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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女的爱恨人生第3部分阅读

    罪过。不自觉得,他竟有些要保护她的冲动,可后来那女孩儿没告诉他姓名地址,也没说去哪儿,下车分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了。她说她会去找他的,要还他付车费的钱,可她也没问他姓名地址,上哪找他呀。这样一想,鲁航就认定没希望了。可不知怎么地,对那女孩儿的思念却越来越强烈。有时笑笑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肩上,他差点儿把她当成那女孩儿。

    若飞心想,他没见过那女孩儿,但光听鲁航说就已经想象得出那女孩有多少美好了。鲁航也算得学校里的才子了,加上相貌俊秀,是不少女孩子日夜追求的“白马王子”,有多少女孩子对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其中不乏美女才俊的,可他一个都看不上。大伙儿都说他眼睛长头顶上,摆臭架子。不过大家都承认,能令他心动的女孩子一定不一般,有着超凡脱俗气质、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美丽可人的脸蛋不说,一定还有能打动他心弦的更重要的东西,那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东西,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呢?她是谁呢?不自不觉,若飞也对这个女孩发生了兴趣,有机会也想见见,看看自己的哥们为她神魂颠倒值不值。当然在他心里装着的永远是韩香,无论那个女孩多么美丽动人,也比不过他的韩香的。

    若飞与鲁航俩哥们相互描述着自己心中的女孩儿,还不时互相吹捧一下。鲁航当然知道能被若飞看中的也绝非一般女子,别说国色天香、落雁沉鱼,至少是万里挑一,令人一见倾心、美妙绝伦的。哥俩倒也同病相邻,惺惺相惜起来。一个不知女朋友在何方,一个心中的女孩不知姓甚名谁,现在何方。不同的心,一样的愁绪。

    鲁航有时劝若飞死心吧,那女孩不回来,说明她已不在乎他,说不定她在外面已找了男朋友了呢,错过青春时光可惜,还是另外再找一个吧,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女孩子多的是,为什么傻等她一个呢。若飞坚定地说,她跟别人不一样。若飞也反过来劝鲁航,放弃吧,别为了那么一个虚无飘渺的女孩神魂颠倒,荒废前途,她不回来找你,说明她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说不定早已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再说男人是事业重要,没有江山哪来美人哪,还是现实点,拥住现在所有的就好了,何苦为那么一个不知名的女孩消得人憔悴呢。鲁航也坚定地说,她跟别的女孩儿不一样。

    其实他们心中都知道谁都放不下心中的女孩儿。她是那么清纯美丽,那么温柔善良,谁也无法和她比。真是两个痴情的男儿。

    笑笑还是经常来找鲁航,让他陪着去逛公园、逛街。可鲁航根本没兴致,麻木地应付着。后来他似乎有所想通,愿意陪笑笑去逛公园逛街了,笑笑着实高兴。可他不是为她的,他是希望能在哪个角度里碰到那个女孩。可笑笑并不知道这些。渐渐地,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傍晚都要去逛公园,顺便逛会儿街,就为追寻心中那个梦。当然边上有笑笑陪着,笑笑不允许他一个人去。他想,这么美好的女孩儿走到哪儿都能带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相信她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一定会喜欢逛公园的。他还相信,她应该还没有男朋友的,即使有,他也不灰心。

    若飞则跟鲁航有所不同,除了偶尔陪鲁航外出喝几盅酒,打打球看百~万\小!说写写诗外,其余时间他都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寝室里想她。

    消沉了一段时间后,若飞想,这样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到时韩香回来发现他变成这般颓废模样定会不喜欢的,要真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他决定考研,他要读研究生,等她回来的时候,给她一份惊喜。于是他又变得忙碌起来,抱了一大堆书来,日日泡在书海里。考研需要一定的意志,如果不下苦功就没有希望。“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决定了就只能前行,若飞告诫自己不管怎么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必须考上他一直向往的首都那所大学的研究生。

    第11章

    自从韩香逃走后,米多村长整日茶不思饭不香,唉声叹气,米家变得死气沉沉的,米龙更是整天皱紧眉不吭声儿。老二米达只顾着干活。

    韩香逃走的第二天,米多村长不甘心,又带了班人马山里山外搜了个遍,还派了几个光棍到镇上和县城去寻找,结果都没找到,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来报告说没见着他媳妇的影子。米多村长心一沉,就再也不想多说话。老伴看着心痛,说反正有孙子了,媳妇跑了就跑了,别整天为这事儿揪心了,再说还可以再娶一个嘛。米多村长转头就是一吼,“娶媳妇就为了生孙子呀,啊,再娶,再娶能娶上这么标致的媳妇吗?”老伴一看他气哄哄的样子,怕他那暴性子象火药般炸开,就只好闭口不说了。任何人都无法去劝慰他。

    大伙儿也都非常希望米家媳妇能找回来,他们说了,这么标致的媳妇就是不干活儿,光放那儿瞅着,对驮岭村人也是一大荣耀,是一种精神上美的享受。可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还是没有米家媳妇的消息,看来是没有希望了。大伙儿都觉得是一大损失。

    屋漏偏逢连阴雨。不知是谁告到镇里去,说米家讨了个媳妇,没登记结婚就生了个儿子,镇里又派了几名镇干部到村里来核查。不过上次那三个镇干部没有同来。这让米家雪上加霜。米多村长暗骂:“是哪个不吃五谷杂粮,吃狗屎长大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这缺德事!”但表面上还是假装客气地接待镇干部。他想不到上回那个副镇长放过了他,这回这帮人还是没放过他。

    经过一番询问之后,镇领导开门见山地对他说:

    “老米啊,你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咋办吧?”

    米多村长已算着了会来这一套。

    “我老米犯的错我愿承担责任,但我请求领导念在我老米多年革命的份上,给予从轻处罚。驮岭村的境况,各位领导也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可我不忍心看着这村子里的人一天天少去,儿子年过三十了还是光棍一条,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米多村长声泪俱下,忍不住泪如泉涌。

    “老米啊,我们不是不了解你的处境,也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不能置国家政策法律于不顾啊,你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处罚是一定的,你也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但我们会为你考虑到一些实际问题的。”那个头儿模样的镇干部带头说。

    接着其他镇干部也七嘴八舌地说开来。

    “老米啊,你是多年的老革命了,可你咋这么糊涂呢,暂且不论你那媳妇是买来的还是讨来的,看在你多年勤勤恳恳干工作的份上,也不追究了。可你是一村之长,带头违反计划生育总不对呀!”

    “你知道吗,这计划生育县里是要对镇里进行考核的,要考核不合格,那镇干部一年辛辛苦苦挣的奖金就泡汤了,县里还要进行通报批评,这计生考核不合格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你知道吗?你倒好了,不声不响就生出个孙子来,办个结婚登记手续也不是那么难嘛,这点劲就费不起啦,唉!”

    “老米呀,上回大伙儿在你家吃饭那会儿你咋不跟我们说说呢,我们怎么会想到你讨媳妇没登记呢。”

    “要年龄没到,缓会儿再去登记不就行了。”

    镇干部们要说的话似乎越来越多,米多村长忽然觉得厌烦起来。心里开始狠狠地骂将开来:“这些嘴角冒油吃干饭的家伙,没一个是好东西,吃饭那会儿怎么就没想过要教训我,不请吃饭就要来狠狠整我一顿,这算啥吗这是,要还有股人性就帮人家想想,要换了你会咋办,会不会在家干等着结婚登记啊。还在台上讲什么“想群众所想,急群众所急”,高喊“为民解忧”,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整个儿一帮瞎唱调儿的乌合之众,别看老子现在穷得咣儿啷当的,等老子哪天有钱了,非拉几个下水整整不可,看威风到哪里去。哼!”

    最后还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镇干部,估计是刚分来的,宣布了处罚结果:罚款五千元。

    米多村长一听,差点晕了过去。五千?这得他几年的收入啊,老二还等着钱娶媳妇呢,还要找大媳妇,这钱……上哪找去?

    米多村长瞬间瘫倒在地,一边不住地向镇干部求情,要求再减点儿。镇干部们看着他,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确实承受不了这打击,觉得实在有些不忍,大伙一碰头,就放缓了口气,减到了四千。

    米多村长觉得一千还是太多了,看看镇干部们柔肠已被打动,还有缓冲的余地,就说再减两百吧。带头的那个镇干部一拍桌子,干脆地说了声:“那就三千吧,一个字儿不能少。不能再减了。三天内送到镇财务办公室。”

    米多村长点头哈腰感激了一番,连说是,是。

    说罢,镇干部们就走出门外,准备回去。可刚走到院子门口,为头的镇干部又折了回来,轻声对着米多村长叮嘱了一番,说“对你处罚算照顾了,你是村干部,本来得带头遵守国家法律政策的,否则今后管不住其他的。对你这叫杀鸡儆猴,以一儆百。其实我们也没有要故意为难你、处罚你的意思,那是政策,我们也没别的办法。”说罢走了出去。

    米多村长鸡啄米似地哦哦应了两声,送他们一帮人出门。

    三千元对米家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干死干活两年才能存得起来呢。所以镇干部前脚一走,米多村长就回屋里又狠狠骂了起来:“这帮杀人不眨眼的东西!钱,钱,整天就知道钱。哼,这些强盗!土匪!拿人钱儿不眨眼。咋就这么狠心呢,咱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存起来,可都是血汗钱哪,老二还要娶媳妇,咋就不给咱想想出路呢。哼!这帮吃干饭的东西!……什么政策不政策!”

    等骂累了,米多村长就坐了下来。沉默了会儿,又唉声叹气,轻声说“姑娘,你把米家给害苦了”。

    不知怎么地,米多村长并不仇恨韩香,也不忍骂她。对韩香,米多村长有种与生俱来的爱护感。他只是有些怨她。

    说来也怪,韩香不会令任何人觉得讨厌,或产生仇恨的心理,即使深深伤害了对方。这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她身上有种特别的东西,能化解人身上的怨恨。

    大媳妇一跑,给老二米达娶媳妇的事儿就搁下了,米多村长已无心为这事操劳。七千块钱买来的大媳妇已把他折腾得没有人样,再买个二媳妇回来,再一跑,米家岂不能为驮岭村的笑柄,这还不说,米家人财两空,今后怎么过日子呀。

    韩香跑了,米多村长也没有把怨恨对准在香姨身上。他不恨她,因为她毕竟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如花似玉难得一见的好媳妇,花了七千块钱,好歹还留了个孙子。这也算是有得有失了。那香姨后来倒是给村子里几个光棍又介绍了几个对象,这样加上原来那解决掉的光棍,就已近十个了,村里剩下光棍就没几个了。在米多村长看来,她也算是为村里作了一点贡献。

    那香姨后来介绍进来的媳妇,过了几个月后也有逃跑的,但都给抓了回来,被狠狠打了几顿后,就不敢再跑了。也有几个不怕死的,想继续跑,男方就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让见光,直等到孩子生下来。不过大多孩子生下来后也就死心塌地呆在驮岭村了。

    米多村长家被罚款后,村里都已知道了不登记结婚生下孩子是要受处罚的,但那买来的媳妇要户口没户口,要证件没证件,再说有个别年龄还差点儿,怎么去登记结婚呀。所以他们不怕罚款,宁罚也要生出孙子来。钱可买来孩子,他们愿意。

    驮岭村地处偏僻,天高皇帝远,平时镇干部很少到村子里转,很难发现他们这些“地下活动”。只要没人去举报,不被镇干部发现,他们的媳妇就可以顺利生下孩子,等孩子一出来,镇干部还敢把他给塞回娘胎里。罚就罚呗,反正家里尽数拿去也没几个钱,没钱,总不至于拿命去抵吧。他们都这么想。

    这样,驮岭村又陆继出生了几个小孩。米多村长感觉自己为村里做了一件功德圆满的事儿,心里不免有些得意,也就忘了被罚款那回事,那种伤痛的感觉也渐渐淡了。

    驮岭村一年之间从全镇计划生育先进村变成了全镇计划生育落后村,成了镇里计划生育的一大难点,令镇干部头痛不已。驮岭村离镇里路途遥远,一般镇干部也不愿多去,对驮岭村买媳妇的事略有所闻,但又抓不住直接证据,不好凭空处理。一般那帮买来的媳妇可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来自外地比驮岭村更差的地方,只想找个饭饱衣暖的地方,有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就行了,这种人是心甘情愿嫁到驮岭村的;第二种是人贩子从外地拐骗农村妇女然后被偷偷摸摸卖到驮岭村的,这类人起初都不愿呆在驮岭村,死命反抗,但逃了几次,被抓回来受了皮肉之苦后,就不敢再跑了,在驮岭村生育孩子,等生了孩子,就开始死心蹋地呆在驮岭村了;第三种就是象韩香那种,被拐卖到驮岭村的,生了孩子后还是不安心在驮岭村生活,最终逃跑的。

    对于自愿呆在驮岭村嫁夫生子的,镇里不好管什么;对于开始时不知道是被拐卖,知道后,那妇女已在驮岭村生育了孩子,并且她自己也无心逃跑,愿意在驮岭村生活下去的,镇里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管什么。只要不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对于驮岭村人娶媳妇的事儿,镇里大多时候只能视若无睹,马虎过关,因为这种事儿你要强加干涉,搞不好会牵动整个村子,引起公愤,把矛盾全对准镇政府,围攻、殴打、辱骂镇干部的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试想,人家化了半辈子的心血,好不容易娶上了一门媳妇,你若横加干涉,说要把人家姑娘送回去,人家哪受得了啊。这不是叫他们断子绝孙、断人香火吗?准会给他们骂得狗血喷头,叫你滚蛋。所谓人多力量大,你斗得过他们吗。你要跟他讲政策,他才没那个闲功夫听你唠叨呢,他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娶到老婆。你要找公安法律来吓唬他,他也不怕,他也知道“枪杆子里出政权”,武力的重要性,知道要发挥出人多势众的优势,耍耍威风,你给武的,他也来武的,把事儿闹大,搞得你下不了台。上面不是说不能有刁官刁民吗,那些当官的最怕的就是大伙儿集体闹了,特别是象他们这样穿着粗布滥衫,看起来一脸淳朴的老百性。其实有些儿政策他们不是不懂,有时他们也是现实生活所逼,迫于无奈啊。所以,镇里很多时候选择了沉默,只要他们不上门告的,他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没这回事儿。

    驮岭村人不好惹,不好管。这几乎成了镇干部的共识。这样,镇干部就更不愿到村里指导工作了,偶尔来一趟,也只是象征性地问些收成发展计划之类的事儿。

    驮岭村男人娶媳妇难已成了全镇妇孺皆知的事实。可长久从外地买媳妇,这既违法又不安稳,三天两头听哪家媳妇想逃走的事儿。镇里多次上门做思想动员工作,米多村长也渐渐认识到,这样下去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要解决这个问题,最根本的就是要改变驮岭村的面貌,要发展经济,要打通到镇里的机耕路。驮岭村原打算第二年动工做通到镇里的机耕路的,图纸都测绘好了,米多村长也把报告交到了镇上,可就是因为村里缺钱,这事又不得不搁着,难以起头。县交通局估算了一下,这么长的路少说也得四十万,除去镇里和县里的补助二十万,还空缺资金二十万。可眼下村集体经济别说二十万,就是二万也拿不出。

    老二米达自从韩香逃走后,也觉着在驮岭村呆着没劲,跟人外出打工挣钱去了。米家就剩下米多村长和老伴、老大米龙在家,米龙一天到晚的干活,也不跟人搭话儿。媳妇跑后,他更少说话了,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头枕着膝盖想些什么。

    米多村长也觉得家里有些压抑,他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逗孙子玩,孙子已经摇摇摆摆地会走路了,正是最惹人喜爱的时候。几乎村子里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挺喜欢这小孩儿。米贵长得象他妈妈,五冠精雕细刻般无可挑剔,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让人看了又疼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