?我们只能下一手,而这一手不但得局破棋毁还得落点相同,方算通关。”靠近凌皓玥身旁,蓝丝琉开始自然而然的将此中实情据实以告。方才这些信息全部都是他自图纸中得到的,可惜破关有法,破局就不易了。

    “只要找到那一点锁就会出来了吗?”凌皓玥抬头注视着近在眼前的蓝丝琉,求证之意甚浓。似乎这便是她所在乎的关键一般,一时不得答案便心不得安。

    “没错。”蓝丝琉很是肯定,可他愁也愁于此处。他曾想过各种方法,甚至依照图纸尝试在机关上稍做手脚。可惜大都无用,眼下他真的是乏身无术了。

    “那十局很难吗?”凌皓玥望向棋局,不火不燥,似是心中已有盘算般镇定自若。

    第二十七章 下 绝世死局

    “每一局都是绝世死局。”颜风鸣放眼望去,甚至不待凌皓玥收回目光便一语断定。他太熟悉了,熟悉到甚至不想多看一眼。

    “什么叫绝世死局?”凌皓玥收回目光,言语淡定,神情中也并无好奇。更多的则像是在关注一件她还尚末想通的东西,神情专注不容语会意传。

    “每一局都至今无解,而且每一局的创局者都已过世。每个创局手一生都以能破天下棋难为荣,而这里的每一局全都系命过百,每一个能来到这里的创局手都是当世行家,可最终都无一幸免,全部虚耗心力,油尽灯枯而亡。”颜风鸣的神情淡冷,嘴角一丝苦笑溢出,就连天性温和的脸都开始显得有些僵硬了。他还记得~。

    在很久以前,颜风鸣曾拜在一个名叫亿连之人的门下。当时他年绩尚小,孤身一人又无家可归,是亿连收留了他。在那之后,他整日陪亿连习棋解局,也因此有幸一览天下棋局。他忘不了,他也曾以一个创局手为荣。不过在亲眼看到亿连为棋困死之后,他便不再悟棋。就算时至今日,他还是觉得自己忘得不够彻底,他应该要忘记更多才是。

    “害怕了吗?”萧楚河神情漠视,语调低沉,一句疑惑性的言语却硬是说得像是在挑衅。盯着凌皓玥若有所思的神情,这条路她到底能走多久~。他真的要在此期待她的成功吗?若然无她,他真的会无路可走吗?他不相信,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只是要放弃这条路绝非明智。凌皓玥,你真的明白吗?真正无路可选的人绝非是你~。

    “害怕?我非棋痴,而且与能够讲得如此条条是道的你们相比,我可是个实实在在的棋盲,才不会掉进什么绝世死局的陷井。”望着眼前众人,凌皓玥的神情果绝,突破性的大胆猜想,她相信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陷井?”盯着凌皓玥,颜风鸣大为不解。眼前棋是好棋,局是真局。他不明白,她这句所谓的陷井到底有何所指。

    “大半个棋盘已经被他们摆得密密麻麻的了不是吗?把所有有子的地方去掉,那唯一的一手不就在那吗?”沿着莫大的石盘,凌皓玥专心上前,指尖轻扣间,头不回,身不转。望一眼身后众人,她相信一定就是这里。

    “铜锁出,破关——”十子落,一声接一声的峰令传来,锁桥立时惊现人前。

    轻微的震感过后,在众人的一片欢呼中凌皓玥顿感脚步虚浮,甚至迎来了有如世界末日般的窒息。

    “你没事吧。”在一片拥挤中,萧楚河眼疾手快一把扶起近在身旁的凌皓玥,在颜风鸣等人的护航下最终艰难脱身。也难怪会混乱如此,各国之人皆因好奇纷纷争先,怎会不乱呢~。

    “没事。”凌皓玥惊魂末定,喘息不均。就在刚刚,她想她见到了地狱~。

    “破关?这么快。”老管家惊讶之佘不免面露难色,望一眼身旁的少将军崇云轩便也只得不再多说什么了。他懂的,这一回首就已然是一辈子,还有什么不懂的~。

    “十年天险,如今终于可以一览全貌了。”崇云轩起身以望。这条路前前后后不知埋了多少骸骨,现在该是他崇家给个交待的时候了。

    天空一群飞鸟盘旋,崇云轩望一眼天空,不尽阳光明媚,无云万里。只可惜这眼下人潮——真是煞尽风景。

    第二十八章 上 另人难懂的事非

    “皓玥真厉害。”铜锁桥过,凌皓玥一行人继续行路途中,舞倾城突然开口。

    “数十年都没人拿雨丘天险有办法,没想到你用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让雨丘天险为你放了行。如今各路大军皆都借路而来,此真天意呀!”与先前一群道谢人等有所不同,舞倾城的夸赞言词在凌皓玥看来有如剜肉,默视之时更甚凌迟。那一言一语,一字一顿,眉眼低语间,淡笑游离,简直惨戚戚,血淋淋。

    “天不天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过了关,姐姐倒尤显得多愁善感起来了。难道姐姐当初帮我,其真意并不在此吗?”一句姐姐,凌皓玥显尽圆滑神色。眼下正是她所想要的局面,只是袋口虽然打开了,可袋子依然在别人手中。若想从中顺利取出袋中之物,现在看来依旧绝非易事。除非能说服主人将袋子相送,否则再这样深入下去,这不老实的手臂恐怕就得迟早等着送给人家了。

    “妺妺心思细腻如此,定然明了此番要多愁善感的绝非只我一家之人。”舞倾城言语坦然。土方国灭了,她与许多事情都再无瓜葛。可天下大定也不过数十年,她不会忘记这数十年的安宁是土方国灭换来的。如今要叫她冷眼相看这一切的幻灭,谁能说这不是对她的一种折磨呢?更别提此事还有可能关系到崇云轩的性命了,她现在真的是既阻止不了,更说之不得了。现在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不是后悔让自己陷入此中境地了~

    “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全些,而且姐姐不觉得这一切都还言之过早吗?”望一眼身旁的舞倾城,凌皓玥慧心一笑,面容虽稍显苍白虚浮,但舞倾城知道这绝非玩笑。

    其实凌皓玥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真的改变什么,她只不过是想要保住阮云生的命而已。为了要保住阮云生的命她会不遗余力,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凌皓玥这个人凡事只求尽力,因为是阮云生所以又加了一份尽心。最讨厌的就是要她违心而为,有些事情她口中虽然不说,但往往心中早已有数。若不到事不当头,她是不会做最终决定的,如今之事也亦是如此。

    “那是放在我的肚子安全还是放在妺妺的肚子里安全些呢?”舞倾城仿佛在凌皓玥的眼中看到了希望般激动不已。若此事当真可以就此结束,那真可谓是再好不过。可是真的可以吗?会有这样一种方法存在吗?就算有,各国之人又岂会肯轻易善罢甘休呢?这到底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还是凌皓玥果真另有打算~。

    “姐姐的心当然是放在姐姐自己的肚子里安全些,若是放在妺妺的肚子里,妺妺我可是会消化不良的。”凌皓玥笑着,眼神万分肯定的望着舞倾城。她现在虽然行动多有不便,但身边还有楚王府尚可相助。无论此事是否顺利,她都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倘若真的大事难成,那她也不外乎生死由命罢了,值得一试。

    “姐姐明白了,有什么吩咐定不推辞。”舞倾城目光肯定,她是明白之人,若不是凌皓玥有事相托,而且是非她不可,凌皓玥是断然不会做此番暗示的。现在凌皓玥既有方法能解此困局,无论如何,她都唯有一博。况且此事若成,最大的受益者无外于雨丘崇家,与其亲眼看他搭上性命,何不在此与他博一条生路呢?此事也唯有她可代为相做了。

    “只有姐姐不推辞还不行,还得要某人不推辞才行。”凌皓玥神情正视,望一眼崇家旗帜,此事也非舞倾城不可了。她清楚的很,在这场困局之中,雨丘崇家才是关键所在。如若得不到崇云轩的首肯,那无论她们做什么都只会是徒劳一场。

    “无碍,妺妺也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土方国的人向来言必行,行必果。”虽然她没有万分的把握能说服崇云轩,可此事若成,对崇家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虽有风险,但她无论如何都要促成此事,崇家世代为土方困守雨丘多年,这份艰辛是她舞家欠下的。别人不知,她可却是一刻不敢相忘。现在更是关乎到崇家生死,她必须管,也不得不管。

    “所托之事绝不辱命,那么此番便劳烦姐姐费心了。”凌皓玥紧了紧缰绳郑重相顾,望着舞倾城离去的身影。该做的她都做了,接下来此事到底会如何发展,就全看大家各自的造化了。希望此番真能有个好的结果,至少让她所做不要辜负太多的人~。

    “倾城要去哪?她到底托付你什么了?”舞倾城渐要走远,萧楚河心神忐忑。眼见凌皓玥一语不发,神情欠佳的神色。她一定又擅自做了些什么,可她与舞倾城又能做些什么呢?行路至此,她还有什么可要另做他想的~。

    “姐姐现在不就在那吗?大人何不亲自去问她?”凌皓玥专注一掷,随着舞倾城的离去,紧崩在她心中的最后一根心弦也随之崩断。眼下萧楚河拾起这断弦在此时发问,心神涣散至此,凌皓玥根本就无心应对。相比萧楚河的神情紧崩,凌皓玥可就显得自在多了。

    “明知故问,何必这番奚落于我。”萧楚河神情愤然,盯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凌皓玥,他真的是又气又恨。那舞倾城身份特殊,地位超然,几乎与各家权贵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甚至与那尤为扎眼的尧落羲也是大有干系,试问在此等境地下,他萧楚河又怎么会去问舞倾城要如何如何?若不是此次因凌皓玥之事,他与舞倾城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况且对于像舞倾城这种游离之人,他会持有的太度向来都是避之不及,现时便更是如此。

    第二十八章 下 迷途深处

    “也罢,反正此事也是要与大人说的。不是倾城托付我什么了,而是倾城托付给大人什么了。我是大人的人,大人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为了保住大人的利益,我自然得帮大人除掉绝对碰不得的顽石了。”凌皓玥的神情肃然,语调低沉肯定,不管眼前的萧楚河接不接受,她都决定如此。赤木盒不会重现,天险会也将到此结束。至于楚府之困,她会以七星龙渊一解燃眉之急。

    “你这海口夸的是越来越大了,到时候你办不成|人家所托,我看你怎么哭。”他不否认凌皓玥所想,他也末尝想要挑起赤木盒之争。可她擅自将赤木盒与七星龙渊的概念偷换,此偷天换日之举若能瞒天过海也罢,可谈何容易,稍有不当,其结果必定玩火自焚。她怎么能让他拿楚王府的性命开玩笑,这万般不行。

    “大人最好竭尽全力别让我哭。我说过,我是大人的人,所以我的利益也就是大人的利益,我要是哭的话,大人也不会好过的。”凌皓玥一脸严肃,她所决定的事情谁都休想改变,就算眼前之人是他也是一样。所谓天险会,其实就是战争的前奏曲。就算她可以对他人不管不顾,可对曾碑,对明义堂,他们对她意义非凡,她不能拉开这序幕。况且一旦赤木盒现,还不待解开赤木盒之迷,在场众人便定会同仇敌慨群起而攻。到时候恐怕想要保命都会举步维艰,更不用说还能期待有何做为了。反正都是要赌,她不觉这样有错。

    “你怎么做什么事情都不和我商量,就算我会和你冒险,可你问我一声总还应该吧。”他完全驾驭不了她,虽然不甘,可不得不承认,她的决定是对的,是他一直想做而却不敢做的。他以为这样是坚强,或许他真的错了~

    “我倒觉得大人应该为此而高兴。”凌皓玥的面容不再生硬,不知道为什么?她竟觉得眼前的萧楚河变了。萧楚河不是个会听得进去他人劝告的人,他会接受她的行为,一定是因为在此之前他便有摇摆不定,只是他自己从心底里让自己排斥,不肯承认罢了。要不要说穿呢?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一定是有原因的,而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对自己非要如此苛刻呢?

    “高兴?为什么?”萧楚河依旧怒不可遏,他应该要更生气的,只是更多的则像是在进行一种伪装。那种害怕被人看透的心虚,他在害怕什么?面对真正的自己就那么可怕吗?

    “这说明我相信大人呀。”盯着他闪躲的眼眸,凌皓玥越加注视便越加肯定。她喜欢这种改变,他像个人了。更加有血有肉,更加能让人懂了。

    “可惜你的相信没有几个人能真正承受得起。”避掉凌皓玥的注视,他就只能更加愤怒吗?为什么会这样?面对凌皓玥他竟有一种遭到窥视的不悦感觉。她到底知道什么?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这只能说明大人够优秀。”就这么希望她能移开目光吗?她偏要注视。她可是仍还记得他是如何对待小谨的。不管他的脑子里当时在想些什么?他曾经做的都同样不可原谅。

    “没错,优秀的不知天高地厚,与你做什么鬼交易。”他不是应该要想办法阻止她的吗?可是为什么他却偏是什么都没错,就只是在这和她斗嘴呢?

    “大人真的这样认为吗?”一丝狡黠浮上眉头,急转直下间,凌皓玥的眼眸突然低垂。眼角有意无意的避开萧楚河的目光直至无语,她想她终于知道她该做些什么了。

    “别在这个时候给我出状况,一切照你说的做,我听吩咐就是了。”他注定要输给她吗?明明知道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却还是得甘心输给她吗?

    “真的?”执迷一笑,凌皓玥的目光一如往昔。萧楚河会如此她并不意外,一点都不。当一个人太过固执的时候,会看不清很多事情。她会选在这个时候加以利用,也是无可夺何。

    “真的。”缓和片刻,低沉的声音脱口而出,事既如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那从现在开始换你下来给我牵马,我沿途的一切事宜也都换你照顾。风鸣也该休息了不是吗?”换一张脸孔又是另一种意义,即要做她就定会做得彻底。她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别人谅解,这点她和他很像。

    “行,你最好保佑自己过得了剩下的两关,要不然我看你拿什么来跟我继续做交易。”他这次是真的怒了。她做的实在是太过份了,就算他以前做过什么,她看不顺眼,也不用在此时非要他牵马吧。马他不是没牵过,给谁牵他无所谓。不过别得意,日后他定会讨还回来的。这种人你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会咬还给你。凌皓玥,咱们走着瞧。

    “所有人下马。”倾刻间,一双吃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她要他牵马是吧,好啊,那就大家一起下来牵马好了。他就让她在马背上好好看看,这些人到底是在为谁受过~

    “是。”一声令下,萧楚河一行人除了有伤在身的凌皓玥,其他人都不得不从马背上跳下,改用步行。一时间,迷途深处,不知所谓的众人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谁能告诉他们一声这是为什么吗?哎~

    第二十九章 上 府中病患禁不起马上颠簸?

    “这一行人有马不骑倒喜欢用脚走的,真是怪事。”沐楚庭行至半路不由得勒马驻足,此情此景,这楚王府行事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望一眼陆续与自己处于同样处境的御蓝田傅窑开等人,看来这里得越来越热闹了,不过他喜欢。

    “去打听一下,看看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勒住缰绳,傅窑开随即命人前去察看。按理说天险第一关刚破,此时不正是应该马不停蹄赶路的时候吗?怎么这一行人看上去却是无精打采,倒有点委靡不震的样子,这可真是着实让人费解。

    “报——楚王说府中病患禁不起马上颠簸,会尽快让出道路,让各位大人先行。”待者手握马鞭,微低头颅,声音虽亮但却底气不足,像是有所胆怯,不敢直视众人。

    “先行?”这也能让吗?沐楚庭双眼微睁,紧了紧差点自手中脱落的马鞭。这天险路上向来都是争,这让他倒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管什么理由,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