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江山美男一手抓 > 江山美男一手抓第60部分阅读

江山美男一手抓第60部分阅读

的状态。这微末的响动沒有逃出她的注意,撂下手中的包袱,匕首已经换在手中,正要动手,不想來人却大大方方地显了身形,对着她道一声:“是我。”

    撕下覆面的黑巾,这一身夜行衣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霜修景,若不是他多了一份心,只怕这个丫头连他也要瞒过去。

    蓝珺瑶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些,手中的匕首收在腰间,她心知霜修景已站在这里,必然是通过某种办法认出了她,也不打算抵赖。

    事态急迫,霜修景将方才自己在暗处看到的怪异情景告知于她,又将身上的夜行衣除下,只余一身月白色的中衣。

    两人对视一眼,霜修景点点头,蓝珺瑶开始除身上的衣衫,又将头顶的发髻打散,整个披散在脑后,又让一旁男装打扮的云舒将身上的衣衫扯乱。

    做完这些,那个年轻人已到了他们隔壁的房间,霜修景将房门微微扯开一条缝隙,既留给了外人窥探的地方,又让自己能清晰地看到外边的情况。

    他几个跳跃到了床上,看了一眼身下香肩半露的蓝珺瑶,轻轻地说了“得罪”两个字,整个人埋入锦被中。

    这巫族的年轻人到了这里,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香艳的场景,模样清秀的小倌、面容姣好的女子,还有一个身体健壮的青年,只是在他靠近的时候,这些人仿佛也发现了他。

    蓝珺瑶当先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伏在她身上的霜修景闪电般出手,目标直指年轻人手中的巫蛊,巫蛊沒來得及发出半分声响,便被他拦腰斩成两截。

    与此同时,霜修景也开始与那个年轻人缠斗起來。蓝珺瑶的尖叫声惊醒了许多人,数盏等同时亮起,客栈中相继有人从房间中探出身子來,看到的便是霜修景与这巫族青年缠斗的情景。

    277 城门遇阻

    这些事情发生在瞬息之间,两人手下已过了几十招,这巫族青年本就心中有鬼,武功也不敌霜修景, 是以处处被他压制。

    围观的人越來越多,巫族青年生怕方才窥探一事被这些人知晓,只眼前这一个他就不是对手,若是这些人群起而攻之,他只怕连尸骨都难存。他的心思飘远,被霜修景抓住这一个间隙,当胸一圈打了过去。

    “深夜鬼鬼祟祟探我房间,到底有何目的?”不等他落地,霜修景又就势攻了过去,他用存了心思要将方才见到的情形抖出來,这少年一听骇然,脚下便着了慌。

    只这一句话便起了很好的效果,果有几人身形隐隐朝前移动了寸许,已有动手的趋势。眼见这巫族少年便要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忽有一人从二楼跃了下去。

    只见他一个大鹏展翅,稳稳地朝着少年下落的方向落了过去,万分之一个少年,少年被他接住,不至于慌忙之间摔伤。

    这人正是先前在房中养伤的大长老,早在蓝珺瑶发出那一声尖叫时,大长老便知事情不好,强行从入定中醒了过來,将将赶上救了少年。

    他二人在地上稳住,那巫族少年面色有些讪讪,不自觉地躲在大长老身后,头顶上的注视让他头皮发麻。大长老朝着楼上面带怒意的霜修景抱一抱拳,道:“这位小兄弟,我儿无礼,叨扰了小兄弟,还望见谅。家女走失,我儿唯恐家姊遭到歹人毒手,这才做了这失礼的举动,若是给小兄弟造成了什么损失,小老儿愿一力承担。”

    霜修景自是知道他这理由不过是为搪塞,不过四下的人却不知道,他们一听大长老如此说,面上好看了不少,方才欲有所动作的几人也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踏出的脚。

    “若是如此那便情有可原,只是下次莫再这般鲁莽,这位公子夜探客栈,若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事,便不会如今天这般容易解决了。”霜修景语指其他,他说的也是实话,这客栈中鱼龙混杂,谁晓得房门一关,这些人都在房中做什么。

    “小兄弟提点的是,今日的事,小老儿代这逆子给诸位赔不是了。”大长老的姿态放得很低,他又朝着四周逐一抱拳,便有一人接口。

    “我等江湖儿女在外行走不拘小节,既然这位老者是寻女心切,小公子的行为也可见谅了。”他爽朗地笑了两声,率先转身回了房间。

    方才大长老露那一手,已起了很好的震慑作用,本是非常时期,这些人也不愿意惹麻烦上身,一个个依次回了房间,转眼在外站着的,只剩下大长老两人与霜修景。

    若再纠缠下去难免会出什么差错,霜修景一甩衣袖,丝毫不掩面上的愠怒,房门大力阖上,那巫族少年也只得跟着大长老悻悻回了房间。

    房中蓝珺瑶与云舒早已穿戴完毕,她主仆二人正坐在桌边候着,对于巫蛊这东西,他们师兄妹二人都有所见识,也可猜测这些人的身份,只是不知他们此行是为着她手中的千秋重锁还是为着宫中的琴贵妃?

    早知有千秋重锁在手,巫族的人早晚要找上自己,只是沒想到他们的消息这样灵敏,若不是凌祈暄已颁布了解禁令,她们再留下去还当真是麻烦。

    商议之下,蓝珺瑶决定同霜修景一起离开京畿,一來她们主仆二人目标太大,二來又有巫族人出现,她暂时还不想招惹太多麻烦上身,不然方才毙命的就不是蛊虫而是那个巫族少年了。

    另外一间客房中,那巫族少年跪在大长老身后,请求大长老责罚自己,他将方才的事仔细说与了大长老听,面上是浓浓的愧疚之色,圣女还沒找到,倒被那二人除去了他手中的蛊虫,他着实觉得面上挂不住,尤其是在自己最尊敬的大长老面前。

    大长老背着手站在他面前,听完他的话后是长久的沉默,他可不认为这房中的三人是简单的角色,只一眼便将巫十三手中的蛊虫除掉,他们究竟是想掩盖些什么,还是有别的目的。

    寻常之人不可能识得蛊虫,更不知其中利害,单凭方才那人露的一手,便知他们对巫族了解得很,房中的人,可是他们要找的圣女?

    “你起來吧,此事不怪你。”大长老冲着身后摆了摆手,方才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还不知那人有什么手段要出。不论如何,这三人都值得怀疑,一切事要等三长老与六长老回來之后才能做定论。

    等到他们二人回了客栈,已到了半夜时分,费时将附近的客栈搜索了一遍,却沒寻到圣女的踪迹,二人脸上皆露出疲惫之色。

    推开房门,便觉得房间中的气氛不对,问了之下才知道今日发生的种种。三长老虽然脾气暴躁了些,却是个心细的人,他一脸笃定地对其他三人说道:“此事必与圣女有关,一定要盯着他们,跟着他们一定可以找到圣女。”

    “此事万不可鲁莽,十三便是最好的例子,圣女身边大有能人所在,若是冲动之下,仅凭我们三人是不能将圣女带回族中的。”六长老看了一旁的十三,有些担忧。

    几人商议之下,决定轮流守夜,看着霜修景一行人的动静,只待他们从房中出去,他们便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这厢他们打的一手好算盘,殊不知蓝珺瑶那边也有安排。闷了三日的公子与他的小童终于得以从床底下解放出來,霜修景将他二人丢在床上,背靠着墙壁正对他们三人。

    “这几日委屈你了,你放心,只要过了明天早上,你身上的药效便会散去,到时候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作为补偿,蓝珺瑶将凌祈暄的一些喜好告诉他,日后他在宫中行走,也好早早得到皇上赏识。

    他口中“呜呜”声不断,似是想要对蓝珺瑶说些什么,只是蓝珺瑶却沒解开他身上的哑|岤,她与这人本不相识,若不是这几日借用他的身份,两人也不会面对面坐在这里,而今无论他想与自己说些什么,埋怨也罢、感激也罢,她都不想再听。

    两人被重新放到,床幔落下后,将床上遮挡了个严严实实,以她下在他身上的药,足够撑到明天早上。

    天将亮的时候,蓝珺瑶一行人已出了房门,她们小心翼翼地躲过了守在门外的巫族长老一行人,及至她们离开客栈,那些人也沒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三人找了个偏僻的巷子,将事先准备好的衣衫各自换上,再出來之时,已是夫妻二人与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了。云舒有些娇羞挽着霜修景的胳膊,主子这样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只是她毕竟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三人挑着无人的小径走,向着京畿内一处交易市场走过去。既是扮作了出城求医问药的夫妻,自然要雇一辆马车的。

    霜修景丢过去一锭银子,那人便欢天喜地地将马车的缰绳递到了蓝珺瑶手上。她身形比云舒高大,在女子中已算是高挑的,即便是变换了妆容也难保不被他们怀疑,这样的身形在男子中顶多算是普通的,是以她扮作了伺候两人的清秀小厮。

    虽已经料到了凌祈暄不会轻易放手,不过看到守在城门口那人时,三人仍是忍不住倒出了一口气。

    城门一旁放着一把有些发乌的椅子,有个人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面,一眨不眨地盯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人,这整具身子都藏在盔甲之中的人,正是被凌祈暄指派到这里來认蓝珺瑶的凌逸。

    旁人他是不放心的,唯有这个弟弟,不只与她熟识,且是自己眼下唯一能放心去用的人了。凌祈暄布置的阵仗远不止这些,明处有凌逸在,暗处还有墨十与一众墨氏兄弟在,墨十跟在蓝珺瑶身边服侍的时候最长,且武功也不弱。

    禁城三日,排队出城的人像一条缓缓扭动身形的地龙,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都变得特别缓慢。这样大的阵仗让百姓有些恐慌,不过见这些侍卫坐在那里许久,丝毫不见动静,也逐渐变得平静下來。

    百姓们谨守秩序,官兵办事的效率也快上许多。蓝珺瑶牵着马车排在队伍中央,车上坐着同样乔装过的霜修景与云舒。

    离城门越來越近了,连一直淡定的蓝珺瑶也有些紧张,牵着缰绳的手心微微有些发汗,马蹄踏在青石板地面上,笃笃作响。

    蓝珺瑶照例将一枚铜板递给守城的士兵,她逼着自己不去看一旁的凌逸。他身旁的官兵一个手势,前方人开始放行。

    蓝珺瑶的心來不及松下,不过走了两步的功夫,身后传來一声“等一下”,两旁严阵以待的官兵已将他们的车马拦了下來。

    蓝珺瑶的脸上扯出一副笑脸,有些谄媚地回身问道:“这位大人,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我家少夫人病急了要出城去寻医,还望大人通融一二。”

    她一壁说着,一壁从袖中摸出一锭碎银子递了过去。

    278 瞒天过海

    凌逸看着前方走开了两步的马车,不知为何,心头却涌起一阵一样的感觉,他想也不想,便将马车拦了下來。

    待看到小厮面上谄媚的笑容,方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耐着性子问道:“宫中丢失了重要的东西,可否请马车上的人下來一叙?”

    “这我家少夫人”蓝珺瑶状似为难道,她的话还沒说完,便被马车内坐着的“公子”打断了。

    “清冉,无妨,莫要扰了官爷的差事。”这小厮正为难,听了自家公子的话,立马乖乖让开了些,一壁伸手去撩车马幕帘。

    凌逸盯着“他”的手仔细看,手背上肉鼓鼓的,就连手指也比寻常人丰润了些,翻过手來时候可以瞧见掌心的茧子,虎口处一片光滑,确实不像是练武之人。

    他心中这样想着,手下却有了动作,一双手闪电般伸出,直朝“清冉”脉门处扣过去。正当这个时候,另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将从马车中伸了出來,接住了凌逸的动作。

    凌逸抬头看过去,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我家小童行事鲁莽,得罪之处还望官爷多包含。”开口说话的便是马车内坐着的公子了。

    他一开口,众人皆循声向上望去,醇厚的声音下是一张并不十分起眼的样貌,偏生又让人生了深究的欲/望,再仔细看过去,才发现他的五官及其深邃,只是合在一起便显得沒那般出众了。

    众人紧盯着他的动作,只见他身手利索地从马车上跳了下來,从他先前露的一手來看,便知他是有几分武功底子的。稳稳地落在地上后,他才转身去扶马车里的人。

    先落入凌逸眼中的是一双有些惨白的手,甚至连皮肤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再往上瞧去,一张脸生得美则美矣,只是眼睛中却沒有生机,与他对视时面上闪过一丝羞赫。

    凌逸有些失望,眼前的女子不论从身形还是举止來看,都不是他要找的人。这位少夫人由着方才那位公子搀扶着在外露了一下脸,又缩回到车马中去了。

    的确是病入膏肓的模样,隔着马车的车架可听见压抑的咳嗽声,心中有哪里觉得不对劲,只是一时也说不上來。

    “不知官爷还有什么问題?”他始终表现得谦谦有礼,一问一答皆张弛有度,凌逸再仔细看了看,想从他身上瞧出什么破绽,却是枉然。

    那个名唤清冉的小童似乎有些怕他,有些怯怯地站在主子身后,连周围的侍卫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凌逸只得挥挥手,道:“放行。”

    马车重新回到了拥挤的人群中,凌逸的目光始终随着马车移动,他眉头紧蹙,直到马车驶出了城门,这才重新收回了视线,一定是他多疑了。即便她的易容术再好,恐怕也不能改变身形吧,且那双眼睛骗不了人。

    周遭的侍卫不知主子在想些什么,看着他出神的模样也不敢打扰,只是办事的效率却高了许多,这一会儿的功夫,长长的队伍已缩减了不少。

    脑中灵光一闪,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方才那公子见自己时候,始终表现得不卑不亢,那种气息让他感觉到了熟悉。

    脑海中快速过滤一遍,另有一人也曾给过他这样的感觉。凌逸唤來身边一人,命他到那人落脚的地方查探,他带着几人朝马车驶出的地方追了过去。

    早晨出城的人虽多,马车却只有这一辆,两道车轱辘印子清晰地指出了他们的踪迹。凌逸不疑有他,顺着印子追了过去。

    路两旁的人一见官差追了过來,纷纷朝两旁避让,不多时,马车已经重新回到了凌逸眼前。他驱马到了马车前,正见马车晃晃悠悠地行着,丝毫不像是逃命的样子,难道自己的猜测竟是错的?

    才绕到马车前,凌逸便知为何马车会行得这般缓慢了。赶车的小童换成了个虬髯大汉,马车内亦然变得空空如也。

    见凌逸來到自己面前,这人脸上立马露出了慌张之色,一把将缰绳丢下,口中解释道:“大人,这马车真是他们送我的,你不能抓我啊!”

    马车上的动静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凌逸有些哭笑不得,他不过检查了一下马车,哪里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他们为何送你/马车?”凌逸并不理会他的抱屈,沉下脸色问道,同时,他带來的侍卫已经将马车整个包围了起來。

    “大人明鉴,小的到京畿來采买,不想却碰上了闭城,得知今日开城便一早往回赶。路上遇到这马车的主人,他们看我的包袱多,便主动提了要将这马车送给我。”他喘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我是万万不肯要的,正要开口拒绝,他们就在我眼前消失了,小人还一直担心是不是遇到了精怪。”

    “他们朝哪里去了?”凌逸心中有些懊恼,他竟然沒看出他们的伪装,亏得皇兄仔细交代过自己,皇后的一手易容术无人能及,他却有些轻视了。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声,大汉的脸腾地一下变得红彤彤的。这些人中不乏见了方才大汉得到赠车的事的,他们先前还嫉妒着,眼下看他吃瘪,倒觉得庆幸了。

    “正是与这条路相反的方向。”大汉指了指他们來时的道路,一副怯懦的畏缩模样。

    凌逸不再与他废话,急急调转马头向另一方追了过去。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还能不能追上他们,从头到尾自己竟都是被她牵着鼻子走,好一个聪慧的皇后娘娘。

    追了十几里路,凌逸懊恼地喝止住了随行的侍从,这路越走越偏僻,往前是荆棘丛生的荒地,哪里有半点人烟的痕迹,他这分明是又被蓝珺瑶给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