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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195部分阅读

的大夫人[炎虎姬]梁丘舞,亦非[燕王]李茂,而正是夫人不是么?——似夫人这等精于权谋、算计的女子,竟要沦落到借助子嗣胁迫自家夫婿就范。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有意思……”长孙湘雨舔了舔嘴唇,望着秦可儿似笑非笑说道,“秦小姐真以为妾身不依靠腹内我儿就对付不了你?”

    “……”秦可儿张了张嘴,内心不禁有些不安,暗暗替自己打气。

    不可,不可被这个女人吓住……

    她固然受谢安宠爱,可自己这些日子对谢安千依百顺,地位决然不比她低上多少。只要……

    “你是不是在想,[只要这个女人不动用腹内骨肉这张王牌,自己也不需怕她],对么?”长孙湘雨笑吟吟地说道。

    被一语戳穿心事的秦可儿微微一惊,勉强露出几分笑容,故作镇定。

    “愚昧!”冷笑着吐出两个字,长孙湘雨淡淡说道,“危言耸听,胁迫他人,那只是妾身用来对付外人的。如何会当真用到妾身的夫君大人身上?——只不过是妾身觉得这样比较迅速罢了!妾身可不打算在你身上浪费过多精力……”

    “是么?”秦可儿故作淡定地轻蔑一笑。

    “看来你似乎不信的样子,好。既然如此,本夫人就叫你死个明白!”长孙湘雨闻言微微一笑,回顾依然有些茫然的谢安,温柔说道,“夫君大人放心哦,妾身绝不会用[这两个月妾身路上好辛苦]、[可怜我儿与妾身同遭此难]这类的话挤兑夫君大人,逼夫君大人杀了这个女人……”

    “呼……”谢安暗自松了口气。总归他也不傻,事到如今哪里还会看不出,长孙湘雨有杀秦可儿之心。

    望着谢安与秦可儿那如释重负的模样。长孙湘雨嘴角扬起几分高深莫测的笑容,轻声吐出两个字。

    “苏婉!”

    这语气平淡的两个字,不亚于九天惊雷炸响在谢安耳边,令他一脸呆滞。

    目视着谢安惊愕的表情,长孙湘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用一种满带诱惑的口吻轻声说道,“苏婉,夫君大人一直想得到她不是么?可以哟!——杀了这个叫做秦可儿的女人,妾身保证,夫君大人能如愿以偿!”

    苏婉……

    谢安难以置信地望着长孙湘雨,惊愕说道,“湘雨,你……”

    “妾身可没有威胁夫君大人哟!”用折扇遮着半张脸,长孙湘雨故作低姿态地说道,“妾身方才就说了,危言耸听、胁迫他人,那只是妾身用来对付外人的,如何能用到夫君大人身上?夫君大人可是妾身要携手埋头到老的伴侣呢!——利诱,可不是威胁哟!”

    “湘雨……”

    “如何?夫君大人不是至今都对苏婉姐姐念念不忘么?只要夫君大人杀了这个秦可儿,妾身愿为夫君大人安排一切,说服小舞妹妹,说服铃儿姐姐,半年之内,让夫君大人如愿以偿!”

    “我……”谢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很清楚,长孙湘雨从未欺骗过他,只要是她应下的事,就势必会兑现,换而言之,既然她有把握在半年之内让他谢安如愿以偿,那么半年之内,谢安便必然能娶到如今寡居在南公府吕家的苏婉。

    这个女人,没有办不到的事!

    仿佛是看穿了谢安的心思,长孙湘雨微笑说道,“夫君大人最是清楚妾身,妾身说出的话,何曾失言过?——既然妾身能够保证此事,那么,妾身就必然有全盘把握……总归是得不到的东西更好,对吧?”

    “什……什么?”谢安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苏婉呀,夫君大人想尽办法也无法得到她,得不到的东西固然是最好的,相比较而言,这个叫做秦可儿的女人,这些日子以来夫君大人想必也玩腻了吧?——似这等好上手、却只有乖巧可言的女人,如何及地上苏婉呢?对吧?”

    “湘雨,你……”见长孙湘雨越说越过分,谢安眼中露出几分不悦。

    “难道说,夫君大人偏爱这类女人?”故作惊讶地望着谢安,长孙湘雨咯咯笑道,“这有何难?咱府上有的是容貌艳丽的美姬,若是夫君大人偏爱听话的女人。妾身摘选几个替夫君大人调教一番便好……夫君大人可要想清楚了,究竟是要秦可儿这个已几乎玩腻的女人,还是要苏婉……没有妾身相助,单凭夫君大人,是绝不可能得到那位外柔内刚的苏婉姐姐的!——这一生都得不到!”

    谢安沉默了。

    事实上,这一点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跟秦可儿的性格恰恰相反,苏婉外表看似柔弱。实则相当固执,太介意自己如今身份的她,是绝对不会再跟他谢安有任何瓜葛的,正如长孙湘雨所说的,若无意外,他谢安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苏婉。

    而相反的,若是有长孙湘雨相助……

    在谢安的印象中,这个女人没有办不到的事!

    但是……

    谢安犹豫地望了一眼秦可儿,眼中的挣扎之色,让秦可儿满心绝望。

    谢……安……

    秦可儿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在心中暗暗念着谢安的名字。

    她惊呆了,明明她已对谢安付出全部身心。可是这个男人,却竟然露出了犹豫挣扎的神色。

    苏婉……

    广陵苏家之女苏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明明是广陵人,当初却千里迢迢前往冀京,原来是为了她……

    是么……

    原来是这样么……

    自己总归不如长孙湘雨那个女人更加了解他呢。

    深情地望着谢安,秦可儿露出几分自嘲的苦涩笑容。

    不怪他……

    啊,不怪他……

    是对手太强了。太精于攻伐人心了……

    秦可儿紧咬着嘴唇望着长孙湘雨,事已至此,她也只有向这个女人展露她最后的尊严。

    不可否认她很失望。近乎绝望,但是,她不想被面前的这个女人看笑话。

    [鸩姬]长孙湘雨……

    好卑鄙的女人!

    尽管不曾威胁她自己的夫婿,可是……这招远比威胁更加令她的夫婿左右为难吧?

    似这等精于权谋、工于心计的女人,竟然并未被列为[四姬]之一……

    果然,[四姬]只是一个近乎于笑话的噱头……

    似乎是注意到了秦可儿故作坚强的神色,长孙湘雨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容,奚落般说道,“据说,秦小姐亦相当懂得揣摩人心呢,只不过……”

    还太嫩了……是么?

    秦可儿清楚地把握到了长孙湘雨未说完的话,苦涩一笑,似绝望般长长叹了口气。

    而就在下一个瞬息,她那近乎绝望的眼眸中,却重新绽放出了光彩。

    “不!我拒绝!”

    帐内,响起了谢安斩钉截铁的声音。

    “……”长孙湘雨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说道,“夫君大人,您可要想清楚了,那位苏婉姐姐,远远比这个秦可儿更加重要不是么?——夫君大人不是千方百计想重新得到她么?为什么?有妾身相助,夫君大人必然能够如愿以偿……”

    “是啊,”谢安轻笑着点了点头,望着长孙湘雨说道,“湘雨的本事,为夫最清楚不过,只要是湘雨应下的承诺,就必定会兑现……”

    “那为何……”

    “但是同样的,湘雨的性格、手段,为夫也最清楚不过,只要稍稍想一想就能猜到湘雨究竟会用何等手段逼婉儿姐……唔,逼苏婉就范。——她若是有这个心思,根本不需湘雨来助为夫,反之,若她没有这个心意,就算湘雨强迫她,也只是无端给她增加负担罢了……湘雨说的对,苏婉是为夫得不到的,或许此生都都不到,而可儿却是唾手可得,甚至于,已经得到了……”说着,谢安转头望了一眼秦可儿,后者报以甜美、欢喜的真切笑容。

    “人呐,总是执意于得不到的东西,却忽略了当下所拥有的美好事物……为了得到哪怕日后嫁给为夫也必定心中不情愿的苏婉,而舍弃了对为夫一心一意的可儿,湘雨,你真以为为夫是这样的人么?——可儿也是为夫的女人,为夫绝不会抛弃她!”谢安目视着长孙湘雨,眼神坚定,方才的几许挣扎之色仿佛从未出现过。

    “不惜终生报以失去苏婉的遗憾?”长孙湘雨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惜终生报以失去苏婉的遗憾!”谢安语气坚定地回覆道。

    “老爷……”秦可儿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不可否认此刻的她心中莫名的感动,激动地双目微红,眼眶泛起晶莹之色。

    她真没想到,就在她满心绝望之时,误以为即将被托付全部身心的男人辜负抛弃时,那个男人却说出了一番令她无比感动的话。

    [可儿也是为夫的女人,为夫绝不会抛弃她!]

    可恶……

    真是可恶……

    这个可恶的家伙……

    这等动听的话,前些日子为何不说?非要等到自己对他心生绝望时才说么?

    太欺负人了!

    小手捂着嘴。秦可儿双目含泪,又是欣喜又是埋怨地望着谢安。

    “……”瞥了一眼秦可儿的反应,长孙湘雨深深地望着谢安良久,忽而啪地一声合拢了手中的折扇,咯咯笑道,“啧啧,这还真是出乎妾身的意料呢!——不过,正因为如此,妾身与小舞妹妹还有铃儿姐姐、伊伊,才会对夫君大人这般死心塌地呢!只不过……”

    “只不过?”

    将目光转向秦可儿。长孙湘雨冷笑说道,“夫君大人觉得。留着这个女人在身边,真的好么?——她可是内贼啊!”

    “……”谢安闻言望了一眼秦可儿,后者羞惭地低下了头,方才还激动地满脸嫣红的她,此刻面色惨白。

    “妾身询问过大梁军的梁乘!”举起折扇一指秦可儿,长孙湘雨淡淡说道,“此人。曾在夫君大人征讨[天上姬]刘晴时,于战阵之前抚琴,对吧?”

    “十面埋伏……有什么不对么?”谢安纳闷问道。

    摇了摇头。长孙湘雨无奈说道,“亏妾身早前也曾在夫君大人面前弹奏此曲,难道夫君大人就未听出她所弹的曲目中有何不对劲么?”说着,她转头望向秦可儿,冷笑说道,“你真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懂得音律?——事实上,妾身夫君的军中,那个叫做墨言的广陵书生就曾经就因为这件事找过你吧?”

    秦可儿张了张嘴,无言以对,用异样的目光望着长孙湘雨。

    “不,那墨言可不是妾身的眼线!”仿佛是猜到了秦可儿的想法,长孙湘雨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很纳闷是么?纳闷妾身为何会知道这件事?——很简单,那墨言是夫君大人招收的护卫,而你嘛,怎么说也算是夫君大人的禁脔,若没什么紧要的事,那墨言又岂敢私下与你见面?他就不怕被人诟病?哼!既然此人曾支开帐外的护卫单独与你谈话,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方才入营后,妾身也见过那个墨言,一看此人手上的老茧位置,妾身便知,此人亦是精于音律的大家!——一个精于音律的大家,在你于阵前弹奏那首《十面埋伏》的曲目后便当即支开护卫单独与你谈话,这还需要解释什么么?——无非就是他察觉到你在暗中向太平军传递军情,过去警告你,叫你好自为之!”

    这个女人……

    远比刘晴那个小丫头更加可怕!

    不,应该说,跟这个女人相比,刘晴那个聪明的小丫头反倒是不算什么了……

    秦可儿难以置信地望着长孙湘雨。

    “承认了?”冷笑一声,长孙湘雨转头望向谢安,似笑非笑说道,“夫君大人,您还打算包庇这个女人么?”

    谢安默默地望着秦可儿,后者羞愧地低下头,无言以对。

    不知过了多久,谢安幽幽说道。

    “我知道……”

    长孙湘雨与秦可儿愣了愣,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谢安,却见谢安直视着秦可儿,轻声说道,“这件事,我知道……”

    “老……爷?”秦可儿吃惊地望着谢安。

    “忘了么,可儿?你曾几次三番地提醒我,[或许那刘晴会看破老爷的故弄玄虚之计]、[或许她早已察觉到]……老爷我虽然比不上湘雨跟刘晴聪明,但是人也不傻,你这样几次三番地提醒我。我多少会察觉到的……包括你暗中默写了一份记载着太平军情报的行军图,托墨言转手交给我……”说到这里,谢安转头望向长孙湘雨,似笑非笑说道,“这件事,湘雨故意不提,这可不好……”

    “啧!”长孙湘雨有些郁闷地咂咂嘴,想想也是。既然她能通过种种迹象猜到秦可儿暗中向太平军传递消息,那么谢安无缘无故得到了一份珍贵的情报,她又岂会不知?

    事实上,方才在见墨言的时候,长孙湘雨便叫此人当场临摹一份一模一样的行军图,当时见墨言举笔筹措不定,长孙湘雨便已猜到,必定是秦可儿假借墨言之手将那份情报交给谢安。之所以故意不提,无非就是想除掉秦可儿罢了。

    漠飞与钱喜心知肚明,长孙湘雨这位谢府二夫人虽然看似大度。但是实则心眼极小,秦可儿好比是夺了她的夫婿。夺了她腹内骨肉的生父,长孙湘雨又岂会跟她善罢甘休?

    “夫君大人这是铁了心要包庇她了?”长孙湘雨淡淡说道。

    望了一眼一脸吃惊望着自己的秦可儿,谢安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

    微微摇了摇头,长孙湘雨轻声说道,“既然夫君大人这么说,妾身姑且饶她一命,不过。夫君大人最好提前想好,如何向小舞妹妹以及铃儿姐姐解释……铃儿姐姐亦是震怒非常呢!”

    谢安闻言缩了缩脖子,毕竟在平日里。或许长孙湘雨才是最可怕的,但是话说回来,至少跟长孙湘雨还能讲道理,至于梁丘舞与金铃儿,尤其是金铃儿……

    记得在成婚当夜,金铃儿便用贴身收藏的小刀片指着谢安的小兄弟警告过他,若是他谢安日后胆敢做出对不起她的事,胆敢在外沾花惹草,她便割了谢安某个部位……

    尽管这位曾经金陵的黑道大姐在成婚后脾气越来越好,对身为夫婿的谢安也是小鸟依人,尤其是在生下女儿妮妮后,言行举止与京师那些世家的贵妇人无异,可谢安依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总归,金铃儿在她十年刺客生涯中所杀的人,不见得比他谢安到大周后见过的人少。

    “哼!”望着谢安如临大敌的模样,长孙湘雨又是得意又是无奈地笑了笑,继而瞥了一眼秦可儿,淡淡说道,“妾身渴了,去倒杯茶来!”

    秦可儿闻言愣了愣,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不敢有违,连忙倒了一杯茶水,恭恭敬敬地递给长孙湘雨,低声说道,“姐姐请用茶……”

    “还算聪明!”长孙湘雨扫了一眼秦可儿,放下折扇,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用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沉声说道,“记住了,这次是看在夫君大人的面上,妾身才饶了你,若是日后再叫妾身得知你私下通敌……哼!”

    “小奴不敢……”

    “那就好!”抿了一口茶水,长孙湘雨皱了皱眉,说道,“还有,日后妾身的茶水,要用沸水煮开,茶碗茶器要预先温烫,茶叶要用雨后嫩叶,用文火烘烤……”

    “小奴省得,不瞒姐姐说,小奴对茶道颇有些心得,只是碍于眼下身在军中……委屈姐姐了,请姐姐恕罪……”秦可儿低声下气地说道。

    “哦?”长孙湘雨颇为意外地望了一眼秦可儿,继而恍然大悟地点头说道,“也对,你怎么说也是江南名妓,自然精于茶道……罢罢罢,好歹也算有点用处!”

    好歹也算有点用处?

    秦可儿闻言愤愤不平,却不敢有所表露,毕竟从长孙湘雨的举动中,这个女人已表露出默许她与谢安这桩事的意思,此时此刻,秦可儿可不敢做出任何再惹恼她的事,毕竟这个女人,要远比刘晴更加可怕。

    反倒是瞧见这一切的谢安感到有些纳闷,犹豫着问道,“湘雨,你……真的不怪可儿了?”

    “妾身怪她干嘛?”仿佛猜到了谢安的心思,长孙湘雨似笑非笑说道,“话说回来,人家好端端在广陵,是夫君大人主动去勾搭人家的……”

    “什么勾搭人家……”谢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难道不是么?”长孙湘雨翻了翻白眼,颇有些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