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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按剧本走第8部分阅读

    ,您大可回去寿康宫继续伺候着,可太皇太后娘娘还收不收你,这杂家就不能保证了。皇上里头催得急,还得杂家进去伺候着,就不配姑娘多聊了。”

    德福说完了这些,一脚跨进殿门,朝着殿外看门的两个小内侍使了个眼色,示意二人关上门,自个儿走了进去,回禀道:“是素锦,说是棠梨宫来人请皇上。”

    “不要脸就是不要脸。”少翊口不留德地咒骂了一句,“做些下三滥的手段就罢了,如今还这么上赶着的来请,真不知是哪门子的大家闺秀。你去传朕的旨意,就说朕建章宫里头还有奏折未批,今儿就不去昭仪那儿了。”

    “喏,奴才这就去传旨。”德福福了福身子,刚想告退,就听少翊那儿又出了声:“等等,你再多说一句,就说朕说了,昭仪平日里若是闲得无聊,就多看看女戒女则,她一心又记挂着太皇太后娘娘,就替朕尽尽孝心,每日抄写佛经一则,日日诵念,再送去寿康宫里头。这事儿得心诚则灵,让她万万不可懈怠,若是被朕知道了,这后宫她自己清楚。”少翊勾了勾嘴角,带着些雅痞地说了几句。

    德福眼眸转了转,笑着说:“奴才记下了,奴才一定把皇上的意思带到。那皇上今儿个还是去凤仪宫用膳?”

    “……算了。”少翊说到这里,眼眸暗了暗,“人都不欢迎咱们了,咱们何必去瞧脸色,叫御膳房备下晚膳,今儿就在建章宫用吧。”

    “喏。”德福点点头,少翊思索了片刻,忽然开口道:“这样。你明日去整理一份苏家人那边的名单,沈家的也一同送来。”

    “奴才记下了,皇上您放心。”德福收起了笑意,沉吟了一会儿子,“不过倒是沈家的二公子,不喜在朝为官,偏爱云游四方,倒是难得。”

    少翊抬了抬眼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世间男儿哪有不爱功名的,说句难听的,现在不觉得,日后有了夫人,难不成还赖在沈府上吃老本吗?你且看着,越是这样的公子哥儿,日后越是不可估量。”

    这头德福去传了话,等在建章宫的宫娥将消息带回了棠梨宫。

    钟媛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她摸了摸鬓间精致的步摇簪子,特意打扮过的她还选了一身湘妃色的齐胸襦裙,可就算人比花娇,也终究无人来赏。

    “知道了,那你把膳食撤下去吧,这事儿你别和太皇太后娘娘提,免得她又动怒,是本宫没用,请不来皇上。”她苦涩地笑了笑。

    那宫娥正是那日钟媛从寿康宫带回来的双儿,如今改名叫松筠,她是有些小聪明的:“娘娘,这事儿就算奴婢不去说,太皇太后娘娘那儿也不会不知道的,您……”

    “娘娘,娘娘。寿宁宫的柔太妃带着平南王过来了,正在前殿候着呢。”松筠还没说完话,就见另一个性子跳脱的小姑娘打帘而入,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喘息。

    钟媛先是一愣,随即连忙站起身来:“柔太妃怎么过来了,快去瞧瞧,可别让太妃娘娘等急了。”

    第27章 太妃

    钟媛匆匆走入前殿,见柔太妃已然端坐在太师椅上,身旁还站着一个小男孩儿。

    她伸手抚了抚鬓角,福下身子请安道:“臣妾恭请太妃娘娘,平南王圣安。”

    柔太妃长得很是普通,连一点点让人值得称赞的地方都没有,若是混在人堆里,恐怕是根本就忍不住来。

    但架不住她的出身,柔太妃的母家曾经是威极一时的薛家,薛家世代骁勇善战,薛家祖先更是为靖国的开国功臣,按理说这样的一个家族,长久不衰到今日,就算是子嗣单薄,无能人掌权,也该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

    可靖国出了个苏家的太皇太后,就偏偏把薛家打压的落魄不堪。薛家这几辈里也都不争气,读书习武样样拿不出手来。

    当初皇帝纳了柔太妃,也是纯属意外,这事儿只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知道实情。

    皇帝咽下了这口气,纳了柔太妃为嫔,不曾想这柔太妃运气也是好,不过一次就一举得男了。太后懦弱,可太皇太后却强势,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柔太妃,将平南王看得死死的。

    平南王也或许是知道自己的降临是不受很多人祝福的,连当时的皇帝也觉得这是人生中的一个污点,对平南王不闻不问。

    所以平南王自打出生以来就体弱多病,在襁褓中的时候更是有好几次都险些救不会来。太皇太后见平南王不过是个药罐子,柔太妃是个识相的,平南王过了三岁就没有养在身旁了,太皇太后见状,也渐渐丢开手去不管,留了她们娘俩一条性命,算是给少翊积德行善了。

    待到少翊登基,太皇太后与皇太后前去五台山,平南王才再次回到了柔太妃的身边。

    柔太妃攥着平南王的手,起身亲自搀扶起钟媛,她的眼睛并不大,眼皮厚厚的,看不清眼神:“昭仪娘娘不必多礼,哀家听说昭仪娘娘被皇上纳了进来,就过来瞧瞧。果然是个天生的美人儿,难怪皇上……”

    这话说到这里,钟媛的身子就僵在了那里,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太妃娘娘快请坐,松筠去取些茶点来,太皇太后娘娘那里赏下的雨前龙井呢,给太妃娘娘用上。”

    她说着抬起头来对着柔太妃歉意地笑了笑:“臣妾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太皇太后娘娘赏下的茶叶最好的了,不过是雨前龙井,不知娘娘喝不喝得惯。”

    “哀家都老婆子一个了,那里还计较什么茶的口味。”柔太妃摆摆手,拉了一把平南王,将他推至身后,“再者说了,太皇太后娘娘喜欢雨前龙井,从前宫里就都得用着这茶,就算是不喜欢,喝久了也就喜欢了。”

    钟媛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她用帕子遮住自己的嘴:“臣妾失仪了,还请柔太妃娘娘不要见怪。”

    “哪里,哀家记得哀家从前进宫的时候,也是你这样子的,哀家看你就像是在看自己一般,亲切着呢。”柔太妃柔和了面容,抿唇笑了会儿,却依旧是那副平淡的模样,甚至都比不上宫里一些有头有脸的宫女来的好看。

    被这样一个人夸着说像自己,钟媛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又听她的话总是带个弯子,不经有些头疼:“臣妾承蒙太妃娘娘垂怜,是臣妾的荣幸。”

    “是个懂规矩的。”柔太妃回头看了一眼平南王,“少诚,过来见过你嫂子。”

    平南王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可面色却带着不健康的苍白,他挪开步子,欲对钟媛行礼,钟媛哪里敢受,错开身子就道:“钟氏不过是妾室,当不起平南王的礼,太妃娘娘折煞臣妾了。”

    柔太妃单薄的嘴唇上扬了几分,松筠捧着茶盏与点心走了进来,柔太妃上下打量了几眼:“太皇太后娘娘待你也是极好的,连宫人都舍得给你送来,从前皇太后可都没有这个待遇,更别说是当今皇后了。”

    “太皇太后娘娘厚爱,是臣妾几世修来的福分。”对着柔太妃,钟媛说话显得十分小心翼翼,唯恐自己一个言语不慎,就被她抓去了把柄。

    柔太妃挑了挑眉毛,平南王站在她身旁倒不像是她的孩子。

    平南王生地或许是更像先帝多一些,眉宇间也能瞧见不少皇家的气派,但终究是孱弱了些,连说话都显得费劲。

    钟媛毕竟是个小姑娘,心里多少有些怜悯这个平南王,如今被太皇太后拘在宫里,小时候又见不到自己的母妃,身体还这么弱,这生在皇家,却不如不在皇家,当真可怜。

    她这样想着,就把面前的蜂蜜卷往他跟前推了推:“平南王喜欢吃点心吗?我这儿倒是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些小点心了。”

    平南王先是看了眼柔太妃,才伸手过来拿碟子,礼数也很周全:“谢……谢昭仪娘娘。”

    “不客气。”钟媛冲着他一笑,本就精致的脸蛋看起来更是漂亮了几分,平南王呆呆地看着钟媛,咽了咽口水:“昭仪娘娘真好看,比我见过的那个柳儿还漂亮。”

    不等钟媛接话,柔太妃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她也不顾忌着钟媛在场,直接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女问道:“平南王身边什么时候又多了个柳儿?哀家不是交代过了不许这些个狐媚子靠近吗?平南王若是哪天跟她们学坏了怎么办?”

    那侍女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几步:“奴婢惶恐,那柳儿是几日前御膳房送膳食来的宫女,主子瞧着喜欢,就说是要留下来,奴婢知道娘娘您的规矩,并没有答应,可主子闹腾,偏要柳儿姑娘日日送膳,这才……”

    “胡闹。”柔太妃瞪了一眼侍女,面容显得更加难看起来,“平南王还小什么都不懂,你们也不知道规劝着点吗。”

    钟媛看那柔太妃旁若无人的管教下人,手里拿着的另几样点心拿也不是,放也不是,还在犹豫的时候,就见平南王伸手接过一个碟子,苍白的小脸吃力地勾了个笑容,小声道:“谢谢昭仪娘娘,母妃,昭仪娘娘这儿的点心真好吃,少诚以后可以经常来吗?”

    这也算是替钟媛解了围,柔太妃转过脸来,面色还未缓过来:“你身子不好,甜食不可多吃。再者说了,哀家不是叮嘱过你,不要和宫女们厮混了吗?看看你如今什么样子,不过七岁,就多了这么多个坏心思。”

    “母妃,少诚没有……少诚只是觉得她们好看……”

    “好看?好看能当饭吃吗?”

    “柔太妃娘娘。”钟媛出了声儿,吸引到了柔太妃的目光,“臣妾多嘴,平南王殿下也不过是孩子心性,人都还说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

    柔太妃眼尾扬了扬:“钟昭仪年纪还轻,入了宫时间匆忙,太皇太后娘娘没能好好教你规矩,哀家也并不怪你,这话哀家就当做是没听过。”

    她话刚说完,就拉起平南王的手,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哀家就先带平南王回宫了,钟昭仪好不容易进了宫,可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保住自个儿的位置,别人的闲事,哀家劝你还是少管。”

    柔太妃说完这些就转身离去,平南王踉踉跄跄地小步跑着才能跟上柔太妃的脚步,本就身子弱,这下更是大喘气了起来,钟媛心里有些担心,却也不敢再多嘴了。

    平南王临出门的时候回望了钟媛一眼,那眼神,看得钟媛心都要化了。

    松筠叹了口气,上前收拾着没有动过一口的茶盏:“娘娘,您这又是何苦,柔太妃娘娘是宫里出了名的孤僻不好相处,人也不讨喜,您何必待她这么好呢。”

    “毕竟是长辈,总要敬之的。”钟媛笑了笑,转身看了眼案几上的东西,只有几块点心被人动过。

    松筠将茶盏重新放回红木托盘上:“娘娘日后还是少和柔太妃与平南王来往吧,太皇太后不喜欢的。再说了,柔太妃今日来摆明了就是落井下石,看您笑话的,也就您心性儿好,还好茶好水的招待着,可她放在眼里了吗?不过是个落魄的太妃带着个病秧子的王爷,娘娘有太皇太后撑腰,理她作甚?”

    “那平南王打小身子就这样?”钟媛捏起一块蜂蜜卷,若有所思地问道。

    松筠动作顿了顿,复才继续收拾着:“奴婢从前做的都是二等宫人的差事,哪里会知道这么多,宫里头都说是柔太妃积怨太深,人性子又不好,才生出了这么个病秧子王爷,先帝走的时候,念及终究是自己的骨肉,才勉勉强强地封了个平南王,却连封地都没交代。”

    “这样啊……”钟媛点点头,松筠将东西规整齐了,见钟媛还杵在那儿,安抚道:“娘娘您别多想了,您福气好,人也好,有太皇太后给您做主,皇上会看见您的,您看连皇后娘娘不也被冷了半年多嘛。”

    第28章 戒指

    钟媛这边送走了柔太妃和平南王,盈之这头却迎来了自己的生辰。

    之前还和少翊打情骂俏地商量了生辰宴,却被突如其来的钟媛打搅了计划,盈之本也没觉得什么,皇帝纳妃天经地义,合伦理朝纲,自己作为皇后,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但作为一个女人,就算是从小熟读女戒女则,也多少有点心里不是滋味,更别说这个昭仪还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儿,纳妃原因更是让人皱眉不已。

    这钟媛论出身,并不算高贵,得了个九嫔之首,算是抬举到天上去了的恩典,可盈之向来息事宁人,少翊对后宫的等级制度又不甚熟悉,太皇太后强硬,这事儿也就半推半就的成了。主子们都没了意见,唯有倾璐整日气呼呼的,见谁都摆这个脸色。

    倾墨劝了她几次,都没有什么起色,最后还得是盈之恩威并济地说了一通,才见了好转。日子就这样过着,少翊那儿没传人来再提起生辰宴,盈之也拉不下这个脸面跑去问。

    待真到了那日,倾璐替盈之换了身鲜亮的衣裙,上绣大朵红色牡丹,盘了个繁复的灵蛇髻。

    盈之皱着眉头,想要抬手将发髻拆了:“倾璐你这是做什么呢,灵蛇髻哪里是本宫用的,也太娇媚了些,快撤了换个端庄些的,一会儿子还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若是让太后娘娘瞧见了,还不怎么得心里腹议我呢。”

    “娘娘您忘了,今儿是您的生辰,御膳房那里也都备下了长寿面,太后娘娘今儿早派人传话来说,特意免了您的礼,各宫妃嫔也被打发去了。”倾璐拿起一支七宝玲珑簪,插入发髻中比对着,又选了个红宝石孔雀衔珠金步摇。

    盈之握住她的手,再次发了问:“那事儿都没了,在自个儿宫里何必打扮地这么花枝招展的,传了出去,让旁人怎么看本宫。”

    “哎哟我的娘娘哎,您今儿也不过豆蔻,哪里就用不起这样的打扮了,是个女的都爱俏,怎么到了您的身上就不行了呢?今儿这么好的日子,打扮打扮谁敢说句不是?”倾璐掰开她的手,硬是把步摇簪入鬓间,取来面小铜镜在后头照着,“怎么样,好看吧?奴婢这么巧的手,入了宫每每只能盘些老掉牙的发髻,可不糟蹋了。”

    盈之睨了她一眼,依旧伸手将那步摇取了下来:“敢情是委屈咱们倾璐姑娘了,那成,本宫今日就下旨,把你嫁给穆太医去,回头你想怎么倒腾自个儿就怎么倒腾,你看怎么样?”

    倾璐的脸颊刷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当即跺了跺脚:“娘娘您又打趣儿奴婢!”

    说着她也顾不上那步摇了,躲在倾墨身后老实了起来。

    倾墨掩着帕子轻笑,上前替盈之正了正发簪,重新将那步摇簪了回去:“娘娘您今日就听倾璐一回吧,不过是个步摇,哪里就招摇了,娘娘贵为皇后,用什么都是不为过的。”

    “你们俩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盈之眯起了眼睛,转身看向二人,倾璐和倾墨对视一眼,委屈道:“奴婢们哪儿敢啊。”

    倾墨将小铜镜收进妆奁里,规整着妆台上的东西,曼声道:“娘娘您就放宽心吧,今儿又不出凤仪宫的大门,外头的人哪里知道您是个什么打扮,就算是知道了,还不许人过生辰打扮地好看些嘛。”

    “就你俩道理多。”盈之啐了句,心里想着也是这么个理儿,就丢开手去不管了,她抬手抚了抚鬓角,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倒真有几分人靠衣装的样子,换去平日里沉闷的打扮,今儿瞧起来是轻松不少。

    她站起身来,抿了口茶盏,壁沿上留下了红印:“那今儿都不用请安了,就去把本宫存着的那幅绣图找出来吧,长久不绣了,刚好得了空,手恐怕都生了。”

    “啊?娘娘您生辰就在宫里绣花儿啊?”倾璐惊讶地出了声儿,不情不愿道:“奴婢还没听说过哪宫的娘娘过生辰就是自个儿绣个花儿的呢。”

    盈之瞥了她一眼:“那你想怎么样啊,倾璐姑娘?”

    倾璐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倾墨在身后扯了扯衣袖,她吐了吐舌头,开口道:“奴婢不敢,奴婢这就给您去拿绣篮子。(<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

    盈之将二人的互动全数看在眼里,狐疑地扫视了一下:“你们俩今儿都精怪得很。”

    “哪里,奴婢们是高兴。”倾墨四两拨千斤地笑着说了句,也退了下去,像是要和倾璐一同去找绣篮子一样。

    盈之暗自呢喃了句:“奇怪,这两人怎么都怪里怪气的。”她有些不习惯灵蛇髻的样式,总是不自觉地去摸发髻,刚要伸手上去,却被身后的一只手一把握住。

    盈之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转过身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