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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36部分阅读


    啊,对的吧,毕竟眼下刘奕的本队还没有任何的行动,也就是说,自己这数千人,不过是佯攻的诱饵,只是为了勾引洛阳的守将加固南城墙的守备,好叫那个可怕的女人一网打尽……

    突然,他微微一皱眉,转头望向自己的胳膊,却看到胳膊明晃晃地扎着一枚流矢……

    开什么玩笑!

    再怎么说,也不能死在己方弓手的流矢之下啊!

    “传令下去,全军将士注意保护好自己……”

    齐郝大声喊道,比起方才,他的嗓音略显沙哑。

    “是!”周围的齐郝军将士点头回应,将齐郝的话传达了身旁的人。

    其实不必齐郝传达这种命令,当听到城上仿佛地狱般的惨叫声时,当注意到身旁落下的那无数箭矢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埋低了脑袋,就算是误中了流矢,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倘若在平日,他们多半会骂几句,骂那个不长眼的友军伤到了自己,但是眼下,他们却骂不出来。

    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只是诱饵,只是不听话就会被那个女人所抛弃的弃子……

    啊,只有听话,只有完全贯彻那个女人的命令,才能活下来……

    至于那些被自己友军射死的倒霉蛋,那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箭雨的激射,整整继续了小一会,这才缓缓停歇下来。

    当齐郝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时,他震惊地看到,城下插满了箭矢,密密麻麻。

    抬头望了一眼面前高耸的城墙,倾听着那几乎已没有任何动静的声音,齐郝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他没有心情去了解自己的部下,究竟有多少人死在己方的攻势下,他只是为了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而感到庆幸、喜悦。

    “有大概一两百个弟兄被箭雨射破了盾牌,乱箭射死……”粗略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副将陈曦低声对齐郝说道。

    “嗯,”齐郝点了点头,说道,“比起强行攻城所要付出的代价,这样的牺牲,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

    说这话时,齐郝看到陈曦以及其余将士的表情有些诡异。

    注意到那种诡异表情的齐郝,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全是长孙湘雨那个女人的错,不是么?

    但为什么自己会将这些牺牲的将士,算在攻城的损失之中?

    其实这个答案,城下的齐郝军将士,心中都是明白的,也因此,他们没有反驳齐郝的话,在心中默认了。

    当心怀恨意的人,手段狠毒到一定程度时,人会失去报复的勇气……

    长孙湘雨那个女人的行事,太狠了……

    顺她者昌、逆她者亡,这就是她长孙湘雨所奉行的兵法,不需要将领的兵法!

    “总之……组织再次攻城吧,城上的守军,差不多应该死光了……”

    “是,将军!”

    从这一刻,齐郝军上下,对长孙湘雨那个女人,再也生不起丝毫的违逆,因为他们已经清楚地领悟到,只有听那个女人的话,才能活下来……

    而与此同时,洛阳南侧城墙之上,主将张栋正一脸呆滞地望着尸骸遍地的城墙。

    明明之前这里还有近万人,转眼之间,却只剩下寥寥千余人,而且还是个个身负重伤……

    怎么办?

    从其他三面城墙调兵过来么?

    还是,将城内所剩无几的预备军调到城上?

    张栋陷入了两难之地。

    第七章 鸩羽之厉,胜似猛毒(六)

    果然是类似元朝骑兵的战法呢……

    长距离抛射,一种只属于弓箭手的战法!

    要做到长距离的抛射,对箭杆的要求非常高,它的长度需要比一般的弓箭长,而且,矢头也需要比一般的弓箭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半空中保持稳定、维持射出时的方向,这一点,弩箭就做不到,很容易就会在半空偏转方向,也正是因为这样,这种战法,才被称之为只属于弓手的战法。

    依靠大角度的吊射,越过女墙的墙垛,攻击敌军的上方,论威力比不上平射,精确度也远远不够,但倘若建立在绝对的数量之上,长距离抛射却可以对城墙上的敌军展开地毯式的扫射,以至于原本用来抵挡箭矢的墙垛,失去原有的作用。

    这个疯女人,连这个都知道么?

    借助长孙湘雨的单筒望远镜,谢安清楚地瞧见了洛阳南城墙的境况,他不得不承认。

    漂亮……

    太漂亮了!

    从第一波攻势的幌子,到第二波攻势的佯攻,这个女人不动声色间,就掌握了整个战局的主动权。

    尽管[燃烧不充分会释放大量呛人黑烟]这个道理是谢安告诉长孙湘雨的,但是这个女人却将此运用到攻城之中,谢安真是没有想到。

    在此之前,除了长孙湘雨那超乎常人的记忆能力,谢安其实不觉得这个女人比自己聪明多少,也难怪。毕竟长孙湘雨平日里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贪玩孩子。

    但是眼下望着洛阳南城墙上那战争的硝烟,谢安沉默了。

    他终于明白,长孙湘雨为什么会对这个世界失望,因为她太出色了,太聪明了。

    至少,他谢安就无法想出这么高明的办法,利用城上守将张栋谨慎的心理,制造出黑烟,随后又叫齐郝开始第二波攻势的佯攻,借助黑烟的帮助。营造出西征军占尽上方的局面,叫张栋不得不增派人手死守南城,结果,被长孙湘雨出其不意的一支弓骑兵一锅端。

    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绝望?

    无非就是在看到希望的同时,希望却又破灭!

    正如眼下洛阳南城墙,由于黑烟的影响,城墙的守军一度陷入了被动,在齐郝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为此。张栋连忙又调来多达六七千的弓手,稳固城上的防守力量。

    援军的加入。使得城墙上的叛军士卒又高涨起来,然而就在这时,长孙湘雨一支奇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城下,用高明的长距离抛射这一战法,彻底截断了叛军高涨的士气。

    正如她所说的,彻底将叛军再次燃起的希望浇灭!

    这对于刚刚看到希望的城上叛军而言,究竟是多么巨大的打击!

    不难想象,眼下洛阳南城墙之上。由于死了将近万人,必然是士气大跌,反观西征军,刘奕的主力军却丝毫未动,相反地,由于注意到了洛阳城上守军的狼狈之态,这近乎三万士卒。眼下可以说是士气如虹。

    此消彼长之下,怎么可能攻不下洛阳的南城墙?

    难以置信,这个女人,竟如此地洞察人心!

    她的整个布局。环环相扣,利用守将张栋谨慎的心理,竟能一举创造出眼下这般大好局面,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当然了,谢安也没有觉得单单这样,洛阳叛军便会彻底丧失抵抗的信心,毕竟洛阳城中还是数万守军的,只不过安置在其他三面城墙而已,只要那个张栋将守军从其他三面城墙抽调一批过来,要强行攻下南城墙,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再者,城内也不是没有预备军,毕竟据谢安所知,洛阳城内可是有多达六万的守军,眼下虽说消耗了将近一万,但还是有五万之众,依靠洛阳城的坚固城墙,西征军不一定有所成果。

    说到底,南城墙这里之所以占尽上风,除了长孙湘雨的奇谋外,也依靠着南风的关系,随着风势的增强,城上射下的箭矢力度削弱,而背对着风向的西征军将士,其手中射出的箭矢,其力道却要增强许多。

    啊,就是靠着积累这一点一点的优势,才使得西征军创造出眼下这等大好局面。

    只不过,这种将活生生的人视为棋子操作的兵法,实在是有点……

    想到这里,谢安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

    在此之前,由于看到了她孩子气的一面,谢安渐渐忘却了最初对她的忌惮,但是在方才,亲眼看着长孙湘雨不顾城下齐郝军的死活,叫那支骑兵用箭矢将整段城墙都扫荡了一遍,谢安着实有些有些心寒。

    尽管从单筒望远镜中,谢安也瞧见了齐郝军那举着盾牌蹲在地上的怪异举动,也猜到这想必是长孙湘雨叫他们这么做的,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误中流矢死去啊,虽说这个损失比起强行攻城而言,几乎是微乎其微……

    “怎么了?——觉得人家可怕了?”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那怪异的目光,长孙湘雨咯咯笑道,笑声中,充斥着几分嘲讽、几分失望。

    “不!这是在战场,又不是过家家,牺牲在所难免,你能做到将损失减少到这般地步,已经是难能可贵,怎么可能再苛责你呢?——只是为那些死在友军流矢之下的将士,报以遗憾罢了……”

    长孙湘雨微微皱了皱眉,深深望着谢安的双目,见其目光清澈、坦荡,脸上这才浮现出几分笑意,温声说道,“比小女子所想的要出色一点……”

    “唔?”

    “不明白?——人家是说,你没有大呼小叫地指责人家,指责人家将那些人视为弃子。实在有些出乎人家的意料……真好呢,你不是那种迂腐的凡人!——就算是弃子,我长孙湘雨也不会轻易就抛弃的……”

    “咦?”谢安有些吃惊地望着长孙湘雨,听到她这句话的他,不禁对她有些改观。

    只可惜,这种改观只维持了短短一个呼吸。

    “就算是弃子,也有可利用的价值,不让敌军付出数倍、乃至数十倍的代价,人家可不会轻易就舍弃……”

    “……你的性格,还真是恶劣!”谢安无语地摇了摇头。微微吸了口气,询问长孙湘雨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叫刘奕将军展开全面攻势么?”

    “还不是时候!”长孙湘雨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淡淡说道,“眼下的洛阳南城墙,就好比是一个[劫]点,我暂时夺不过来,但敌军也无法彻底将我军击退,只能拖着。拖到有一方承受不住巨大的兵力消耗……鉴于如今城上守军士气大跌,那张栋不投入大量的守军。是无法再鼓舞士气的!——除非他抽调其余三面城墙的守军,补充南城墙的守备力量,否则,很难压制我军士气如虹的攻势!”

    谢安闻言疑惑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古怪说道,“看你的表情,你好像不认为他会那样做?”

    “咯咯咯,”长孙湘雨咯咯一笑,淡淡说道。“世人都说攻城战中,防守的一方占尽地利,但是在我看来,守城往往才是最吃亏的!——我讨厌守城!”

    “咦?”李寿与谢安闻言对视一眼,忍不住说道,“守城一方有城墙为助益,如何说吃亏?”

    长孙湘雨摇了摇头。忽然岔开话题,问谢安道,“谢安,倘若你是那张栋。给你六万左右兵力守洛阳,你会如何分派这股兵力?”

    见长孙湘雨忽然提到这件事,谢安有些纳闷,想了想,说道,“唔,大概是每处城墙一万守军吧,期间稍微做点调整,比如说,东、南两处城墙离偃师比较近,所以急派个一万两千到一万四千兵力驻守,其余两面,就放置六千到八千兵力,总得来说,差不多就是留下两万兵力作为预备军,其余兵力平均各段城墙……”

    “咯咯咯,果然你也是个很谨慎的人呢!”长孙湘雨咯咯笑道。

    谢安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忍不住问道,“难道这样分布不对么?”

    长孙湘雨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不,这样分布兵力相当正确,纵观这个世上,有九成的将领都会做出像你一样的判断,但你注意到了么,这样的兵力分布,是何等的被动!”

    “什么?”李寿满脸不解地问道。

    望着长孙湘雨,谢安微微吐了口气,说道,“应该是指兵力的投入吧……”

    “不错!”长孙湘雨咯咯一笑,轻声分析道,“换而言之,我军攻南城墙所要面对的,并不是洛阳城内六万守军,不过是万余南城墙的守军,再加上两万左右的预备军罢了,多少?三万人而已!——张栋空有其余三万叛军,却不敢调用,这就是我所说的,守城的被动!而我军,则可以尽情地在南城墙投入兵力!”

    “……”

    “再者,我等要面对的三万人,也并非是最初就全部出现在我军面前,越谨慎的人,在投入兵力这方面,便却犹豫,就好比那张栋,只想着死守洛阳,死了五千人,再增调五千人,死了一万人,再增调一万人,换句话说,我军在南城墙所面对的,数量始终不过是最初的人数而已,多少?一万余人!——眼下,你还觉得我用区区四万兵马攻洛阳托大了么?”

    就算是谢安,在听到这句话时,也惊得无以复加,他不得不承认,长孙湘雨这个观点,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但是细细想来,她的观念却没有丝毫差错,毕竟任何一位将领,都不会在未瞧清楚局势的情况下,将手中的底牌暴露给敌军,就拿那个张栋来说,他会在一开始就将两万预备军投入到南城墙么?

    当然不会,只有当南城墙的守军出现溃败之势时,他才会动用预备军,牺牲多少人,便增派多少人,这几乎是所有守城将军会做的事。

    然而。这样恰恰中了长孙湘雨这个女人的算计……

    这个女人说的对,照着这样的模式进行下去,不管张栋增派多少人,齐郝、乌彭等人要对面的,也不过是万余守军罢了,在如今洛阳叛军士气大跌,西征军将士士气如虹的情况下……

    等等!

    这么说来,她不动用刘奕将军的两万余本军,就是为了延长南城墙的消耗战?叫那个张栋错误地认为,只要少许添加兵力。他还可以守住南城墙,从而一次又一次地补充兵力,增强南城墙的守备……

    这个女人,在故意消耗城内的预备军!

    只有这个可能了,倘若眼下便动用刘奕的两万余大军,再加上乌彭、齐郝万余兵马,汇合近四万人的大军攻城,那么张栋,势必会惊慌失措地调来其余三处城墙的守军。将城内所有的兵力投入到南城墙,这样一来。能不能攻下南城墙且不说,至少西征军无法保证能否再维持眼下的大好局面,两败俱伤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此,这个女人故意营造出南城墙还可以守住的假象,迫使张栋徐徐地抽调兵力,但事实上,这种多次少量投入兵力的方式,充其量也只能延缓城墙被攻陷的时间,而无法彻底扭转守军不利的局面。

    想到这里。谢安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副画面:

    那是一处狭隘的山谷,由叛将张栋所率领的六万叛军,源源不断地从狭隘的山谷出口杀出来,而长孙湘雨,却率领着区区万人兵马,呈半圈形守着山谷出口的外围,尽管是万余兵马对张栋六万军队。但是张栋却始终无法攻破长孙湘雨的防线……

    谢安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想到这种画面,他只是觉得,那与眼下的洛阳南城战事,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这个女人。真的好可怕……

    想到这里,谢安深深吸了口气,用略显沙哑的声音沉声说道,“你就保证那个张栋不会突然醒悟?”

    “当然!”

    “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长孙湘雨咯咯笑了笑,淡淡说道,“我叫费国、李景、郑浩三人,每人带着一万兵力在其余三段城墙转悠,我就不信那个谨慎的张栋,敢抽调其余三处城墙的兵力……如果他真敢那么做,那我就顺势攻其他城墙好了……东城墙也不错!”

    “两面作战?”谢安微微皱了皱眉。

    “我不是说了么,这就是攻城的主动,我可以自由更换攻城的目标,但是城内的张栋不行,他必须像防守南城一样,紧张兮兮地防守其他三段城墙,就算我只是叫费国等人到那里溜达一圈,但张栋可不敢这么想哟!——相反地,我倒是更喜欢张栋这么做,毕竟,单单南墙一处用来消耗城内的守军,这速度还是太慢了,这样下去,落山之前,可攻不下洛阳啊!”

    李寿闻言与谢安面面相觑,忍不住说道,“可若是在其余墙再开一条战线,恐怕很难有像南墙这般大好局面吧?单单弓手便不足啊……”

    “呵!——所以你李寿也只是凡人!”长孙湘雨闻言轻蔑地撇了撇嘴,淡淡说道,“寿殿下,弓骑兵的优势,在于什么呀?”

    李寿不解地望着长孙湘雨,忽然面色一惊,脱口说道,“机动力!”

    “不错!”赞许地望了一眼李寿,长孙湘雨轻笑说道,“其实,我本来打算三面齐攻的,叫项青、罗超两位副将,率领那一支弓骑兵来回奔走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