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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150部分阅读

 眼瞅着面前那魏虎不住颤抖的双腿,谢安为之动容。尽管气恼此人险些坏了他大将费国的性命,但是谢安不得不承认,这个与年纪相仿的男子,确实是一条硬汉。

    非但谢安。就连费国亦是吃惊地望着魏虎,原本轻视鄙夷的不屑目光中,隐约带上了几分敬重。

    “啪啪啪……”见魏虎凭着自己的意志又一次站了起来,谢安发自肺腑地拍了拍手。借此称赞魏虎的坚韧的毅力,点头说道。“是个人物!——本府谢安,足下如何称呼?——有骨气并非坏事,但也要分清时候,似足下这等英雄人物,说实话本府并不想严刑拷打,就让我等心平气和地聊几句,如何?”

    强忍着双腿处所传来的阵阵剧痛,魏虎望了一眼四下对他虎视眈眈的众将,犹豫一下,微微一点头,望着谢安说道,“魏虎!”

    看得出来,魏虎也并非是十足的莽夫蠢蛋,听闻谢安那一番隐隐带着威胁的话,他也知道利害轻重,眼中的狂妄之色收敛了许多,但是对谢安等人的敌意却是愈加明显。

    “魏虎……好,本府来问你,你为何要行刺本府麾下大将?”指了指费国的方向,谢安沉声问道。

    说实话,谢安与费国方才已经猜到了,之所以询问魏虎,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毕竟倘若魏虎这三人当真是来行刺费国的,那就意味着费国已经暴露了投靠谢安的事。

    魏虎闻言转头望向费国,不屑地朝地吐了口唾沫,冷冷说道,“贪图荣华,投靠朝廷,费国,你不配当我太平军六神将之一的天玑神将!——今日算你走运,被那个女人救下,可你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大帅已发下缉杀命令,你们三个都得死!”

    “……”费国皱了皱眉,闻言若有所思。

    “三个?”谢安准确地把握到了魏虎话中不慎所透露的一些讯息。

    魏虎闻言面色一滞,摆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冷冷说道,“要杀就杀,何必多问?——我魏虎可不是费国那厮,可不是贪生怕死的懦夫!——死则死耳,何惧之有?!”

    “小子,你还敢嘴硬?!”狄布闻言眼中闪过几分怒意,正要上前,却被谢安伸手拦下。

    毕竟谢安看得出来,这魏虎本来就在梁丘舞的手下只剩下半条命,方才又被狄布与苟贡打断双腿,这般冗重的伤势,换成常人早就爬不起来了,倘若再拷打下去,能活着就算是奇迹。

    在问出具体的情报之前,这家伙不能死……

    不过谢安也清楚,似魏虎这种硬骨头,并不是严刑拷打就能逼问出情报的。

    就在谢安暗自思忖之时,长孙湘雨咯咯笑道,“夫君,不如将此事交给奴家处置吧?”

    “啊?”谢安有些不解地望向长孙湘雨。

    只见长孙湘雨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地望着魏虎,咯咯笑道,“依奴家看来,此番来行刺费国将军等人的,绝非他三人……不难猜测,冀京城中应该还有不少他的同伴……如今夫君虽然已不掌大狱寺,可若是冀京出了什么事,夫君亦难逃干系……”说到这里,她手中的折扇一指苟贡方向,帐内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可不是么,要知道谢安如今虽升任刑部尚书,将苟贡与周仪提拔为大狱寺少卿,但归根到底,这大狱寺还是姓[谢]。要知道魏虎那帮人真在城中闹出什么事来,就算丞相李贤那一派的人不借此此事打击,谢安的政绩也不会太好看,毕竟,属下的失职,亦是上司的失态。

    “你有办法叫他开口?”谢安有些诧异地问道。

    注视着魏虎那轻蔑不屑的目光,长孙湘雨脸上笑容更甚,咯咯笑道,“用不着此人开口。只要将其丢到大狱寺重牢,再放出消息,奴家寻思着,他那些同伴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等到一网打尽之时再来问话亦不迟!”

    瞥了一眼面露不安之色的魏虎,谢安点了点头。忽而皱眉问道,“如果那些人不上钩呢?”

    “那就没办法了……”长孙湘雨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望向魏虎轻声说道,“那就只能想办法叫这位小兄弟开口咯……”

    “你做梦!”魏虎冷笑一声。

    “咯咯咯……”长孙湘雨闻言不怒反笑,缓缓打开手中的折扇,遮住半张妖艳的脸孔,望着魏虎咯咯笑道。“真有骨气呢……奴家不讨厌有骨气的人呢……看起来你对太平军相当忠心呢?”

    “那是自然!”魏虎一脸倨傲地说道,说完,他瞥了一眼长孙湘雨,冷笑说道。“所以,别以为我会透露半个字!”

    “哦哦……”长孙湘雨一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忽而香舌舔了舔红唇,轻声说道。“夫君呀,你弄地到陛下下诏的圣旨。对吧?”

    谢安不解地望着长孙湘雨,凭着他与皇帝李寿的交情,只要不是涉及太广,什么样的圣旨弄不到?问题在于长孙湘雨打算用这圣旨来做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谢安眼中的纳闷,长孙湘雨啪地一声合拢了折扇,扇子的一段指向魏虎,微笑说道,“就写这个小家伙弃暗投明,向我大周朝廷投诚……”

    “你血口喷人!——想用这种下三滥的离间计?你做梦!我太平军的兄弟们不会上当的!”魏虎闻言大怒,一脸激动地冲着长孙湘雨大骂,由于双腿腿骨已被打断,站立不稳,顿时跌到在地。

    “那可难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摔倒在地上的魏虎,长孙湘雨淡淡说道,“众口铄金,一道圣旨不上当,那就发两道,两道不信就发三道,反正一道圣旨也就是那么点布料的钱罢了……据说你太平军在江南有十万之众?只要其中有一成的人信了,咯咯咯,奴家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一成|人的呐,一万人吧?被一万人视为叛徒追杀,想来会很有趣呢,咯咯咯咯……”说到这里,她止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你……”魏虎望向长孙湘雨的眼神中渐渐升起几分恐惧,一脸愠怒死死瞪着她。

    “好吓人啊……”长孙湘雨故作娇弱般用手中的折扇挡着半张脸,被折扇挡住的红唇中吐出一句冰冷的话来。

    “奴家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将小舞妹妹潜藏的才能逼出来,还没与她好好地较量一番,尔等这帮不长眼的该死家伙竟然敢来坏事,还胆敢无视奴家……”

    尽管她的笑容是那般的美丽,可帐内苟贡、费国等人却由衷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果然这个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

    包括谢安在内,帐内众人不由望了一眼长孙湘雨,很是好奇满脸笑容的长孙湘雨,如何才能吐出那般冰冷的字眼。

    整个帐内,诡异地呈现一片寂静,就连作为夫婿的谢安亦感觉这会儿的妻子有些吓人,更何况是其他人。

    “咳,”半响之后,回过神来的谢安咳嗽一声,对众人说道,“那个……湘雨言之有理,冀京城内多半还有此人的同伴,不可不防……这样,舞儿,湘雨,金姐姐,我等待会先行返回冀京……”

    “那这里……”说这话时,梁丘舞表情有些不甘心,毕竟方才的那一场战斗,给了她莫大的信心,在她看来,只要她再努力一下,很有可能就能堂堂正正击败长孙湘雨这位既是闺蜜又是劲敌的女人,而如今夫君谢安突然叫她与他一同返回冀京,她难免有些遗憾。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梁丘舞的心思,长孙湘雨淡淡说道,“啊拉,小舞妹妹不会是以为赢定了吧?——别忘了,方才督战的乃是费国,并非姐姐我,倘若是奴家亲自部署,未见得你能冲入我军本阵……”

    费国闻言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过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插话。

    “你说什么?”梁丘舞虎目一眯,一双美眸中泛起阵阵慑人的精光。

    “奴家说……”

    “行了行了,”见这两个女人又有开始斗嘴的迹象,谢安赶忙阻止了二女,不容分说般命令道,“这样,唔,费国、狄布,你二人随本府一同回冀京,唔,马聃,你也一道来,其余将领留在此地,长孙军由唐皓接手主帅之职,梁丘军由严开接手主帅之职,暂停半日,继续演习之事!”

    本着中途终止演习很有可能会打击到双方将士心情的考虑,谢安并没有终止此次演武,毕竟在他看来,有梁丘舞、金铃儿、长孙湘雨、费国、狄布、马聃等人,已足够应付那些混入冀京城内的太平军。

    大周景治元年四月四日傍晚,谢安一行人带着俘虏魏虎急匆匆地返回了冀京。

    回到冀京先到皇宫与天子李寿打了声招呼,谢安这才发现,他似乎有些小看此番混入冀京的那些太平军人士了,因为据李寿所言,太平军六神将先前投诚于朝廷的那三人中,[天枢神将]耿南已于两日前遭到行刺,凶手带伤逃逸,下落不知……

    第六十章 尘封的回忆

    ——时间回溯到当天晌午——

    就在枯羊观察了伊伊一阵子,跃出东公府的围墙与同伴卫绉等五人接触的时候,伊伊一边与东公府内仅剩下的一名厨子一起准备饭菜,一边在心中思考着这个问题。

    金陵公羊氏沛公……

    由于枯羊的介入,伊伊终于看到了那个灵位的主人人名,那个梁丘公不允许她了解的人名,那个她拜祭了整整十余年的人名。

    伊伊暗自猜测着,那位叫做[公羊沛]的金陵人士,十有就是她的生父,否则,老国公又岂会叫她连续十几年拜祭这位她从未听说过的人?

    问题在于,老国公为何要隐瞒这件事。

    伊伊还记得,当自己初懂事时,曾询问过关于自己父母的事,然而那时候梁丘公却只是告诉她,她是梁丘公带回府上收养的孤儿,至于其他的,梁丘公什么也没有告诉。

    或许,自己的生父曾犯下过很严重的罪,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梁丘公那看似矛盾做法。

    尽管当着枯羊的面伊伊表现出并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呢?她相当在乎,毕竟那可是她的生父,是她至亲的人……

    究竟是为什么么?

    为什么待自己如同亲生孙女般的老国公要隐瞒自己生父的姓名长达十余年?

    怀着复杂的心情,伊伊用木盘端着为梁丘公准备的酒菜,来到了东公府的书房。

    “笃笃笃……”伊伊轻叩房门。

    “是伊伊么?——进来吧!”屋内,传出来梁丘公爽朗的笑声,尽管这个熟悉的声音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变得苍老,但语气中所饱含的几分亲近,依旧是如同当年一般。让伊伊倍感心暖。

    “吱……”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伊伊迈步走入书房,而这时,梁丘公正在书房内练字,瞧见伊伊端着酒菜走进来,梁丘公无奈地摇了摇头,笑呵呵说道,“伊伊啊,老夫跟你说多少回了。这种事,叫府上的下人去做就好了……”

    望着亲和力不亚于亲生祖父般的梁丘公,伊伊抿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老老爷说的哪里话。能服侍您,是伊伊的福气……”

    “你这孩子……”梁丘公哑然地摇了摇头,半开玩笑般说道,“你有这孝心,老夫很是欣慰,不过今非昔比啊,你如今可是那小子明媒正娶的夫人。哪能再跟以往一样呢?——回头那小子说不准要找老夫抱怨。”

    想起自己的夫婿谢安,伊伊心中不由涌出几分甜蜜,摇摇头,甜甜说道。“老老爷说得哪里话,如今伊伊虽已嫁为人妇,可在老老爷跟前,依然是当年懵懂的小女孩……”

    望着眼前这位自己多年以来视为孙女般的女子说出这番话。梁丘公欣慰地点了点头,半嘱咐半恳求地说道。“要说这家里以往最叫老夫放心不下的,也就是你与小舞了……小舞粗枝大叶,不及你心细,如今你二人一同嫁给了那小子……你年长小舞两岁,是姐姐,日后你可要多帮帮小舞啊,长孙家的那个小丫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老夫真怕有朝一日老夫不在了,小舞会吃那个丫头的亏……”

    伊伊闻言连忙说道,“老老爷的身子可是硬朗的很呢,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望着伊伊信誓旦旦的认真表情,梁丘公开怀大笑,伸手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好好好,就承你这丫头吉言了……对了,如今依你的身份,莫要再称呼老夫为[老老爷]了,传出去叫人笑话……”

    “这……”伊伊脸上露出几分犹豫。

    见此,梁丘公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孩子,太注重于身份的差别了,以往你那般叫也就罢了,如今,你可是刑部尚书的妻妾,再对老夫沿用旧日的称呼,传出去不利于你夫的名声,知道么?——跟小舞一样,叫老夫[爷爷]吧!”

    伊伊闻言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与惶恐,犹豫了一番后,怯生生说道,“奴婢如何能那样……不如,伊伊斗胆叫您[老太爷]?”

    她,沿用了她的夫婿谢安对梁丘公的称呼。

    “你这孩子……罢了罢了!”梁丘公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倒也不再勉强,毕竟他也清楚,眼前这位从小被自己当做孙女般抚养长大的女子,本来就性子柔弱,加之长久以来生活阶级观念极其严谨的冀京,难免受到世俗的影响。

    想到这里,梁丘公也不再多劝,毕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也没多大关系。

    “让老夫来瞅瞅……”放下手中的书笔,望向伊伊手中的木盘,梁丘公脸上露出几许笑容,似感慨似叹息般说道,“都是老夫爱吃的菜啊……还是伊伊上心,手儿也巧,小舞是烧不出这般美味的菜肴的……”

    说着,他遗憾地叹了口气,对自己亲生孙女从未给自己亲手烧出一道可口的菜而感到遗憾,以梁丘公这等身份、这等岁数,他对俗世间的名利看地已经很淡了,毕竟那只是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要说还有什么渴望,无非就是与老友聚聚,与亲人聚聚,享受一下所谓的天伦之乐罢了。

    作为祖父一辈,哪位老人不希望自己视如掌上明珠般的孙女亲手替自己烧出几道爱吃的菜肴?

    不过很遗憾的,无论是梁丘公还是胤公,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因为不管是梁丘舞还是长孙湘雨,对于这种事都不是很擅长,前者是没有厨艺的才能,后者是没有厨艺的耐心。

    “唔唔……”拿起筷子,在一道红烧鱼上夹了一筷鱼肉放入口中,梁丘公一脸满足地品味着,不时发出啧啧称赞之声,由衷说道,“不是老夫说啊,能娶到你这丫头。谢安那小子可是走了大运了……”

    “老……老太爷严重了,伊伊没有老太爷夸的那般好……”被夸地俏脸微红,伊伊拿出早前准备好的酒壶与酒杯,为梁丘公倒了一杯。

    望着梁丘公美滋滋地品尝着自己烧的菜,伊伊心中不可否认很是开心,毕竟眼前这位老人,在她心目中丝毫无亚于祖父般的存在,是她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然而就在这时,伊伊耳边仿佛又回响起了之前枯羊那略带讽刺的话。

    [我觉得吧。你最好问问东国公,很有可能他知道什么……关于那公羊沛!]

    要问么?

    伊伊感觉自己的心跳逐渐加快。

    似乎是注意到了伊伊她那有些不对劲的表情,梁丘公笑了笑,说道,“看你神色。好似有什么话要与老夫讲?——是不是谢安那小子欺负你了?回头老夫去教训他……”

    “不是,夫君待伊伊甚好……”伊伊连忙摇头替自家夫君辩解。

    “那就是……莫非是长孙家的小丫头?她欺负你了?”梁丘公皱眉说道,说实话,这位老人不是很想去插手儿孙辈的家务事,不过若是有人欺负到梁丘舞与伊伊的话,显然他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梁丘舞与伊伊可以说是梁丘公从小看着长大的。

    “不不不。亦非是湘雨姐姐……只是……伊伊想向老太爷询问一件事……”

    “哦,这样啊,尽管问……”见伊伊似乎并没有受气,梁丘公放下心来。笑着点了点头。

    只见伊伊微微吸了口气,在沉默了半响后,鼓起勇气问道,“老太爷。公羊氏沛公,可是伊伊的生父?”

    “……”猛然间。梁丘公正要饮酒的动作停住了,意味深长地抬头望了一眼伊伊,方才还充满长辈对晚辈慈爱的目光顿时被凌厉的神色所取代。

    “你……看了?——老夫不是不许你去看么?为何不听老夫的话?”默默地饮下杯中的酒水,梁丘公淡淡说道,平静的话语中隐藏着几分怒意,这让伊伊感觉面前这位相处十余年的老人变得有些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