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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230部分阅读

    人放心吧,我等是不会做出什么来的……”抬头望了一眼晴空,李延幽幽叹息道,“我六岁时被贬入皇陵,如今三十又九,在皇陵内虚耗三十余年光阴,对于什么权利、皇位而言,早就看淡了,或许,就连那些或有机会黄袍加身的老头子们,他们也看淡了,只不过是顾及着这份恨意,至今不曾淡忘自己是争夺皇位的失败者罢了……”

    “据说皇陵内的日子相当艰苦?”

    “那也不是,”摇了摇头,李延淡然说道,“其实皇陵内并非只有我等龙奴卫,也有不少曾经是近臣、心腹或者侍从,满打满算,差不多有数万人呢,便是这些人负责耕作或者采购生活所需,再者,每年国库亦会暗中拨下一部分款项给予我皇陵,名义上修缮皇陵,实际上嘛……呵呵,总地来说,还算不错,但是跟在冀京时的风光比起来,那显然是无法比较的……就像阿承初至皇陵时。哈哈哈!——戏耍这些个新人,也是一件颇有意思的事啊!”

    谢安目瞪口呆地张了张嘴,看得出来,这帮龙奴卫平日里皇陵内多半是太闲了,闲地蛋疼,而如今既然有正当的理由能出来喘口气。这些人又岂会不从?

    问题就在于,请神容易送神难,别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谢安暗自叹了口气,或许,这才是他心中最担忧的难题,毕竟这四千余龙奴卫,每一位身份都是堪比皇子、王爷的大人物,这股能量,远在秦王李慎所拉拢的三十一支李氏王室分家之上。

    与李延闲谈了几句。谢安便瞧见营地西侧,安陵王李承带着一大票龙奴卫从辕门方向回来,显然,这位皇五子殿下刚刚从襄阳示威回来。

    见此,谢安紧走几步,上前与李承见礼。

    “五殿下……不知襄阳那边情况如何?”

    微笑着对谢安拱手行了一礼,李承脸上笑容逐渐收了起来,冷笑着说道。“不曾见到李慎那厮,想必是躲起来了。不过,就算那厮躲内城内,本王也能嗅到那厮的气味!——对了,那个阵雷正如谢尚书所言,确实是一名难得猛将,方才他在城上挽弓欲射本王。箭矢竟飞出两百步,若非兄长在天有灵,恐怕本王此番要死在此人箭下!”

    [兄长在天有灵……]

    谢安牵了牵嘴角,很识趣地没有接话,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尚沉迷于鬼魂之说。若是对人直言灵魂是不存在的东西,似长孙湘雨、刘晴、李贤这些位智者倒是还能接受,但是像眼前这位深深沉迷着与兄长恩情的皇五子殿下,他是绝对难以接受的,毕竟李承始终坚信着,他的兄长李炜尚依附在他身体上,借由他的双目,亲眼目睹秦王李慎兵败身死的那一刻。

    若是谢安不知趣地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来,极有可能惹恼了这位。

    [不过……]

    谢安略带诧异地打量着安陵王李承。

    [真像啊……]

    昨日李承初至,谢安还不觉得,但是今日再看,他却觉得李承在某种程度上酷似当年的太子李炜,不,应该说,比当年的太子李炜更具魅力、更具气势。

    [已然超越其兄了呢,如今的安陵王李承……]

    冥冥中,谢安感觉自己仿佛从安陵王李承身上瞧见了前太子李炜的影子,并且,他感觉李承如今所具的气质,比起当年的太子李炜更甚一筹,就连八贤王李贤也难以比较。

    [倘若三年前李承也有着这份气质,或许,他将会是比起其兄李炜、比起八贤王李贤、比起秦王李慎、比起燕王李茂更合适的帝王人选吧?]

    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些胡思乱想抛之脑后,谢安沉吟一下,正色说道,“殿下昨日有言,日后战事请以殿下为主,本府斗胆进言一二,襄阳城坚兵多,不知殿下有何妙计破城?”

    李承闻言诡异一笑,忽而反问谢安道,“谢大人,你可知本王在冀京领命后,为何不即刻率兵前往江陵支援被困的老八,反而去攻沿途各个封国么?”

    谢安闻言一愣,疑惑说道,“不是为了令各藩王与秦王李慎离心么?——攻藩王封国,逼其不敢继续逗留荆州相助秦王李慎!”

    “这只是其中一点!更紧要的是……”望了一眼谢安,李承压低声音说道,“无论是谢尚书还是老八,亦或是眼下的本王,都没有能逼出李慎那厮的筹码!——李慎那厮最是谨慎小心,如若不能将他逼到绝境,他是绝对不会亲自露出真身的!据本王所知,谢尚书这些日子,也是在与他那些替身戏耍吧?”

    谢安苦笑着点了点头,毕竟这些日子,他与刘晴已合谋杀了李慎两回,然而全部都是秦王李慎的替身,甚至于,险些因此将十万周军推入九死一生境地。一想到此事,谢安至今犹心有余悸。

    “再过几日,便有音信!”望了一眼谢安,李承微笑着说道。

    “这……恕本府愚钝,此话怎讲?”

    李承笑而不语。

    如此又过了几日,周军方面自然是日夜督造井阑冲车能攻城器械,但是安陵王李承那边却始终没有什么异动,这让谢安着实有些纳闷。毕竟依着李承对李慎的恨意,谢安很难想象这位皇五子还能坐得住。而不是即刻攻城,不惜一切代价的攻城。

    终于,在十一月四日,谢安总算是明白了,明白了安陵王李承这些日子究竟在等什么。

    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当时谢安正与刘晴等人在帐内陪伴安陵王李承。并且针对李承至今按兵不动的诡异举动报以种种猜测之时,忽然,大梁军将领典英从帐外走了进来,表情很是诡异。

    “大人,王爷……营门外来了一票……唔,一票人马,说是要见安陵王殿下……”

    “终于来了么?唔,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在谢安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安陵王李承轻笑一声。抬手说道,“这位将军,请那些人入内吧,到此帅帐说话!”

    “是!”望了一眼谢安,见谢安点头示意,典英抱拳领命,退出了帐外。

    “殿下,这是?”谢安疑惑问道。

    “谢尚书稍安勿躁。一会儿便见分晓!”李承笑眯眯地说着,凌冽的眼神注视着帐口。

    不多时。典英便领着一干人来到了帅帐,看那一干人衣着打扮,应该是江湖绿林人士。

    得见帐内众人,那一干人领头的大汉叩地抱拳说道,“小的张虎,叩见安陵王殿下。叩见诸位官老爷!”

    [官老爷?这算什么称呼?]

    谢安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看得出来,此伙人非但绿林人士,而且还是甚少与官府打交道的一批人。

    [李承就是在等这些人?他等这些人做什么?话说,他何时招揽的这些人?]

    一连串的疑问掠上谢安心头。

    而这时。安陵王李承却微笑着问道,“张虎,本王叫你去办的事,你可办妥了?”

    “是的,安陵王殿下,小的已办妥!”抱了抱拳,张虎沉声说道,“正如安陵王殿下所言,小的等人依言行事,果然找到了……”

    “很好,很好!——在何处?”李承略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个……”张虎舔了舔嘴唇,低声说道,“殿下要的,小的等人依然办妥,不知此前所谈妥的报酬……殿下恐怕不知,此番小的等人折损了不少弟兄,这个……”

    “呵!”李承轻哼一声,转首望了一眼堂兄李延,李延会意,从身旁拎起一只口袋,丢在那张虎一干人面前。落地时袋口散落,只见袋中散落一地的金子与珠宝,饶是帐内众周军将领亦惊地倒抽一口冷气,更别说那个张虎了,用颤抖的双手拾起那些东西,连连吞咽唾沫。

    望了一眼张虎,李承沉声说道,“张虎,本王的承诺已然兑现,若是你敢诓骗本王,本王可以告诉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能将其找到,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安闻言暗自点头,毕竟说这番狠话的李承,才是他记忆中的皇五子李承。

    “是,是……”张虎连连点头着。

    “报酬,本王已支付于你,那么,本王要的东西呢?”

    “殿下稍等,小的即刻出军营带进来,殿下放心,小的绝不会诓骗殿下……”张虎抱了抱拳,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自己的弟兄,压低声音说道,“带进来!”

    “是,老大!”

    望去那一干壮汉离去的背影,谢安心中的疑团更大了,疑惑问道,“五殿下,这些人是?”

    “呵!”李承笑了笑,瞥了一眼尚留在帐内的张虎,轻笑说道,“本王在豫州时撞见的一路山贼强寇,有些本事,为人也算是仗义,因此,本王叫他们办件事,至于那些金子珠宝嘛,是本王攻封国时从那些王室叔伯的王宫中带出来的……”

    “哦,不知殿下委托这些人去办什么事?”

    “呵呵呵,”李承笑了笑,起身走向那三只大木箱子,淡然说道,“昨日本王不是对谢尚书说过么?我等眼下尚缺能够逼迫李慎那厮主动现身的筹码……李慎为人谨慎,得知本王带兵来援,必定会想到,本王极有可能不来荆州,而是直接攻他封国汉中南郑!因此,有几位至关重要的人,他是绝对不敢安置在汉中南郑的!——为了掩人耳目,避开本王的加害,李慎那厮必定会选择一些不起眼的县城,安置那些位至关重要的人……”

    “人?”谢安微微一愣。

    而就在这时,那些壮汉又回来了,而且带进来四个女人,每一位皆是美貌女子,只不过,其中三位已有些岁数,只有那位怀中由抱着一个看似仅仅只有两三岁婴孩的美妇年纪稍轻。

    “嘶……”望着那四位女子,谢安惊地倒抽一口气,目瞪口呆地死死盯着其中那三位看似四旬上下的女子。

    “哼!”见谢安死死盯着那三位年长的美貌女子,刘晴心中倍感不爽,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一下谢安的肋下,一脸咬牙切齿,用极具讥讽的口吻低声说道,“怎么?谢尚书偏爱年长的女子么?”

    “胡说什么!”出乎刘晴的意料,谢安颇为严肃地呵斥了一句,继而望着那三名美妇,一脸惊容地低声说道,“这三位那可是……”

    “可是什么?”刘晴疑惑地望着谢安,毕竟她逐渐意识到,谢安并非是因为对方的容貌而吃惊。

    而就在这时,只见安陵王李承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望着三位美妇,轻笑说道,“好久不见了,三位姨娘!”

    “姨……姨娘?”刘晴目瞪口呆,小声询问谢安道,“她们是……”

    望了一眼不知是微笑还是冷笑的安陵王李承,谢安深深吸了口气。

    “不错,正是秦王李慎、楚王李彦、韩王李孝……三王的生母!——三位宫廷贵妃娘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筹码(二)

    ——大周景治四年十一月四日,晌午,襄阳城守府内某雅间——

    “李承那条疯狗这些日子丝毫未见动静,这着实有些出乎本王意料……”

    坐在雅间内的精致床榻边上,秦王李慎端着一碗茶,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茗,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数日前安陵王李承率一众皇陵龙奴位前来襄阳城下示威的那一幕。

    说实话,若非秦王李慎打算着叫周军捉摸不透自己究竟是死是活,他真想露面会会这位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安陵王李承……似乎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啊!”

    在雅间靠墙壁的那一侧,白水军大将环抱着双臂依在墙边,沉声说道,“那日吾辈本有机会将其射杀,却不想,此人竟能躲开吾辈的飞矢,虽说距离远过两百步,却非不是寻常文人可以办到……”

    李慎闻言哂笑一声,摇头说道,“倘若你放箭时不曾出声,你强弓所指之人,必死无疑!”

    对于自己麾下这位爱将,李慎太了解不过了,平心而论,阵雷实在是一位极其优秀的帅才,堪称是继梁丘皓之后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猛将,武艺直逼梁丘舞,但是,阵雷为人太过于正直,崇尚武德的他正直地堪称有些迂腐,完全不具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枭雄本质。当然了,也正是因为阵雷是一位纯粹的武人,因此秦王李慎才这般信任他、器重他,几乎将大权全部下放于他。

    阵雷闻言淡淡说道。“哼!暗箭伤人,深为吾辈所不耻!——至于那李承。待他日沙场相见,再杀他不迟!”

    李慎微笑一声,也不在意,毕竟在他看来,天底下除了已逝的太平军第三代主帅梁丘皓以及远在冀京的东镇侯梁丘舞外,基本上没有阵雷这位大将无法在战场上斩杀的人,哪怕是北疆的霸主燕王李茂,李慎亦坚信阵雷远在其之上。

    “李承那条疯狗入了周军大营。难道就再没有丝毫异动么?”皱了皱眉,李慎有些迟疑地问道。

    “不曾!”阵雷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这些日子,我军的斥候亦时刻关注着周军营寨,据斥候回报,安陵王李承自入了周军大营后。除前几日那回到我襄阳城下示威以外,再无丝毫异动!”

    “这就奇怪了……”抬手摸了摸下巴,李慎皱眉说道,“尽管并非本王亲自所为,不过,在旁人看来。其兄李炜可是死在本王手中,李承素来敬重其兄,如今得此千载难逢机会,他不急着来与本王拼命……本王反而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周军大营那边有何动静?”

    “无他!”阵雷再次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周军近日无非就是忙着修缮大营,督造攻城器械。吾辈以为,安陵王李承之所以不强攻襄阳,无非就是谢安那边并未替他做好万全的准备……我襄阳城坚兵多,若无一应攻城器械如想强攻,周军必定伤亡惨重,听闻周军主帅谢安颇为爱惜士卒性命,在未曾做好万全准备之前,纵然李承想要强攻襄阳,想来那谢安也不会应允!”

    “若是那李承与谢安因此暗生芥蒂就好了!”在旁,白水军第二军团长黄守插了句嘴。

    话音刚落,白水军第三军团长符敖亦忍不住说道,“殿下,您觉得李承是否有可能为了向殿下复仇而去夺那谢安的兵权呢?”

    “呵呵呵,真若如此,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啊!”李慎半开玩笑地说了句,继而,他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不过这种美事,也就是我等私下说说罢了!——那谢安并非趋炎附势之人,却也并非可欺之辈,如今的谢安,实非四年前在冀京落魄时的广陵穷生可比,非但手中掌有十余万兵马,并且,似费国、马聃、唐皓、梁乘等大周善战将领对其忠心耿耿、马首是瞻,更何况还有东岭众、金陵众为其羽翼,李承若想趁机夺取,自取死路罢了!——李承不傻,别看他将那数千龙奴卫带来荆州,可若是要与本王两军对峙,他势必得寻求谢安的支持,只有得到了谢安的支持,他才能够指挥、借助我等面前那十余万大周军队!”

    “得到谢安的支持?”白水军第一军团长陈昭皱了皱眉,诧异说道,“据末将所知,那谢安与李炜、李承兄弟二人曾结下难解的仇恨,那谢安会相助李承?”

    “不然又能怎样?”瞥了一眼陈昭,李慎慢条斯理地说道,“老八去了江东,想必是给伍衡的那支太平军制造麻烦去了,免得那帮南唐余孽在江东做大,以至于朝廷日后难以征剿……冀京朝廷并非就已没有善战猛将,至少,冀京四镇至今尚未出动,这意味着冀京朝廷依旧保存着能够覆灭一国的战力!”

    “覆灭一国?”黄守闻言惊地倒抽一口冷气,惊讶说道,“三十年前单凭冀京四镇那八万兵马覆灭偌大南唐,其实并非以讹传讹?”

    “自然!”秦王李慎的面色沉了沉,正色说道,“四镇兵马战力,远在冀州兵与大梁军之上,亦非我白水军可比,只不过,相比较三十年前,欠缺能够独当一面的帅才罢了!”

    “帅才?”陈昭闻言面色古怪地说道,“连赫赫有名的炎虎姬梁丘舞也难以独当一面么?”

    “本王指的是统帅兵马的帅才,是指阵雷这般的奇才,并非指单逞匹夫之勇的莽夫!”轻蔑一笑,秦王李慎摇头说道,“那梁丘舞,亦不过是猛将罢了,只懂冲锋陷阵,不懂得运筹帷幄,离帅才还差得远呢!相比之下,其祖东国公梁丘亘才是真正精于兵略的帅才,南国公吕崧也算一位,便是此两位协助父皇。终究覆灭了南唐……而如今,朝中堪称帅才的。恐怕也就只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