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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 作者:木之音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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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沦  作者:木之音

    文案

    我,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

    那个心中最重要的人,那个唯一的,谁也无法代替的人。

    我是应该反抗这样绝望的情感。。。。。。

    亦或是,沉沦。。。。。

    主角:方晓书,李彦 ┃ 配角:宛洋,任涛,云似雪 ┃ 其它:莫凯

    01

    在日趋腐朽的都市中,有人沉沦于美食,有人沉沦于豪赌,也有人沉沦于权势。对于沉沦者来说,沉沦:就是一种快乐,一种幸福。可是,当一个人被一段己所不欲的情感所困并沉沦其中时,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面前摆在桌上的自己儿童时期的影集,整个人陷入了沉思,恍惚中仿佛自己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那对我来说,没甚兴味且过于阴暗的童年

    在我童年时,我的父母工作都很忙,他们在我幼年的记忆里仿佛就只是家中的客人,除了给我钱,就不再有别的。记忆中,只有那个年轻的舅舅偶尔照顾过我。他是我母亲唯一的兄弟,我的外祖父母早已去世,祖父母家的人因反对我父母的婚姻,也早就断绝了关系。所以他也是除父母外我唯一的亲人。

    在我5岁时,我和我的这位舅舅第一次相遇。其实在那之前,他是见过我的,只可惜,以我当时的年龄,还不能记住他。而当我对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有所记忆时,却只记起了他,因为家中的客人一向很少,更因为,他是一个让人只见过一面就绝对无法忘记的男人。

    记忆中的他还相当年轻。古铜色的肌肤,穿着白色的运动上衣,牛仔裤。运动鞋。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他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无疑是英俊的,可是说不出为什么,那张脸却给人无形中带来压迫与严肃的感觉。他的年纪和他本身的沉默少语,不苟言笑并不相配。

    他靠在墙边,吸着烟。静静地望着我。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睛犹如一只鹰。

    他是个可怕的人,我这样定义他。

    母亲拉过我:“晓书,叫舅舅啊!”

    我不敢看他,视线仍停留在他的膝盖以下。

    他走过来看着我,当高大的他站在我面前时,让我有了一种受到压迫的心悸感。让我觉得呼吸困难。我本能地向后退缩。而他却微笑了:“还是这样的怕我呢!”

    母亲笑道:“这孩子,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时居然哇哇大哭。那还是刚满周岁时的事吧。”

    他扬起了嘴角,笑容淡淡的。

    那时,23岁的他正在一所名牌大学就读。后来就读到了研究生,也就是从那时起,他成为了我学习上的榜样。母亲总是时时让我向他学习。他,那个有着淡淡的微笑,注视我时目光如鹰一般的男人。在我5岁的记忆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而在我无法预料的此后的生命中,我的生活也将因此而生,因此而灭。

    那之后的几年,和他见面都是断断续续的。次数并不多。因为他总是很忙。直到我10岁那年,才和他开始有了频繁的接触。

    可是我仍旧不了解他。

    11岁那年,父亲抛弃了母亲和我。和另一个女人扬长而去。

    灰暗的天色下,几棵枯树鬼使神叉般伸向那深不可测的似乎可吞灭一切的天空。一阵冷风吹来,黄叶纷纷飞起,在空中打着旋。狂飞乱舞着。狂风所过之处,便是七零八落,乱七八糟,风吹得门窗噼叭作响,似乎要把屋顶掀开,发着呜呜的悲鸣。

    记得父亲离开时,也是这样一个秋天。也是这样一个坏天气的日子。

    我呆呆地望着桌上的相框。

    灰色相框中的照片是彩色的。那是我10岁生日时照的全家福照片。此时父亲已经出轨,可是从照片上看去,全家人却是那么幸福。他的手还放在母亲的肩头。他的神色毫无异样。这实在突破了我能够理解的范围。

    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厌恶这种情绪呢?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要结婚呢?为什么要相爱呢?然后又要分手。又要互相遗忘,互相憎恨。

    孩子应该是无辜的吧?可是又偏偏受到牵连,既然生下了孩子,又要抛弃。人为什么明知会有不好的结果却还要明知故犯,任性为之呢?

    我不明白

    “晓书,你好了没有?要来不及了,快点!”

    门外传来母亲催促的声音。那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无奈和破釜沉舟的意味。

    “就来。”

    我回答了一声,低头整了整身上的一袭新装。又抬头看了一眼那照片中虚幻的,永远也不会改变的幸福面孔。伸出一只手将相框拿过来,然后松手。

    破碎的声音中,我转身,出门。

    今天,是母亲再婚的日子。

    此时距父母离婚后,才刚刚一年。

    我和母亲如约来到餐厅,一位西装革履,精神弈弈的50多岁老者在等着我们。他就是母亲的第二任丈夫。

    他姓沈。母亲称他为沈老。

    我一直到现在都还在疑惑,母亲为什么不叫他老沈而定要反过来叫。

    难道这代表他德高望重?亦或是其它的什么?我不得而知。

    沈老笑呵呵地从口袋内拿出一个厚度颇丰的红包递给我。:“晓书啊,你要叫我一声爸爸喔,我才给你这个。”

    听到他的话,我突然就一阵无名火起。我抬头怒视着他:“我爸爸已经死了!”

    空气瞬间凝固。全然冷场。

    母亲轻轻道:“晓书。”

    我转过头不看她。觉得没话可说。今天连舅舅都没来。可见对这门婚事的不赞同。

    沈老微笑着将红包递过来:“没关系,不叫就不叫,那你也收下吧。”

    我摆摆手:“不必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

    饭桌上的气氛也开始僵硬起来。

    母亲很是尴尬。为了打破僵局便顺手接过:“先放我这里吧。”然后笑道:“好了,我们吃饭。”

    那顿饭吃得很没劲。

    母亲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很快就醉了。沈老的司机送我们回家,我没有扶她。因为她有新丈夫照顾。

    那一夜,我没有睡觉的念头。

    辗转反侧,夜不成眠。

    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嫁给那样一个老头。显然她并不爱他。虽然他很有钱是没错。

    其实,女人在感情生活空虚的时候,是很容易投入另一个关心她的人的怀抱的。即使她并不爱那个人。

    可是以我当时的年纪,还无法意识到这一层原因。所以我无法接受这一现实。我认为即使父亲抛弃了我们。母亲也决不该再嫁。

    不可原谅!我无法原谅母亲。也无法原谅抛弃母亲和我的父亲。更从心底憎恨着沈老和涉足我父母之间的那个女人!

    “晓书啊,来来来。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放学回到家,就看到沈老坐在那里,身边摆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盒子。母亲则在一边欢天喜地的挑挑捡捡。

    是各种名牌时装。是沈老按他自己所喜欢的样式买回来的。

    在花钱这方面,沈老的出手一向大方。因为他是沈老。

    我皱眉:“我不缺衣服。”

    他笑:“想要什么尽管说,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冷笑:“要你的命也给我吗?”

    母亲瞪了我一眼:“晓书,你这孩子真是的。”

    沈老起身笑:“没关系,我去拿饮料。”经过我身边时,他握了握我的手,他的手指从我的手背上摩挲而过,那一刻,我的整个手背顿时出现了一片鸡皮疙瘩。看了看毫无所觉的母亲,我尽力忍住了反胃的感觉。向浴室走去。

    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沈老正坐在客厅喝茶。看到我,他啧啧叹了两声:“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和你母亲刚结婚时你才12岁吧?那时你还只是个孩子,可现在14岁的你真是像朵带着露水的花一样。”

    我冷冷道:“真他妈恶心。”

    “唉,我是在夸你呀,小女孩不要说粗话。”

    “不用你夸,我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我厌恶的擦着自己的头发。

    “来,到这来,让大伯好好看看你。”他向我招手,望着我的眼神散发着浑浊而怪异的光,使他看上去就像是头年老的土狼。我四处望了望,想着母亲去哪里了。

    “你母亲去做美容了。”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没再说话,只想立即回房。

    “怎么?晓书,你饿了吗?”他放下茶杯。靠了过来。

    “不饿。”

    “不然我们出去吃吧,你想吃什么?”他仍旧不停的絮叨着。

    没理他,我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将门甩上。

    在这幢房子里,只有我的房间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

    我换身衣服,想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我为母亲感到可悲。

    我走出房间,他竟然还在门口。我不想理他。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里啊?”

    “出去。”

    “去哪啊?”

    我没有答话。这老家伙怎么这么烦啊!

    走出家门,外面很晴朗,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不愿意回沈老的家。那个家,有如肮脏的地方一样。总是让我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

    仿佛是一切都要烂掉般的地方。让人感到窒息。在那种地方待得时间长了,连人的身上都带有了一股腐朽和霉烂的气息。

    我恨那所房子,更恨那所房子里的人。

    从13岁开始,每次遇到沈老这样,我就跑出来。在黑夜里,手中拿着大把的钱,像游魂一样四处闲逛,实在觉得闷了,就躲到舅舅家去。享受几天温馨的生活。虽然这样,但我也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我不能总是去打扰他。毕竟人家才刚结婚两年。就是看在舅母的份上,也不能这样。她已经为我牺牲了太多的夫妻时间。我不能总是去做电灯泡。

    可是,一个人又能去哪里呢?回以前自己的家吗?这样想着,我问着自己,停下脚步,抬头,已站在一幢熟悉的公寓下面。

    我无言。我竟然又来到了他的家。这样不知不觉就这已经不是偶然的事了。

    我茫然的上到四楼。站在一门前。按门铃。

    门开了,我看到了对于我来说,美丽非常的舅母。

    “晓书来了,今天怎么又这么晚?我不是跟你说过以后早点来,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

    我淡淡开口,“没意思,睡不着觉,想来看看你们。”

    我走进客厅,他穿着睡衣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杂志。

    看到我进来,他没有说话。看到他的表情,我的心紧缩了一下,他分明就不欢迎我来了吧。我刚刚自己还提醒自己来着,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我来到浴室,舅母正在往脸上贴柠檬片。

    “我回去了。”我轻声道。

    “怎么了?”舅母吃了一惊:“怎么刚来就要走呢?”

    “我没什么我就是想来看看。”因为谎话说得不利索,我有些支支吾吾。

    “方晓书。”他突然喊我的名字。我吓了一跳。又折回到客厅。

    他没有看我,只是拍了拍他身边的座位。

    我顺从地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心中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和小时候一样,只要和他靠得太近,我就会感到紧张。

    虽然我对他有一份亲切感,但总体来说两人还是疏远的,我甚至暗地里佩服舅母的定力,和这样一个严肃的人天天在一起,不会觉得可怕吗?

    他专注地看杂志。我一声不敢响的坐在他旁边胡思乱想。

    一点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然而,只是这样坐着,我已经很知足了。仿佛世界上的烦恼都随之而去,只是感受到一份恬静。就像是几年前和父亲单独坐在一起一样。有着一丝淡淡的幸福。

    他点燃了一支烟。

    烟灰渐渐变长了。

    我连忙起身,找到烟灰缸递给他。他却不接,直接将烟灰弹在了里面。

    我就这样托着烟灰缸。跟着他百~万\小!说。一切就像是理所当然一般。很自然,很舒服。感觉即使一直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舅母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盘水果。

    她将水果放到桌上,“来,晓书,吃水果。”

    “嗯。”我点头。

    他突然抬起头对舅母道:“你去给她铺床。”

    我连忙摇头:“不用了,我一会儿”话没说完,却已经被舅母打断:“晓书,晚上就住这儿,听话,这么晚了还回哪儿啊?我给你妈打个电话,明天舅母给你做鸡翅吃。”

    我笑了:“谢谢舅母,舅母真好!”

    看着舅母的背影,我的心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如果,如果我的父母也是这样,该有多好呢。想到此,不禁回忆起幼时一家三口团圆时也曾有过这般的温馨感。可是,时光一去不复返,父母的这种时候对我来说,今后都不会再有了

    纸包不住火,在我15岁时,沈老对我的意图终于败露。并且他外面早有其他女人的事实也均被母亲发现。和对父亲离开时的平静相反,这一次母亲大动肝火,闹得鸡犬不宁。并且盛怒之中提出了离婚。她希望沈老能低三下四的向她忏悔,然后哀求她回心转意,可是沈老却并没有后悔之意。他只是拿出一大笔钱来做为对母亲的补偿。那笔钱同时也做为了母亲的遣散费。母亲即使用了各种闹法也没能改变沈老的主意。双方的冲突也不断的升级。就差撕打在一起。

    看着那两个人撕去了面具的丑恶嘴脸。我开始感到极度的厌恶。万般无奈之下,我打电话给他。希望能寻个片刻的清静。

    “你过来吧。”他这样说。

    我去了他家。舅母不在。

    我阴沉着脸将整个身体扔在沙发上。闭目不语。享受少有的安宁。

    “发生什么事了?”过了许久,他的声音才传过来。

    “那两个人要离婚了。”我淡淡的道。一副事不关已的口气。

    “早晚的事。”他点了支烟。

    “为什么这么说?”我大惑不解于他的处变不惊。

    “没有感情,只是为了排谴寂寞空虚而走到一起,是不会长久的。你母亲能挺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不过,看来最主要的导火索已经被她发现了。”

    “什么意思?”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说呢?”他盯住了我。

    他知道了?我不相信。我点点头道:“不错,我母亲确实发现他外面有女人。”

    他摆摆手:“这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什么?”

    “你总是往这里躲的原因。”

    我愣了愣:“躲?没有啊,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们。”

    他望住我:“这样啊。”

    “当然,我又没有别的亲人。”我避开他的目光道。

    他一口烟雾喷到了我的脸上,顿时烟雾蒸腾。

    我咳嗽起来。

    “你,还要对我隐瞒多久?”他不看我,漫不经心的拿出手机,按起键子来。

    我呆住了。原来他真的猜到了,我低下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碰到你了吗?”他的口气淡淡的。

    我睁大双眼看着他的面无表情的侧脸,他怎么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

    “没有,他没碰到我什么。”我感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

    他没再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吸烟。

    手机铃声打破了空间的沉默。是他的电话。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暧昧而温柔。由于近,我听得很清楚。那个女人,不是舅母。

    我被这个事实惊呆了,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按熄了烟,他起身开始穿外套。“你在这吧,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你舅母就回来了。”我没有反应,仍然呆望着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而他也盯住了我。那样长久的盯着我的眼睛。直到临出门,才缓缓道:“你,是长大了呢。开始让人不放心了。”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只扔下我仍呆愣在原地。仍被这一件件事实搞得混乱不清。

    母亲和沈老终于离婚了,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房子。

    至此之后,母亲开始无休止地放纵着自己。每天回来都很晚,甚至彻夜不归。她将自己彻底的放任于半醉半醒如行尸走肉般的花天酒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