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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13部分阅读

,只见此人正疯狂地向自己嘴里塞馒头……

    啊啊,一旦心情紧张就暴饮暴食的类型呢!

    谢安耸耸肩,转首望向自己的左侧,哂笑望着那位捧着书卷,摇头晃脑念书的学子。

    喂,兄弟,拿反了……

    无语地摇了摇头,谢安又望向自己的右侧,他看到在自己右侧的那一刻大树下,有一位学子正襟危坐,闭着眼睛养精蓄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昨晚一定紧张得睡不着吧?真是辛苦你了,趁着还没开始,歇会吧……

    望着那位学子那一圈浓浓黑眼圈,谢安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周的学子心里素质完全不行嘛,这种小场面……

    “咣咣咣!”

    就在谢安暗自取笑那些学子的紧张感时,忽然,府邸门前三声铜锣响罢,惊得谢安险些将手中攥着的那把折扇丢了出去……

    好险好险……

    这要是不小心摔坏了,自己也别参加什么会试了,直接逃命去好了!

    在脑海中模拟长孙湘雨震怒时的模样,谢安咽了咽唾沫,抓紧了手中的折扇。

    “嗡……”太常寺的府门缓缓敞开,十几位身穿朝服的朝廷命官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大帮的衙役,整整数十人。

    顿时,刚才还人声鼎沸的门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站在最当中的,是一位年纪在三十上下、较为年轻的官员,只见他拱手抱拳朝着面前的人群微微行了一礼,沉声说道,“本府乃礼部尚书阮少舟,奉天子之名,主持这三年一度的春闱,并作为此次会试的主监考官……此次会试,因考生众多,是故分三场,每场分三日,与往年考题类似,第一日考四书文,第二日考五言八韵诗以及五经文,第三日策问……那么,报到名字的考生请到阶上来,待我礼部官吏搜查一番,若无携带任何可用于舞弊的纸条、书卷,便可入府应试!——若是没有叫到名的,待下一场再来!——陈歆?点名!”说着,他望了一眼身旁的官员。

    “是!”

    在台阶下众考生屏着呼吸的观望下,那位叫做陈歆的礼部官员从门口的书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本子,点着名喊道,“渤海郡举人,唐程!——在不在?”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位衣冠楚楚的学子,紧走几步来到台阶上,他手中拎着一只篮子,里面放着笔墨、白稿、镇纸、毛巾,以及七八个馒头,不出意外的话,那将会是他这些天的食粮。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块竹牌递给那位官员,口中恭敬说道,“学生正是渤海学子唐程!”他递过去的那块竹牌,与长孙湘雨给谢安的那块一模一样。

    陈歆点点头,目视了一眼周围的官员,当即便有一位官员以及两名衙役上前,非但搜了身,还仔仔细细检查着那学子所携带的东西,甚至连那位学子篮子的馒头都一只只掰开看过。

    一番检查之后,见这位叫做唐程的学子并没有携带什么违禁的东西,陈歆点点头,拿起毛笔在手中的名册簿上够了一笔,淡淡说道,“甲子一十六号!”

    那位再次拱手朝着众位礼部官员拜了拜,继而拿起自己的篮子,进入了考场。

    紧接着,陆陆续续的,第二位、第三位考生也在搜身完毕后进入了考场之内。

    忽然,那位官员喊道,“广陵郡,谢安!”

    正在人群中探头探脑的谢安闻言一惊,慌忙拎着自己手中的饭盒以及文具箱子走了过去,学着前面那些学子的样,放下手中的东西,恭恭敬敬地朝诸位礼部官员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学生广陵谢安!”

    “……”手捧名册的陈歆上下打量着谢安,点了点头,淡淡说道,“牌子带来了么?”

    “在这里,大人请过目!”说着,谢安便将长孙湘雨交给他的那块牌子递了上去。

    “唔!”见确实是礼部监制,陈歆点了点头,说道,“为防携私舞弊,本官要检查一下你所带的东西……”

    “是!”

    首先被检查的,便是那只做工精美、雕琢细致的篮子,但见顶层的盖子被打开后,里面上下有序地摆着三个小屉,第一个小屉,摆着一盘脆香的烧鸡,整整一只;第二个小屉,则是一盘切牛肉,足足一大盘;至于第三个小屉中,则又是一盘白切鸡肉,此外还有一双筷子,一只酒盅,以及三小壶的酒。

    “哈哈哈,这家伙搞什么?”

    “这家伙打算来太常府踏青么?”注意到这里情况的学子哄堂大笑,即便是有些礼部官员,亦是摇头轻笑不已,只笑得谢安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伊伊姐,太过了啊……

    苦笑一声,谢安转头望向一直站在旁边观瞧的礼部尚书阮少舟,哂笑着说道,“大人,呃,会试,不曾规定应试学生的菜饭要求吧?对吧?”

    “……”阮少舟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自说道,以往的考生来到太常寺,大多都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家伙倒是好……

    “嗯,朝廷对此并无相应限制!”阮少舟淡淡说了一句,走过来拿起一根筷子,在每一盘菜中都戳了几下,以确定内中是否藏有东西,继而瞥了一眼从旁的官员,叫他们打开了谢安摆放笔墨的文具箱子。

    期间,谢安在心中暗暗祈祷,毕竟这是箱子,也是伊伊替他准备的……

    当文具箱的盖子被打开的时候,谢安忍不住瞥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见里面只放着笔墨、毛巾之类的应用之物,谢安暗暗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却见其中一名礼部官员疑惑地打量了箱子的内壁与外壁,继而皱眉说道,“有暗格!”说着他的手在盒子的边缘摸了一阵,忽然听到咔嚓一声,仿佛是什么机关被触动的声音。

    瞥了一眼神色大变的谢安,那位礼部官员双手捧起了箱子的上层,露出了箱子的下半层。

    当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傻眼了,继而再一次哄笑出声,因为他们瞧见,这只箱子的暗格中,竟然摆着一盘红烧蹄髈,虽说已经凉了,但依旧是香气扑鼻。

    “……”即便是那位礼部尚书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瞥了一眼谢安,带着几分揶揄说道,“你,真是来应试的么?”

    “是啊是啊……”满头冷汗的谢安连连点头不止,随即好似又想到什么,连忙补充道,“学生饭量……稍大,家中贤妻怕学生饿着,是故……见笑,见笑!”

    “呵呵!”礼部尚书阮少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挥挥手叫下属给谢安搜身,当他再转过头来的时候,他忽然望见了谢安抓在右手的那柄碧玉为骨的折扇。

    深深瞧了一眼谢安,他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丞相府--

    就在谢安暗自为了自己那甲字二五零号的编号感到气闷时,大周当朝丞相胤公,正在书房皱眉望着手中的一卷名册。

    [广陵举子,谢安……]

    望着名册簿最后一页最后一行的会试考生名字,胤公眼中尽是疑惑之色。

    “怎么回事?前些日子粗略一观,不记得有这个人啊……”心下疑惑的胤公低下头仔细对照笔迹,却发现,那正是自己的笔迹。

    “难道是老夫记错了?唉,到底是老迈无用了……”胤公捋了捋自己的白须,苦笑着摇了摇头。

    忽然,胤公面色微变,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当即唤来平日负责打扫书房的下人,皱眉问道,“老夫不在时,可有人进来过此书房?”

    “启禀老爷,小小姐来过,好似在老爷书桌上翻找什么,当时小的只是远远望了几眼,是故不曾看着真切……”

    “湘雨?”胤公愣了愣,继而眼珠微转,捋须轻笑说道,“好在老夫先前瞧过一遍,否则险些被那个小丫头给骗了……呵呵,不过话说回来,竟能将老夫的字迹模仿得这般神似,做到以假乱真,实在是匪夷所思!”

    赞叹一声,胤公低下头,默默望着那最后一行的考生名字,古井不波般的神色,瞧不出丝毫端倪。

    第三十六章 会试(二)

    会试的头一日,考的是四书文。

    所谓的四书文,指的就是用四书范围内的段落、句子作为题目,考验学子的才学。

    何为四书?

    即《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本书,出题的考官,往往都是从中任意摘取一段文字、甚至是寥寥数字,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提示,借此来考验学子对四书的精熟程度。

    四书文,又叫做代圣人立言,顾名思义,就是要用孔子、孟子的语气说话文章。

    与其他诗词歌赋等文学体裁不同,四书文的框架限定地死死的,文章需严格照着[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这八个部分来写,在后四股的四个部分中,每个部分需要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也就是对子,要求平仄对仗。

    是故,四书文又称之为八股文。

    最苛刻的是,文中所用到的词语、典故,都需要是能在经书中,或者是在史记中能找到的,不能自己胡编乱造,不得描述风花雪月。

    总之,是非常枯燥乏味,几乎没有什么可读性的文章,但是反过来说,却也可以借此考验学子对四书的理解与熟悉程度。

    而眼下,谢安所碰到的第一场,便是这四书文。

    题目很简单,只是一句话。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这句话前前后后也不过二十个字,但是谢安却足足盯着看了有一刻时辰。

    子,谢安知道,这指的是孔子,而颜渊,虽说不太熟悉,但也知道是孔子的学生,总之,这是一句孔子对自己学生颜渊所说的一句话。

    既然是孔子的话了,那必然是出自《论语》,至于是其中的什么篇章,讲述的又是什么典故,谢安就无能为力了。

    若是像高考一样的考场,谢安或许还能趁着考官不注意偷偷张望一下其他学生的答案,毕竟据长孙湘雨所说,礼部内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属于长孙家一派的官员,礼部的尚书与侍郎,甚至还是长孙湘雨祖父、当今丞相胤公的学生,想来有了长孙湘雨的关照,这些礼部的官员多少会照顾一下谢安。

    这叫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但问题是,眼下他所在的考场,那可是独间,四面有三面是密不通风的墙,连个窗户都没有,门方向的这一面,这是一排低矮的木板,模样跟谢安在东公府看到的马厩似的。

    更糟糕的是,整个屋子非但小地可怜,还黑漆漆的,大白天的竟然还要点蜡烛。

    而且,屋内的设置也简陋地可怜,只有一张破书桌、一条破凳子,还有一张不知道能不能睡人的木板床榻,渗人的是,连一床像样的被褥都没有,非但脏,而且还散发着一股不知什么味道的臭味。

    直到眼下,谢安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一说要去会试,伊伊便露出那样担忧、忧虑的神色。

    还是那个小妮子贴心……

    回忆着与伊伊的平日里亲昵,谢安右手拄着脸颊坐在考桌后,想到精彩处,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说起来,按照真实的年龄算,其实谢安要比伊伊大三岁,但自从那次谢安也不知是玩笑还是单纯为了取悦伊伊,叫了几声伊伊姐后,他忽然奇怪地发现,伊伊好似确实要比他以及梁丘舞成熟许多。

    谢安不明白,不明白究竟是自己的心理也跟着外表退化了呢,还是说,这有钱世家的女子,就是要比后世更成熟、更知性。

    现在想想,伊伊确实也挺辛苦的,要照顾自家小姐梁丘舞,要照顾他谢安,还要打理东公府的一切,作为一位侍妾而言,她实在是太优秀了。

    嗯,皮肤也柔滑细腻……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精彩处,谢安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忍不住在凹凸不平的桌面上微微滑动,仿佛那就是伊伊那娇嫩的肌肤。

    忽然,谢安微眯的眼睛睁大了。

    不好不好!

    怎么想到那方面去了?

    在事关仕途的考场想入非非,自己也算是有能耐了……

    唔,再看看题目……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摇头晃脑低声念了一遍,谢安拿起桌上的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起字来。

    子谓颜渊曰……

    这个简单,孔子对颜渊说。

    用之则行……

    这个……

    左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谢安沉吟一下,继而提笔在纸上书写。

    用它就可以……

    不对,是用得到的东西就行得通……

    舍之则藏?

    唔,用不着的东西就藏起来……

    惟我与尔有是夫?

    只有我跟你……

    有是夫?

    这啥意思?

    写到中途顿了笔,谢安皱眉思量着。

    有是夫……

    有的是夫人?

    是在向自己的学生炫耀自己老婆多?

    不对不对,孔子好歹是圣人,没道理会与自己的学生这么不正经。

    有是夫……

    [有],应该是拥有的意思了,这个[是],应该是认定、断定、承受的意思,这个[夫]呢……

    对了!

    夫就是大丈夫啊,这笨啊!

    惟我与尔有是夫,就是说,只有你和我是拥有大丈夫气概的人!

    对!这样才气魄嘛!

    自以为得意地点了点头,谢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写的,稍加润色,继而默默念叨。

    “孔子对颜渊说,用得到的东西就是行得通,用不着的东西就要藏起来,明白这个道理的你和我,才算是整个天下拥有大丈夫气概的人!”

    嗯,很有气势!

    只不过,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是自己翻译错了?

    没错啊,确实是按着以前学校里所教的东西翻译的呀……

    嘛,大概意思就是这样了!

    随手将毛笔放置在一旁,谢安咂了咂嘴,将伊伊特意给他准备的几道菜都端了出来,摆在考桌上,又从箱子里拿出酒壶、酒杯还有筷子,随即望着桌上的菜肴搓了搓手。

    翻译这种古文真是费脑子啊……

    心中暗暗感慨了一句,谢安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在嗅了嗅酒香后,将其一口饮尽。

    突然,他眼睛一亮。

    青液坊的酒!

    伊伊就是贴心啊,连自己爱喝什么作坊的酒都知道,真是好媳妇……

    心中连连称赞了几句,谢安就着桌上的美味佳肴,没心没肺地,美滋滋地吃喝起来。

    他根本不会明白,这场四书文的考试,根本就不是叫他翻译孔子所说的话,而是沿着话中的含义,写一篇论述文,更要命的是,他连翻译都翻译错了……

    作为题目的那句话,乃是出自《论语》的《述而》篇,虽说确实是孔子对他的学生颜渊所说的话,但其中的意思,却不像谢安所写的那样,甚至于,大相径庭。

    原文的意思是,[当国家用你的时候,你就按照自己的主张施展才能去推行种种设想,国家不用你的时候,你就把自己的主张、设想收起来。能够自然坦率做到这一点的,看来只有我和你有这点修养与作风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当太常寺其他应试的考生正咬牙凝眉、苦思文章时,谢安正美滋滋地吃着酒,吃着珍馐美味,以至于当担任总考官的礼部尚书阮少舟带着两个人例行巡视整个考场而经过谢安那一间考舍时,一时间甚至有些傻眼。

    开考才不过大半个时辰,其余考子仍在苦思文章,这个家伙……

    想到这里,阮少舟吩咐两个手下官员呆在原地,自己则走入了谢安那一间考舍。

    此时谢安正低着头捧着那只红烧蹄髈猛啃,忽然感觉眼前光线一暗,下意识地抬起头,愕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面前竟站着一位大人物,慌忙放下蹄髈站起来,用毛巾擦了擦嘴和衣袖,讪讪说道,“大……大人好,不不,学生谢安,拜见阮尚书!”

    说是,谢安偷偷抬起头,见眼前这位礼部尚书用诡异的目光望着他考桌上的一盘盘美食,心中也是尴尬,小声问道,“大人吃过了么?”

    “唔?”阮少舟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闻言一愣,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抱歉,本府方才一时走神,不曾听闻你所言,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