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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字契约之莫相逢第29部分阅读

但我告诉你,不是因为你说的动听,而是因为是你,你是我冷惜言绝对一生钦佩的女子。”缰绳被握在他的手中纂得紧紧的,他所付出换来的一切最终并不全是他所想要的。但与此女子的相遇,他永世不忘。

    “是吗?不得不承认,这的确算得上是盛赞了。只可惜如此盛赞对我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实在暴殄天物了。”凌皓玥转过身去,眼下平静的风景再无些许时日。她懂得这个世界的道理,不要去想要得到什么,任何都会是眼前的风景,看过了也就算是已被你带走了。再不要回过头来找任何东西,你所回过头来看到的已再不是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下 黎明照射在她的指尖

    “我不会让你死的,再见之时必是我助你摆脱束缚之日。”冷惜言驾马离去,在他心中,此刻的一切正是他一定要找回的东西。

    “你当然可以执着于他人的栅栏之中,如果这样可以使你过得更好。人这一生有绝对摆脱不掉的束缚,而那便是我眼中的最终自由之处。” 凌皓玥平平静静的转身离去, 眺望远处的青草浮动,一种气息并不平静的在风中飘散,仿佛不久就会到达某个地方。

    黎明的微光照射着整个树荫,冷惜言狼狈的从马上落下,上千张的黝黑面孔仿佛誓要在这黎明前夕夺去他的生命一般。他站在上千人之中,那讽刺的笑容挂满他疲惫的身心。这就是他的雨丘吗?这就是他最后的雨丘吗?眼前上千发银色的箭头对准他的眉心。凝望着远处仍旧奋死支撑的羿殇,他悲愤的大喊着:“快来啊,我才是尧落羲,我才是真正的尧落羲啊!”仿佛世界都将他丢弃了一般,冷惜言无法闭上眼睛,他要看着那箭穿过他的心脏。已经无法挽回的这一切啊,他是如此的可憎之人吗?

    “驾——”一声马鸣声嘶破天际,黑衣下一双纤细的手向此刻的他伸来。黎明的微光照射着她的指尖,冷惜言跳上马背,一支支银色的箭头从她的耳际发间穿过。林间巨兽的嘶鸣声响彻林间,仿佛周围的每一片树荫都在巨烈的嘶喊。一双红睛在黑衣下微放光亮,另一侧的马身下一颗巨兽的头颅悬于那纤细的指尖。马身居烈的奔驰,手臂猛地将巨兽的头颅抛向空中,霎时引来几头巨兽飞奔哄抢。上千的人群在巨兽下冲散,手中的弓箭转瞬指向那些凶猛巨兽。

    羊肠小道上的血液依旧,一双红睛越发暗淡,却在此林间显得奇美无比。凌皓玥下得马身,还不待眸光对视,双臂狠的将两匹马抽将出去。“走吧。”凌皓玥静寂的望着两匹马就这样飞奔而去。双手颤抖着笑而不语,就这样走回去吗?凌皓玥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着身体。背部的箭伤血流不止,林间另一边的嘶鸣依旧无法从耳边淡出。好累,凌皓玥动了动嘴角,也许不应该再醒来了。脚下的步子依旧在走,耳边再不介意有任何声音出现。眼眸的微光淡得已无颜色,她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好暖,好舒服,好想就那样躺下去。

    “躺下来吧。”一身暖流浸入心肺,凌皓玥默然不语倚靠在他的胸膛。萧楚河小心翼翼的将凌皓玥抱在怀里,扶上马身,这就是他们今生能够一同行走的最后一段路程。马儿的步伐极其缓慢,马上的两人静默不语,他们只希望身下的马儿不要走得太快,因为这就是他们俩人最后的依偎。

    萧楚河在晨昏中拥她在怀里,脸色苍白的她双眸紧闭,泪珠一滴滴缓慢的滑落。何为珍贵之人?她仿佛现在才懂。为什么没能早些认出你来呢?认出你对我来说会成为日后多重要之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下 等我回来

    萧河渡口的孤舟暗自飘向远方,天际上不断传来雁声飞过。回家了,又一个栖息的地方就只是这样的飞过了;原以为那会是家,但那突然吹起的刺骨的冷,迷了眼,风中却不曾带着沙;只怪当初那不明的风太暖、太暖,以致失去了知觉,心也不知交付去了何处?孤寂中,谁的一句我原谅还有谁可听得到吗?

    “你爱他?”唐侃侧身望着窗外远去的背影,温柔的声音传至床边。

    “我不想爱,我好恨,明明是那么一无事处的人却偏偏为此人所占据一颗心。全天下那么多人可以为我好,而我却瞎了眼独贵此人。”凌皓玥无力的倚靠在床边,身体的痛苦何及她心中之人让她痛的半分?她不会只是以为他只是凑巧守在那里的,想要尧落羲死的人众多,他(萧楚河)又何尝不是其中一个。他什么都没有放下,所有的一切都还像一个巨大无比的吸盘,而她只能看着他在那巨大且彷徨的吸盘中无可奈何。

    “为什么不去他的罄竹心院,也许他真的变了。”唐侃无奈的盯着面前之人,有时候何必去想真假?真也好假也好,只要你想要的梦能圆蠢如草芥又如何!

    “他的罄竹心院有我没我都好,竹子刻得再深也不及人这一时的诡辩之心,他不过是在提醒他自己,他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生活就是那样罢了。”凌皓玥的心麻木不已,有些事情就算她再如何狡辩也只可能是她的一厢情愿。一个人为了证明对一个人的爱,真的把心抛出来的那一刻又真的能证明什么呢?

    “你为何如此笃定?”唐侃对于眼前的人儿心疼不已,就算再坏的人也好,若他能让你幸福何不就走到他的身边。

    “在你们的眼里他爱我至深,但在我的心里,爱他的痛处依旧有血在滴。若他真的那般对我珍视,我心底所感受到的凄凉就不会至此。”正因为所爱至深,所以她才痛恨自己的无奈,自己救不了最爱的人,永远都只能放着他一个人站在那里。难道他真的想要那样度过人生吗?当然不是,可却就是真的离开不了。

    “过几日我有要事去办?须离开一段时日,可能会赶不上在你的祭天之日而回,你一个人可以吗?”唐侃来到床边,眼眸静静的望着她的容颜。是自己该要离开的时候了。然而他却不想让她知道他是真的要走了,哪怕就只是一刻,能在她人生的最后一刻想念一下自己吗?突然离去了的,说过要回来的自己。

    “放心去吧,我已经没什么需要再去做的了。”手腕攀上他的衣衫,那不舍的恒温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却又一辈子都注定握不在手中。他只暖暖的在她的手周围温暖着,来时暖意,去时暖意,如若天空中的浮鱼,把几生几世的三秒记忆都丢在了这里。

    “等我回来。”天空中浮现的不知是谁的笑容,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幸福的意义很简单。那就是无论多痛,流多少泪,只要简简单单对着某个人说着简简单单的真心话,那就是幸福了。

    “嗯。”简简单单的一声抽噎,不该不舍可却真的不舍。情有多少种,心有几颗心,我心百蝶舞,如何贪此心。

    夜幕缓缓降临,偏僻小径上的马蹄声滴滴答答的有如时钟在走。生命也许就是这样,在何处捡起了心爱的东西,在何处又不得不放它离去。但心爱的东西走了,心就真的不在了吗?还是会想起,还是会痛着笑的对自己说,若再能遇见,我定还要与你相遇,我定还会放你再走。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上 瞎了眼独贵此人

    萧河渡口,一辆马车正平静的停靠在岸边。

    冷惜言跳上马车,拂起帘布望向车内,眼神突然间有了些异样的变化。

    “人在这儿了,她的脾气我不想定论,能够这样已经是对她最好了。等她醒来,你安抚一下她吧,世界对她而言都已经全变了不是吗?”一人转瞬间轻快的跳下马车。一身黑衣略显身材匀称,一席长发扎起,回眸间飘若柳絮。

    “有我在她的世界就不会变,但怎么会是你?”冷惜言上车后抱起昏睡不起的尧凤集,眉眼间仿佛突然变了另一副模样。

    “我也想问自己怎么会是我?”舞倾城笑而不语,这已经有悖于她的初始之心。可她又怎能拒绝得掉那女子口中的一番话呢?目光直视着马车上的冷惜言,他初来雨丘之时,这里连年有人饿死,灾荒瘟疫四起,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而谁又会想到今天呢?今天的雨丘正在富足之余准备夺去他的性命。人都说上天残暴,但纵使他冷惜言如何霸道凶狠,千般罪过,却又怎抵得过千篇一律的忘恩良民。这样看来,与上天相比,熟更残暴呢?

    萧河渡口的孤舟暗自飘向远方,天际上不断传来雁声飞过。回家了,又一个栖息的地方就只是这样的飞过了;原以为那会是家,但那突然吹起的刺骨的冷,迷了眼,风中却不曾带着沙;只怪当初那不明的风太暖、太暖,以致失去了知觉,心也不知交付去了何处?孤寂中,谁的一句我原谅还有谁可听得到吗?

    “你爱他?”唐侃侧身望着窗外远去的背影,温柔的声音传至床边。

    “我不想爱,我好恨,明明是那么一无事处的人却偏偏为此人所占据一颗心。全天下那么多人可以为我好,而我却瞎了眼独贵此人。”凌皓玥无力的倚靠在床边,身体的痛苦何及她心中之人让她痛的半分?她不会只是以为他只是凑巧守在那里的,想要尧落羲死的人众多,他(萧楚河)又何尝不是其中一个。他什么都没有放下,所有的一切都还像一个巨大无比的吸盘,而她只能看着他在那巨大且彷徨的吸盘中无可奈何。

    “为什么不去他的罄竹心院,也许他真的变了。”唐侃无奈的盯着面前之人,有时候何必去想真假?真也好假也好,只要你想要的梦能圆蠢如草芥又如何!

    “他的罄竹心院有我没我都好,竹子刻得再深也不及人这一时的诡辩之心,他不过是在提醒他自己,他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生活就是那样罢了。”凌皓玥的心麻木不已,有些事情就算她再如何狡辩也只可能是她的一厢情愿。一个人为了证明对一个人的爱,真的把心抛出来的那一刻又真的能证明什么呢?

    “你为何如此笃定?”唐侃对于眼前的人儿心疼不已,就算再坏的人也好,若他能让你幸福何不就走到他的身边。

    “在你们的眼里他爱我至深,但在我的心里,爱他的痛处依旧有血在滴。若他真的那般对我珍视,我心底所感受到的凄凉就不会至此。”正因为所爱至深,所以她才痛恨自己的无奈,自己救不了最爱的人,永远都只能放着他一个人站在那里。难道他真的想要那样度过人生吗?当然不是,可却就是真的离开不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上 可是那惊天动地那女子吗

    七日后,无竹居内已然空无一物。只一席白衣的女子盛装而行,那眉宇间的消瘦立显清秀温婉。她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她来时一人,去时一人,心中也曾百梦齐绽。她已死,残梦尽消此间。

    褪去一身华丽庄严的神女装扮,凌皓玥的身形越发灵巧轻便,那宽大华丽的衣衫有如硕大的白色蝴蝶匍匐于脚下。四周的窗户大敞,那一阵阵的风不断朝着凌皓玥的发间袭来,长发落下之际,凌皓玥展望在窗边一角,好想到外面的世界中去看看。那不属于她的,只属于他人的“暖”。

    次日,无竹居外有大批的人马聚集而来。凌皓玥盛容守在镜前默待着门外人群的喧吵。突然间,耳旁周遭的一切都为其静谧了下来。门外一声一声的鸣鼓悠然传来,凌皓玥淡默起身,双手高抬置于眼前厚重壁垒之上,阔步昂首间自行推启了那扇生死命运之门。

    “你别怪我。”迎上舞倾城的目光,眼眸颤动在日光下,俩人久视未语。

    “我不会。”凌皓玥望一眼腹中已有隆起的舞倾城,赫然走向队伍的最前方。一路上所到之处无不有民众俯首膜拜。有为民者,为商者,为官者,今日她是否真的无归呢?背部的箭伤并未痊愈,却已并无知觉。已将璸玉交出的她,何以在此间生存下去?罢了罢了,活了两世,可却还是想死。若有选择,她不会让自己来到这里;若有选择,她宁愿从没活在这世间过;若有选择,下辈子她想化做路人脚底下的一块石,被人踩过了便也不再有联系了。

    天空中烈日炎炎,若大的祭台之上,凌皓玥仪态端庄的奉起手中利器置于胸前。手中撒出磷粉于利器之上,静待着天空中的天火显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离去,眼望着祭台下人涌如潮,她会记得这一刻,记得这一刻在她眼中所曾出现过的每一个人。曾碑与明义堂的人在来祭天的路上就随了她一路,今时今日虽她已面目全非,但他们每一个人都似是寻她而来。

    “可是那惊天动地那女子吗?”人群中的一声高喊仿佛是呼唤着曾几何时已然故去的亡灵。凌皓玥目光狭长的转向那人,嫣然一笑间,泪撒鬓间。冷画漓藏身于人群中,身姿浮夸的跳上祭台而坐。那笑、那霸道,此间不得一人识也并无一人管。

    祭台下人潮鼎沸的马蚤动侵袭着此二人,冷画漓依旧浮夸生动,而凌皓玥依旧静默未语。二人对视间,台下无一人可观其二人脸庞。冷画漓笑然观其(凌皓玥)肃穆容貌,拄手坐卧台上,一副旁若无人之势。

    “可是那惊天动地那女子吗?”曾碑随后一声高喊仓促挤身上前,明义堂等人的声音随后在人群间此起彼伏,几路人群竟相涌上祭台。因为他们相信,那可能有他们的姊妹,他们曾如亲人一般相护,也曾视挚友一般相惜。

    “可是那惊天动地那女子吗?”隐迹于人群中的影方升笑然脱口而出。今日她身归何处他并不知晓,也无意相阻,但定会陪其至终。

    那浩瀚的声音于凌皓玥的面前四处飘荡,她能看到他们亲切的面容,他们那体贴的神情,以及她久候不待的眷顾。人群中到处都是为她高喊的身影,有相识者亦有不识者;然而天火也在此时纷纷落下,凌皓玥紧闭双眼,泪光倾撒。上天所给予她的期待也许就只是一句无论、无论多少次,唯有她放弃她想要的才可以——得到。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下 火中少年

    漫天星火有如夜间撒下的无数金箔,天空中大风骤起,乌云遮天。祭台上凌皓玥步伐未动,脚下的火光依次铺开,凌皓玥站于其中,仿若硕大的银蓬金殿立于苍穹之间束缚着孤寂广阔的灵魂。

    一阵马蹄声凌乱袭来,一少年身影在烟雾中挤身于人群之间,那模糊而单薄的身影匆忙的踩着星火奔来她面前。祭台上燃起的火柱有如巨龙一般围饶着祭台八方撕咬而攀。眼看着松动的祭台上不断有火红的残垣坠落,少年焦急的被挡于百米开外的人群之间。

    “开路”一声低沉由马队的最后方点滴扩散开来,一条赤红色的小蛇攀于那人的臂膀之上。凌皓玥冷颜望着,是冷寒霜?霎时间急速的望向身旁的冷画漓,只见冷画漓的唇角上下浮动。凌皓玥重复着那唇语,望着一队人马冲入人群之中,那笑意熟识不已。凌皓玥神情微颤,是冷惜言,他回来了。

    火势越发危急,少年随着马队开出的道路一路踉跄步伐的冲入正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众人惊叹之间,只见祭台上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祭台上的火焰仿佛由人操控着,竟径直的为少年让出了一条道路。

    烟雾缭绕中,那少年的模糊身影跌撞的踩着星火来到她面前。单手抚上凌皓玥的鬓间,满面的泪水倾撒。

    “姐,云生来送你最后一程。”少年阮云生泣不成声,摊开手掌,一纸百字契约立现眼前。

    “很辛苦吧,赶了那样远的路。”泪珠一串串的从凌皓玥的眼眸中涌出,就仿佛是当初第一眼遇见他的模样,那孩子依然对她不离不弃。

    “跟我走吧。”少年阮云生紧紧抱着面前饱经风雨的凌皓玥将其护在怀里,贴近耳边,那一声小声呢喃仿佛将他的全世界都在此刻抛弃。凌皓玥只抬头的那一瞬间,那一瞥清瘦的轮廓,那一秒昏暗的天空,一声巨响,祭台的中心轰然倒塌,凌皓玥与阮云生就此在众目睽睽之下葬身于火海之中,尸骨荡然无存。

    一声轰隆巨响过后,一滴雨水掉落祭台中心,天空中小雨淅淅沥沥落下,灼热的气浪以及尘屑竟相被雨水打翻在地。火势一点点的被熄灭,祭台中的圆木仿佛被沸水煮过了一般散发出青湿的味道,那泥土仿佛再又拥有了新的生命。一丝雀跃于人群中狂喜,无数的人群开始朝着上天跪拜,开始感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