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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283部分阅读

   “六重车悬……”在远方观战的枯羊面色为之动容,原以为太平军的骑兵已算是精锐的他,哪里见识过这种激奋人心的恶战。

    只见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杨凌那六万北疆大军有如一个大饼,而梁丘舞、陈纲、廖立、严开、项青、罗超等六位猛将,便是六柄锋利的利刃,从各个方向撕开了北疆军队的防线。将北疆军整个阵型搅地犹如一盘散沙。

    可惜的是,老将杨凌终归占据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在一番指挥下来,尽管梁丘舞与廖立依靠着本人出色的直觉避开了陷阱,但是其余几支骑兵军队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尤其是陈纲,因为兵少的原因陷入了被包围的穷迫之境。

    见此,审视着战况的刘晴微微皱了皱眉后,低声询问成央道,“东军的棋语了解多少?”

    成央愣了愣,抱拳回道,“这个……廖立将军曾与东军一同演习,知道一些,末将从他口中了解过……堪堪涉及!”

    “足够了,我来指挥,你代我传递指令!”

    [刘军师打算在此指挥那六支骑兵?]

    成央惊诧地望了一眼刘晴,抱拳领命。

    “得令!”

    不多时,土坡上的高处便占满了一排士卒,手中执旗,朝着战场方向奋力摇旗。

    “唔?”直觉与洞察力爆棚的梁丘舞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接管我军指挥?冀州军……难道是小晴?”

    “将军?”

    “听从远方土坡的指令!”

    “是!”

    此后便是廖立,在注意到远方那源于东军的旗语后,嘴角泛起几分笑意。

    “掩护一下东军么?嘿!”

    轻笑一声,廖立突然折道,在其前方北疆军士卒目瞪口呆之余,扬蹄而去,转而解救被被围困的陈纲与严开部。

    “将军,远方土坡上亮起我军的旗语!”

    在厮杀之时,部下吃惊地将这件事告诉主将严开。

    “竟要我等听从指挥?”

    看懂了旗语的严开吃了一惊,在沉思后重重点了点头,沉思下令道,“传令下去,从时下起,遵从远方旗语的指挥,按令行事!”

    “是!”

    项青、罗超二将,亦在不久后看到了刘晴的旗语……

    “有意思,胆敢来指挥我军?是长孙那个婆娘么?不太像呢!”摸着下巴,项青一脸痞样地坏笑着。

    “那怎么办,将军?”

    “听呗!”项青坏笑了两声,神秘兮兮地说道,“冀州军亦是咱姑爷麾下的兵马啊,与我军也算是弟兄军,就按令行事吧!”

    “是!”

    另一方,罗超倒没有那般废话,在瞥了一眼刘晴的旗语后,从始至终也只说了一句话。

    “按令行事!”

    “得令!”

    由于有着刘晴这位军师的指挥,陈纲、严开、罗超、项青等人的处境立马改善了许多,在刘晴的指挥下,屡屡避开杨凌设下的诱敌之计陷阱,转而攻打北疆大军真正防守力不足之处,气地老将杨凌胡须直颤,百思不得其解。

    而真正让杨凌感到震惊的是,东军以及廖立那支骑兵对战场情况的应对,何止比方才快了许多,甚至于,有些时候他杨凌下达的指令还未传到各军指挥将领那里,东军方面便已经做出了应对,简直是未卜先知一般,神乎其神。

    [糟糕,难道东军中还有一位军师奇才?]

    老将杨凌的脑门上渗出了层层汗水,因为显而易见,东军的那位幕后军师,可不止比他厉害一星半点。无论他杨凌针对战场上的局势做出何等改变,对方始终能提先算到,并且迅速做出对应。

    开玩笑!

    明明是应对的一方,反应却快得叫占据主动的一方都来不及改变?

    “在那里!”

    部将田凯的一声疾呼惊动了杨凌,后者转头一瞧,这才注意到远处的土坡上,有一整排的冀州军骑兵正不停地打出旗号。

    [指挥所竟然在援军那边?]

    纵然是戎马一生的杨凌,此番也万万想不到这种事。谁能想得到呢,指挥东军作战的厉害军师,竟然会在东军的援军冀州兵当中。

    “去!”抬手一指刘晴所在的位置,杨凌沉着脸喝道,“将那支兵马驱除!”

    “得令!”

    平心而论,老将杨凌想得不错,但很可惜的,这道指令终归还是晚了一步。

    在刘晴心满意足地在成央、枯羊二将的护送下,被北疆军将领田凯所率领的骑兵队赶离土坡之际,梁丘舞、廖立、陈纲、严开、项青、罗超等人已将那六万北疆大军这块大饼划得四分五裂。

    见此,明知事不可违的老将杨凌也只能长长叹了口气。

    “主动权……已不再我军手中了!到此为止吧,传令下去,鸣金收兵!三军向冀京方向进军,与西军汇合!”

    说着,老将杨凌率先驾驭战马朝前行了几步,没走几步,他不由又转过头来望了一眼战场,长长叹了口气。

    “猛虎,已然出笼,再想困住她,可就难咯!唉……”

    第八十四章 蠢蠢欲动的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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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话说,巴西竟然惨败?连我这等伪球迷都瞧得大惊失色呐!

    ——梁丘舞脱困后次日,博陵东南四十里地,西军“解烦军”军营帅帐——

    “这么说,梁丘舞那头猛虎,已然脱困了么,还带着一万四千左右的小狼崽子……”

    在西军的帅帐内,西公府韩宏品着香茶,慢条斯理地说道。

    “确实如此!”在刘晴手中折了一阵的北疆军偏师主帅杨凌捋着胡须颔首道,“眼下梁丘舞手中,确实还有大概一万四千左右的东军!”

    “这可不好办呐!”把玩着手中的茶碗,西国公韩宏打着官腔慢悠悠地说道,“燕王眼下命老将军在博陵了解了那梁丘舞,老将军却叫她跑了,如今却又牵连到我西军,这未免有些……”

    韩宏的话尚未说完,杨凌身旁部将田凯怒声骂道,“还不都是因为你等?!说什么已堵死博陵至冀京的道路,万无一失,既然如此,那支冀州兵是如何到的博陵?难不成是从天上飞过去的?!我军本来死死压制住了东军,皆因你等一时疏忽,叫敌军从眼皮底下安然过关,才致使我军陷入不利!”

    听闻此言,韩公的脸顿时便沉了下来,从旁,他的儿子西乡侯韩裎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位将军说得好笑!总归是你等败于东军之手,要将此罪过强行扣在我父子头上,这恐怕有些不合适吧?至于那支冀州兵援军……啊,事实上我军其实有得到报讯,只不过我父子觉得。既然博陵有老将军以及六万北疆雄师在,应当是万无一失才对,却没想到……”说着,他摸了摸下巴。故作喃喃自语其实却是满带嘲讽地说道。“如此看来,我父子俩似乎是太高估老将军以及老将军的部下了呢!”

    “你说什么?!”原本就恼怒非常的田凯闻言更是怒发冲冠。

    而就在这时。老将杨凌抬手将他拦了下来,在深深打量着了一眼西乡侯韩裎后,用带着几分歉意的口吻笑眯眯地说道,“小辈不懂事。韩公与西乡侯莫要与他一般见识!至于此战罪过,你我说了皆不作数,不如暂时搁起,日后请燕王殿下亲自定夺,如何?到时候老夫便如西乡侯方才所言那般告诉燕王殿下,此战过失并非西军袖手旁观,而是老夫本领不足。这样可好?”

    “……”韩宏、韩裎父子对视了一眼,哑口无言。

    要请燕王李茂去定这杨凌的罪?

    开什么玩笑!

    暂且不说这老匹夫杨凌乃是李茂麾下心腹老将,在这十年来为北疆势力呕心沥血、竭尽全力,单说北疆军队。有多少是由杨凌训练出来的?别看北疆五虎好似颇看不起老迈的杨凌似的,那只不过因为杨凌年事已高却不放权于他们的关系而已,若韩家父子当真敢在李茂面前说什么杨凌的不是,不等燕王李茂呵斥,恐怕其余北疆兵将也会给韩家父子好看。

    一方是十年来为北疆呕心沥血、训练出许许多多精锐兵将的老将,一方是背叛了大周朝廷、前来投靠李茂的国之叛徒,你道那些北疆兵将会偏向何人?

    想通了这一点,韩家父子倒也不敢再奚落杨凌了。

    “老将军言重了,”笑着摆了摆手,韩公一改方才的慵懒,笑呵呵地说道,“老夫亦知这位小将军依旧纠结于战场失利的事上,即便言语冲撞,又岂会怪罪于他?似这位小将军这等热血的年轻人,老夫可是颇为喜欢的。”

    “那就好,那就好。”杨凌笑眯眯地说道,竟也矢口不提让田凯道歉的事,转而以一副忧容的表情皱眉说道,“话说回来,梁丘舞脱困,老夫当真是始料未及……不知事已至此,相信就算是刮了老夫,恐怕也无济于事了,不知韩公如何看待?”

    [话全叫你这老匹夫说完了,我还能怎么看待?]

    韩公眯着眼睛望了几眼杨凌,心下不觉有些郁闷,毕竟他不可能、也没有这个权利活活刮了对方。

    吐了口气,韩公点头附和说道,“老将军所言极是,当务之急,我等应当想个法子来弥补不利战事才对!”

    “韩公此言深得老夫之心呐!”杨凌闻言哈哈大笑,旋即眨眨眼说道,“韩公,您看这样可好?既然得燕王殿下召唤,老夫自然不好继续再此耽搁,否则若是延误了战况激怒了殿下,你我都讨不到好果子吃……不如这样,老夫呢,就率军前往冀京,韩公留守在此,替老夫把把关,将梁丘舞一军阻挡在此……”

    韩宏闻言面色微微一变,虽心中大骂杨凌这老匹夫盘算地巧妙,脸上却丝毫不留痕迹,一脸为难地说道,“这恐怕……东军的勇武,天下传名,其主帅梁丘舞,又是武艺比肩燕王殿下的绝世猛将,单单留我西军在此,恐怕有些……”

    “有些什么?”杨凌凑了凑身子,眯了眯眼睛低声说道,“东军亦乃四镇之一,西军亦乃四镇之一,西军又岂有不敌东军之说?再者,老夫并非要求韩公斩杀那梁丘舞,只要拖住她便可,免得此女到冀京坏事……”

    “到冀京坏事?”韩公眼珠一转,似乎听出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其实自打方才起,老夫便觉得诧异,殿下何以会招老将军前往冀京呢?莫非……燕王殿下冀京之行并不顺利?”

    杨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低声说道,“老夫知道,韩公乃商贾出身,凡事注重利益,不过这天下啊,有些事并不只关乎于利益……即便韩公眼下寻思要着弃暗投明,也得看朝廷的意思,不是么?总归,韩公以及韩公的公子,已经踏足了‘那一步’啊……”

    韩宏闻言面色微变。他岂会听不出杨凌这是在警告他莫要朝三暮四。

    话虽如此,其实韩宏自己也明白,已经踏足那一步、背叛了朝廷的他们,是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再回到朝廷的一方的。既然他能取代前任西国公。那么自然也会被其他人所取代。

    此时此刻,哪怕是明知选错了方向、站错了位置。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撑下去,否则,朝廷一方容不下他们父子。就连北疆,恐怕也再没有他们父子立足之地。

    想到这里,韩宏连忙表露自己的心迹,借此打消杨凌心中的怀疑。

    “老将军说笑了,燕王殿下英明神武,这才是老夫父子眼中的明君,又岂会是像老将军所说的那样。朝三暮四?”说罢,他顿了顿,用几乎只差拍着胸口的自信表情,慷慨激昂地说道。“老将军就放心地去冀京吧,此地,便交予我们父子便好……”

    从旁,其子韩裎瞠目结舌,似乎是被其父态度的改变所惊呆了,就当他想开口说话之际,其父韩宏却用眼神制止了他。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韩公了!”微微一笑,老将杨凌站起身来,拱手说道,“事不宜迟,老夫即刻带兵赶往冀京,此地之事,还望韩公多多费心!”

    “哪里,哪里,裎儿,送送老将军!”韩公和颜悦色地说道。

    “……是!”

    在西乡侯韩裎的相送下,杨凌离开了帅帐,在营地门口与韩裎客套了寥寥几句后,杨凌便带着随行人马,骑兵远去。

    回头瞧了一眼依旧站在辕门口的韩裎,田凯皱眉问道,“老将军,您真觉得西军能挡得住东军么?”

    “你觉得呢?”

    摇了摇头,田凯不怎么信任地说道,“多半挡不住!”

    岂料杨凌闻言微微一笑,淡淡说道,“老夫亦这般想!”

    “咦?”田凯不解问道,“既然西军挡不住东军,老将军为何要留其在此?”

    杨凌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似那等趋利而仁义可言的小人,岂能容他长久留在殿下身旁?不如就趁着此番机会,借东军之手将其铲除!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西军与东军同为冀京四镇之一,想来实力也不至太过于悬殊,若能在重创东军的同时铲除韩家父子,何乐而不为?”

    田凯闻言恍然大悟,由衷赞道,“原来老将军不只是精于兵法,权谋一事亦是颇为擅长……”

    “你这小子少奉承老夫了!走,我等即刻去冀京。虽然说有西军替我等挡上一阵,不过燕王殿下那边的情况,老夫终归是有些担忧……”

    “末将明白!”田凯抱拳领命,旋即一脸狐疑地问道,“老将军,末将忽然想到,若是西军阳奉阴违,那可如何是好?”

    仿佛是猜到了田凯的心思,杨凌冷笑着说道,“韩宏那老匹夫断然不敢的!梁丘舞何许人?梁丘家世代忠烈,就算韩宏有心避战,那梁丘舞也断然饶不了他父子这个朝中的叛徒!

    活该那韩家父子以往好逸恶劳,只想着傍上殿下这根高枝,日后好高枕无忧地享受荣华富贵,却不奋力赚取功勋,以至于迄今为止寸功未建……若无人在殿下面前表奏也是罢了,若是有人说上几句是非之言,那韩家父子恐怕在我北疆也无立足之地!不然,你以为韩宏那匹夫何以会那般爽快地应下此事?”

    “原来如此!”田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当然了,恍然大悟之余,他也不忘在心底狠狠唾骂一番那韩家父子,道一声活该。

    而与此同时,韩裎已回到了帅帐所在,见其父韩宏在主位上闭目养神,遂恭恭敬敬地说道,“父亲,那杨凌已经离营远去了。”

    “唔!”韩公轻应了一声,旋即缓缓睁开眼睛,在沉寂了数息后,忽然脸上泛起病态的晕红,狠狠将案几上的茶碗摔在地上,怒声骂道,“老匹夫,欺人太甚!”

    韩裎的眉梢微微一颤,在吩咐心腹侍卫收拾了茶碗的碎片后,他不解说道,“父亲,恕孩儿一事不明,那杨凌叫我等在此阻挡东军。分明是不安好心,为何父亲非但不说破,反而一口应下此事?说句不该说的话,父亲您这不是将我等以及军中兵将往火坑推嘛!”

    “你以为说破此事就有用了?”瞥了一眼儿子。韩宏满脸愠怒地说道。“我等自打投靠李茂以来,寸功未建……以至于杨凌那老匹夫毫不畏惧与我等一同到李茂帐前理论!”

    “父亲息怒!”

    “唉!”韩公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本来按照计划,只要我等将冀京献出,日后定然封王。却不想事与愿违……谁能想到那文钦虽然表面上对李寿不理不睬,但一旦事发,他却义无反顾地站到了朝廷了一方……这实在是为父的失算!

    冀京未得,东军也未围困彻底,还叫冀州军一支援兵从我等眼皮底下潜近了博陵……裎儿,这警戒之事你是怎么办的?那么一支军队,岂能从你眼皮底下悄悄溜过去?”

    “孩儿知罪!”韩裎只感觉嘴里发苦。别说当时了,就算是眼下,他依然还是想不通,廖立那支冀州军是怎么从他森严的警戒线中溜过去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儿子的表情。韩宏也没有再说什么,在思忖了一番后,改变口风说道,“阻挡东军,这的确是一件凶险万分的事,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父亲,此话怎讲?”

    韩宏闻言捋了捋胡须,用颇有些得意地口吻说道,“我儿啊,为父起初只是徐州盐城一富商,如何坐到西国公这个位置,你可知晓?”

    韩裎点了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