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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263部分阅读

    不顾一切追击的人了,见伍衡主动退后不欲与他单挑交锋,廖立稍稍又向前杀了一阵,权当是挑衅与。但是当他的直觉意识到前方好似有什么危险时,他便当机立断地勒住了战马的冲势,旋即二话不说返回了军中。

    似这等果断而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举动,就连伍衡也愣了一下,未曾及时下令追击。

    [倘若是曾经的我,多半会追赶伍衡那厮到天涯海角吧?——若非他死,就是我死……]

    策马返回本阵途中,廖立脸上泛起几分苦笑。看得出来,齐植的那一桩事他至今也未曾忘却。

    那个因为不顾大局、贸然追击敌军而导致最终闯下大祸的教训,始终鞭策着廖立,迫使他引以为戒。

    [回……回来了?]

    见廖立在冲杀了一阵后丝毫无恙地返回本阵所在,枯羊心下微微一惊,毕竟廖立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往无前、不会为任何阻挠而放弃的人,很难想象此人竟然会在未达成目的前无功而返。

    事实上,注意到枯羊怪异目光的廖立,脸上也是十分尴尬,事前他哪里料到伍衡竟然会那般干脆地后退,毫不介意自己的名望受到损失。

    “原以为伍衡那厮也是个豪杰,却不想如此胆小如鼠……”

    廖立用不满的嘲讽化解着心中的尴尬,毕竟他方才对枯羊说‘去去就来’时,那可是想着连带着伍衡的首级一起带回来的,现在好了,他廖立人倒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可那伍衡的首级,却也安然无恙地好好长在伍衡的脖子上。

    似这等无功而返的尴尬,说实话廖立的确不好受,毕竟这家伙本来就有些诸事热衷于完美的强迫症,如今之所以强忍着,只不过是齐植那件事犹如一个梦魇般笼罩着他,好比是一副能收敛他凶姓与桀骜的剑鞘,将他这柄名为廖立的利剑,锋芒收敛于剑鞘之内。

    似乎是注意到了廖立脸上的尴尬,枯羊心下哭笑不得,要知道在他看来,廖立似方才那般奋勇杀向太平军总帅伍衡,并且在无法得手后还能安然无恙地返回,这已经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

    不过既然廖立羞于启齿,枯羊自然也不好再多说,岔开话题皱眉说道,“廖将军,既然眼下没有机会杀伍衡那厮,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廖立闻言亦皱了皱眉,毕竟城内的太平军数倍于周军,既然诛杀伍衡的事失败了,不难猜测太平军必定会连番压迫他周军,就算他廖立在指挥兵马上颇有建树,但最终,恐怕还是会因为兵力悬殊而败亡。

    到时候,别说周军与牛渚军会全军覆没,也不说枯羊会死,就算是他廖立,恐怕也逃不出这已然与城外隔断的广陵。

    果不其然,廖立的顾忌在短短半柱香后得到了验证,对过的伍衡,竟然下令在街道附近放起火来。

    要知道,廖立之所以能单凭七八千军队抵挡住四五万太平军来自三面的凶猛攻势,除了依靠着堪堪将匹敌阵雷的超常直觉事事料敌于前外,更关键的,还是占据了街道的地利。因为在这里,他七八千军队只要拨出千士卒便足够堵死四面八方的街道,而太平军,别看人远超周军,但是在这等狭隘的城内街道地形下,实际上每时每刻仅仅也只有千士卒与周军正面交锋罢了,其余的士卒,充其量也只能在后方摇旗助威,若真要他们来到前方,恐怕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如今伍衡下令摧毁这附近的房屋楼阁,这无疑意味着周军的好曰子到了头,一旦这附近的地形变得空旷起来,在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的周军,恐怕会在一瞬间被太平军所吞噬。

    而就在这局势越来越危及的时刻,廖立脸上却忽然露出了几许意外与错愕,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北面,旋即嘴角竟然浮现出几许让枯羊难以置信的笑意。

    “太迟了吧?那两个混账……”(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强援

    “太迟了吧?那两个混账……”

    方才还一脸凝重表情的廖立,此刻脸上竟露出了释然的神色,眼眸含笑地望向广陵城的城北方向。

    枯羊见此大感不解,待细细一想后,他这才意识到,或许廖立是察觉到了援军的到来。

    可是,他如何知道的?

    要知道这里距离广陵城北少说也有近二十里地,这可不是能用肉眼就能瞧见的距离,更何况是在这等黑夜。尽管月色依稀,朦胧可以瞧见远处的景物,但那顶多也就三十来丈而已,再远就是一片漆黑,只不过隐隐有些光亮罢了。

    既然如此,这廖立是如何意识到援军的到来的?

    [难道就是单纯凭借直觉?那这家伙的直觉……究竟有多敏锐啊?]

    “怪物么……”枯羊喃喃自语了一句。

    倘若换做别人,枯羊绝对不会相信有人竟然能在城南附近察觉到城北位置的变故,但若是廖立,因为方才已见识过廖立那堪称怪物般的敏锐直觉,以至于枯羊隐隐因为廖立的话心生了几分希望与期待。

    [当真会有周军的援兵及时赶来援救么?但愿是有的吧……如果真有援军,那领兵的……]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当前的局势实在是太过于不利,以至于枯羊迫切想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他竟暗自猜测起廖立口中的“那两个混账”起来。

    这种语气,枯羊断定廖立指的绝对不是他姐夫谢安,毕竟廖立可是谢安的心腹爱将;也不能会是八贤王李贤,因为就算有谢安的宠信,廖立也不可能有胆量在背后说这类诋毁李贤的话。

    换而言之,廖立既然用这个语气。想来指也只有与那些他平级的周军将领了。

    刹那间,枯羊脑海中浮现出两位周军猛将的姓名,那便是他姐夫谢安麾下无比器重的两柄无坚不摧的利剑,冀州军主帅费国与冀州军副帅马聃!

    [费国与马聃……竟然是费国与马聃?!可他二人不是还在与伍横的五方天将纠缠么?如何前来救援?]

    枯羊心下惊疑不定。

    ——时间回溯到一刻辰之前,在广陵城的北城门——

    就在太平军第四代总大帅伍横率领着将近六成的兵力围杀城内的廖立军与枯羊军时,广陵城的北城门却遭到了袭击。大批身着冀州军式样铠甲的骑兵迅速地杀入了城中。

    尽管城门处的吊桥颇为宽敞,然而惊人的是,这些骑兵竟是十骑为一列整齐地驶出城内,两侧最外边骑兵距离吊桥边缘竟只有两寸之地。然而即便如此,这些骑兵亦是从容不迫,无惊无险地迅速闯入了广陵这座太平军最后的城池。

    “论骑术……”

    在城门口吊桥外侧,有一位骑将座跨战马,手搭灵棚眺望北城门的城楼,面容上流露出几分自负。

    此人便是出身北地雁门的冀州军副帅。马聃。

    “论骑术,就算是老费手底下那些骑兵,恐怕也及不上我等!”就在马聃刚说完话的时候,身后一名周将顺嘴接上了话茬,此人正是马聃的副将兼至交好友、曾经与马聃同样沦落为叛军的北地将领,吴兴。

    马聃闻言回头望了一眼吴兴,摇摇头笑着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

    虽说看似是在替费国说话。可看马聃那神色,却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由此不难看出。冀州军内部的竞争实则非常激烈,就像费国所说的,军中有不少人时刻盯着他主帅的位置,一个个憋足了劲攒着军功,希望有朝一日能将费国从主帅位置上拉下来,取而代之。

    而对于这种正面且有推动作用的竞争。谢安自然不会加以干涉,毕竟他深明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的道理。倘若冀州军因为一两场的胜仗变得自满骄傲起来,总有一日会被另一支强军打成筛子。而这,是谢安所不想看到的。

    言归正传,当马聃军顺着放下的吊桥杀入城中时。北城门城楼上,一名太平军将领正暴跳如雷,怒声喝骂着周遭的麾下士卒。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敌军何以会杀入城中?!”

    这名太平军将领姓白名达,是北城门的一名副将,只因北城门主将奉总帅伍横之命前往围剿廖立军与枯羊军去了,这才临时肩负起北城门的城防职责。

    见子时前一切正常、无丝毫异样,白达便在城楼上的角落闭着眼睛打了个瞌睡,然而待他被麾下士卒们摇醒时,却听说城门有失、情况危急,大批的周军骑兵沿着放下的吊桥、敞开的城门杀入了城中,这让白达如何不急?

    面对着白达近乎怒吼的质问,被问话的太平军士卒吓地全身颤抖不已,唯唯诺诺地解释道,“是……是城内……城内有人打开了城门,放……放下了吊桥……”

    这名太平军士卒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白达心中更是震怒,右手伸出一把抓住那名士卒的衣襟将其拎了起来,劈头盖脸地吼道,“老子就是在问你,究竟是何人打开了城门!”

    “小……小的不知……”那名太平军士卒被吓地连话都不会说了。

    而这时,旁边另外一名浑身鲜血的小校低声说道,“将军息怒,绝非是我等疏于防守,只是来敌太过于厉害,我等难以抵挡……”

    见说话的小校浑身鲜血,不像是逃兵,白达的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松口将前一名士卒放了下来,沉声问道,“是城内的敌人么?有多少人?莫非是牛渚军的叛军们?”

    “不像……”那名小校的脸上露出几许古怪神色,犹豫说道,“那人身穿我军士卒衣甲……”

    “什么?那人?身穿我军士卒衣甲?”白达越听感觉越不对,皱眉问道,“敌军究竟有多少人?”

    小校闻言舔了舔嘴唇,低声说道。“一人……”

    “一……一人?”白达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要知道他北城门的守兵尽管被抽走了大半,但是由于先前有近乎一万六千的兵力把守,因此,就算被抽走了兵力,依然还剩下七八千之众。除了大概两千士卒驻守于城墙。四千士卒在城北附近驻防、防止被牛渚军趁虚而入外,城门附近的士卒,至少也有千人上下。

    然而这一千人左右的守兵,竟然敌不过对方区区一个人?

    “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白达惊声问道。

    “是这样的……”那小校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副惊骇莫名地说道,“来人初至我北城门时,因为此人身上穿有我军式样的铠甲,因此我等皆以为是哪个去角落方便解急的弟兄,倒也不曾太关注……然而没想到。此人在接近吊桥轮索的时候,骤然发难,一下子就杀死了许多我军的弟兄,旋即放下了吊桥。当时我等大急之下围攻此人,却不想,那人甚是厉害,单凭一己之力竟将我等杀退……”

    “将你等杀退?——只是一个人?却能将你等杀退?”白达闻言冷汗淋漓,事到如今。想来他也已意识到那人绝非寻常人物,必定是周军方某个极厉害的角色。毕竟六神将之天枢神将枯羊麾下,是绝对没有这等能以一敌千实力的猛人的。

    “那人……还在城下么?”紧走几步到城墙边,白达探出脑袋向下观瞧,希望能找出那个叫他太平军士卒蒙羞的厉害人物。但遗憾的是,此时城外的马聃军骑兵早已顺势杀入城内,正与驻守在街道附近的守军厮杀交战。以至于整片城门附近,已然呈现一片无比混乱的局势,哪里还能找得出那人。

    “在哪里……在哪里……喂,你等所说的那个家伙在哪里?”

    在喃喃自语几句后,白达忍不住开口问道。

    然而不知为何。问话出口半响,却无一人应答。

    心中懊恼的白达不悦对转过头来,怒视着不远处那些依旧站在原地的太平军将士们,毫不客气对喝道,“你等都是死人啊?——还不过来给本将军指指,究竟是哪个家伙?!”

    可是,即便他如此喝斥,城头上的太平军士卒们亦是寸步不前,甚至于,有些士卒竟然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将兵刃遥遥指向白达。

    见此,白达又惊又怒,急声骂道,“做什么?!——你们这群家伙,难不成也打算随同牛渚军反叛?!还不……”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这才注意到,他麾下那些士卒不知瞧见了什么,满脸惊恐。并且,他们目光所及,兵器所指的方向,也并非是他白达,而在他左侧一两尺距离的方向。

    “咕……”

    好似突然间醒悟了什么,白达整个额头布满了因惊吓而至的冷汗。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旋即机械般一点一点地将脑袋转向左侧方向。

    猛然间,白达双目瞪大,呆若木鸡。因为他瞧见,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城墙墙垛上,不知何时竟然蹲着一个人。一个如方才那几名军中将士所言,身穿着他们太平军式样铠甲,但无论是眼神还是气势,都浑然不像是他们太平军的男子。

    “你,在找我么?”那位蹲在城墙墙垛上的男子用一种冷漠的口吻问道。

    这句话好似是惊醒了白达,叫他浑身一颤,旋即整个人好似受了惊吓的猫一般向后跳了一大步,惊疑不定地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漠飞!”那男子淡淡回道。

    原来,这位有胆量孤身杀入防守森严的北城门,并且成功将吊桥放下、将城门开启的周军极厉害人物,正是如今普天之下堪称最可怕的刺客,东岭众的“镰虫”漠飞。

    “漠……飞?”听闻此言,白达惊呆了。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前些日子漠飞率东岭众在城内大肆造乱、与广陵刺客火拼,太平军的将士们也不是不清楚。尤其是漠飞,毕竟这位凶煞般的大刺客,正是吓得城内广陵刺客们再不敢露头的罪魁祸首。更别说,这漠飞就在大半个时辰前还狙杀了他们的顶头上将、太平军五方天将之后方天将张洪。

    而就在白达惊呆了的时候,漠飞却用漠然而如深潭潭水般死寂的眼神扫了一眼周围。沉声问道,“寻常士卒闪开,我只要你们这边守城大将的首级,莫要白白送死!——告诉我,此地的守将身在何处?”

    听闻漠飞此言,白达这才再一次地惊醒过来。连连退后几步急声说道,“杀,快杀了此人!”

    “哦?”漠飞闻言双眉一挑,颇有些意外地扫了一眼白达,喃喃说道,“原来是你么?”

    仿佛是猜到了漠飞那句话的真正含义,白达额头冷汗淋漓,急不可耐地连声下令道,“快上啊!你等倒是快上啊!给我杀了此人!弓弩手呢?弓弩手何……”

    刚说到这。白达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一脸不可思议之色地低头望了一眼自己胸前。只见在他胸口,一根一端挂着锐利铁质尖刺的铁索竟然不知何时洞穿了他的胸膛,而另一端,那连接着镰刀的铁索另一端,则是被漠飞捏在手中。

    在无数太平军士卒呆若木鸡的注视下,漠飞猛地一扯手中铁索,将被铁索洞穿胸膛的白达跌跌撞撞地拉向自己。同时握紧右手中的镰刀,身形飞速地窜了过去。随即。锋利的镰刀看似毫无阻碍地划过了眼下几乎已无反抗余力的白达。

    “嗤——”

    鲜血四溅,颈腔处喷射而出的鲜血泼了漠飞一身,让原本就显得可怕的漠飞变得更加恐怖。

    而同时,一颗大好的头颅凌空飞起,旋即掉落在地,咕噜咕噜地滚到了那些士卒们的脚边。

    “为……将军报仇!”几名这才反应过来的士卒愤怒地冲向了漠飞。

    只见漠飞不慌不忙地手中的铁索。瞬时间用镰刀与勾人的小刃将其尽数杀死。

    可怜那几名士卒仅仅只是喊出了一句口号而已,他们甚至无法近漠飞的身,就被后者无情地斩杀,在仅仅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内。

    附近其余的太平军们惊呆了,他们逐渐意识到。对方绝非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卒能够对付的,或许,就算他们一拥而上,恐怕也不够面前那个可怕的怪物杀的。

    “没有急着赶来送死的了么?”漠飞冷漠的眼神扫了一眼四周,但凡是被他眼神所触及到的太平军士卒,纷纷惊恐地低下头来,不欲与面前这尊杀神接触目光。

    见此,漠飞这才缓缓收起了手中那柄看似古怪的兵器。

    而这时,城墙石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一大队周军士卒涌了上来,待发现到城墙上的太平军的消极时,一个个不由楞了一下。

    不过这也并没有耽误那些周军士卒降服城上太平军士卒的时间,虽说城上还有不少太平军士卒未曾被漠飞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