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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起云来第1部分阅读

生的钉在极点。但是我们没办法看到那个人影的样子。就算近在眼前,也是模模糊糊一片。”“神的领域?”“是的。然后,父亲找到了你。让你护送这个晓月的圣器去南极。按文书上的记载,要想真正的和神境接触,只有用这个圣器破除神境的屏蔽才行。”纳兰海轻轻的摸了摸手里的箱子,“原来老头一直在准备啊…他到底知道多少呢?…”

    与此同时,天边的云层越来越厚,墨sè的云团汇集在一起,越来越重,结结实实的向海面压迫过来,令人窒息。纳兰海的轻轻的眯起眼睛,突然睁开,眼睛里放出光彩。他抓住艾米丽的手,把她拉到身后,“回船舱,有东西过来了。”艾米丽一脸惊讶,但是很顺从的跑向船舱。突然大船一阵震动。巨大的船身摇晃了几下,艾米丽几乎要摔倒,纳兰海像箭一样闪到她身边,抱住了她,脚发力一蹬,极快的闪进了船舱。“别出来。”纳兰海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一缕头发落在艾米丽的脸上,一丝情绪,却轻轻的落在她的心里。这个在心里冷却了很多年的身影,在这一瞬间,却开始鲜活起来,以前那个倔强的小男孩,和现在这个捉摸不透的英俊男人,慢慢的重合在一起…“如果十分钟内我没回来,从左边的舷梯下去,底舱有个小潜艇。进去以后,打开信号发shè器,然后定标正北,开到速度极限,跑!”艾米丽用力抓住他的手,眼睛里满是恐惧。“不要出去,我们一起走!”纳兰海笑了,“小艾米丽,我不去把他们搞定,你哪里跑的了。”“不用为我担心。没事的。我很厉害的呐。”纳兰海,笑着轻轻摸了摸艾米丽的脸。“不会离开你的,这次。”艾米丽松开了手,心里却是无限的恐惧,害怕又一次要离开这个刚刚在她心里活过来的男人。纳兰海转过身,出了船舱,关上门,留下一个灿烂的笑和冰冷的舱门…

    甲板上有几条黑影,旁边的大海里,陆续的跳出来一个一个的黑影。在甲板上,在桅杆上,在船舱顶上。围住了从船舱里走出来的纳兰海。海风猎猎的吹着纳兰海的衣角。他的神sè有些凝重。在他远处的船头,一个黑影慢慢走过来。是一个戴着银sè面罩的男人。y沉的声音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箱子给我们,你们,可以活。”纳兰海却是笑了,露出白瓷一样的牙齿,“老头子啊,你的钱真不好赚呢,那点工资看来不太够啊。”看到纳兰海没有回答,戴银sè面罩的男人突然脚下一蹬,径直就冲他手里的箱子冲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在身体周围似乎都隐隐耀出浅浅的金属sè的光辉。纳兰海皱了皱眉头,在面罩男人就要接触到身体的一刹那,身体轻轻的转了半圈,左手的箱子划出一道弧线,同时右手反向敲在面罩男的脊背上,看起来是轻轻的一下,而那个戴银sè面罩的男人却像被重锤击中一样,狠狠的侧着飞了出去,撞在船舱的墙上,却把那墙都撞的凹了进去。此时的景象却是非常诡异。这样的重击,却没有什么断肢乱飞的血腥。那个男人只是跪在地上,吐了几口鲜血。面罩掉了,并没有什么丑陋的疤痕之类的东西,倒还算是一个周正的男人。他用力的擦了一下,血糊了一脸,一股戾气从身后慢慢的涌出来,把脸上的五官显出几分狰狞。“你是蔷薇十字军!”“现在还有蔷薇十字军嚒?”纳兰海一脸不解…男人脸sè非常难看,勉强站了起来,看来刚才那一击,还是伤的不轻。他左手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然后用力握起。周围几条黑影刷的消失在船舱的四下。纳兰海心念一动,脚下发力,身体拉出一条虚影,刚想追过去,却发现几个黑影从周围现出来,跟上了他的脚步把他包围起来,纳兰海正要出手,那个戴银sè面罩的男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手轻轻按在纳兰海的背上,另外手中是一柄纯黑sè的短剑。锋利。却没有光芒。“既然是蔷薇十字军,那么必须死。”一剑斜斜插下…

    第四章 水无颜色

    大船的底舱

    艾米丽看着手上的计时器,十分钟已经过去。纳兰海却没回来。她的手放在cāo作台的按钮上,却无法按下弹出的那个小小圆键。外面突然有巨大的声响,然后整个潜艇哐的震动。然后是各种各样东西碰撞的声音。艾米丽的心刷的收紧,手上的颤抖变的越来越强烈,几乎抓不住计时器。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消失。然后突然潜艇上有用力拍打的声音。艾米丽一下哆嗦,手里的计时器掉在地上。然而拍打却很有节奏,艾米丽等了几秒,好像听明白了什么,赶快捡起计时器手环,按了一下,潜艇的舱门锁解开,纳兰海浑身是血跳了进来,转身关上舱门。“小艾米丽,我们去南极”艾米丽设置好了航标,潜艇脱离了大船,悄悄的滑入大海深处。

    潜艇在水中慢慢潜行。周围的水,紧紧包裹着小小的钢铁的盒子。温柔的,暴烈的,寂静的,充满生机又冷酷的,包围着两个人。在深海中,水无颜sè。在静谧中,没有人知道,在距离海底这么近的地方,有两个人,在向这个世界的极点慢慢靠近。潜艇没有灯光,但是人可以感觉到周围的目光,来自鱼群,来自未知,来自黑暗,来自无sè的水。

    纳兰海换过了衣服,静静的坐下来,一旁,艾米丽看着自己手上的手环发呆。纳兰海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摸摸她的头。“你看,我说过我很厉害的吧。”艾米丽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抓住他的手,把衣服拉起来,却没发现伤痕。“小海哥哥,你已经突破到s级了嚒?!”艾米丽抓着纳兰海的手,一脸震惊。“其实还没有呐,老头说过,血脉的原因吧,伪境也可以接近s级。”纳兰海笑着对艾米丽说。“不过刚才还是很危险呐,对面一整个小队,看来老头的敌人还是很舍得下血本。”艾米丽还是低着头,“小海哥哥,你知道对面都是什么人么?”“呃…其实我不太知道,不过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什么蔷薇十字军,乱说话。”艾米丽听到这个词,却有些激动。“小海哥哥,其实我们跟蔷薇十字军是有关系的。”“嗯?小艾米丽,反正这趟旅程还要好多天呐,慢慢说给我听听,就不会无聊了。外面的鱼都看不见,一点生机都没有,只能看着你了,眼神热辣点,嗯,对,就这样。”艾米丽一脸无奈,背过头去佯装生气。纳兰海一脸坏笑。如此,好像深海的黑sè里,才泛出了一丝其他的颜sè。潜艇继续在深海里移动,只有机械搅动水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远不近。

    “蔷薇十字军,传说是五百多年前在欧洲结成的秘密组织。标志是从信仰中开出的jg神之花。数百年前,曾经一度非常鼎盛,有一支强大的战力,又被世人成为蔷薇骑士团。最多的时候,骑士团拥有过超过20名s级的战士。他们信仰的不是上帝,而是自己的强大jg神。他们找到了创世之书,并且藉由20名s级战士的jg神力,具现出生命之木,并突破过心之壁垒,打开了世界的屏障。”“世界的屏障?我好像听老头提及过。”“是的,世界的屏障。为什么要叫世界呢?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两部分。一部分是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被称为世。另外一个空间,被称为界。两个空间藉由心之屏障隔开,又被这个屏障连接起来。如同一个沙漏,于是有高有低。我们这个世上的灵魂,在生命消亡的时候,便脱离开身体,去到高的界的空间,而界的生命的灵魂,却是和我们相反的存在,生命消亡,便去到低的世的空间,然后两边保持平衡,整个世界便不会崩坏。”“那为什么骑士团要打开这个屏障呢?”“小海哥哥,因为未知。因为那是被宗教称为神境不可以触碰的地方。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你便无法控制自己去接触神的存在的冲动。那是力量的原罪呐。在中国的神话传说里,羽化飞升不也是人的终极追求么?但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记忆。人活一世,其实最重要的东西,只有一样,你对过去的回忆。当人老了,将死之时,能留在身边陪你的,只有记忆吧。当我们的灵魂穿越屏障去到界的空间的时候,我们的记忆会被屏障带走,然后空白的灵魂去到那个世界。界过来的灵魂也是一样。于是,打开屏障,保留自己的记忆,穿越到神境,便成为了世界两个空间强大生命的追求。不过,一旦屏障打开,任由穿梭,两边世界不再平衡的时候,整个世界就会崩溃,无数的生命都会被抹杀掉。所以,有人要这样做,也会有人来阻止他们。这样,就是骑士团后来逐渐消亡的原因。”

    “我明白了,这次南极的碰撞,便是界穿越过来的生命对吧?”

    “是的,父亲这些年维护着晓月这个组织,就是为了阻止骑士团再次打开屏障。如果他们先于我们接触到界过来的生命而获得力量的话,他们就有可能再次让生命之木现世。”

    “那刚才那些人,又是什么来路…他们明显不是骑士团的人呐?”

    “小海哥哥,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父亲告诉我,这一路上会有很多人来抢这个箱子。”

    纳兰海低头看看箱子,嗤然无语。“老头太不厚道了,早知道多问他要些工钱,又是打打杀杀,又是躲在深海,这么折磨人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做了!”

    与此同时,海面上,已经风平浪静。天空上有飞机在飞。

    一个黑sè的身影,从飞机上飘落。

    砰的落在大船的甲板上,黑影站了起来,却是一个魁梧的男人。甲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刚才遇到纳兰海的黑衣小队。有人慢慢醒来,看到从天而降的魁梧男人,立刻站了起来,施以军礼。“将军,我们没能拦下他们。”

    被称为将军的男人挥挥手,“没事,你们遇到了s级,他已经留手,所以你们还活着。不用管他,我们也去南极。”男人远远看着南方的大海,“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呢。”远处的大海,有暗流涌动,天边的云层,又开始泛出浓黑的sè彩。

    飞机上,有个中年男人,看着下面的大船,又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喃喃一句,“纳兰海么,我们很快又会见面了,还能一起喝一杯么?”

    第五章 有人在雨中

    在英国那个小小的海边城市。

    她每天都游走在这个空荡的世界,她最喜欢的是,坐在街角的咖啡厅外的小圆桌旁,闻着浓浓的咖啡的味道,看着行人的过往。天空,经常下雨,y晴不定,而她却无处可去。雨,是她最害怕的东西,没有香甜的味道,只有黑sè的y暗的天空,她总是试着躲在路边商店的门口,躲避着雨水,躲避着孤独。

    从那天起,大概有多久了呢,五年?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远?似乎记不得了,自从开始害怕雨季,她就一直生活在这个城市,每天,她都会轻轻走到那片海边,脑子里的记忆很多很乱,但她记得,她的名字。在那久远的年代,曾经有一个温柔的男人,满头黑发,身着银sè铠甲,看着她,眯着眼睛冲她微笑,然后告诉她,我叫你熙兮好不好,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然后,哪怕其他记忆渐渐变得模糊,她却一直记得,清楚的记得,她喜欢熙兮这个名字,她喜欢那双温柔的眼睛和黑sè的头发包裹起来的微笑。

    今天又是一个不那么晴朗的ri子,海边的风,吹着她的黑发,飘飘的长发,像一个jg灵一样,如果有人用相机拍下这一幕,一定如画般美丽。可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

    大桥,穿过两岸,在钢铁的大桥上,她一个人慢慢的走着,天,开始下雨,如针的雨水,从天空飘洒下来,穿过她的身体,一滴滴打在地上,溅点白白的雾气。又下雨了,她伸出手,看着雨水贯穿自己的手掌,一阵阵的刺痛,从胸口那个叫心的地方传出来,记忆又开始混乱,轻轻把束发的红sè丝带取下来,散开头发,桥下,是远远的大海,看不到尽头,灰暗的雨,让大海显的那么远,那么深。多么想跳下去,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但是似乎不能,因为心里还有牵绊,好像心里很多回忆,告诉她,你曾经有一个家,还有一个名字,叫熙兮。

    这片陆地上空的天气许多年来都一直变幻莫测,转眼之间,天又放晴,蓝sè的天空上有白sè的云,远处浓厚的云层旁,七sè的彩虹横跨,颜sè不耀眼却美丽的要放出光华一般,她慢慢走向那家熟悉的咖啡厅,似乎空气里,又可以闻见那美丽的味道。

    每天,她都游走在这个空荡的世界。周围有很多熟悉的人,说着她不熟悉的语言,没有人注意她,也没有人看她,因为他们看不见罢。但是她可以看见他们,过着各种各样的生活,忙碌的行走,忙碌的生活,在这个城市,在这个世间。

    她叫熙兮,在这个海边的城市生活着,喜欢去咖啡厅,喜欢那浓重的香气。

    今天的人很少,有空桌子。她轻轻的走进来,坐在角落的圆桌上,看着外面的行人。今天真冷呢,抽了抽鼻子,对着手呵了口气。要下雪了,会变的很漂亮的吧。想想漫天的大雪,明天早上一定会很好看。

    音乐带着咖啡的香气,让她很平静,转过头,她看见一个穿着黑sè外套的,局促不安的男孩在一遍遍的看着车票,这个人真有意思呢。在高大的金发男人女人之间,似乎普通的男孩也显得有点突兀了,她开始注意他,突然一阵头痛袭来,记忆又开始混乱了。她揉着头,离开了咖啡厅,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孩,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呢。。。这要命的头痛。。。

    她轻轻揉着额头,走在破朽的街道上,两边的房屋都有些历史,在她眼前,过去的一幕幕慢慢闪现,那些房屋的建造工人,那些从海边运来的石料,那些走来走去的维多利亚时期的绅士和小姐们,然后房屋慢慢老去,生满青苔,在灯光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些?我到底是谁?

    头更痛了,她掩着头,好像怕被人看见,步伐变的慌乱,迷乱中她撞在一个魁梧的男人身上,却轻轻穿过去。男人毫无感觉,一边接电话一边继续向车站走着。她几乎摔倒。勉强扶墙站稳。手上石墙的感觉那么真实,那些小小的颗粒突起,那冰冷cháo湿的感觉,那些久远的年代,一瞬间侵袭了她的心,那些石料在海底浸泡万年,逐渐浮出海面,有强壮的男人们把它拖出来,切成方块,从海边拉到城市,有女人在男人们旁边送饭,有孩子们在石块上刻字玩,那些痕迹,依然在石块上,隐约可见,那些人,那些名字,都仿佛有魔力一样,清晰可见,然后一瞬间,如同泡影一般,啪的消失在她面前,只留下这些冰冷的石头。

    她浑身冰冷,如同石头的温度。夜sè已经笼罩整个城市,她孤独的一人继续毫无目的的走着,在这个小小的城市。每天都这么走着,累了就找个旅店,躺下休息,没人看见,没人说话。时间便如此过去。

    又到入夜时分,在街道拐角的咖啡厅,她站在那里,她喜欢站在那里。因为那家的咖啡香味独特。小店门口有路灯,孤单单的照着旁边的马路,灯光不亮,却执着。她靠在路灯上,看着头顶的昏昏灯火,天气微凉,只是偶尔几只小虫飞过。路边偶尔有几个人,几辆车经过,却没人注意到她。

    旁边有一辆黑sè出租车停在路边,有个清秀的年轻男人,或者说还是个男孩,从不远处的小楼里走出来,脸上有酒后的光彩,他头发有些泛黄的颜sè,可能是不久前染过的原因。

    他倚在出租车前,和司机交谈了几句,然后将要坐进车里,却抬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换在平时,她一定饶有兴致的和他对视,然后又会发现其实他看不见她。但是今天,没有。因为她清楚的看见司机的眼里,有她的影像。司机也是个年轻人,有一头黑sè的头发。他一手倚在车窗上,头微微偏着,看着她。她有些难以置信,轻轻走了两步,发现司机的眼神随着她的步伐移动,她确认他在看着她,瞬间,她的眼神里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远处的他,眼神里充满了微笑和温柔。她就这么