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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庄第14部分阅读

    ……有事吗?”

    “我的银丝衬衣不见了,阿宝是不是放进你这儿。”

    “我也不大清楚,让我去找找!”

    “找找?太烦了,不要。”卡迪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他很气,又嫉妒,跑到酒吧喝酒。

    酒吧间,卡达已在那儿。

    “怎样?三哥有没有搬弄是非?”

    “她变了,全变了,可恨。”卡迪拿过卡达手中的酒杯,咕噜地喝。

    “想不想知道进一步的情形?”

    “怎样?”卡迪烦恼透顶,整瓶酒拿着喝。满眼红筋。

    “星期日你去新加坡开旅游业会议。你告诉贝儿早上去,其实搭夜机。”

    “我才懒得跟她说。”

    “你一定要说,说了才有好戏看。”

    “我不明白,好烦……”

    “你听我说……”

    “浩泉吗?我是贝儿。对不起,明天我不能请你吃午餐,买东西。改在星期日十二点好不好……我先生去新加坡,我送完飞机立刻赶来……”

    贝儿已几年没有见过浩泉,看见他,既感慨,又高兴,浩泉久久握着她的手不放,她也不自觉。

    “贝儿,你长大了,更漂亮。可是,却瘦了一点,你先生待你好吗?”

    “很好!”贝儿忍不住流下眼泪:“他对我很好。”

    “我们一面吃午餐,一面谈谈,好吗?”

    “好,吃完午餐,我还要陪你买许多东西。”贝儿抹去眼泪,笑了笑:“茱莉列了一张清单,一天恐怕买不完。”

    “先买一些轻便的,省得负累。”

    “那,先买金链……”

    午餐后,他们先到珠宝店,然后再到钟表行,贝儿送他一个手表,第三站是百货公司,从百货公司出来,已经是吃下午茶的时间,于是他们又去吃下午茶。

    贝儿怎样也想不到,卡达和卡迪一直在跟踪她。

    “走吧!他们的节目还多呢!”

    “我想不到她会对我不忠!”卡迪眼中冒着炉火。

    “你一直以为我中伤她,其实,无论她跟我,或者跟你,她的心始终向着卢占美和石浩泉。”

    “那她何必跟我结婚?”

    “你有钱!”

    “贝儿不是一个贪钱的人。”

    “走吧!吃了晚餐你还要上飞机。”

    “幸而她没本领偷情,否则,我一定要跟她离婚。”

    “她的心背叛你还不够?”

    “唉!没办法,”卡迪长长叹了一口气:“谁叫我爱她,她不会太过分,也就算了。不过,我对她已经有芥蒂,不再是标准模范夫妻。那小子,我恨不得杀了他。三哥,我们走,省得看了心痛。”

    卡达由心坎里透出来一阵得意的阴笑,他拍了拍卡迪的肩膀:“小迪,有仇不报非君子,你也可以在外面找女人。伊丽莎白对你痴心一片,你也不应该辜负她。”

    “三哥,我好烦。”卡迪闷闷不乐:“我们去吃饭吧!”

    卡迪由新加坡开会回来,没有跟贝儿说过半句话。

    贝儿有点奇怪,但是,她怎样也想不到,卡迪已经知道她和浩泉会面。

    不久,卡迪因公又去了一次加拿大,回来没几天,他又去欧洲一带拍广告片,他趁机会在欧洲逗留了一个月。

    最后一天,他在罗马遇见周医生。

    卡迪请她吃晚饭。

    “……你整天东奔西跑,怪不得一直没有你们的喜讯。”

    “就算我留在香港,我和贝儿是分房的,哪会有什么喜讯?”

    周医生一愕,怀疑自己的耳朵:“你们现在仍分房?”

    “贝儿不能生育,周医生吩咐的。”

    “贝儿全好了,我不明白……”

    卡迪禁不住一阵兴奋,但是想起石浩泉,他冷了半截:“这个也许贝儿自己不知道,她从未向我提过。”

    “没道理,是我当面告诉贝儿的,让我想想,差不多是四个月前的事了。”

    “什么?四个月前。”卡迪也很意外:“她竟然不告诉我,我们仍然分房,为什么?”

    “你们小俩口,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吧?又或者,贝儿不好意思告诉你,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正式通知你的。”周医生在怪责自己:“你们夫妻恩爱,千万不要为了一些小事影响感情。”

    卡迪很勉强地笑了笑。

    本来他准备第二天乘飞机回家,结果他在罗马接了一宗生意,转飞美洲。

    秋天将尽,遍地黄花,贝儿常常独个儿坐在江桥上,望着水中的影子流泪。

    刚才,卡达告诉她,伊丽莎白自己乘飞机前往美洲,和卡迪会合。

    她决定等卡迪回来,和他详谈一次,如果卡迪真的和伊丽莎白旧情复炽,那,无论伊丽莎白是否已怀上卡迪的孩子,她都愿意自动退出。

    她不怪人,只怨自己命不好。

    她离开澄庄后,会用这几年在高家储蓄的零用钱。开一间小小的幼稚园。

    她不会再结婚,把人家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和那些天真无邪的小孩,度过一生。

    可是,卡迪由美州回来,没有回家,卡达很技巧地告诉她,卡迪和伊丽莎白难舍难分,今晚不回来了。

    “没关系!”贝儿对自己说:“还有明天,明天自己主动找卡迪谈判。”

    不错,卡迪真的在伊丽莎白那儿。

    卡迪喝了一杯酒,伊丽莎白把他拉进房间。

    “别烦我,我要喝酒。”

    “到我房间喝!”伊丽莎白拿起整瓶酒,她把卡迪推在床上。

    卡迪抢过酒瓶,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伊丽莎白一手抢过酒瓶,整个人伏在卡迪的身上,紧抱住他吻个不停。

    卡迪厌烦地推开她:“别把我的晚餐都挤出来。”

    “卡迪!”伊丽莎白死缠不放:“我爱你,今晚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卡迪。”

    “别胡闹,唔,喝酒,伊丽莎白,干杯!”卡迪也拿过酒瓶,继续喝酒。

    “卡迪,你吻我!”

    卡迪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

    “不是这儿,”伊丽莎白指着嘴唇:“是这儿!”

    “你要求真多,又不是我的老婆!”

    “老婆?”伊丽莎白又妒又恨,她愤然推开卡迪:“你有老婆吗?你老婆和你分居,她在外面有小白脸,你这个丈夫是有名无实的。”

    “哪儿听来的鬼话?你不要侮辱她!”卡迪打着酒噎。

    “除了你,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伊丽莎白恨他无情,故意刺激他:“自己想想,她不单只不让你吻她,连话也不跟你说,她讨厌你,因为你已经没有魅力,哈……哈……你老婆不要你,如果你现在我面前摆架子,那你去做和尚吧!”

    “混帐!”卡迪的自尊心果然大大受损:“谁说她不要我?她跪着求我跟她好,她没有我才活不下去。”卡迪说着,碰碰撞撞的下了床,走出睡房。

    “卡迪!”伊丽莎白疯狂地追出去!“你去哪儿?”

    “回家和老婆做嗳,哈哈……”

    “不要走,卡迪,我愿意伺候你,我求你,只要你留下来,我什么都愿意!”

    “你不行!”卡迪打着踉跄,迷糊的:“你不是我老婆。”

    卡迪急按门铃,贝儿从睡梦中惊醒,她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马上爬下床,睡眼惺忪地去开门。门一开,卡迪冲进去。

    “你好?……”贝儿惊诧又意外。卡迪又一手抱起她,把她扔向床上,贝儿惊魂甫定,看见卡迪在脱衣服,她慌忙爬起来,卡迪又一掌把她推回床上。

    贝儿在圆床上膛目结舌,就在这时候,卡迪整个人扑倒在她的身上。

    他又吻又捏,贝儿左闪右避:“不要,不要,你抓痛了我!”

    卡迪抓住她的睡衣,用力一扯,嘶,睡衣前面少了一幅。

    贝儿拼命用两只手护住身体:“你疯了?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我是你丈夫,我偏要!你这贱人……”卡迪用力拉开她的手,粗暴地把她身上的睡衣撕个稀烂。

    他压住她:“不要,求你……不……要……”贝儿哭叫的声音由强转弱,如暴雨打在梨花上。

    可怜的贝儿!

    卡迪从未睡得那么甜,过去酒醒总有点头痛,今天却是身心舒泰。

    他打了一个呵欠,睁开眼,这房间有点陌生,哪儿?

    他看看四周,这不是贝儿的房间?他怎会在这儿的,奇怪?

    他转过身,看见贝儿躺在他的身边,薄被盖着她赤裸的身体。

    她的头发散乱,面色苍白,眼角泪痕未干。

    卡迪再看看自己,想一想,他想不起怎样进来,但是,他依稀记得发生过什么事。

    他移过身体,温柔地说:“早安,达令!”他正想低头吻她,贝儿推开他的脸,沙哑而震颤地叫道:“走,滚出去!”

    “贝儿,你……,你……”昨晚才恩恩爱爱,怎么今天就变得不认人。

    贝儿用尽所有气力,喝道:“你这禽兽,马上给我滚!”

    卡迪自尊心受损,他翻开被下床:“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他拿衣服的时候,看见地上贝儿睡衣的碎片,他感到奇怪,但是怎样也想不到,昨晚自己闹酒疯用强j的方式,残害了贝儿的身心。

    他自己也不明白原因,整天精神恍惚,无心工作,一下了班便马上回家。

    看不见贝儿,他拉着阿宝问:“四少奶呢?”

    “四少奶一直躺在床上,早餐没有吃,午餐没有吃,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为什么不立刻请医生?她是不是着凉,感冒,今天早上她脸色很苍白。”

    “我早就要请医生,四少奶说她没有病,躺一天就好。”阿宝喃喃的:“四少奶昨晚不知道怎样睡觉的,一件新睡衣全破了,一只高跟拖鞋竟然会在床头壁柜上。”

    卡迪面一红,这些事,八、九与他有关:“阿宝,你去问四少奶晚餐喜欢吃什么,也许她喜欢吃中餐。”

    “四少爷在家里吃饭吗?”

    “今晚我不会出去,我要个海鲜汤,煎龙鱼,虾沙律。”

    “四少爷今天胃口特别好!”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卡迪吃过晚饭,看见阿宝捧着托盘由楼上下来。

    他连忙走过去问:“四少奶又不吃东西?”

    “一整天不单只没有吃过东西,连水也没有喝,她好像受了惊骇,又好像受了委屈,唉,总之就是哭。”

    “我去看看她。”

    “四少爷,你一定要劝四少奶吃东西。”阿宝望住卡迪走上楼梯,她为贝儿担忧。因为贝儿的表现实在不寻常。

    卡迪按铃,门开了,卡迪进去,贝儿看见他,死命拉住被,双手在发抖:“出去,你出去!”

    “你哪儿不舒服?”卡迪按一下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贝儿拍开他的手:“别碰我,走!我不要再见你!”

    “你为什么这样恨我?”卡迪坐在床的另一边:“说明白,我不会来马蚤扰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你别在我面前演戏,我恨你。”贝儿一咬唇,突然说:“我要和你离婚!”

    卡迪的脸色由红转白:“我们高家向来不离婚的。朱贝儿,我劝你万事要适可而止,我对你已经够忍耐了!”

    “我对你也忍够了!你在外面怎样胡搞我可以忍受,但是你不能不把我当人。”贝儿身心受创,回忆昨晚的事,她禁不住又流下泪来。

    “我是不会离婚的,澄庄不是你可以进来玩玩,腻了就走的地方,不过,你在外面也不要太过分了,否则,我会把你们全杀了!”

    “我们?你在胡说什么?”

    “自己做事自己知!”这一次,用不着贝儿赶他,他自己已经走了出去。

    贝儿想了一晚,始终不明白卡迪的话。不过从卡迪昨晚的态度失常(卡迪一向对贝儿温柔体贴、爱护有加,但是,昨晚他好像疯了)她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

    从那天开始,贝儿没有出房门半步,连高正安夫妇去瑞士旅行,她也没有送机。卡迪也没有进她的睡房,两个人,实际上已经分开了。

    卡迪很久没有去找伊丽莎白,这天,伊丽莎白的电话又来,他因为寂寞,所以终于答应去看伊丽莎白。

    “嘿!两夫妇恩恩爱爱,就不理我了。”伊丽莎白努起了嘴。

    “恩恩爱爱?”

    “那天晚上,你不是嚷着要回家和太太做嗳吗?过了一年多的孤家寡人生活,现在开心啦!”

    “那天的事到底是怎样的,伊丽莎白,请你告诉我。”

    伊丽莎白说了一个大概。

    “那天我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了怎能开车?不过酒倒是喝了不少,而且样子很凶,想吃人似的,吓死人。”

    “难道我真的干了过分的事?”卡迪靠在椅背上想:第二天,贝儿的面色很苍白,头发散乱,满脸泪痕,还有地上的破睡衣,贝儿在床上躺了一天不能起来,难道,难道他真的疯了?

    贝儿说他不把她当人,贝儿恨他,甚至要离婚,难道……

    “卡迪,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担心那天晚上回家强j了太太。”卡迪越想越可怕。

    “哪儿有丈夫强j太太?”

    “话不是这样说,如果我态度太粗暴,又未得贝儿同意,或者恃醉行凶……”

    “那就不稀奇,那晚你离开我家已经很凶,而且又疯疯癫癫!”

    “啊,天!”卡迪打一下自己的头。

    “卡迪,别烦,喝杯酒吧!”

    “不!酒已经够累事了。”卡迪用力摇头:“这件事一天不解决,我也不会再喝酒。”

    “我们去跳舞,疯一下。”

    “我没有心情,改天吧!”

    “哼!……”

    卡迪正在开会,阿宝突来电话,她紧张地嚷:“四少爷,四少奶呕吐得很厉害,脸色都变了!”

    “是不是感冒?马上请医生,阿宝,我要开会,不要再打电话来。”

    “最近四少奶常常呕吐!昨天进浴室差点晕倒,她的样子,好像以前怀孕的时候,一天要呕上好几次。”

    “怀孕?”卡迪出奇的喜悦:“马上请周医生。”

    “医生我已经请了,但是奶奶不在,我好怕,四少爷,你回来看看四少奶吧!”阿宝求着。

    “好吧!我交代一下,马上回来。”卡迪挂上电话,对卡达说:“三哥,改期开会好不好?我要马上回家。”

    “好!改明天十点。”卡达走到卡迪身边:“我陪你回去!”“谢谢你,三哥。”

    卡达一面开车一面说:“我不明白你听见四嫂怀孕会那么高兴。”

    “我们一直希望有孩子。”

    “你们一直分房,哪来的孩子?”

    “三哥,有一天我喝醉酒。”卡迪难为情地转过脸:“我们曾经同床一次。”

    “同床一次就有孩子,那么巧?你相信吗?而且她已经提出和你离婚,如果她知道怀了你的孩子她还不偷偷跑去堕胎?除非那孩子不是你的!”

    “那,是谁的?”

    “当然是她的旧情人,你想想,几个月前,周医生已经告诉她,可以过正常性生活,但是,她一直瞒住没有告诉你,而且没有停止分房。如果她不是有坏居心,何必这样做?”

    “你是说,她和卢占美,石浩泉他们……不可能吧!贝儿不是这种女人。”

    “你们夫妻不和,已经是很久的事,由冷战到互不理睬,可能四嫂心灵空虚,受不住石浩泉的甜言蜜语,不是人人有控制能力的。”

    “该死的石浩泉!”卡迪打一下拳头:“还有那卢占美,我要找他们算账。”

    “卢占美不用找了,三个月前他去了菲律宾,在那儿开分公司,相信这个孩子与他无关。”

    “我应该怎样做?”

    “一场好夫妻,好聚好散,你也不要为难他们,答应和她离婚吧,你没有理由替姓石的养孩子,人家会笑你傻瓜。”

    “唉!三哥,我们回去公司开会。”

    “快到家了!跟周医生打个招呼吧!家丑不外传,离婚事小,戴绿帽事大,你总得为高家讨个面子。”

    到澄庄,刚下车,就看见余玛莉送周医生出来:“恭喜!恭喜!这次担保母子平安!”

    “我送周医生!”卡迪热诚地说。

    “我已经吩咐阿祥送周医生回去。”余玛莉说:“你还是去陪四少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