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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第81部分阅读

照顾王弟的女官已经向他禀报过。

    昨晚王弟没进晚餐也不肯睡觉,坐在窗边发呆,吹了整整一夜的风,怎么劝都不听。

    被大神官责难的年少王弟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

    “……‘拿自己的身体作为要挟条件?’……”

    下一秒,他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你是说我故意——”

    话说到一半打住,游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搔了搔头。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个时候光顾着自己纠结去了,没注意其他的事情。的确,他昨晚的表现的确就像是用绝食什么的行为来表达抗议一样,也难怪赛特如此一脸阴沉的神色。

    游戏回过头,看向窗外广阔无垠的湛蓝色天空。

    和湛蓝色天空最遥远的彼端相接的是碧蓝色的尼罗河蜿蜒的水平面,水天一色,一望无际,一眼看去只觉得天地仿佛能无限地延伸开来。

    “赛特,我可没打算做那么愚蠢的事情。”

    紫罗兰色的瞳孔微微眯起,落进王弟瞳孔深处的金色阳光让他的目光在这一瞬闪耀出了光华。

    略还带着一点稚气的脸上露出的是和遥远的水天相接的彼端一样干干净净得看不出一丝阴晦的灿烂笑容。

    “我只是花了一个晚上将一件想不明白的事情想明白了而已。”

    “什么事情?”

    大神官的警惕性很高。

    “你想知道?”

    “……说。”

    “可是我不想说。”

    “…………”

    强忍住想揍人的冲动的大神官唇角抽了一抽,不再搭理一副欠揍样瞅着他笑的王弟。

    赛特俯□,半跪在游戏脚下,伸出手探向右脚上的脚铐。

    他的手心发出光来,而脚铐上无数繁杂的符文也仿佛呼应一般浮现出光来,直到赛特传过来的光将其充盈之后才安静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身来。

    这个脚铐上的复杂精细的魔法符文,必须定期补充魔力。

    赛特向王弟看去,本以为王弟会因为遭受如此的侮辱而露出愤怒的神色,可是现实却让他怔住了。

    王弟笑弯着眼看着他,完全看不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似乎还颇有兴致地看着他做事。

    虽然是法老王的命令……但是赛特并不赞同如此囚禁王弟的行为,他也一直以为自尊心向来很高的王弟会因此而大发脾气。

    可是现在对着笑眯眯的王弟,他心底的诡异感越发强烈了起来。

    “王兄呢?”

    见他完事,王弟立刻开口问道,一脸期冀的神色。

    “你想干什么?”

    赛特几乎是反射性露出警惕的神色反问。

    “有必要那么紧张吗,我可没想要做不好的事情。”

    你的话已经完全没有信誉度可言了。

    赛特正想用这句话反唇相讥,可是刚一开口,外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就打断了他想要说话的意图。

    他刚转过身,尚未来得及抬脚走到门边之时,那虚掩的大门忽然被打开。

    传承了太阳神拉的血脉的埃及法老王沐浴着阳光出现在门口,黄金的饰物贴在他浅褐色的肌肤上闪耀着美丽的纯金色的光辉。

    即使笼罩在温暖的阳光之下也看不出丝毫温度的绯红色冰冷瞳孔注视着房中的王弟和大神官,而后两者正因为错愕呆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黑亮的脚铐上一掠而过,年轻的法老王干净利落地转过身。

    “该走了,赛特。”

    他如此说,听起来似乎只是为了寻找他的大神官才来到这里。

    完全没有想到法老王会来到这里找他的赛特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而站在赛特对面更靠近门的王弟却是一下子反应过来。

    眼见自己刚才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让赛特带来的人就在眼前而且马上就要离去,年少的王弟虽然脑子尚未转过弯来,但是身体已经下意识自己动了起来。

    “等……等一下啊,王兄!”

    扑过去。

    一把抱住亚图姆的腰。

    死命拉住。

    如此突然的行动让原本打算跟上法老王的赛特一下子将刚要迈出去的脚缩了回来,似乎只恨不能和王弟拉开更多的距离。

    明显感觉到被自己抱住的温热的身体僵了一下,游戏睁开了眼睛。

    他的颊紧紧地贴在亚图姆的背上,即使隔着鲜红色的披风和衣物,似乎也能感觉到透过来的人体的温暖。

    他仰起头向上看去。

    亚图姆并没有回头,他只能看见半掩在略显凌乱的发丝下浅褐色的有着漂亮曲线的颈部。

    纯金色的耳饰在褐色的颈边微微晃动着,折射出来的光有些刺眼。

    “放手。”

    年轻的法老王用着命令的口吻说出的话被王弟彻底忽视。

    这句话反而让游戏因为担心而反射性地将其抱得更紧。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反应,因为亚图姆命令归命令,却没有动手扯开游戏抱着他的双臂。

    虽然游戏那所谓抱得很紧的力气对他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什么事?”

    如此在众目睽睽之下可笑地对峙了一会儿之后,大概是开始觉得不耐烦的年轻法老王终于再一次开了口,只是仍旧没有回头去看那黏在他背上的王弟。

    唔,要做什么呢?

    只是因为见到亚图姆想要走所以脑子一下子血气上涌于是冲动地做出这种让站在旁边的大神官一脸黑气眼角直抽的行为的游戏很认真想了想,又想了想。

    然后,仰起那张可爱的娃娃脸。

    “王兄,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就算知道对方看不见,他那明显带着期望的大眼睛仍旧眼巴巴地瞅着亚图姆的后脑勺。

    顿了一顿。

    年轻的法老王并没有立刻回答。

    然而在一瞬的停顿时候,亚图姆突然转身,一把将抱着自己的游戏推开。

    “朕没空。”

    少年王如此回答,注视着自己王弟的艳红瞳孔显得很冷淡。

    从他斜后方照下来的阳光让他的眼大半隐藏在阴影里,掩盖住了他眼底深处的那一丝焦躁的情绪。

    纯金色的黄金耳饰在他耳边晃动着,照亮了他小半边的脸,却让他另外大半边脸在映衬之下更深地隐入阴影之中。

    无法抗拒对方强劲的力道,游戏被推得踉跄后退了两步才站稳,缠绕在他脚下的锁链跟着发出了铁器彼此撞击的鸣声。

    但是这一次,那股力道并没有强到能将他推得跌倒。

    游戏抬起头,从他颊边掠过的风扬起他金色的发丝。他微微歪着头,大大的眼睛从下面看上去,一根一根细长的睫毛在明亮的光下都显得清晰分明。

    少年王的影子落入他浅紫色的瞳孔之中,仿佛是在眼底深处里面晃动。

    年少的王弟向前走去,伸出的双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少年王的手似乎是想要再一次推开他,可是在彼此温暖的肌肤接触的一瞬,亚图姆犹豫了一瞬,而这一瞬过去,便失去了推拒的最佳时期。

    亚图姆的头轻轻动了动,因为游戏靠过来的时候额前的发轻轻滑过下巴,那种极为熟悉的感触让亚图姆心底动了一动,随后又被强行压抑了下去。

    年轻的法老王依然是一言不发。

    白瓷色的手指按在了冰凉的黄金手环之上,指尖贴上的是温热的浅褐色的肌肤。

    游戏似乎能感觉到那冰凉而华美的黄金手环之下,强健而富有生命力的脉搏跳动的感触。

    他仰起头,从少年王颊边垂下来的碎发掠过他的眼角,有些痒痒的。

    他能感觉到暖暖的吐息从他头上的发丝间掠过,那是生命的痕迹。

    的却是黑暗的墓地。

    命运的轨迹说一切无法改变。

    【游戏主人,没有用的……】

    “黑魔导女孩,漫长的三百年的时光已经让你忘记了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吗?”

    【游戏主人……】

    “在最后一张底牌掀开之前,我绝不认输。”

    他一直相信。

    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张卡片,那也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游戏王武藤游戏不会在结束之前就放弃。

    埃及王弟也一样。

    埃及的王弟绝对不会眼看着他最重要的王兄踏入黑暗的墓地。

    “那么,中午呢?”

    没有回答。

    可是少年王并没有甩开那双握住他的手。

    绯红色的瞳孔注视着那张仰起来看着他有着软软笑容的可爱的脸,透出一点复杂的神色。

    “晚上……也不行吗……”

    仍旧没有回答。

    可是少年王别过脸去,甩开了那双握住他的手。

    在转身的最后一瞬间,浅褐色的左手轻轻地落在了他的王弟的头上。

    一触即走。

    一片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细小的嫩绿叶芽儿从刚刚取下它的浅褐色的手指之中飘落。

    它在游戏那弯成月牙一点点溢出笑意的浅紫色的眼的注视下打着旋儿缓缓落地。

    “你到底想做什么?”

    已经在一个上午重复了好几次这个问题的赛特好不容易将目光从离去的法老王的背影收回来,眉眼直抽地瞪着游戏。

    “看不出来?”

    年少的王弟扬了扬眉,一脸‘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的表情。

    但是对比前面几个问题的语焉不详,这一次,王弟很干脆地给了他答案。

    “我在讨好王兄啊。”

    埃及大神官这时已经不只是眼角在抽,连唇角都抽搐了起来。

    即使照下来的阳光是如此的温暖,他仍然觉得一股冷气涌遍全身。

    这种让他头皮发麻的难以明喻的诡异感到底是什么……

    这个该死的麻烦王弟到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真的只是因为知道错了所以想讨好一下王兄让他不要再生气而已啊。”

    从赛特的表情猜到赛特的心思的王弟一脸无辜。

    这一句话说得是真挚无比。

    鬼才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开挂吧,少年!

    我们相信你,就算4000lp只剩下1lp而且只剩最后一张牌你也绝对可以开挂大逆转的。

    ps:……突然发现章节目录已经到了两百了……otz

    年轻而俊美的王,在前方等待着

    201、第一百八十五章

    日落西山,半个明日沉浮在水天一色的浮云和尼罗河水相交之处,远远的像是浮云和尼罗河水簇拥在一处燃烧成了火红的色调。

    然后,那簇泛红了半个天际的火焰一点点在地平线上熄灭,直至黯淡。

    而那白瓷色的颊被照上一层浅浅的火光的少年直至照在脸上的夕阳的光芒消失这段漫长的时间里都不曾挪动位置。

    年少的王弟蜷缩在足以坐上三人的宽大座椅上,对比之下越发显得小小的。

    偶尔,他抱着双膝,歪着头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注视着窗外那被夕阳的余晖笼罩的尼罗河畔秀丽的风光。

    看了一会儿,看腻了,便收回目光,低着头似乎有些无趣地拨弄着右脚上乌黑的脚铐。伸手握住乌黑发亮的锁链拽一拽,手心的感触是冰凉的,却很光滑,显然是经过精心的雕琢打磨。

    锁链随着他的摆动发出小小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偶尔彼此之间撞上便撞出铁器清脆的鸣声。

    当赛特大神官推开门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年少的王弟蜷缩在宽大座椅的一角低着头拽着脚上的锁链,简直就像是一只脖子被拴上链子后挣脱不开只得可怜巴巴地使劲拨弄系着自己的链子的小猫咪一般。

    看惯了那只因为血统高贵所以四处撒欢惯了的小猫飞扬洒脱的自在神态,乍一看到这副小可怜的模样,让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还隐隐有些不忍心。

    赛特看见,当自己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本是无精打采地拨弄着锁链的王弟立刻抬起头来,眼睛发亮。

    可是当看见了他以后,那双发亮的眼便微微暗淡了几分,那张稚嫩的面容又浮现出气馁的神色。

    赛特走过去,弯腰俯□,手握上了□的右脚上的乌黑脚铐。

    一道光闪过,脚铐上复杂的符文亮了亮,又暗淡下来。

    这一切发生得并不快,可是蜷缩着坐在椅上的王弟却没有丝毫阻止挣扎的动作,就连右脚下意识想要向后缩一缩的动作都忍住了。

    赛特直起身来,眼角的余光瞥了游戏一眼,转身走到了不远处的石柱边,抬手点燃了挂在石柱上的一盏灯。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夜空零星而微弱的星光已经不足以照亮埃及大地的黑暗。

    “既然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又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情。”

    天青色瞳孔的大神官说,他背对着王弟,灯光在他俊秀的颊上跳跃不休。

    并非指责,并非质问,也并非讽刺,他说话的语气或者该说……更像是大神官不耐烦的抱怨。

    “赛特还不是一样。”

    年少的王弟拿起挂在座椅扶手上的一件宽大柔软的白色披风,将自己的身体裹住。

    夜色降临时埃及的风已经带上了几分凉意。

    “明明知道那些事会惹王兄生气,为什么还非要去做?”

    有些事,哪怕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也不得不去做。

    他不后悔。

    他只是有些难受……

    已经过了三日。

    那一天之后,亚图姆就再也没有踏进这个房间一步,显然是不愿意再见他。

    习惯了年轻的法老王常日里不着痕迹的呵护和溺爱,所以习惯之后的此刻遭受到的不闻不问的待遇才更让人难受。

    赛特没有回答,侧过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游戏。

    “王不来,你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他问。

    “王兄……不会扔下我不管。”

    游戏低声回答,轻轻摇了摇头。

    金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头摆动起来,在火光下折射出一道微光,落进他的瞳孔深处。

    赛特没有再说什么,他向门口走去,在离去之前,随手再点燃了一盏靠近窗口的灯。只是,在把手放在门上的一瞬,他突然又开了口。

    “你也该成熟点了,王弟,王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他没有回头,“下埃及大祭司的孙女已在三日前被送到宫中……”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王的年纪也不小了,差不多该迎娶王妃了。”

    埃及的王弟错愕地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大神官的背影。

    “你是说,王兄这几日都是在准备婚礼?所以才没有来……”

    他的话说到一半又突然顿住,只是按在座椅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赛特没有回答他的话,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门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里。

    大门再一次关上,游戏跪坐在宽大的座椅上有些发怔。他的头微微歪着向上仰着,视线的方向似乎是注视着前方石柱上跳跃的灯火。

    落到他瞳孔里的光线也跟着火光跳动着,让他的眼底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在闪动。

    他的手攥得更紧,一种不知何时从心底深处滋生出来的恐慌感突然蔓延开席卷了他的整个身体。

    亚图姆为了别人而忽视了他,这种事以前从来不曾发生过。

    或者该说,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亚图姆……王兄真的已经厌倦他这种事情……

    赛特曾经在很久之前说他有恃无恐,他那时只是觉得可笑。可是现在想来,或许赛特说的很对。

    【骄傲的那个人是谁?】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是对亚图姆最特殊的人。

    他心底深处的确是一直骄傲着这一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为埃及所不能容忍的事情去挑衅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