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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15部分阅读

公子哥弄死我得了!”

    “……就安乐王府吧!”权衡了半响,长孙湘雨有些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

    而就在她站起身正要走出屋外时,谢安却拦住了她。

    “你不会是打算穿着这身去吧?”

    长孙湘雨闻言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不解说道,“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问题啊,”谢安耸耸肩,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要是就这样跟着我走去安乐府,被别人看到,也不用你制造谣言了,明日你找些人,到城内的河里去捞我吧,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记得替我打理后事!”

    长孙湘雨闻言忍俊不禁,用折扇掩着嘴忍不住笑出声来,临末白了一眼谢安,说道,“想不到你这么胆小!”

    “我胆子大得很,只不过,不想因为与一个女人走了一段路就送了性命!”

    “瞧你那点出息!”长孙湘雨没好气地摇了摇头,继而筹措说道,“可我今日出来,不曾带着换用的衣服,如何是好?”

    “呃?”谢安愣住了,古怪说道,“你说要在我这里呆几天,但却不准备换用的衣服?”

    “我以为你会替我去买啊,毕竟我帮你那么大的忙……”长孙湘雨很是无辜地说道。

    “你想多了,真的……”略微叹了口气,谢安走向墙边,在衣柜里翻了翻,找出一套崭新的衣服丢给她。

    “你要我穿你穿过的衣服?”长孙湘雨眼中露出几分难以置信。

    “少摆架子了,这些都是伊伊替我预备的,我还没穿过呢!”说着,他径直走出了屋外,站在门外说道,“赶紧换吧!”

    望了眼手中的衣服,又望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用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咯咯笑道,“你若是敢偷瞧,就试试……”

    “得了吧,别说得我跟没瞧见过女人似的,你再漂亮,也不会比其他女人多出什么来!——赶紧的!”翻了翻白眼,谢安关上了屋门,也不顾屋内的长孙湘雨气得浑身发抖。

    虽然话是说得那般不屑一顾,不过当听到屋内悉悉索索的换衣时,站在门外等候的谢安不禁也有些蠢蠢欲动,毕竟,此刻在他屋内的,那可是冀京第一美人,要说不心动,那显然是假话。

    只不过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谢安觉得还是作罢偷看的想法为好,毕竟在他看来,长孙湘雨要比梁丘舞危险地多,至少梁丘舞的性子平日里还是很温和的。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屋内传来了长孙湘雨的声音。

    “行了,进来吧!”

    推门一瞧的刹那,谢安呆住了。

    此时的长孙湘雨,已换上了伊伊为谢安预备的那套暗红色的袍子,头戴赤墨相间的玉冠,腰系赤底金边的玉带,手中折扇微微摇动,活脱脱就是一位风度翩翩、英俊不凡的世家公子。

    去死!扮男人都比自己帅?

    谢安气地说不出话来。

    “小弟见过谢兄……如何?”长孙湘雨学着男儿般拱手向谢安行了一礼,眼中带着几丝狡黠与莫名的兴奋,颇为期待地望着谢安,似乎等着谢安称赞。

    遗憾的是,谢安并不是一个会看气氛说话的人。

    “……时候不早了,走吧!”

    “嘁……”谢安的表现,显然叫长孙湘雨颇为失望,不过在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男式衣衫后,她眼中不由浮现几分兴奋,像男儿那样,跨着大步走出了屋门。

    锁上屋门的锁,谢安时不时打量身旁这位风度翩翩的长孙公子,心底暗自埋怨老天不长眼。

    “走吧,安乐王府距离这里有一段路程呢……”

    “走?你是说,我二人要走着去?”正轻轻摇着折扇的长孙湘雨,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

    “不然呢?——难不成还要我背着你去?”

    “马车呢?别告诉我,你住在这里,连一辆马车都没有……”

    谢安闻言没好气地转过头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长孙湘雨半响,似笑非笑说道,“你猜?”

    “多半有吧……你一定是停在前边某处了,对不对?”

    “再猜!”

    “……”

    半个时辰后,在安乐王府会客偏厅之中,李寿与王旦作为陪客坐在席位上,颇为无语地望着对面席上那两个男人。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男人,与一个为了掩人耳目而女扮男装的女人……

    可能是感觉气氛有点尴尬吧,李寿勉强堆起几分笑容,笑着说道,“谢安,怎么今日有空到我府上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此时谢安正对着面前的饭菜狼吞虎咽,闻言也不抬头,一指长孙湘雨,说道,“她说她饿了,然后我也饿了,再然后呢,我们身上都没钱,所以嘛,你懂的!”

    “就是说你小子又跑来蹭饭了是么?”李寿没好气地说了句,继而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将那位长孙湘雨也包括在内了,连忙改口致歉说道,“长孙小……啊不,长孙公子莫要在意,小王此言乃是针对这小子,并非有意冒犯公子……”

    “嗯……”长孙湘雨点头应了一声,并非说话,性子恬静地前些日子李寿所见到过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喂,她怎么了?”或许是也察觉到长孙湘雨的异样,李寿暗中询问着谢安。

    “怎么了?不好意思呗!”瞥了一眼面红耳赤、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的长孙湘雨,谢安嘿嘿一笑,说地很是大声。

    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嘛!

    谢安笑嘻嘻地望着长孙湘雨,丝毫不顾面前的她正暗咬贝齿,恨恨地瞪着他。

    谢安说得不错,尽管长孙湘雨看似胆大妄为,但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女人,也有着作为女儿家的矜持,似这般到别人府上蹭饭这种事,她何时做过,甚至连想没想过。

    毕竟,在她看来,在没有主人的邀请下贸然前往,这无疑就是乞食嘛,她何曾做过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百般不愿去东公府,而眼下这安乐王府,尽管她也知道谢安与李寿关系极好,屡次到他府上蹭饭,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感觉面红耳赤,羞人不已。

    好在李寿与王旦都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见长孙湘雨这幅神色,当即岔开话题,就着当今的时事讨论起来,再后就是恭贺谢安通过了会试。

    也是,有着长孙湘雨这么一位强力的后盾袒护,谢安哪有不能通过会试的道理。

    聊着聊着,四人便聊到了对日后之事的规划,或许是吃人家嘴短吧,长孙湘雨亦出言替其余三人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针对冀京内各个皇子的实力作出分析,只听得李寿与王旦心惊不已,毕竟有些事,是连他们也不知道的。

    一聊聊到临近宵禁时分,谢安与长孙湘雨这才告辞。

    谢辞了李寿准备叫人用马车送他二人的好意,谢安与长孙湘雨缓缓走在无人寂静街道,毕竟,谢安没敢对李寿说,长孙湘雨准备在他那里住上几日。

    途中,望了一眼肚子鼓鼓,好似藏着什么谢安,长孙湘雨古怪说道,“你还真从李寿那里拿银子?”

    “不然我们明日再来?”谢安戏谑说道。

    长孙湘雨闻言面色一红,又羞又气地说道,“饿死我也不来,我可不像某人那般面皮厚,吃人家的不算,临走还要一包银子……”

    “李寿和我的关系,你不懂的……”微微摇了摇头,谢安望向长孙湘雨那尚未退去羞红之色的脸庞,轻笑说道,“娇生惯养的你,肯定没做过这种事吧?不感觉很刺激么?”

    “不觉得……什么叫刺激?”

    “就是心情紧张、兴奋,有些不知所措,但又并不觉得讨厌的感觉……”

    长孙湘雨闻言疑惑地望着谢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对面街道上走来几个执行宵禁的卫尉署官兵,见此,谢安嘿嘿一笑,从怀中的钱袋摸出一小块银子,捏在手中,回顾长孙湘雨说道,“想不想再刺激一点?”

    说着,还不待长孙湘雨反应过来,谢安右手一挥,将手中那小块银子丢了出去。

    只听哎哟一声,远处那几名卫尉署官兵中,有一人捂着额角叫唤起来,怒声骂道,“哪个王八蛋砸我?”说着,他好似瞧见了谢安与长孙湘雨,拔出腰间的佩刀,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还傻站着做什么?跑啊!”见长孙湘雨一副呆滞表情,谢安一把抓住她的手,带着她转头逃入了一条小巷。

    “站住!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站住!”见自己无缘无故被袭击,还是被两个无视宵禁的家伙,那名卫兵气地在后面紧追不舍,足足追着谢安与长孙湘雨跑了两条巷子,直到二人转入了一条小巷,不知去向,这才骂骂咧咧地回去。

    听着那越来越远的粗俗骂声,谢安转过头来,见长孙湘雨整张俏脸通红,气喘吁吁地扶着墙壁,一副心有余悸之色,暗暗责怪自己做的有点过头了。

    而就在他正要出言宽慰时,他意外地望见了她那仿佛闪闪放光的眼眸。

    咦?

    谢安愣了愣,就在这时,长孙湘雨已喘匀了呼吸,只见她捧了捧自己滚烫的脸颊,忽而咯咯咯咯笑了起来。

    “还笑!想把那家伙叫回来么?”谢安慌忙掩住了她的嘴,继而望着她,望着她那眼中难以掩饰的兴奋,咧嘴笑道,“刺激么?”

    女人一脸兴奋地点点头,她只感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感觉,尤其当方才那个官兵险些要抓到他们的时候,她隐约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那种紧张、兴奋,让她迷恋不已。

    望着她这幅表情,谢安忽然心中一动,张口说道,“如果你答应我,以后不再算计别人,不再去害人,我就带你去玩,带你去尝试这世间许许多多刺激的事,你从来没有做过、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抬头瞧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缓缓抬起手,移开了他捂着自己小嘴的手,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半响后,忽而微微一笑。

    第一次,谢安感觉她的笑是那样的真实,不掺杂丝毫做作。

    “好,我答应你!”

    望着她甜美而真实的笑容,谢安略微愣了愣,继而释然一笑。

    长孙湘雨,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不,应该说是女孩,尽管她与伊伊同岁,比梁丘舞还要大上一岁,在智慧上亦是极为出众,但是她不够成熟,她的心理还只是一个喜欢玩耍、喜欢热闹、喜欢刺激的女孩……

    啊,伊伊与梁丘舞之可以称作女人,并不是因为她们已为人妇,而是因为她们之前就比较成熟,她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是眼前长孙湘雨不同,她心底并没有像梁丘舞那般严格的原则,有很多事,在她看来无大所谓。

    一个有才能的人,却不被世俗常理约束,这才是她之所以危险的原因,也是她与梁丘舞最大的区别。

    而眼下,谢安忽然感觉自己好似发现了能够约束这个女人的方法,虽说是在无意间发现的……

    惊喜于这件事的谢安,尚且不知,一股莫大的危机已渐渐向他袭来,从皇宫的某处……

    第四十一章 渐渐靠近的危机

    戌时三刻,冀京那偌大的皇宫已变得异常安静,无论天子、嫔妃,还是宫女、太监,都已早早吹灭了各自屋子里的烛火,入睡歇息,使得偌大的皇宫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头隐在黑暗中的巨大猛兽。

    奇怪的是,唯独东宫,尚且灯火通明……

    “饭桶!一群饭桶!”

    在东宫的偏殿中,作为大周的储君,太子李炜手握一卷书卷坐在书桌之后,神色冷淡地望着跪倒在他书桌前的一拍侍卫。

    “整整半个月,尔等尚且无丝毫头绪,似你等饭桶,本太子要来何用?!”说着,太子李炜将手中的书卷狠狠砸在书桌上,眼中流露出浓浓怒意。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饶命!”那一排十余名护卫吓地浑身颤抖,脑门连连叩地,磕头求饶。

    “一群饭桶!——距本太子被袭一事已过半月,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半个月了,别说将那该死的混账东西抓回来,你们竟然连对方是谁都查不到,就这样还有脸叫本太子饶过你等?”

    “太子殿下饶命啊!”众护卫连连磕头求饶,其中有一人苦求道,“太子殿下明鉴,这冀京内人山人海,况且太子殿下还特意叫我等避开卫尉署耳目,似这般……”

    “你的意思,是本太子的不是咯?”打断了那护卫的话,太子李炜一拍书桌,站了起来,满脸愠怒地瞪着那护卫。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没用的东西!给我……”说到这里,怒气冲冲的太子李炜好似注意到了什么,微微抬头望了一眼大殿的房梁,继而,颇令人惊讶的,他眼中那震怒的神色竟稍稍退了下来。

    “给我滚出去!一群饭桶!”

    “是是……”那十余名护卫闻言如逢大赦,连滚带爬跑出大殿。

    望了一眼那些护卫离去的背影,李炜站起身,走到大殿殿门处,对守候在殿门外的四名心腹护卫使了一个眼色。

    那四名护卫乃太子李炜的心腹侍卫,高个子的叫张常,曾经是冀州境内的山贼强人,后被京兆尹麾下的官兵抓获,本要审问后处斩,不过太子看重了他的武艺,暗中叫人改了大狱寺的判决,将其收为麾下。

    体型略有些臃肿的叫做马廉,是数年前到冀京参加科举武试的武人,只因为在考场中失手杀了人,非但丢了仕途,还被关入大牢等候审问,后来得知此人武艺不凡的李炜,暗中叫人将此人放出。

    而剩下的两人,是一对兄弟,哥哥叫王叙、弟弟叫王孚,乃是冀京太子一系武将其家中的子侄,武艺相当出众,是故被太子李炜所看中,收为侍卫。

    这四人,俱是能以一敌百的武人,也是太子李炜这些年暗中招揽的高手,即便是比较东军神武营的四将,恐怕也不会逊色几分。

    见太子李炜以目示意,这四人对视一眼,张常与马廉望了一眼左右,朝着东宫昏暗处走了过去,而王叙、王孚兄弟,哥哥王叙跟着太子李炜走入了大殿,而弟弟王孚则关上了殿门,握刀站在殿外,巡视四周。

    “出来吧!”走到大殿中央的李炜淡淡说道。

    话音刚落,大殿的房梁之上跃下一个黑影,似乎是男人,黑衣黑裤,用黑布蒙面,腰后右侧倒别着一柄匕首,看他那从梁上飞身下来的动作,娴熟、简练,足以证明,此人是一个身手敏捷、精于藏匿之道的刺客。

    “丁邱,见过太子殿下!”拉下了脸上蒙着的黑布,那刺客抱拳唤道。

    李炜还来不及说话,他身旁的护卫王叙皱眉斥道,“见到太子殿下,竟敢下跪行礼,罪该万死!”

    只见那叫做丁邱的刺客淡淡一笑,回顾王叙说道,“王护卫别搞错了,我[危楼]可不是太子殿下之臣……”

    “你说什么?!”满脸愤慨的王叙站上前一步,右手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就是说,我等并非为太子殿下效力,而是为太子殿下的银子效力……”说话时,刺客丁邱的手,亦隐隐伸向右侧腰后的匕首。

    “好了,你们两个!”太子李炜皱了皱眉,斥道,“当着本太子的面,轮不到你二人放肆!——王叙,收剑!”

    见李炜发话,护卫王叙只好将手中的佩剑再收回剑鞘,恨恨地瞪着丁邱。

    “乖……”丁邱嘿嘿一笑,亦松开握着匕首的手,他脸上的嘲讽之色,令王叙勃然大怒,只是碍于太子李炜在旁,不好发作。

    危楼……

    一个遍布江南、看钱杀人的刺客组织,只要支付相应价钱的酬金,那些人连朝中大臣也敢刺杀……

    太子殿下怎么会叫这帮丝毫没有忠诚可言的家伙办事呢?

    想到这里,王叙皱紧了双眉。

    似乎是注意到了心腹侍卫那愤慨的目光,太子不悦地望着丁邱说道,“丁邱,你也莫要欺人太甚!——上次吩咐你的事,办得如何?”

    见李炜提到正事,丁邱面上表情一正,带着几分自傲说道,“我[危楼]要杀的人,逃得过一次,也逃不过第二次!——那个赶赴江南任职的何広,丁某已替太子殿下做掉了!”

    “好!”李炜闻言面色大悦,负背双手在殿内踱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凶色,冷冷说道,“那个何広,不识时务,本太子有意招揽他,他竟暗中向朝廷御史监告本太子暗结朋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