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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第94部分阅读

笑意一般的温暖。

    游戏伸出的双手,拥住了对方的颈,额头贴在对方的颊上,金色的发丝掠过他的眼前,折射出来的金色光芒明晃晃地照亮了他灿烂的笑容。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而后略微向上搂住他的肩,近在他眼角的唇角微微上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他们那就像是依偎在一起的姿态,如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几乎同为一人时那般毫无间隙的亲昵。

    “另一个我。”

    “嗯。”

    “你……你们不会再有事了吧?”

    那抵着他的额头的下巴微微顿了顿,搂着他的肩的手也像是安抚他一般轻轻拍了一拍。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上一次,是因为巴库拉你才会……这一次巴库拉已经死了,所以你……”他的话语微微顿了一顿,“还有‘他’都不会再和上一次一样了,是不是?”

    在他看不见的上方,紫瞳的少年王已是失笑。

    “你从昨天就一直犹豫不决想要问我的话就是这个?巴库拉都死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只是……”

    话说到一半便消了音,似乎是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不只是想要问清楚这件事,还有……想要道歉。

    就算是以为了另一个他好为理由,他亲手将另一个他送回冥界、他亲手杀死了另一个他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再一次见到了,你想要说什么?】

    不知道,哪怕是到了现在也还是不知道。

    但是最起码,首先一定要道歉……

    “还有什么?……算了,我大概也猜得到。”

    这句话让游戏握着对方背后衣服的手下意识紧了一紧,半掩着眼的睫毛也抖了一抖。

    可是那拥着他的手臂仍旧是温暖的,紧贴着他的颊的肌肤传递过来的热度,连带着掠过耳边的说话时的吐息的暖意。

    “伙伴,不要忘记,上一次也好,这一次也好,让我再度记起过去的,都是你。”

    “你帮了我很多。”

    话说到这里,突然一个转调。

    “——而且伙伴你总是不记得我的话。”

    上方传来的低低的笑声透入耳中,一分责备,五分无奈,十分暖意。

    彼此依偎的身体,像是以前,又不像是以前。

    那个人低下头,他的额,轻轻贴上他的额。

    近乎碰触的鼻尖能感觉到彼此呼吸的热度毫无嫌隙的距离。

    “不需要道歉,因为我没有生气。”

    “我说过的吧?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对伙伴生气。

    他对他微笑。

    飞扬锐利的眉眼,收敛着往日里刺目的锋芒。

    深紫罗兰色调的瞳孔,仍旧是很久以前融化出的最柔软的弧度。

    “所以,伙伴也不要再生自己的气了。”

    房间里长久没有了声响,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风掠过的声音。

    而后,低低的嗯的一声。

    房间再一次归于宁静。

    天已经彻底黑透了,一轮明亮的圆月高挂夜空之上,点点星光在黑幕上点缀。

    当准备回到寝室里休息的法老王和王弟一行穿过花园的长廊时,捧着一大堆公文急匆匆地赶来的赛特大神官让他们停下了步伐。

    星光落进年轻法老王绯红的瞳孔里,让那眼底依稀像是火焰燃烧一般明亮。

    翻阅着刚刚呈报上来的紧急公文的法老王瞥了站在他身边脸上露出明显困倦神色精神不济的王弟一眼,略微迟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他的王弟柔软的发。

    “你先回去。”

    他说,侧头示意几名侍女先随王弟离去。

    而他准备将手头这件颇为麻烦的政务处理完再回去就寝。

    此刻今天下午瞒着法老王跑到另外一边找人还在墙壁上爬上爬下而后在即将被法老王察觉到不对劲的最后一刻险险地赶回去的年少王弟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下午消耗的大量体力让此刻的他已是困倦不已,点了点头,便听话地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夜空里明亮的月光落下来,让他身后的白色披风飞扬的影子落在地面起伏不定,而后渐渐隐入树木草丛之中。

    年轻的法老王抬起头来,看了王弟隐入黑暗中不见的背影,不知为何轻轻皱了皱眉。

    他还在想心底突然泛出的那一丝悸动是什么,可是一旁赛特的说话声吸引了他大半的注意力,他低下头,心思落在了手中的莎草纸上。

    因为本来剩下的路就不远了,游戏很快就回到了他熟悉的法老王的寝室里。那些本是跟在他身后的侍女自然而然留在房间外面,等待着法老王的归来。

    年少的王弟走入内室,随手扯下套在颈间的披风扔到一边,然后眯着眼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他颈上金色的细绳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连带着挂着的纯金戒指折射出一道光来。

    正临着宽阔无垠的尼罗河面的长长的阳台正对着夜空中的明月,从房间里看过去,便能看见银色的月光洒在此起彼伏的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就像是尼罗河中藏着点点星光。

    那点缀着水波的星光照出来,和夜空中的星光交相辉映。

    一阵带着尼罗河水湿润气息的夜风从蜿蜒的河面上吹来,于是那悬挂在阳台上看似能遮掩住房间却过于透明近乎似有似无的雪白轻纱飞扬起柔若无骨的弧度。

    它以舞者一般曼妙的姿态飞舞着,又轻柔地落下。

    舞动中,它若有若无地将银白色的月光放进室内,让房间里越发透出一股安静神秘的气息。

    埃及年少的王弟走上前,注视着前方尼罗河秀丽的夜景风光,脸上露出放松的神色。

    雪白的薄纱再一次轻柔地飘起的时候,掠过他白色的颊,那柔软的感触让他下意识让目光跟上薄纱扬起的方向。

    他看见了他的脚下被迎面洒下的月光拉得长长的影子。

    他的眼睛在那一瞬因为惊愕睁大到了极限。

    他看见了突然出现在他的影子左右两侧的两个陌生的影子。

    他惊慌地回过身,尚未来得及完全转过来的明亮的紫罗兰色的瞳孔只来得及看见那从房间的黑暗之中猛然窜出来的刀刃上特有的冰冷的寒光——

    咔!

    心脏突如其来狠狠一跳,正在书写的笔尖猛地折断在纸莎草纸那已写得密密麻麻的卷面上。

    年轻的法老王紧皱着眉,看着那折断的笔尖从卷面上滑下去,摔落地面。

    金色细绳因为被利刃切断而从它的所有者的颈上连带着那只重新熔铸的精致的金色戒指跌落在青石地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月光下,雪白的薄纱因为失却夜风而柔软地落下。

    那下方,一道刚喷出溅落的还带着一点滚烫痕迹的鲜红血迹呈现出最为触目惊心的艳色——

    作者有话要说:

    …………混蛋jj,终于让我进来后台了!

    嗯……

    诸位,无论下一章看到了什么,都请淡定,保持冷静。

    我只能说,这文结局不会是be。

    ………………

    咦,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227、第二百一十一章

    天窗大敞,细碎的月光洒了一地的柔光。

    紫瞳的少年王侧身坐在窗台之上,月光落在他右半边白色的颊上,他颊上金色的发丝折射出的光华让他俊美的侧面越发显得柔和了几分。

    隐在阴影之中的左手无意识地拨动着胸口的黄金之眼,随意搭在屈膝踩在窗台上的右腿膝上的右臂手肘处,纯金的臂环闪动着纯金色的光芒。

    “主人。”

    突然浮现在他身侧的笑得甜美可爱的粉红色的少女打断了他的沉思。

    握着魔杖在主人身边飘来飘去的黑魔导女孩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着看着他,微微歪着头露出困惑的神色。

    “您在想什么,主人?”

    明明事情差不多都解决了,为什么主人看起来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侧头看了黑魔导女孩一眼,他再一次回过头,看向窗外那一望无际的尼罗河的彼端。

    “……只是觉得事情未免也进行得太顺利了。”

    黑魔导女孩眨了眨眼,猜不透主人的心思。

    “这样不好吗?巴库拉死了,主人和那个‘主人’就都不会有事了啊~~”

    “不是不好。”

    她的主人又瞅她一眼,失笑,松开握着黄金之眼的左手,随意地搭在右手之上。

    从尼罗河面上吹来的风带着那金色的发丝掠过白色的颊,从金发的缝隙中透出的深紫色的瞳孔注视着波光粼粼的尼罗河的水面,透出一抹不安定的流光。

    他低声说,“我只是觉得没那么简单。”

    以前他也曾经做过很多事,为了改变未来。

    但是每一次每当他费尽心思让未来发生改变的时候,命运的轨迹却会以另一种方式再一次步入正轨。

    【命运之河前进的洪流不会改变方向。】

    ………

    即使巴库拉已经死去。

    可是,法老王的死去,埃及的衰败,黑暗的降临……这些注定的命运轨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改变?

    如果一切真的已经结束,那从心底泛出的隐约的不安感又是为何。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一日,他离开冥界,隐身在黑暗之中的冥神奥西里斯唇角隐约浮现出的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黑夜的庭院中,高大的灯柱晃动的火光照亮了庭院中那一群人的身影。

    赛特大神官将那一叠签署好的莎草纸大略翻阅了一下,然后转身交给身后的侍从抱着。

    纯金色的荷鲁斯之眼的头饰之下,绯红色的瞳孔里透出的目光从那叠莎草纸上移开,落在大神官身上,以神色询问他的大神官是否还有其他要事。

    赛特摇头,然后微微躬身,恭送法老王的姿势。

    昂首示意之后,年轻的法老王转身,正待离去。

    匆匆的脚步声突然从长廊的另一端传来,因为来人颇多且匆忙而显得杂乱不堪。

    亚图姆和赛特都下意识侧头向传来脚步声的方向看去,只见马哈特带着大批侍卫向这边奔了过来。

    马哈特的脸色本是极为难看,绷得紧紧的满是焦灼的神色,此刻一眼看到年轻的法老王,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王——”

    他大声喊着,顿了一顿,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大批士兵停下脚步以免冲撞到王之后,这才疾步走来。

    一脚跨出长廊,明亮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众人清楚地看见了马哈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松了口气的神色。

    “太好了,赶上了!”一口气奔到少年王面前的马哈特深深喘了口气,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刚才那一瞬还绷得紧紧的脸此刻已经露出了笑容,“您是打算回寝室吗?”

    年轻的法老王看着马哈特的样子,皱了皱眉。

    “怎么了?”

    亚图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显然他是在对自己的大神官刚才那慌张而匆忙的举止感到不满。

    “呃,恕我失礼……”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举止极为失仪的马哈特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唯一能让这位大神官惊慌失措的事情也只有与法老王相关的事情,一见到法老王平安无事,马哈特很快又变回了常日里那个沉着冷静的大神官。

    他低头恭敬地回答,“下午擒获的那个刺客刚刚交代说他还有两个同伙,而且极有可能已经潜入了王的寝室想要对您不利,所以我刚才听见爱西斯说您要回寝室休息就急忙赶来了,还好您还没有……”

    原本轻松的语气在下一秒已经尽透惊诧之色。

    “等一下!王——?”

    因为主人突如其来大幅度的转身而飞扬起来的深紫色的披风从错愕的马哈特大神官的眼前掠过。

    在众人都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就转身以极快的速度离去的年轻法老王的背影已是即将隐入远方长廊的阴影之中。

    马哈特不明所以地看向赛特,一脸疑惑。

    而赛特一怔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顿时脸色猛然一变。

    “遭了!王弟——”

    “哈?”

    两名年轻的侍女安静地站在法老王的寝室外间的门口,等待法老王的归来。

    当看到远方王的身影之后,两人诧异地彼此对视了一眼,不仅是因为她们没看见那些应该跟随在王身后的侍从们,更因为法老王那匆匆奔来的姿态。

    但是即使心中诧异,她们仍旧是丝毫不敢怠慢地飞快迎上去,低下头跪伏在地,等待王的命令再起身。

    可是在她们跪地低下头的一瞬,只能来得及看见她们的王脚腕上纯金色的饰物从她们眼前一掠而过,带起一阵风擦过她们颊,刮得人生疼。

    侍女们面面相觑,迟疑了许久之后才犹犹豫豫地站起身来,奔向法老王离去的方向。

    她们走后不久,杂乱的脚步声从长廊的另一端远远地传了过来。

    慢了一步的埃及大神官们此刻也已经带着侍卫们向王的寝室所在地赶来。

    视他人于无物,年轻的法老王从房外的侍女们身边一掠而过。

    他匆匆向前奔去,一脚跨过大门半敞的寝宫外间,绯红色的眼底透出一丝焦灼之色。

    深紫色的披风掠过大门,而后一阵风似的直奔内室而去。

    一口气也来不及停歇,浅褐色的手急切地向前伸出,一把推开内室的房门。

    猛地踏入房间中的右脚踩溅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鞋,还有几滴飞溅到他小腿上纯金色的黄金饰物上。

    银子般细碎的月光铺天盖地撒了年轻的法老王一脸。

    它落进那蓦然睁大到极限的绯红色瞳孔深处,像是点燃了他眼底最为灼热的火焰。

    倒映在绯红瞳孔之中的他的王弟的身影仿佛被簇拥在那一簇艳红的火焰之中燃烧。

    他站在门口,半个身子还在门外。

    他的唇微微张着,却因为过度错愕而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具年轻男子的身躯匍匐于少年王的脚下,被切断了半截的颈让男子的头和躯干的交接处呈现扭曲的诡异弧线。

    从半截断掉的颈上流出的尚还温热的艳色液体还在泊泊地淌着,在青石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浅浅的血水。

    年轻的法老王右脚的前半截就踩在这摊血水之中,那鲜红从他的脚尖蔓延过来,渐渐向鞋的后半截染去。

    小腿上的黄金饰物上,有着几点异常刺眼的艳色的血迹。

    房间里华美圆柱上的微弱火光在他睁大的艳红色瞳孔里跳跃着,摇晃不定。

    少年王的神色僵冷得如一只伫立在门口的雕像,他慢慢地咬紧牙,冰冷目光带着能穿透一切的锐利注视着前方。

    他的王弟侧身站在那里。

    临河的阳台,放眼看去那秀丽的尼罗河风光最遥远的彼端可以看见水天相接的一线隐入黑暗之中。

    一轮皎洁圆月高挂宁静夜空。

    银子般细碎的月光洒落在阳台上那一袭近乎透明的柔软的雪白薄纱上。

    飞扬起时的曼妙身姿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捧起的雪白薄纱下面那一道触目惊心的艳红色调在明亮的月光之下越发刺目——

    埃及年少的王弟站在那里,或许曝露在月光之下的那左半边脸是明亮的,可是从亚图姆的视线只能看到游戏那隐藏在阴影之中而异常模糊的右半边的侧颊。

    照过来的明亮的月光将王弟侧身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边缘几乎触及少年王那半只踩入血泊中的脚尖。

    金色细绳从影子里延伸出来,被影子笼罩的纯金戒指偶尔在黑暗里闪过一道光。

    微风徐徐,柔滑的雪白薄纱飞扬时若有若无柔软掠过年少王弟的身侧。

    王弟站在那里,从容而安静的姿态,抬起的白色的左手按在跪在他脚下的男子脸上。

    男子的脸因为极度惊恐而呈现出痉挛一般扭曲得可怖的面色,牙齿战栗着上下打颤的撞击声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异常刺耳。

    王弟那只相对于他来说几乎可以用纤细来形容的毫无威胁感的左手仅仅是轻轻地按在他的脸上,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一柄剑就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